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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者不随大流：“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这一节版本有点乱，如何理解？先看古人的注解： 河上公章句：“'俗人昭昭’，明且达也。'我独若昬’，如闇昧也。'俗人察察’，察察，急且疾也。'我独闷闷’，闷闷，无所割截。'众人皆有以’，以，有为也。'而我独顽似鄙’，我独无为也，似鄙，若不逮也。”大意是，俗人明白、快疾、有成就，我暗昧、苦闷、独无为。 王弼注：“'俗人昭昭’，耀其光也。'众人皆有以’，以，用也。皆欲有所施用也。'而我独顽似鄙’，无所欲为，闷闷昏昏，故曰'顽且鄙’也。”他的注解，断句、文字不一，不好理解。看现代名人的解释： 余秋雨翻译：“世人那么光鲜，而我独自昏昏。世人那么明晰，而我独自闷闷。众人各有一套，而我独自拙笨。”（余秋雨：《老子通释》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1年，第69页。）翻译不太准确。 陈鼓应今译：“世人都光耀自炫，唯独我暗暗昧昧的样子。世人都精明灵巧，唯独我无所识别的样子。众人都有所施展，唯独我愚顽而拙讷。”（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 商务印书馆，2016年，第155页。）“闷闷”和“以”理解有偏差。 “俗人昭昭，我独昏昏”。昭，本义是明亮。昭昭，有两种意思：一是明亮的样子，如“日月昭昭”；二是明白事理，如“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这里的“昭昭”，是聪明外露，有自我显示之意。昏，本义是黄昏。昏昏，昏暗，阴暗；引申为昏庸愚昧，不明事理。这句话的意思是，世俗之人个个显得聪明能干，唯独我像浑浑噩噩愚昧无知的样子。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察，本义是动词观察，仔细看。在这里是形容词，意为明显、精明。如成语“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察察，指苛察计较，太精明。闷，本义是烦闷，心烦，不舒畅。如闷闷不乐。闷闷，迟钝糊涂的样子。这句话的意思是，世俗之人个个都会斤斤计较，十分精明，唯独我是一个马马虎虎、迟钝糊涂的人。 “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以，本义是用。《说文》：“以，用也。”王弼依之。河上公认为“以，有为也。”余秋雨认为“以”是“有一套”。陈鼓应说“以”是“有所施展”。以，古同“已”，已经，也就是达到目的，有所作为或成就。顽，顽固，冥顽不化，还是老样子。鄙，是粗俗、鄙俗、庸俗，不是品质低劣的卑鄙。这句话的意思是，众人都有所作为、有所成就，而唯独我冥顽不化，被人鄙视。这一节放在一起翻译就是： 世俗之人个个都会斤斤计较，十分精明，唯独我是一个马马虎虎、迟钝糊涂的人。世俗之人个个都会斤斤计较，十分精明，唯独我是一个马马虎虎、迟钝糊涂的人。众人都有所作为、有所成就，而唯独我冥顽不化，被人鄙视。 这是道者表象。言外之意，老子喜欢质朴老实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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