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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科作品 UM心理咨询能力训练中心  中午12点，有曾奇峰老师的案例录像解析直播 一键预约不错过 * 本文节选自《案例录像督导大课》中曾奇峰老师的咨询解析。（本课程内的咨询均为模拟咨询） * 本文（包含已开白账号、已授权的其他平台）。 这次，一位妻子来到咨询室。她的丈夫因为生意原因被带走调查，已经两三个月未能见面。此时有一个陌生女人联系这位妻子，说自己是她丈夫的情人。 情人联系来访者的原因是希望来访者能继续支付此前来访者与丈夫一起在外租的一套房子的房租。 房租原先是丈夫在支付，因为拘留无法继续付款，于是情人找到这位妻子。 妻子心情非常复杂，愤怒、不解，前来寻求咨询师的帮助。
学会分析，也要学会共情 曾奇峰： 这段材料就像一部电影的开头，编剧在一开始就把很多现实的冲突呈现在我们面前。 对这个女性来说，主要的现实冲突有两个，第一是老公被抓走关押，几个月没见面了。 第二是在这样一个糟糕的情形出来后又有另外一个糟糕的情形出来，就是老公在外面的情人打电话给她，找她要房租。 我想在这种状态下，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咨询师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给了一个共情性的回应：你老公把烂摊子丢给你了，或者是你老公制造了一个烂摊子来让你应对。 这个时候咨询师的共情是非常重要的。 面临如此大的现实问题与情感冲突，一个女性没有办法调动自己的自我功能，或是智力资源来处理这些事情。 在这个阶段，精神分析的那一套面质、澄清、解释都没有什么用，我们可以把这一段时期命名叫智力或是自我功能的休克期，来访者需要的是更多的共情。 我们经常碰到这样的情况，来访者因为有一些现实冲突的事情来找我们，咨询师有可能在共情不足的情况下，有那么一点点强制的让来访者做反省。我个人认为这不是很好的时机。 我们需要等待，就像朗费罗有一句诗，说：我们需要学会劳作，需要学会等待。如果换到精神分析治疗中，我们可以改一改，就是我们需要学会分析，也需要学会共情。
为什么不建议替来访者做决定？ 来访者正处于有很多疑惑的状态中，比如她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些恐惧要去见丈夫的情人，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把这些疑问都告诉咨询师，在潜意识层面相当于发出邀请：你如果能告诉我该怎么面对、怎么办就好了；你如果能代替我去见丈夫的情人就好了。 显然我们会认为这是邀请了错误的人，因为精神分析师是不会代替来访者面对她现实冲突的。我们管的是什么呢，我们是管的现实冲突下我们内在怎么做，我们不关心外在的事情，我们关心的是内心的事情。 作为心理咨询师这个界限非常重要，来访者因为自我功能方面的问题总是会不知不觉邀请咨询师到她的现实生活，以帮助她处理那些她没办法处理的事情。 如果咨询师在这种投射下见诸行动的话，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在和她的关系中会过多和她讨论在现实生活中该怎么做，这显然是个陷阱，因为那些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的事情是包括冲突的。 我们建议她选择任何一个做法，都有可能卷入她内心冲突中间。 比如，一个女人说她到底该不该离婚，不管建议离或不离，都成为了她内心冲突的一部分，变成了她，所以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这种情况非常多见。 另外一种情况也有，相对少些。就是咨询师见诸行动不仅仅是在咨询中和来访者过多讨论现实，而是变成来访者现实的一部分，比如来访者在现实中缺乏爱，咨询师就和她发展了现实的关系，给她爱。 一方面这是一个重大的专业上的失误，一方面也是伦理上的重要错误。我们知道这是我们这个行业伦理规则所严令禁止的。
看到来访者的资源和力量 来访者需要咨询师给她一些现实层面帮助，她还提到她没法告诉她的同事。 我们想想她告诉她同事会起到什么作用，我估计更多是共情的作用。她觉得这种糟糕的状态被他人理解了。 她使用的是同事这个词，我不知道她在现实有没有闺蜜级别的亲密关系，因为同事多少还会有些利益冲突，但闺蜜是更加纯粹的情感联接。 我们公众号曾经发过文章说也许对女性来说，和闺蜜的关系比和老公的关系更加健康。因为和闺蜜的关系是更加独立的关系，是可近可远的关系，而和老公的关系是更近的关系，是分化更不好的关系。 我们已经看到这个女性和老公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感觉到是毁灭的糟糕的感受。但如果和闺蜜发生冲突的话，我相信这个女性受伤的程度是低于在婚姻中受伤的程度的。 我们回头看看这个女性实际上有种本能被激活了，就是寻求帮助，至少是在幻想层面想着可以和同事说说，这是寻求帮助的表现。 而此时此刻她在咨询室寻求咨询师的帮助，我觉得这是很好的情况，因为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封闭，一个人独自抑郁，一个人想着要自杀，而是把目光投向外界，寻求他人支持。 但是，我们刚才已经说过心理咨询师的边界就是不代替你处理现实的事情，而只是看看在这样的现实压力下，你的人格是怎么样反应，还有你的人格如果做出恰当的调整的话，就能做出恰当的反应，或是对你自己更有利的反应。 咨询师对来访者有足够的共情的时候，共情后两个人关系就会变得更近一些，信任会增加一些。我觉得当一个咨询师和来访者共情后，咨询师觉得恰当时，可以这样与来访者说： “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些与法律，你与丈夫情人关系的事情，也许一个律师和一个保镖比我更有用。” 来访者说见那个情人感到害怕，我估计这个害怕是包含某种对身体攻击的想象，而咨询师只是在一个星期之内某一个固定时间、地点和他见面，显然不具备陪她见丈夫情人，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功能。 我想这个想法可以用巧妙的方式说出来的。我觉得用假设比直接建议来访者更好一些，这样为来访者以后个人成长打下基础。 简单地说，就是如果我们给来访者说可能性，让她有一种被提醒的感觉，比我们直接建议她这样做要好的多。 现代社会就是一个分工非常明确的社会，有问题找专家。 咨询师是关于一个人内心活动的专家，而不是让这个人如何处理他的现实冲突的专家。当然从本质来说，当我们让一个人有更和谐和强大的内心的时候，他处理现实的能力自然就会加强。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这个女性人格更弱的话，她可能有更多自我伤害，一哭二闹三上吊，或是没有办法寻求咨询师帮助，也没办法在困难的情况继续照顾孩子，也没办法工作，只能在家里呆着，只能被人强制看医生，然后被诊断成抑郁症。 如果是这样，说明当事人在自我功能上要差得多。但是，我们也可以想象一下相反的情况。 为了帮助大家理解，我随便说一个人。比如，武则天这样人格的人遇到这样的问题，我估计相比她处理的更加复杂的宫廷和政治问题来说，这个来访者遇到的问题是小CASE。 所以，外界遇到的现实问题是大还是小，是相对的。相对什么呢，相对人格来说，当人格足够的强悍时候，当人格比较少有向内攻击的时候，我们面对一般人认为的哪怕是很大的问题，都能面对自如。 而如果人格本身就弱小，有很多的自我攻击，在微风之下都摇摇欲坠的时候，那在狂风大雨的时候就可能会破碎一地。 所以，我们所对这个来访者，或是任何来访者所做的事情，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个解决的套路就是当我们强大的时候，那些外界的东西可能都不算什么。 在这段材料中，咨询师问来访者说：“你有你老公的消息吗？”这是一个封闭式问题。 这个问题，来访者可以用有或没有简单地就回答了。如果是我的话，也许这样问会更有干预的色彩： “如果你见到你老公，你会和他说什么？” 这样问的好处就是让这个来访者在内心里面预演一下，遇到老公后，可能会在未来的现实的层面怎么样和老公说话和打交道。 我们还看到这位女性答应了和丈夫的情人见面，她说她感到恐惧，也有一些好奇。老公在外面到底爱上什么样的女人，这是人之常情。因为一个情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肯定会使这位女性丧失安全感，丧失对周围环境的控制感。 去看看这个女人，有面对现实的勇气。而且，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见到这个女人之后，就变成了现实关系，就是我和这个女性直接面对面的打交道，就可以避免我想象她是什么样的女性，就变成自己内心的冲突。 真实的敌人永远不是最可怕的，我们想象的敌人永远是最可怕的，因为那是我们自己的一部分。 我们可以在这个时候往前推进一下：“用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见她的时候不恐惧。” 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内心的办法，就是我们的套路，把自己搞的强大，但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还有一个就是在现实层面使自己的安全有保障，我相信大家也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样使我们值得欣慰的是，这个女性有花不完的钱，而这些钱意味着在过去的岁月里，夫妻两个人因为自我功能的强大，储备了能够把自我功能投射出去，用金钱来购买他人自我功能的可能性。 我们现在至少可以看到两点，她通过钱购买了心理医生的服务，可以在相对比较长的时间让自己内心强大，人格强大，如果我们再延伸一下，就可以延伸到购买律师的服务，或是保镖的服务，等等。
关于金钱 这让我想到很多年之前，一个德国的资深的精神分析师，我给他做翻译，有一次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当时听着还是有点吃惊的，后来就觉得这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他是这样说的，他说有钱人，实际上得了抑郁症之后，最好的办法不一定是看心理医生，他可以怎么办？他可以购买一些让自己高兴的物品，有的人可能是购买衣服，有的人可能是房子，还有的可能是飞机。 我们都有这样的经历，就是在我们情绪有点低落的时候，如果能满足我们的购买欲望的时候，我们的情绪可能会好一点。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他可以用钱去旅游，到自己没去过的地方，或是到儿童时期幻想要去的地方去，用精神方式来满足自己，这也可以使他的抑郁好转。 当然，我们这里说的抑郁不是那种真的是必须要医疗手段的顽固抑郁，我们说的是一般的神经症级别的抑郁，相当一部分是可以用这个方法解决的。 我们再强调一下。有钱的抑郁症病人，他们的内心活动是怎么样的，或者他们的动力学理解是怎么样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就是在他没有抑郁的时候，他的自我功能充分的发挥作用之后，使他能够有足够的金钱为未来的抑郁的自己提供帮助。 相反的情况就让人唏嘘不已了。 很多人没有抑郁的时候，没有通过他的自我功能发展来获得足够的金钱，那么在潜意识层面，甚至可以说是切断了以后得了抑郁的那个我，有可能寻求帮助的资源。 所以这是个陷阱，这个陷阱有巨大的时空跨越，就是我现在做的事情为了使以后的我也得到惩罚，使以后的我面临糟糕的场景的时候没有购买帮助的可能性。 我们会发现，这针对自己的套路已经很深了。 编辑：李雅蕾 本文节选自《案例录像督导大课》 一键预约，午间充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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