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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文和，山东省蒙阴县人，中共党员，公务员，已退居二线。曾发表长篇小说《亲历第一王牌军的覆灭》和《蒙山参娃》、《天马斗黑龙》、《朝仙桥的传说》等民间故事。
新红日 张文和著 我的小说，希望您喜欢，更欢迎您批评指正，或提供相关史料。有能帮助联系或愿意资助出版、改编电视连续剧的领导、企业家朋友，我会积极响应您的要求，为您做好宣传。您的每一次转发都是对我的最大支持和鼓励。愿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为传承红色基因，弘扬沂蒙精神做出一点贡献。联系方式18669315169微信同号。 第一〇〇章 甫霞矛盾 在我们当地都盛传：张灵甫是蒋介石的亲外甥，所以蒋介石对其十分宠爱，特别加以培养和器重，花费了蒋介石不知多少心血和军费，才打造出了常胜将军张灵甫和“第一王牌军”整74师。当听到张灵甫死讯和整74师灭亡的消息时，蒋介石禁不住哀嚎了一声：“甫儿，你这让我如何向你妈妈交待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其实这是误传，应该是整74师的前身，国军第七十四军的首任军长，也就是张灵甫前任的前任之前任军长俞济时，才的确与蒋介石有亲戚关系。 虽然这只是传说而已，但国军失败的“直接原因”，的确与蒋介石集团内部搞亲近疏远，厚此薄彼，最终致使众叛亲离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国军嫡系与杂牌之间，甚至是嫡系与嫡系、杂牌与杂牌之间，都存在着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各自为了保存实力，或为了争名夺利、争功邀赏而闹不团结，勾心斗角，相互掣肘，相互拆台，甚至是相互倾轧，整体上已然成为一盘散沙，难以协调一致。 而身为整74师师长的张灵甫，更是常常以常胜将军、国军“第一王牌军”、嫡系中之嫡系、王牌中之王牌自居，一向骄横跋扈，狂妄自负，经常出现欺压同僚，甚至是顶撞和蔑视上司的情形，致使其与各部同僚都存在更多的矛盾与隔阂，因此各部在增援张灵甫时一开始并不积极。 当然他们也并非是盼着让解放军把张灵甫及其整74师轻易吃掉，而是因为： 第一，他们都与蒋介石和张灵甫自己一样，认为张灵甫及其整74师是国军的“第一王牌军”，装备好素质高，又占据有利地形，至少能坚守五天以上。甚至多数人都认为共军没有吃掉整74师的能力，很可能是在玩围点打援的诡计，所以都不积极赴援。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像李天霞一样嫉贤妒能，不想看到张灵甫立下如此大功，起初赴援不积极。 第二，但他们也一样都没有意识到解放军发展的如此迅速，现在居然会有这么强的能力。当他们看到共军一夜之间如神兵天降一般，就把张灵甫及其整74师从重兵集团中央硬生生的剜割出去、团团包围了起来、并打的张灵甫难以招架之时，大多数都被镇住了：共军都隐藏在暗处，谁晓得会不会还有共军在虎视眈眈的等着要吃掉自己啊，围点打援那可是共军最擅长的拿手好戏啊！ 特别是整83师师长李天霞，在国民党党内和军内，无论是资历、战争经历、还是人脉关系等各方面都在张灵甫之上。李天霞是黄埔三期生，张灵甫则是黄埔四期的小师弟。而且在第七十四军中，李也一直是张的顶头上司。第七十四军成立之初的1937年8月，李就任51师副师长兼153旅旅长，那时张还只是李手下的305团团长，差着三级；李在1939年8月接王耀武继任第51师师长后，张仍然只是李手下的第153旅副旅长兼305团团长。基本上就是李升一级，张跟着替补上位一级，李、张二人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同学关系和上下级之间的提携关系。 然而张与李却在性格是相生相克，格格不入：张性情刚烈，思维超凡，好胜心强，勇猛强悍，骁勇善战，狡诈善变，行事果断，用兵大胆，常常能出奇制胜；而李恰恰与张灵甫相反，他老奸巨猾，为人奸诈，心怀叵测，善于投机，多求自保，虑事保守，用兵谨慎，行事低调，往往会坐失良机。 而骁勇善战、行事果断、用兵大胆、屡建奇功，且深得第七十四军军长王耀武赏识和喜爱的张，则更是看不起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用兵谨慎、多求自保的李。特别是张通过飞夺张古山而名声大振，却因事前未与51师副师长兼153旅旅长的李沟通、而是直接向副军长兼51师师长王耀武请缨带敢死队奇袭张古山，抢了李的功，晾了李的菜。战后论功行赏时，张获得了第一号武功状和“飞虎旗”，而李却两手空空，因此李怀恨在心。 张很快就被王耀武提拔升任51师153旅少将旅长，之后因与时任第51师师长的顶头上司李性格不合，战法愈异，常常在如何用兵上出现尖锐分歧，矛盾越来越尖锐和突出。已是第七十四军军长的王耀武对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看不惯李的做派，大多是赞同和支持张的意见或主张，但中间又隔着李，也不好给李太多难堪。无奈王耀武只好于1941年初将张调离51师，任命为58师副师长。 而张到任58师以后，似古木逢春，如鱼得水，正好借由58师师长廖龄奇被蒋介石以“临阵脱逃”罪而处决之机，接任代理师长，并充分显示了军事领导能力，在上高会战、第二次长沙会战等战绩显著，又于1941年10月24日正式任第58师师长。此时张与李的级别差距由原来的三级很快缩小为同级，直到1943年2月，李升任第七十四军副军长兼贵州镇远师管区司令后，才又与张拉开了一级差距。 1944年1月，第七十四军军长王耀武升任24集团军司令，原一百军军长施中诚接任第七十四军军长。下辖第51师、师长周志道，第57师、师长李琰，第58师、师长张灵甫（副军长兼）。这时的李天霞已由第七十四军副军长升职调任一百军军长，张灵甫则升任第七十四军副军长，两人仍然保持着一级的差距。 1946年春，李与张为争夺第七十四军军长一职，几乎是剑拔弩张、各不相让。李自认为第七十四军军长一职非他莫属，其理由主要有三点： 一是自己的职位比张高，资格也比他老。自己早已是正军级，而张虽然升迁很快，但现在仍然是副军级。 二是在1944年1月，第七十四军军长王耀武升任24集团军司令。长期作为王耀武左膀右臂的李，这时俨然是第七十四军二号人物，由李步王耀武后尘接第三任第七十四军军长有前例可循，似乎也已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王耀武最终却没有选择让李成为第三任第七十四军军长，而是告诉李让他外调担任第一百军军长，承担起吞并改造杂牌军第一百军的光荣任务。至于第七十四军军长，则是由相对比较听话的、出身于杂牌军的原一百军军长施中诚接任。抗战胜利后，施中诚卸任军长，李自以为吞并改造杂牌军第一百军有功，肯定能够成为第七十四军军长。因为施中诚由一百军军长平级调任第七十四军军长之时，自己是由第七十四军副军长调升一百军军长的，如今步施中诚之后尘重返第七十四军接任军长，让张由第七十四军副军长调升我已改造好了的第一百军军长，有前例可循，当在情理之中啊。 三是本人对第七十四军的贡献以及所建战功也并不比张少多少。 况且李自持有蒋介石的八大金刚之一、国民党上层的实力派人物的钱大钧(时任上海市市长兼淞沪警备司令)做后台和运作，认为第七十四军军长一职铁定要由他来接任。 然而令其根本意想不到的是，张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凭借其所在的第七十四军正在南京驻扎的便利条件，“近水楼台先得月”，就近走他的老军长——第七十四军第一任军长俞济时 (时任总统府第三局局长兼侍卫长，权势甚大，可以直接接触到蒋介石) 的门路，巧妙利用蒋介石特别喜欢忠勇之士的喜好，引荐张借机向蒋介石尽表忠心，果然讨得蒋介石的青睐。 虽说李和王耀武是黄埔同期同学，且是王耀武起家的老班底部队第51师的前后任师长，在第七十四军又辅佐王耀武多年，但在王耀武眼中，李心机太重，城府太深，刚愎自用，为人奸诈，心怀叵测，善于投机，贪财好色，不好驾驭。特别是在第二次长沙会战期间，李未经请示，也未及时通报而擅自率51师撤退，致使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军部直接暴露给了日军，遭到鬼子突然夜袭。最后在其卫士排长舍命相救之下才得以脱险，并致使第七十四军放弃阵地仓惶撤退，让王耀武丢人现眼，王耀武一直记恨在心。 而张性情耿直，处事果断，敢作敢当，为人仗义，忠贞不二，绝对服从，屡立奇功，属王耀武喜欢的性格。因此张极力讨好对第七十四军贡献最大、说话也最有分量的第二任军长王耀武，请他出面替自己向蒋介石说一些自己不便直接表白的话。 在对第七十四军有巨大影响和贡献的第一、二任军长共同举荐和极力偏袒之下，张最终被蒋介石看中，圈定为第七十四军新一任军长。 自认为第七十四军新任军长一职非自己莫属的李，意想不到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自己的老部下、小学弟夺去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王牌军军长职位，原来三级的差距不仅被张追平，张还以王牌军自居显示对李的蔑视，原本就与张有些不睦的李心里那个憋屈啊！因此就更增加了对张嫉妒和怨恨。 第七十四军和一百军虽然都是军，但前者是首屈一指的第一王牌军，官兵三万三千余人；而后者是由杂牌军改造的，仅有官兵1.8万余人（整编为整83师后调增了一个整44旅才刚刚达到2.4万人），在武器装备，经费待遇上的差别更大，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而在这次向沂蒙山共军根据地进攻之前的2月份，整83师师长李还兼任着第一纵队司令官，同时指挥着整83师、第七军和张的整74师，共3个军近九万人。 狡猾的李在指挥第一纵队攻打临沂城期间，与当地的还乡团头子、被蒋介石任命为国民党临沂行署专员的王洪久联系密切。通过王洪久在临沂密布的眼线，李先于张一步，得知共军已经于昨夜弃临沂城而逃。因此李亲自率领整83师第63旅，于2月15日一大早率先攻入（其实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步入或走入）临沂城的，因此攻入临沂城的首功原本也应该是算在李头上的，上边却因为整74师对临沂城的进攻最为积极和猛烈，对攻克临沂城贡献最大，而将头功记给了张。当然攻打临沂城最卖力的的确是张的整74师。 这时张的整74师虽然在李的直接领导和指挥下，然而李却常常受张的欺压，张还借李有病告假（李身体确实因好色与长期吸食鸦片而亏空虚弱，但直接原因实则是因为上级将攻占临沂城的首功记给了张而不满）之故，讥讽李为“萎靡不前，畏匪避战，临阵脱逃，致使共匪寻机逃跑”的贪生怕死之徒。李因此而受到处分，这就更加加深了李和张之间的矛盾。 其实李辩解的也不无道理：我们是在围攻守城的共匪，又不是被共匪包围，我身为第一纵队司令官、兼整83师师长，又不用亲自去前线，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可言，况且我离开部队时共匪已经弃临沂城而逃，何来我临阵脱逃之说？再说共匪那是寻机逃跑吗？人家分明是主动的战略转移。 之后李还因纵使手下倒卖军火、盗窃古墓等劣迹而被张抓住把柄，又受了处分。 而张从内心里就不想接受李的领导、制约和指挥。因此在兵团司令部部署这次向沂蒙山共军根据地进攻之时，张多次当面或致信第一兵团司令官汤恩伯，言称“李天霞小肚鸡肠，嫉贤妒能，阴险毒辣，肯定会报复我。受他指挥，我害怕上他的当，被他背后捅刀。”坚决要求脱离李的指挥和节制。 汤恩伯也了解李的确是小肚鸡肠、报复心极强的性格，听张所言，也担心将整74师划归李指挥和节制可能会对战事不利，影响其进攻计划。所以最终竟然就认可和迁就了张的说法，在未征求李意见的情况下，即将张的整74师由李任司令的第一纵队，划归为黄百韬任司令的第四纵队，受黄百韬指挥和节制。 其实张原本是指望汤恩伯能给自己一个纵队司令当当的，不想因其高傲自大，目无上司而落空。汤恩伯想：你一分钱都不花就想弄个纵队司令当当，那样这样的好事！ 事已至此，张也只好委曲求全，他想：跟黄百韬总比跟李在一起好多了，黄百韬曾是顾祝同在第三战区任司令时的参谋长，深得顾祝同的信任，现在归黄百韬指挥和节制，既可以拉近与现任陆军总司令顾祝同的关系，获得顾祝同的支持和青睐，又可以得到黄百韬的积极配合，以便尽快攻占陈粟共匪的老巢坦埠，更好的展现自己的才能，帮助自己抢立头功。 不想这就更加激化了李与张之间的矛盾。原本在两个月之前还是最大的第一纵队，竟然在张的暗中运作下，现在就剩了自己的整83师，第一纵队司令自然也就成了徒有虚名的光杆司令，实质上是降职了。这事搁在谁身上能没有一点想法？更何况原本就小肚鸡肠、嫉贤妒能、报复心极强的李呢。所以这时的李对张不再单单是嫉妒和怨恨，实则是仇视，甚至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一把掐死张。 更为甚者，之后又盛传：蒋介石许诺张攻下陈粟共军的老巢坦埠之后，就将升任新的整编第五军军长。那可不是虚职的纵队司令，而是实职的、拥有八九万人兵权的、绝对主力军之整编军军长啊！据说老头子的命令都已经签好，只待张凯旋归来后公布办理成军事宜。而更可气的是：整编第74师继任师长一职仍然没有李的份，据说张已推荐自己的心腹、现任整编第74师副师长的蔡仁杰继任。 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那个气啊！施中诚是由一百军（即现在的整编第83师）军长接任七十四军（即现在的整编第74师）军长的，我不仅不能步施中诚之后尘，现在竟然又让资历更浅的蔡仁杰抢了先，我李天霞就该死啊？现在还要做人家的嫁衣，为张灵甫进攻共军老巢抢立头功而卖命，我的命就这么贱啊？既然如此，我何必呢……当然这些只有李自己心里知道。这一次汤恩伯再次令李做张的“护卫”，李新仇旧恨一起涌来，一气之下，李就想借此机会泄泄私愤，坑张一下。 而李和张之间的尖锐矛盾，在国民党内部几乎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可蒋介石、陈诚、顾祝同、汤恩伯等一干国民党的高层指挥人物，智商应该都不低的啊，不知道是缺心眼啊，还是脑子进水了啊，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和考虑、而故意为之啊？怎么的就神差鬼使的非要把这两个冤家捏在一起不可呢？ 特别是李和张的那个顶头上司汤恩伯，明明知道两人是因为矛盾难以调和才不得不分手的，怎么就偏偏让那个几乎是仇视张的李来保护张的右翼安全呢？而正是张的右翼轻易就失去了保护，才孤立突出被解放军剜割包围的。没人能理解其个中的缘故。也许他们都是担心张太狂妄自负，才想法安排人去节制他的吧。 因此当张的整74师在孟良崮被围时，李无视上级的命令，率部在官庄集和张庄集之间十多里范围内兜起了圈子。 客观的说也并不能就此即认定李天霞一味要看张灵甫、黄百韬的笑话，可能是其本性使然。李平日里就比较珍惜士兵的生命，可以说是“视兵同钱，嗜钱如命”。因为在他看来：“有兵才有势，有势才有权，有权才有钱，所以士兵是自己权势和钱财的基础和本钱”。因此他推崇“打巧仗不打硬仗”，从来就不主张打硬仗、险仗，反对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贸然进军。其自称的韬略为“在保存实力的前提下，以众胜寡为上策，以寡敌众为中策，寡不敌众为下策”。这就意味着在实战中必须要谨慎用兵，未探明敌情之前不能轻举盲动，只有在拥有绝对优势、有绝对取胜把握时，这仗才可以打。机会合适就打，机会不当就撤。况且他还在十天之前于青驼寺遭受共军重创、惊魂未定。 而因为沂蒙山区的老百姓都积极拥护共产党和解放军，老百姓都自觉为解放军的行动保密，敌人很难搞清解放军的部署和动向。李之所以派其乌合之众的杂牌团57团冒充19旅的番号西进，其实就是因为不掌握共军的部署情况，也认为共军没有围歼整74师的能力，故而判断共军围攻整74师是假，真正目的是围点打援、诱歼援军。所以才采取稳妥的、投石问路之举，是为了避免全师像张那样，傻乎乎的往共军早已张好的网里硬闯。而最终他的57团果然就如其所料，真的成了张的殉葬品也全军覆没。 张及与其关系密切的一些人指责李见死不救，其实也有失偏颇。李就曾经争辩说：”我是按照兵团司令部的命令执行的，兵团司令部是这样命令我的：'第一纵队（欠整74师）为兵团预备队，以一部向界湖、马牧池之线威力搜索，主力控制于青驼寺以北地区准备机动。’是让我'机动’，没有让我担任攻击任务啊！整83师仅辖有三个旅七个团，孟良崮大战10天之前，我师所属整44旅在青驼寺被共匪消灭了3000多人，第130团全军覆没，旅部和131团现已后撤负责临沂防务。整74师被共军主力包围时，担负掩护任务的第57团又被围在包围圈内，所以当时我所能指挥的部队只有整19旅56团和整63旅187团、189团。其中整63旅两个团又在驰援孟良崮途中，在距离孟良崮只有9公里的马山被共军第六纵队阻援部队死死咬住，无法脱离战斗，一直到16日才摆脱。在接到解围命令的第二天，陆总又命令第七军的第172师配合整83师，但是我根本就指挥不动这支部队。所以当时我手头真正能够动用的解围部队就只有第56团和第131团这2个团的兵力了，我突破共军三道防线，能进攻到距离孟良崮不足6公里的埠口河已经是尽了全力了。况且我还把57团、也就是当时我手可调用兵力的三分之一，交给张灵甫指挥并被其葬送，这怎么能说我是见死不救呢？”可见李是10天前刚刚于青驼寺遭到重创、惊魂未定，生怕再中了共军围点打援之诡计，才不敢轻易出击。 毕竟李为增援整74师也损失了一个步兵团和好几辆坦克、装甲车。战后李又绞尽脑汁的寻找理由推脱责任，谎称在其南部的蒙山山区有共军的“高达纵队”所部、不明数量的大批解放军隐蔽待机，还拥有那么厉害的“高达”大炮，因而才不敢放胆去增援张灵甫。并赋诗为证：“孟良崮上灵甫垮，世人皆骂李天霞。不是天霞不相救，怎奈共军有高达。” 最后李在撒尽大量钱财之后，被徐州剿总押送到南京军事法庭，最终判定为“不遵命令，擅自行动，本拟从严处分，辜念该军长过去作战有功，撤职留任，以观后效。” 事后有想置李于死地的人还提出异议说：“李天霞不仅不积极救援张灵甫部，还向其他救援部队谎报说共军有什么'高达纵队’而动摇各部的救援决心，真怀疑李天霞是共产党安置在国军中的卧底特务。” 这时共产党趁机派人做李的统战工作，但处境艰难的李却明确向共产党派来的人表示：“忠臣不事二主”，本人早已抱定“从一而终”、为蒋委员长效忠到底的决心。由此可见李对蒋介石来说还是忠心可鉴的。 实话说本人以为李绝对不会像有些人描述的那样，一心想把整74师置之死地而后快，至多是嫉妒、记恨，甚或是憎恨张本人而已。谁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啊，况且李的一个团为了救援张也搭了进去。再退一步说，如果张能听劝，按照李的步调慢走一步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被聚而围歼的结局；而反过来如果是李听了张的话，也冒进越过东汶河去掩护和配合整74师进攻的话，或许早就做了张的殉葬品或替死鬼了。 其实有见死不救之嫌的不仅仅只有李天霞一个人，包括蒋介石的嫡系部队，都苦于不掌握解放军的实际部署情况，唯恐中了共军一向擅长的围点打援之诡计而不敢放胆前进。而那些众多的非嫡系杂牌部队，本来就装备差，士气低，而且也都汲取了二十多天前泰安守军整72师被围，各路友军纷纷观望而不救援，致其最终被解放军歼灭的教训，因此更不愿意出头，更怕在赴援途中中了共军围点打援的诡计，如被共军咬住不能脱身，蒋介石再见死不救，那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除整83师之外，第一兵团司令官汤恩伯也没有及时派出驻防临沂城的整57师赴援；同为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国军之王牌军的整11师，虽然前进到了距离蒙阴城的整65师的防区不足2公里远了，可就是原地踏步不往前挪，最后竟然还把刚刚从解放军手中夺取的小方山阵地又轻易给弄丢了；驻防蒙阴城的整65师，虽然距离孟良崮近在咫尺，但他赴援的先头部队甚至连曹庄河和东汶河都没有过去，其大大的尾巴始终还留在蒙阴城里；驻防费县城的整59师，其与孟良崮的距离，比当时还远在平邑县白彦乡的解放军六纵到孟良崮的距离近了接近一半，六纵用了不到两天就赶到了孟良崮，而整59师大喊大叫了接近三天，也根本就没有出费县城一步；还有自楼德而来已经逼近蒙阴城的、也是美械装备的整9师，还有整64师，还有整20师，还有战斗力较强的桂系第七军和整48师等，几乎是个个都似看戏的一样置身事外，只有黄伯韬整25师的赴援行动还算是比较真心努力和积极的。 所以后来蒋介石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这么多人我都处理的话，打击面太大，会严重影响士气的，那以后的仗就更没法打了，还是不了了之吧。 据随汤恩伯第一兵团行动的国民党军统特务巨枭——毛森，在后来的回忆录《孟良崮会战追忆》中说：“第七军及四十八军编成一纵队，受张淦指挥，此军乃李宗仁基本部队，作战经验丰富，但与中央互相猜忌，军心不附，指责当局待遇不公，没有与蒋嫡系同样补给。如令进攻或应援，懒洋洋不肯尽力；遇敌来袭，才肯奋力拼战。我曾听到他们的这样论调：'硬仗总是我们担当，补给总轮不到我们，没有美式装备；所有的枪械，自北伐用到现在，口径愈打愈大，已自七九变成九七了。’” 以上这些虽然是张灵甫及其整74师失败的外部原因，但是其作用也是非常明显和关键的，甚至是非常致命的，是蒋介石和张灵甫万万也没有想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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