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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成宫醴泉铭》看欧阳询楷书笔法的渊源与传承

 老生常谈妙笔生花 2022-08-27 发布于上海

作者 蔡显良

从《九成宫醴泉铭》 看欧阳询楷书笔法的渊源与传承 口蔡显良 欧阳询在隋代就颇有书名,入唐后书艺日渐精湛,声誉远播海内外。高丽王深爱其书法,曾遣使者求之。唐高祖叹道:“不意询之书名,远播夷狄”。《旧唐书》云其书法“笔力劲险,为一时之绝。”《唐人书评》说欧体书“若草里惊蛇,云间电发。又如金刚瞋目、大士挥拳。”欧阳询书法“劲险刻厉”,个性独特,成为初唐杰出的书法大家。据著录,出自欧阳询手笔的书碑有二十余种,唯《九成宫醴泉铭》是奉敕挥毫之作。

唐贞观五年(631),唐太宗修复扩建了隋文帝的仁寿宫,更名为九成宫。翌年太宗避暑于此,虽然当地干旱少水,却在宫中发现清水汩涌的醴泉。太宗视为祥瑞之兆,便命魏徵撰文、欧阳询书碑,记述了醴泉发现的经过和治国主张,此即楷书中名碑《九成宫醴泉铭》,被历代书家奉为“欧体”的楷模,享有“楷书之极则”的美誉。碑额阳文篆书“九成宫醴泉铭”6字,行文24行,行49字。其字形体修长,严谨峭劲,高华庄重,法度森严,笔画似方却圆,用笔方整、紧凑,平稳而险绝,结构布置精巧整肃,局部险劲而整体端庄,无一处紊乱,无一笔松塌,是欧阳询晚年代表作品,故后人学习楷书往往以此碑作为楷模。

清人郭尚先在《芳坚馆题跋》中,赞叹欧阳询“独能以新意开辟门径,所以为大家”。 我们先来看看《九成宫醴泉铭》的笔法特点,并与隋代书法代表作品《董美人墓志》进行一下比较,对于探究欧体书法的笔法来源能够具有比较形象的认知。《九成宫醴泉铭》笔力劲健,点画虽然瘦硬,但结实有力,骨气内含,神采丰润饱满。向上的挑笔出锋含蓄,带有隶书笔意。字形采用长方形态势,字体结构典雅大方,法式严谨,看似平正,实则险劲。明陈继儒曾谓:“此帖如深山至人,瘦硬清寒,而神气充腴,能令王公屈膝,非他刻所可方驾也。”中和这种哲学思想,对于我国文人的影响,非常深远。即使历代文人、艺术家都知道达到这种境界非常困难,但仍将这种境界作为自己不懈追求的奋斗目标。在欧阳询的书学理论中,这种思想也表现得非常明显。

他认为“墨淡则伤神彩,绝浓必滞锋毫”;笔画“肥则为钝,瘦则露骨”,而应该“四面停匀,八边具备,短长合度,粗细折中”;对于结构来说,“若能大字结密,小字宽绰,则尽善尽美矣”。而对于用笔速度来说,“最不可忙,忙则失势;次不可缓,缓则骨痴”。所有这些观点都反映了他以“中和”作为书法美的一个衡量标准,并且具体体现在墨色、笔画、用笔、结构等诸多方面。其中欧钩韵味含蓄,意态饱满稳健,直钩多用折法,紧贴竖末稳出钩,出钩较短,外方内圆,魏碑意十足;俯钩不作重顿,至横画末端向左下出锋,与字心呼应;仰钩多取右上斜出,是欧楷仰钩的特点,稳重厚实,含有隶书燕尾的笔意。

欧楷的捺,弧弯很小,有的几乎直线行笔,到捺脚的地方,重顿后左下角成方形;平捺则竖下笔,不作重顿,提行向右,略有弧弯,捺脚顿笔成方,向右上捺出;欧楷捺笔,隶意浓重。欧阳询在隋朝生活了30年,是其书法奠定良好功底的阶段,也是兼容南北朝书体博采众长而渐趋成熟的时期。从欧书的特点来看,“戈戟森严”的笔势,“险峻庄重”的结构,带有浓重的北方碑体笔意。这显然是由于欧阳询在其书风形成的过程中大部分时间生活在隋朝,较多地接受了魏碑体粗犷豪放、隶意浓重等特点的缘故。这些特征可以从下表的对比中清晰地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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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比中看出,《九成宫醴泉铭》书法的点画结构与《董美人墓志》可谓一脉相承,其传承关系可谓一目了然。从“可”、“月”、“有”、“事”等字的竖钩可以看出欧字钩法对于碑字的继承,而字型结构更是与隋书十分近似,看到两者之间的血缘关系。惟“武”的钩法带有浓重的隶意,与隋书有所区别。以此而言,朱关田先生认为欧书“综合六朝精华,融为杨隋书品”的说法,的确十分恰当。

关于欧阳询的书法来源,《旧唐书》欧阳询本传中说:“询初学王羲之书,后更渐变其体。”《新唐书·本传》一仍旧说:“询初效王羲之书,后险劲过之,因自名其体,尺赎所传,人以为法。”均认为欧阳询书法早期来源于王羲之。而张怀瓘《书断》则认为来源于王献之:“真行之书,虽于大令亦别成一体。”唐人窦泉《述书赋》更有新见,认为欧阳询书法出自北齐三公郎中刘珉(字仲宝):“若乃出自三公,一家面首,欧阳在焉。”关于欧阳询学书的记载,还有一则:“率更尝出行,见古碑索靖所书,驻马观之,良久而去。数步,复下马伫立。疲则布毯坐观,因宿其傍,三日而后去。”因此从历史记载来看,欧阳询书法的来源,应当是初学二王书,亦师北齐刘珉,又参学索靖章草笔法®,最终形成自己“戈戟森然”、劲峭刻厉的独特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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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欧阳询书法的渊源问题,朱关田先生在综合上述材料的基础上,认为“欧阳询初习梁陈时风,得大令展蹙之秘;复师北齐刘珉,笔力为之瘦挺;其后参学章草,领悟索靖用笔三昧,终于综合六朝精华,融为杨隋书品。”③所谓的“初习梁陈时风,得大令展蹙之秘”,他认为根据宋释适之《金壶记》所记“欧阳询因见《右军教献之指归图》一本,以三百缣购之而归。赏玩经月,喜而不寐焉。于是始临其书”来看,欧阳询开始从右军书法入手,是由于《右军教献之指归图》。而这里这里所指的《右军教献之指归图》,就是张彦远认为是赝品予以删除的《王羲之教子敬笔论》。孙过庭《书谱》早已明言“文鄙理疏,意乖言拙。详其旨趣,殊非右军”。如果《金壶记》所记不误,欧阳询初学的应当是梁陈时人所伪托的王字。梁、陈社会,“比世皆高尚子敬·.··贵斯式略”。托名王字的人,书法风貌也一定近似或即出于大令。

综观欧阳询行、草书,蹙缩皴节,以收济放,渊源出于大令。史书所记载的学于右军之说,或系高标时尚,因为唐太宗对献之有饿隶之诮所以避讳的缘故。献之书法出自家学而有创新,羲之献之实属一系,殊非二途,因此欧书笔法来源于二王一脉,当无异议。另外,欧阳询幼年生长江南,养父江总“教以书计”®,南朝书风崇尚二王,江总在陈时“作行草,为时独步,以词翰妙得名”(《宣和书谱》),江总行草当以二王为宗,而且又善词文,有这样的博学高师指点传授,无疑为欧阳询早年学书提供了极好的条件。

北齐三公郎中刘珉的书迹今世已无存,但据窦泉所评:“萧条北齐,浩瀚仲宝。劣克凡正,备法紧草。遐师右军,欻而由道。究千变而得一,乘薄俗而居老。如海岳高深,青分孤岛。”又据《宣和书谱》:“书法自王氏羲、献父子以来,其道浸以衰陋,至齐尤甚。珉善草、隶(真),遂能一洗俗学之谬,远追羲之,颇得其法,落笔佳处往往凌轹古人”。从“遐师右军,欻而由道”、“远追羲之,颇得其法”之说可知,刘珉书法是在北方书风的基础上远师王书,其书风必然得兼南北二者之长。

欧阳询书法师学其书,必然也在学习二王书法的同时,浸染北书习气。他那戈戟森严的笔意,正是北方书风的余韵。欧阳询又师习索靖章草,据张怀瓘《书断》记载欧阳询“八体尽能”,并将其章草列入能品;同时欧阳询亦能隶书,所见《房彦谦碑》为其代表作品,而章草又是由草写的隶书演变而成,这恐怕就是后世人认为欧书笔法源出隶书的重要原因所在。郭宗昌认为“率更楷法源出古隶,故骨气洞达,结构独异,居唐楷第一”。王恽《秋涧大全集》卷九十六《玉堂嘉话》以为“《化度碑》规模一出《黄庭》,至奇古处,乃隶书一变”。清人郭尚先评《九成宫醴泉铭》说:“《醴泉铭》高华浑朴,法方笔圆,此汉之分隶、魏晋之楷合并酝酿而成者”,“为翰墨之冠”。

从这一段文字的分析来看,今人所公认的看法,认为“欧阳询的书法熔铸了汉隶和魏晋楷书的特点,参合六朝碑刻,吸取诸家之长,融会贯通,创建了自己的独特书风”,显然是基于上述认识,尽管历史并无言之凿凿之语。将欧书与北朝碑版与隋书进行风格笔法的比较,通过形象对照比较即能说明问题。因此,欧体书法的总体面貌,可谓融南北派书风于一炉,从而形成自己独到的书风。在唐初独享盛名的书家是欧阳询,而非虞世南或其他。其时虞世南书名未著,凡王公大臣诸碑志大都出于欧阳询之手。

欧楷是魏晋六朝北碑南帖在唐时第一次深刻集中的结晶,对南帖的继承即为对二王书体的发扬;在北碑的继承方面,欧楷书写形态、笔意与魏碑常见的书体常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无论从体势或是行气乃至用笔,都带有不同程度的魏碑余风,请看《张黑女墓志》、《张猛龙碑》、《始平公造像》,我们可以明显看出其书体与欧阳询的字在用笔上一脉相承的地方。这些碑刻在笔画上皆以方折笔法完成,其基本运笔线路最突出的特点是骨力峻拔,有如截铁。欧阳询看中其骨力特点,变方折为略含柔和的三角折,一方面确保了“骨力”不失,一方面又增加了“神气冲和为妙”的轻灵意味。清人阮元曾经一针见血地指出:“欧阳询书法方正劲挺,实是北派,试观今魏齐碑中,格法劲正者,即其派所从出。”

欧阳询书法在唐初比书名起于贞观年间的虞世南显然更加流行更加有名,那么其笔法的传承与影响又怎样呢?

关于唐代楷书笔法的渊源、传承与发展,本朝人已有这方面的描述。南宋陈思编《书苑菁华》所收录唐人卢携的《临池妙诀》对唐代的笔法谱系做了非常详细的列叙:

吴郡张旭言,自智永禅师过江,楷法随渡。永禅师乃羲献之孙,得其家法,以授虞世南,虞传陆柬之,陆传子彦远,彦远仆之堂舅,以授余。不然,何以知古人之词云尔。携按:永禅师从侄纂及孙涣皆善书,能继世。张怀瓘《书断》称上官仪师法虞公,过于纂矣。张志逊又纂之亚。是则非独专于陆也。王叔明《书后品》又云虞、褚同师于史陵。陵盖隋人也。旭之传法,盖多其人,若韩太傅滉、徐吏部浩、颜鲁公真卿、魏仲犀。又传蒋陆及从侄野奴二人。予所知者,又传清河崔邈,邈传褚长文、韩方明。徐吏部传之皇甫阅。阅以柳宗元员外为入室,刘尚书禹锡为及门者,言柳公常未许为伍。柳传方少卿直温,近代贺拔员外惎、寇司马璋、李中丞戎,与方皆得名者。盖书非口传手授而云能知,未之见也。

尽管在卢携的列叙当中,无意中漏了先于虞世南在初唐即享盛名的欧阳询这样一个重要人物,但是在其他人所列的笔法谱系中,欧阳询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比如张彦远《法书要录》卷一《传授笔法人名》曰:“智永传之虞世南,世南传之欧阳询,询传之陆柬之,柬之传之侄彦远,彦远传之张旭,旭传之李阳冰,阳冰传之徐浩、颜真卿、邬彤、韦玩、崔邈,凡二十有三人。”①然而其中除了“阳冰传”三字恐为衍文外,关于“世南传之欧阳询”的说法也与史实有出入。

欧阳询与虞世南年岁相仿,但欧书得名更早,也无关于欧学虞的记载。我想这大概是因为这一笔法传承系统是严格按照崇王观念所排列写就,欧书“笔力劲险····别成一体,森森然若武库矛戟·····惊其跳骏,不避危险,伤于清雅之致”,列入这一体系之内略感突兀,但是欧阳询名擅一代,实在又绕不过去,那么只好屈就将之列在虞世南之后,变成虞世南之后辈传人了。到了宋朱长文《墨池编》卷一的《古今传授笔法》,传授关系又有不同:

智永传虞世南,世南传欧阳询,欧阳询传张长史,长史传李阳冰,阳冰传徐浩,徐浩传颜真卿,真卿传邬彤,邬彤传韦玩,韦玩传崔邈。

此说更加神奇,不但后边四人的传承关系无考、“世南传欧阳询”及“阳冰传徐浩”一仍旧说之外,中间省略了陆柬之、陆彦远,直接让“欧阳询传张长史”。此说虽然不合史实,欧阳询去世后三十余年张旭才出生,但是给我们透露的是这样的信息:一即欧阳询在唐代的书法地位显然要比陆柬之父子来得重要,其次古人已经认识到欧阳询传授笔法于陆柬之父子显然不合逻辑,再次欧阳询传与张旭笔法这中间或许隐含着另外一条传承线路。

欧阳询笔法除了传于儿子欧阳通之外,其最重要的传承者便是褚遂良。其书法笔法通过被刘熙载誉为“唐之广大教化主”®的褚遂良,得以广而大之也。观褚遂良早年书法,颇多隶意,与欧阳询多相似之处:“(褚遂良)早期楷书多具隶笔,与欧阳询同调,并出自章草法,或当受欧阳询的影响。”其父褚亮与欧阳询相善,褚亮与欧阳询同在隋朝为官时,褚遂良年十六左右,正是志学之年,书风受到欧阳询的影响应所难免:“褚登善遂良工隶书,父友欧阳询甚重之。”元代郑杓《衍极》刘有定“五代”条下注亦云“褚遂良亲师欧阳”®。史载贞观元年太宗诏集五品以上京官子弟24人入弘文馆学书,“敕虞世南、欧阳询教示楷法”,次年国子监设书学博士收徒讲学,又别置校书郎20人、楷书手100人入秘书省缮写校对四部图书的情况,褚遂良作为当时分判课写工程的秘书郎,其书法受到当时楷书家尤其是欧阳询以及虞世南的影响,自是可以想见。

褚遂良晚年楷书用笔在欧、虞的基础上多见二王行法,作为“陶铸有唐一代”的褚遂良楷书,其笔法来源显然与欧阳询一样,也是南北书风交融的结果。因此,褚遂良因为同时受到两位楷书大家的教诲与滋养,所以能够自武后朝与欧、虞并称,成为戛戛独造、名高一代、真正开启李唐楷书之门户的楷书大家也。正如清人毛凤枝在《石刻书法源流考》中所谓:“自褚书既兴,有唐楷书,不能出其范围。显庆至开元各碑志,习褚书者十有八九,诸拓俱在,可复案。”盖唐世诸家,学褚字者甚众,设若薛曜、薛稷、魏华、钟绍京、魏栖梧等人,盛唐时的著名书家颜真卿、柳公权早年亦学褚字,可见褚遂良的楷书笔法影响之广。

我们还可以通过两人的代表作《九成宫醴泉铭》和《雁塔圣教序》的笔法特点,对欧阳询与褚遂良二人之间的笔法传承关系作一形象化描述。从下图字例可以看出,褚遂良书法的字型结构明显沿袭了欧字的平中寓奇、险中还稳、笔势峻峭却又端肃整严的显著特点,有些字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神”、“开”、“以”、“乎”等字。点画笔法也是有继承有发展,比如“神”、“其”字的点画基本相同;而“月”、“开”字的竖钩、“武”字的斜钩、“怀”字“小”的两点、均有所变化创新。有人说,若以虞世南与褚遂良比较,其不同之处在于,虞世南注重用笔,而结体比较随意;褚遂良注重结体,而于用笔看似经意实则容易。欧阳询兼有几家之胜,既注重用笔,也注重结体,所以其楷书技法难度最大。

这也是后世多以“刻厉险劲”来概括欧体楷书特征的主要原因。欧阳询在楷书史上的意义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他将楷书的技法难度发挥到极致,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二是他确定了楷书用笔与结体的规范书写,使之规律化、程式化,对后世楷书的发展有着深远影响®。从上述比较来看,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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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笔法除了传授薛曜、薛稷、魏华等人之外,对张旭亦有很大影响:“曾见小楷《乐毅》,虞、褚之流。”颜真卿《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云:

予(张旭)传授笔法,得之于老舅。彦远曰:吾昔日学书,虽功深,奈何迹不至殊妙。后问于褚河南,曰:“用笔当须如印印泥。”思而不悟,后于江岛,遇见沙平地静,令人意悦欲书。乃偶以利锋画而书之,其劲险之状,明利媚好。自兹乃悟用笔如锥画沙,使其藏锋,画乃沉着。

考褚遂良死后十余年张旭才出生,显然此说有误,但从中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时人也认为张旭的笔法来源除了传承陆柬之父子笔法之外,还得益于褚遂良。再比如元代郑杓《衍极》注云:“(陆)彦远传张旭,彦远,张之舅也。旭又得褚遂良余论,以授颜真卿、李阳冰、徐浩、韩滉、邬彤、魏仲犀、韦玩、崔邈等二十余人。”所谓“旭又得褚遂良余论”者,显然言其对于褚遂良笔法的传习。

如此看来,除了卢携所列的智永→虞世南→陆柬之→陆彦远→张旭这条笔法传承线路之外。另一条传承路线便也一目了然:二王书风、北派书法共同铸就欧阳询笔法,欧阳询传子欧阳通、褚遂良,褚遂良同时汲取虞世南笔法,传至张旭。即:二王与北派→欧阳询→褚遂良→张旭。当然两条线并非泾渭分明,其中还有交融。在张旭身上,两条线路归结一处,终于迸发出积蓄已久的力量,通过张旭的弘道布法,得以广而大之,结出丰硕的果实。唐代楷书笔法在此完成了一次蜕变,经张旭传于徐浩、颜真卿,从而对晚唐五代以后书法产生广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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