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亲子话题是永恒值得讨论和需要进步的,但我之前没写过。
因为作为一个只经历过“第一次成为孩子”,还没经历过“第一次成为母亲”的人,话语权还是分量不足的。
今天早上醒来还躺在床上,就看到一个叔叔的朋友圈写给四岁儿子的话:
“我甚至能够预见到,你对我的感觉会经历从依赖崇拜,到疲倦厌恶,再到剥离对立,最终握手和解。一如当年我和你爷爷的关系一样。”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以目前的眼光来写下这篇文章,为了给日后或许能成为母亲的那个我作个提示,也作个对照。
1
我也曾经经历过盲目的依赖崇拜,甚至是之前的很多很多年。
到如今,我觉得面对我与他们之间的价值观对冲、各种鸡毛蒜皮纷扰是疲倦厌恶的,面对我自己的人生、未来的决定与他们对我的期待选择是剥离对立的,也有很多时间可能会柔软地谈一谈心,那时候是握手言和的。
总体来讲还是剥离对立的阶段吧,因为大学算是一部分离家,可以自己做出很多决定,三观也不仅仅是受到曾经那个小圈子的禁锢,而是接受更多的思想。
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曾经强势的母亲开始让步了。
因为她直观地感受到了孩子的转变,不再言听计从,不再顺从依附,而是每每都有不同的观点。
这点其实我很感激了,我觉得我没必要要求拥有一个事事理解支持的母亲,能够理解尊重已是不易。
最近在读《被讨厌的勇气》,里面最多的解读大概就是对于人际关系,自然也短不了家庭内的亲情关系。
这本书被捧得很高,但我评分算低。他虽然也给了我很多启示,但从根本上而言,我和阿德勒是一种人,有高度相似的观念。
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并不认可。或许这就是每个人都很难真正喜欢自己吧。
2
“您是说,就连家人也要划清界限?”
“正是因为是关系紧密的人,才更有必要有意识地去分离课题。”
“干涉甚至担负起别人的课题这会让自己很痛苦。”
“关于自己的人生你能够做的只有选择自己认为最好的道路,如何克服不认可的感情,那并不是你的课题,而是你父母的课题。”
其实我对阿德勒的论调是极端的认同。
我和母亲曾经讨论过能不能接受她非自然死亡,我给的答案是——
“如果她不愿意生活继续下去而是认为这个结果最好,我能够接受。但是,我不接受这个结果和我有任何的关系,不管是真正和我有关还是声称和我有关。”
她认为我这种观念是不正常的。
大概就是我把人与人之间的牵绊看的极弱,但我从不试图把这些论调灌输给别人。
并不是因为这多么惊世骇俗,而是我认为这种论调虽然理智,却不一定正确。
只要不是善恶的明界限,世界上很多观念没有对错。
所以我对于青年和阿德勒的辩论是不喜的,青年说“宁可被父母不认可的管束也不愿做到完全的课题分离,因为管束代表着关心”,我不认为我应该用我的论调去抨击青年的。
我不知道和青年是一样想法的读者,在读到阿德勒的理念之后有没有得到什么启发。
但和阿德勒观念相似的我,并没有因为有人和我观念一致而感到窃喜,反而是一种不赞同和抵触。
不知道是在抵触我自己还是什么,也摸不透自己心内的疑云。
3
当然,我并没有要改变自己的意思,我还是很认同我自己的做法。
就像龙应台在《目送》所说——父母和子女是一场背影渐行渐远的修行,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我很喜欢这句话,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观念。
当父母勘不破这一层,将过于沉重的爱加之于子女身上,子女就只能背负更加沉重的责任。
我或许因为这些,没有成为一个完全自由的孩子,但我还是希望,我有能力让我的孩子不必背负沉重的枷锁。
这就要提到阿德勒的“横向关系”与“纵向关系”理论了。
我还是挺口是心非的,说着不喜欢他的论调,却总是运用他的理论。
4
最近有两部即将上映的电影都推出了一些拍摄花絮——
在《人生大事》里面,有一场戏需要小演员杨恩又边跑边哭然后站在朱一龙面前哭着说台词,但是小演员情绪总是调整不好,哭不出来。
为了帮小演员进入状态,朱一龙对她凶起来:“杨恩又你能不能哭啊你?你拍几条了你?你能不能哭出来?说词儿。你现在情绪正好,你现在说词儿正好。你现在演的特别好,快,说词儿。”
这条拍摄一结束,朱一龙立马蹲下抱住恩又,连着说了十句对不起,“我刚刚胡说八道的。”
道歉的时候声音放轻到那种根本没有出声的气音。
这段视频下面有一条评论一击即中——
朱一龙没有说刚刚都是为了引你入戏“刚才都是为你好”,他很平等真诚地抱着她说“对不起,刚刚是胡说八道的,我是错的。”
而在电影《你是我的春天》中,有一段戏是小演员要将泡面泼到黄晓明脸上,小演员因为害怕伤害到黄晓明,泼的时候刻意避开,没有泼到。
黄晓明安慰:“实实在在的泼,大胆的泼,不用担心啊,泼的越准我越高兴。”
拍完后小演员还在有所顾虑,黄晓明一边伸手轻拍了一下小演员的脸,又说了一句“不用担心啊。”
拿这两个片段来对比,我并没有要说谁不对。
现实中我们都会和黄晓明做出一样的举动,但是我因此更明白朱一龙的举动有多重要。
5
“表扬背后是上下级关系和纵向关系,人表扬的目的就在于操纵比自己能力低的对方,其中既没有感谢也没有尊敬。”
“为了操纵而表扬?”
“是的。我们表扬或者批评他人只有用糖还是用鞭子的区别,其背后的目的都是操纵。”
阿德勒说“你真了不起”、“做得很好”、“真能干”这种表扬和鼓励是不一样的。
青年:那么,假如先生您的孩子闭居在家,您会怎么办呢?请您不要作为哲学家而是作为一个父亲来回答这个问题。
哲人:首先,我会断定“这是孩子的课题”。对孩子的闭居状态不妄加干涉也不过多关注。而且,告诉孩子在他困惑的时候我随时准备给予援助。
“孩子在陷入困境的时候是否想要真诚地找父母商量或者能不能从平时开始就建立起那种信赖关系。”
援助的最大前提就是课题分离和横向关系。
虽然在目前这个时代的环境之下,我不能以这种理论要求我们的父母,这看起来还是错误冷漠的。
但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一代很难和父母建立起这种信任关系。
而我们这一代,在实践中、书本里也接触到很多类似于课题分离的理论,对我们形成了很多思想的启蒙。
正如影视剧中所展现的,总是把父子感情演绎成“兄弟”相称,母女之间也可“朋友”相处。
但是这个度很难拿捏,只能在现实相处里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