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心斋,由“蓬心”而“虚心”,虚而待物,唯道集虚

 黄帝内经参详 2022-07-28 发布于山东

“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是至人心斋坐忘之境界。“唯道集虚”,唯道心能集虚,但需下一番“吾丧我”修炼功夫。

可惜,众人习于满当当的茅塞之“蓬心”,而失却虚而待物的“虚心”。成见太多,气度太小,不清空自己,何能同于大通,游心与世?

难!难难!!难难难!!!我知到,但我做不到啊。

此虚一集就散、一触即溃,我也没得办法啊。没有超凡脱俗之心,还真“虚“”不起来;“实”事求是思想已凝固于心了,没得办法、真的没得办法~~~

一、《大宗师》、《达生》论气息及造适

真人是相对于芸芸众生之众人而言的。古之真人能做到“天人合一”,“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其嗌言若哇。其耆欲深者,其天机浅。”真人不梦、无忧、不甘,不为物累,同于大通。

一呼一吸之间的停顿转折处为“息”。真人其息深深,真人呼吸之间停顿换气要比众人深沉的多,真人之息深达足底涌泉,深藏不露。常人几乎察觉不到真人呼吸之间的停顿转折。众人之息比较肤浅,在喉间就停顿换气,在低声下气屈服于人时,喉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为什么呢?因为有求于人或受迫于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牵绊顾虑太多,故天机受阻,如鲠在喉。

在《达生篇》中齐桓公见鬼致病,也是因为天机纯合之气失守,以致外邪入侵,心生疑虑,纯气散而成忿、滀结于心,“散而不反,则为不足”,气散不聚,则底气不足。根据岔散郁结位置不同,又有不同表现。“上而不下,则使人善怒;下而不上,则使人善忘;不上不下,中身当心,则为病。”

天机纯合之气宜聚不宜散。故关尹讲“是纯气之守也”,守气的根本途径则是“壹其性,养其气”。正因为如此,纪渻子答齐宣王时才说“未也。方虚憍而恃气”。意气用事安能堪斗?

纯气之守关键在“忘”,像颜回“坐忘”那样,不但忘物、忘我,就连我曾经忘过物、忘过我,也忘了,忘的最高境界之坐忘,实质即是“忘忘”。这可不是老年痴呆健忘症,而是臻于化境,同于大通之真人之忘,这样的真人就达到“大宗师”的境地了。

“忘忘”即是说,心气不滞于物,不役于物,而是与物通化,达致“造适不及笑,献笑不及排”。会心一笑,不同于,职业微笑。

陈寿昌曰:“造,至也。排,安排。人造适意之境,不待笑而已适。既动发之笑容,不及排而已笑。适、笑,只在当境之须臾。入梦者不及觉,亦犹是也。”你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睡着”那当境须臾间,就是适意之适,非有意安排之适。忘足,鞋之适;忘腰,带之适;忘是非,心之适;不内变,不外从,事之适。

达到“忘忘”的造适之境,也就“安排而去化,入于寥天一”了。这里的“安排”不是现代人所谓的安顿排列好的意思,“安”为“安于……”,“排”不是人在排,也不人的排,而是“自然的排列、法则”。

“安排”也就“安于自然的推移变化”。

“去化”,就是“去除生死觉梦的变化

“入于廖天一”。

“入于”就是“进入到……”

”,是寥寥无几、寥廓之“寥”,空空洞洞,无量无边之意。寥天即“虚空而无量无边之天”。

“寥天一”就是“天地与我合一、万物与我一体这样的无量无边虚空之天”。犹如佛家悟道涅槃、真如境界。

二、《人间世》论“心斋”

仲尼曰:“斋,吾将语若!有心而为之,其易邪?易之者,暤天不宜。”颜回曰:“回之家贫,唯不饮酒不茹荤者数月矣。如此,则可以为斋乎?”曰:“是祭祀之斋,非心斋也。”回曰:“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颜回曰:“回之未始得使,实自回也;得使之也,未始有回也。可谓虚乎?”夫子曰:“尽矣。

斋不离“洁、诚”基本义。心斋之斋不是“祭祀斋戒”之斋,而是“壹其性,养其气”之斋,所以仲尼说“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 

你,颜回,先把心念专一起来,摒心静气,抛出私心杂念。成玄英〔疏〕:一汝志心,无复异端,入寂虚忘,冥符独化

不要用而耳朵来听(人云亦云);而要用心来听(楞严经:反闻闻自性,性成无上道,如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今者吾丧我”。听之以耳为“我”,听之以心为为“吾”。〔疏〕耳根虚寂,不凝宫商,反听无声,凝神心府。

不要听之以心而要听之以气。无听之以心,是不要听之以有蓬之心”。(庄子曾奚落惠子有大葫芦而所用非当,其心犹如被蓬草堵塞了,“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用,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向秀曰:蓬者短而不畅,曲士之谓)心斋功夫首要的就是要“顿开”心之“茅塞”。

碱蓬

颜回听说卫国国君独断专行,特向老师孔子请行:“回闻卫君,其年壮,其行独;轻用其国,而不见其过;轻用民死,死者以国量乎泽若蕉,民其无如矣。”卫君昏庸无道,百姓死者如麻,百姓生活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无所归往,看不到希望。颜回打算以自己从孔子仲尼那里所学所思所行的东西去教化卫君,“庶几其国有瘳乎”,或许这样子卫国还有救,百姓还能有希望。

孔子认为,颜回抱着自己的“成见”去说卫君,这卫君肯定认为这是在“灾人”,卫君一生气,说不定当场就把颜回给“宰”了。

作为个人出世独善其身讲可以不忘初心,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但若入世“人间世”的话,就不能狭隘地听之以心,率性而为了,否则犹如“蓬茅塞心”,太不识时务,自己作死了,毕竟伴君如伴虎嘛。

颜回作为孔子的得意门生,孔子不忍心颜回死于非命啊,无奈之下只好将压箱底的绝活——心诀——倾囊相授了。

孔子谆谆教导说,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这个气不是一般的气,而是真人气息之息气,如《应帝王》中壶子所谓:“吾乡示之以太冲莫胜,是殆见吾衡气机也。”太冲莫胜之衡气,乃至虚至和、无偏无倚、无往不平、混然为一之纯真之气。这样的气那是虚柔任物之心,是天地与我同体、我与万物合一之气,乃无垢无净之气。

这好像有点辩证否定观的意味:

听之以耳(肯定)——听之以心(否定)——听之以气(否定之否定)。

耳、心都具有片面规定性,耳听重于外物,心听重于内心,一外一内,各有所重,还无法在根本上打通内外的隔阂。

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听之以气,不以有攀缘的我心去听,而以虚而待物的道心去听。虚而待物,惟道心能之;道心,即虚而待物,如《应帝王》无名人曰:汝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矣。《应帝王》也提到“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假如颜回能做到以道心虚而待物,见卫君自然无功而返了,起码保命是没有问题的啦。

“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颜回能否做到以道心虚而待物,关键在于一个“集”字,唯有持之以恒的道心方能“遣之又遣、阶之又阶”地将太冲莫胜之衡气“集聚”起来。看样子,颜回还需要进一步的修炼啊,言外之意,你颜回现在境界还不行,卫国之行还是暂缓吧。

颜回啊,现在开始以道心集虚吧,以道心集虚功夫,就是“心斋”。

三、对武术、武功和武道的粗陋认识

《庄子·达生篇“佝偻承蜩”讲的就是屏息静气以凝神功夫。

武术侧重于外在的身体素质、体能训练、肌肉爆发力、动作套路等,基本属于“术”和“技”层面,故有“练武不练腰,究竟艺不高。”拳谚也有“起跟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之说。拳谚讲练武不练腰,究竟艺不高。练功不练拳,究竟艺不全。”讲的应该也是这个道理。

武功是武术的灵魂。“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犹如《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中的“渔阳刀法”,路家仅有渔阳刀谱,所以路家刀法偏于刚猛精进,一招一式中规中矩,但因为没有功夫口诀心法,路家刀法终极难以提升。郑家有渔阳刀诀,所以郑家刀法的特点是灵活机动,但因为没有刀谱,刀法具有大开大合、连贯性不足的缺陷。

后来,郑家老二郑羽集宝刀、刀谱、刀诀与一身,方将日本刀神三岛明夫斩杀于卢沟桥上。

所以,唯有集武术与武功一体的武艺才是真正的武道旨归。

渔阳刀诀是练功心法,外人不得而知。但既然为“诀”必定是内功修炼凝气聚神之诀窍。

我们先通过佝偻承蜩”高超道行来领略一下凝神聚气的内家功夫吧。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