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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上文做出的“警惕社会对个人的侵扰”的命题，其意义是非常重大的，还难以见到同类型的呼唤。 因为我们看到，自从人类社会建立以来所造成的灾难性后果是太明显了。显然不容批驳的一个普遍性事实是，没有哪一种生物群体对同类的屠戮像人类这样残酷无情！像元朝的成吉斯汉，他的扩大疆域纯粹是肆逞他的个人英雄主义和获得本民族的物质利益，要说到他对人类发展的正面价值，简直跟痴人说梦差不多！在他造就人类最大国土面积的同时，是无数生命惨死在蒙古骑兵的屠刀之下。就这，无良的历史学家们，政治家们，还有本民族的芸芸个体们，居然仍将他供奉为“一代天骄”！我们真不明白，这样的屠夫，如果他的屠刀搁在我们的脖子上的时候我们还是这样的称呼他吗？还有法国大革命，现时中学历史课本仍在对这场市民阶层的疯狂杀戮给予正面的积极的肯定，难道我们也像黑格尔一样冷血吗？无数人的牺牲，是历史前进的车轮辗碎的几朵小花。真让人想不明白，作为学者的黑格尔，心肠咋就那么硬呢？！其实这样的视同类死亡如同儿戏的文人何止是一个黑格尔，整个的一个《水浒传》，岂不是视生命如草芥，鲜血喷溅灿烂如花的一曲宏大颂歌吗？还有《三国演义》，前边开篇词是杨慎的，明朝著名才子，面对一场“千里无鸡鸣”的混战血洗，他有着怎样的感慨？“古今多少事，尽付谈笑中”，好个风流倜傥，好个人血馒头！ 如果我们拂去无数人心头的懵懂：由于人类社会过于庞杂似乎无从寻找理据因而变得没有是非观念，很多认定迄今仍显得有些尴尬甚至荒唐，如《美利坚独立宣言》开篇的言辞：“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他们都从他们的'造物主’那边被赋予了某些不可转让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什么叫做“不言而喻”？这其实就是不讲道理，硬性认定。我们知道，对于马基斯维利，历史的评判都觉得很不容易，为什么？因为他的两本书，简直就是流氓与天使的对决一样：《君主论》与中国先秦时期的《商君书》有一拼，其无耻的程度是有过之而无及，因为它居然敢将对生命的蔑视那样直白地坦露出来，却没有一点羞愧感，如：“如果要加害于人，务必坏事做绝，被杀的人对死亡的品味转瞬即逝，忍受的痛苦反而轻得多。”与此相对，他的《李维——前十书》一书，却相对于洛克、孟德鸠斯等人对所谓民主政治的建设，虽然时间上早得多，然而理论上的阐述构想一点都不落后，可以说，美国现时的政治体制就是他的理论的成功实现。故而后人对马氏的诟骂和肯定兼而有之。事实上这两本书是有内在联系的，且是深刻的：正是在极端自私上马氏有着深切的认识，故对这种极端的人性恐怕他自己也有深切的体会，怎样扼制？故而后一本书在寻求上也下了更大的工夫。接下来，霍布斯的书《利维坦》，很少有人从中汲取出作者的真实意图，实际上是在揭示社会对于个人权利的剥夺。老实说，数千年所谓的人类文明史，往往也体现的是“社会对个人价值的侵扰史”！无论是早期的活人殉葬还是宗教对个体精神的侵蚀，还是当今仍残留的所谓阶级斗争暴力革命，包括国家间大规模的战争，无不彰显着利维坦这一社会怪兽随时都可以对具体个人的碾压和吞食。对比其他的高等动物，可以深刻感受到人类所建造的大规模社会的不合理性。正是这种前提，如果想改变这种畸形的状态，讲究人的平等就有了充分的理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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