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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产后，张幼仪很快从悲痛中振作起来，雇了保姆，自己学习德文，并进入裴斯塔洛齐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她学着去听歌剧，去看艺术展。在异国他乡，她的魅力不仅征服了周围朋友，还有当初那个讽刺他的徐志摩，他对友人说：“C（张幼仪）可是一个有志气有胆量的女子。”不料心爱的儿子却因病夭折。1925年，彼得3岁死于腹膜炎，为此，张幼仪痛不欲生，幼子的夭折，成为她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也许只有当一个女人一无所有时，才会一无所惧。张幼仪决定回国，1926年夏她写信请求八弟张禹九将她接回上海，回国后不久她就带长子阿欢去北京读书，直到张母去世，她携子回沪。经时张嘉璈已经是中国银行副总裁，并主持上海各国银行事务，而徐父觉得一直亏欠张幼仪，便把海格路125号（华山路范园）送给她，使她在上海衣食无忧。 张幼仪先是在东吴大学教德语，后来在张嘉璈的支持下出任上海女子商业银行副总裁，与此同时，八弟张禹九与徐志摩等四人在静安寺路开了一家云裳服装公司，张幼仪又出任该公司总经理。在这里，她的经营能力得到了极大发挥。在云裳，张幼仪开启私人订制，革新服装面料，采用独特的立体剪裁法，改良了中式服装的样式，在上海滩风靡一时。 在金融方便，张幼仪虽毫无经验，但她以学徒的心态从零做起，勤力奋勉。同时固执地将办公桌摆在银行大厅的最后头，这样银行的全景就能一览无余。由于潜心学习，笃志于此，张幼仪没过几年便如鱼得水，并连续多年当选为银行董事。 当时的银行职员后来这样回忆道：“那年她约40岁左右，腰背笔挺，略显高大，神情端庄大方，有大家风范。她就在我们营业厅办公，准时上下班，除接电话外，很少说话，总是专心看文件。我经常要将报表和装订好的传票本请她盖章，有时听到她打电话时用德语。” 伍 1931年徐志摩乘飞机意外逝世。时任徐志摩的妻子陆小曼十分崩溃，拒绝去认领尸体。张幼仪站出来，让八弟带着13岁的长子阿欢去认领遗体，打点好一切后事，举办了葬礼，甚至，在徐志摩罹难后，张幼仪每月都要寄钱帮助贫病交加的陆小曼。台湾版的《徐志摩全集》也是在她的策划下编辑出版的。因感念徐家二老一直将其厚待，她又以干女儿的身份为他们送终。 解放前夕，张幼仪赴香港。1953年，已知天命的她在这里遇到了中医苏纪之，苏医生曾留学日本，在上海行医。他没有徐志摩的盖世才华，亦非富商巨贾，但他宅心仁厚，更重要的是，他愿意倾其所有，给半世漂泊的她一个稳定的家。她决定与苏医生结婚。 在结婚之前，她仍写信到美国征求儿子的意见：“因为我是个寡妇，理应听我儿子的话。” 儿子的回信情真意切：“母孀居守节，逾三十年，生我抚我，鞠我育我……综母生平，殊少欢愉，母职已尽，母心宜慰，谁慰母氏?谁伴母氏?母如得人，儿请父事。” 1967年，张幼仪67岁的时候，曾和苏医生一起，到英国康桥、德国柏林故地重游。她站在当年和徐志摩居住过的小屋外，久久凝望着这里的一切。蔓草丛生，鹧鸪幽啼。她没办法相信自己曾那么年轻过。 晚年有人问张幼仪爱不爱徐志摩，她的回答堪称经典：“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在共同生活了18年后，1972年苏医生病死，张幼仪赴美，这十八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十八年。1988年，张幼仪逝于美国檀香山，按照她的遗嘱，儿子在她的墓碑上刻下了“苏张幼仪”四个字。倔强的她，致死也不愿再做徐志摩的太太。 陆 张幼仪于徐志摩多姿多彩的情感生活中，是最无存在感的一位，比起风华绝代的林徽因和陆小曼，她一度是一个面目模糊的隐形人，虽然不具备得天独厚的美貌与才情，未被幸运额外眷顾，但她没有一直匍匐于命运的脚下，在婚变后毅然转身，叱咤商界几十载，并以中国首位女银行家的身份永载史册。所以，若论人生的精彩度，她丝毫不逊于徐志摩感情生活中的任何一位女主角。 回想张幼仪的一生，幼年差点被裹小脚，求学时又被一纸婚约拖进婚姻的围城，婚后更是被丈夫嫌弃，最后离婚。此间种种，她走得可谓艰辛，但她终是挺过来了。在人生的最后，她终于明白，一个人怎么活，活成什么样，决定权其实都在自己手里，而不是那一双小脚，更不是男人，而是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要经历挫折和委屈。但只要你心中怀揣着梦想，只要你不放弃生活的希望，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那些杀不死你的，终会使你更强大。一切不如意都将被成功取代！ 愿你们都有一颗坚强的心，将一生活的精彩而圆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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