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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60年长篇小说典藏丛书《纪实与虚构》读书笔记

 史亦香 2022-07-28 发布于河南

新中国60年长篇小说典藏丛书《纪实与虚构》读书笔记

今天七月十五日,看完了王朔的《和我们的女儿谈话》,准备看王安忆的《纪实与虚构》。

多说两句题外话,就是从七月一日到今天,正好半个月,看了四本小说,分别是《赤彤丹朱》《浮躁》《古船》《和我们的女儿谈话》,这半个月时间较为紧凑,原因是岳母今年101岁,年前摔断了腿,按常人思维,上了岁数的老人,躺在床上几个月也就走完人生之路了,何况是百岁老人,但岳母身体恢复还可以,现在大小便失-禁,经常迷糊得不分东西南北,不分白天黑夜,甚至不分孙男弟女,现在对于儿女们来说,就是有一个母亲在床上躺着,对于岳母来说,任何生活质量也算不上了。按照法律规定,我们做女儿的要床前伺候喂吃喂喝,擦屎擦尿。这半个月就是轮到我们做女儿的了。半个月来,除了认真伺候她老人家外,就是看书,还一天写一篇搜书札记,成绩挺大的,心里挺骄傲的。

正好今天看《纪实与虚构》,两个词,纪实,虚构。上面说的两句题外话,就是纪实,一伺候老人,二读书,信不信由你。当然如果你不信,那就是我的虚构了。回想昨天看完的《和我们的女儿谈话》,岳母101岁了,记忆只有五十年前的了,当下的记忆恐怕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前吃饭,三分钟后就会说,不让她吃饭,不让她喝水了,接着就是叫着所有儿女的名字,一顿咒骂,什么话恶毒说什么,什么话伤心说什么。等你给她把饭端好,把水递上去,马上就是还是她女儿心疼她,三分钟过后,一顿咒骂再次上演。这或许是岳母与女儿的谈话之一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谈话能坚持多久。对于儿女来讲,有个妈在床上躺着,对于妈来说,已经没有了生活质量。

转入正题吧。

《纪实与虚构》是第一人称的写法叙述故事的,我是坐着痰盂来到上海的,后来成了作家。

很小时候,从母亲口里知道,母亲不仅有个姨曾经在上海,我还有个外婆曾经在上海留下了一个坟。

母亲总是教育着我怎么当好革-命接-班人,不允许我和里弄的孩子们玩,这让我很孤独,也反感。

母亲曾在孤儿院的一个老同学的出现,我原来是一个孤儿的女儿,怪不得母亲对外婆的思念一般。母亲三岁时,外婆死了,外公跑了,母亲成了孤儿,于是进了孤儿院。

坟地是一个好东西,它带有家园的意味,它将我们死去的亲人挽留在那里,又将活着的我们召集去那里,使我们永不离散。

母亲和曾外祖母相依为命过一段日子,后来曾外祖母却是死在了一棵人参上。她衰老而虚弱的体质已经承受不住人参这样强劲的进补了。那年母亲只有十三岁。

母亲在女子寄宿学校的时候,与一个同学的表姐相识,后与一对弟兄辛宝、德宝一起去了苏北解放区,从此同志这个称呼就跟随了母亲一生,虽然他们那时候没想到拯救人类,他们只想救自己。

我的母亲姓茹,这倒是我看书时曾经得到的记忆,王安忆的母亲茹志娟,也是一个著名的作家。从这一点讲,这是纪实,一点没有虚构。

我祖先木骨闾的传说,或者是作者的臆想,是我为了补齐我家没有一部家族神话而虚构的文字。就看小说为消遣而不是奔着研究历史出发的我或我们,这一段文字确实吸引人。而我,如果要看这段历史,就有可能看历史演义了。木骨闾、车鹿会、萧道成、王洪范、社仑、地粟袁、匹候跋、缊纥提、姚兴、拓跋珪、悦代、大那、拔也稽、常山王、拓跋嗣、拓跋焘、大檀、吴提、长孙翰、地万、丑奴、屋引、祖惠、李具列、阿那环、庵罗辰、阿史那......上面这些人物,都是作者或臆想或虚构家族神话中的人物,这些是不是人物我不也肯定,只是看着这些字是人物,与前后文相联系像人物名字。

上小学好像数学里的同类项合并。作者这个比喻相当恰当,她还说,上中学上大学是再一次再一次的同类项合并。这也正迎合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说法。年龄学识不一样的人,或差不多的人,是很难在一起的。就是踏入社会,也同样有合并同类项的因素在里面,只是这时有了很多的人为因素。

小学没有怎么上,中学也是没有怎么上,去与不去都一样,游-行是那个时候最常见的集体活动了。

关于寻找家族英雄的下一章,是把家族臆想到成吉思汗身上。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作者写作的另一条线,想说些什么意思。下在是在这个环节中出场的人物,但我肯定这一定不全。闾大肥、大埿倍颐、闾贺、闾毗、闾纥、都蛙锁豁儿、朵奔篾儿干、阿兰豁阿、孛端察儿、合必赤、篾年土敦、合赤曲鲁克、海都、莫拿伦、合不勒、把儿坛把阿秃儿、也速该把阿秃儿、诃额仑、铁木真、王罕、古儿别速、兀剌速惕、帖良古惕、德薛禅、锁儿罕失剌、孛斡儿出、札儿赤兀歹、者勒篾、扎木合、脱黑脱阿、歹亦儿兀孙、木华黎、豁儿赤、孛儿帖、阿勒坛、忽察儿、赛因的斤、俺巴孩、蒙力克、斡儿伯、莎合台、者别、忽必来、者勒蔑、速别额台、亦纳勒出黑、古失鲁克、马合谋王、札兰丁......

我名字的第一个字“安”,是母亲和父亲翻阅苏联小说《日日夜夜》而来。苏联小说是我母亲那时的主要读物,“安”字多得不得了,“安德洛维奇”“安东诺夫”“安德烈”,随手一点就是个“安”字。“安”字后面那个“忆”字却不知他们是怎样想出来,充斥一股“新月派”的风雅气味。这是作者的真实姓名,更是纪实,并非虚构。

我要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了,和他人不同的是,我手里有一封母亲老战友家乡副县长的信,我去了母亲老战友的家乡安徽,他们把我托付给了那位副县长。

为了生存我们必须攀附别人,也被人攀附。这种互相攀附、不攀附便会坠-落的关系就是命运的关系。

《纪实与虚构》看似娓娓道来,一气呵成,却是基本上没有成缕的故事情节,一句话带过的叙事方法其它作品里多得是,但是,一句话带过后,必是一段有人物有地点有情节的故事发生。但《纪实与虚构》不是这样,长达几百字上千字不分段的叙述,让人看得不敢喘气。书里面很少有人物对话,这可能是作者的一个创作特点。记得看她的《长恨歌》时就有这么一个印象:《长恨歌》可能是小说中对话最少的了,几乎看不到人物的对话。当然,对话还是有的,只是不是我们常见的对话形式,就是你说,我说一类。《纪实与虚构》同样没有多少对话。这就少用了很多引号。与《长恨歌》不同的是,这本书里人物,很少有姓名,下面是我在看书过程中,粗略地记下来的所谓人物:我、我母亲、我母亲的姨、我外婆、我母亲孤儿园的老同学、我母亲老同学的丈夫、阿太、我奶奶、我姨母、我父亲、我曾外祖母、我母亲上学的小学校长(地下党)、丫头荷花、我母亲的姑母、母亲的舅公、七斤公公(奶奶家的账房)、母亲女子寄宿学校同学的表姐、辛宝、德宝、阿太的男人张先生、张先生的孙女儿、彼得、白俄英语老师、邻家的男孩、楼上的先生,楼上的女儿、楼上的新娘、相邻弄堂女演员、女演员的女孩、女孩的哥哥、女孩的姐姐、女孩家的保姆、女孩的同学小五、小五的父母、我家隔壁的一家、隔壁一家的美丽女人、隔壁男主人的二房、三房、三房的第三个男孩、三房过继给二房的男孩、大刘大队张主任、大刘大队张宗汉、小霞......

就连作者也承认的爱情是“是干我们这行的人常用不衰的题材,”但是,在描写我的所谓第一次“爱情”时,对方竟然是一个没有姓名的“他”。就是和我通信达几十万字的有着“爱情”苗头的,也只是一个“校园里认识的家伙”。当经过老战友的介绍,一个音乐学院的年轻人与我相识时,也仅仅是以“那人”相称。而有一个在“心灵深处吸引我”的钢琴老师,则又以“这人”相称。我与那“解方程伙伴”和“通信伙伴”的爱情,也是无疾而终。

假如那男孩后来给我写信,我一定会给他回信,我是个写信的能手。最后,我们终于提笔写了一封友谊的书信。写信是我的特长,我终日苦于无信可写。我热衷于写信和谈话。写信是我最拿手的,谈话也很不差。编辑的工作就是联系的工作,我们成天给人写信和人谈话。给他回信真是绞尽了我的脑汁,我词汇贫乏,字写得歪七扭八,也搞不到像他那样美观的纸。我在煤油灯下写信,信纸皱皱巴巴,字迹歪歪扭扭,话就那么三行两行。这是关于写信的几段文字,前面几句是说我特别能写信的意思,后面一句是说我特别不能写信的意思。

小说这玩意,从一开头起就要求人无中生有地编一个故事。老实说,大家的经验都很平凡,历史以百年为一计时单位地演进,短暂的一生中能有那么一鳞半爪的好事发生就算可以的了。仅凭我们自己的经验,怎么能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所以,小说的别称应当就是虚构,它从一出发时就走上了虚拟的道路。反正,你看小说就别指望这是真的。这段话说得一点也不虚构,如果我们认为创作都是来源于生活,然后在作者的笔下再让它高于生活,那就有点幼稚了。或许作者这样说是自嘲,是自谦,但我认为是真的。

《纪实与虚构》一共十章,34万字。看别的小说时,还会把人物一一记下来,这是唯一没有记人物的笔记,因为,这里面的人物根本就没有办法记。

说实话,《纪实与虚构》这篇小说不如《长恨歌》好看。前几天还突发奇想,要把各省市区的作协主-席的作品,各选出一部来,当作一个系列看,王安忆是上海的作协主-席,必然在计划看之列,当然,已经看过的小说就不再看了,并且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想着,看完以后,再给他们来个星级评价,看看哪位主-席的星星多。如果这个计划放在以前,真的看了这本《纪实与虚构》,后果不敢想下去。

【二0二二年七月二十八日看完于河南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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