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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我身边那些经历了巫蛊之毒的人丨故事

 860277 2022-09-01 发布于河南
故事来源:天涯论坛丨楼主:zyy19890223602
http://bbs.tianya.cn/post-16-1004986-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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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内容仅为故事,切勿迷信当真!

我外婆的后家在离省城几百公里西南的紫云县,那里是花苗大角苗聚集的偏远山区,那里不止严重缺水,甚至闭塞到最近几年才开始用电。

外婆是个苗族,但是自从嫁给我外公到城里的这许多年,随着家里的老辈儿死得差不多咯,也渐渐断了和后家的联系,但是那些镌刻在她生命中的故事永远留在了记忆里,随着代代传承,故事却永远得以延续流传。

我从小是听着外婆的故事长大的,每当外婆讲起她们那里苗家神秘的巫蛊术,我就特别来劲儿,总是逼着外婆一遍遍的讲那些诡异的故事。

印象最深刻的是外婆讲过的苗人放蛊的事情,听说那里的苗人放蛊是连自己的家人也要毒死的。外婆说,有次一个外地媳妇抱着小孩回去紫云,在街上遇到个脸色泛青的老太婆不停的夸她孩子可爱,带小孩的妇人总是喜欢这样的夸奖的,老太婆从布包里抓了一把花生给小孩,末了还在小孩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那外地媳妇也没在意,就把花生给小孩吃了,结果回到家不久,小孩开始又吐又拉,吐到最后都吐血了,那外地媳妇吓得六神无主,一家人便带着小孩急忙奔到医院。

医院又是抽血又是B超,但是愣是查不出原因,医生只好说是食物中毒,结果又是输液又是打针的蒸腾了半天,小孩儿眼看就不行了,小孩的爷爷闻讯从田里赶来,看到小孙子憔悴的样子,老人心里心疼得要死,追问儿媳妇到底给小孩吃了什么,当听到那个奇怪的老太婆时,小孩儿爷爷一拍大腿。“我的娘老子诶,怕是遇到巫婆遭中蛊咯哦。”

结果小孩儿爷爷带着小孩儿到村里一家先生家里(“先生”是农村对看阴宅的道士先生的尊称),好话说不尽,又是递烟又是送礼的,还扯出两家上两辈儿的亲戚关系,先生才答应帮忙。外婆曾经说一般人是不愿意帮别人解蛊的,除非中蛊的是自己亲人,因为巫婆是很小气的,说不定下次就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报复你。

先生要小孩儿爷爷抓来一只养了六年的大公鸡,用符纸点燃后,一手抓住大公鸡防止它动,一只手捏着燃着的符纸在鸡冠子处绕了两下,将符纸丢进大土碗里,然后用手将鸡冠子掐破,滴了三滴血在土碗里的符纸上,然后将鸡放开,端着那个土碗嘴里念念有词,手在空中不断比划。

做好这一切之后,先生将碗递给小孩儿爷爷,要他在村里每家每户要一点儿水,倒进土碗里混合纸灰和鸡血给小孩儿喝了。

小孩儿爷爷照着做了,小孩儿在喝了符水之后,躺了片刻,便突然哇的一口吐出黑色的符水,小孩妈妈看见黑水里有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全身是泡长相怪异的癞疙宝,吓得尖叫一声跑开,小孩儿爷爷立马上去一脚把那东西踩扁了,然后告诉儿媳在紫云千万不要随便接别人递给的东西,不然会被下蛊,这只癞疙宝就是那个下蛊巫婆养的蛊毒,现在癞疙宝被踩死了,巫婆就知道蛊毒被解开了。

自从小孩吐出那奇怪的东西后,恢复得很快,才半天的时间就变得面色红润,小孩妈妈心有余悸,便不再随便带着孩子外出了。

下面要说的事情是巫婆害家人的典型事件。

下湾村是大角苗聚居的山坳,大角苗是因为他们无论男女都崇尚用长发和尖细的木梳子绾出一个大角在头顶,大角苗相比其他的花苗要凶狠一点儿,男的身上随时都佩戴着弯刀,有的大角苗在赶集的时候买东西,重来没有人敢惹他们的。

说是聚居其实也就三五户人家,隔得稍微近一点儿的都隔了几亩山地。有家人是一家四口,老寡妇带着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小孙子。老寡妇是村里都默认的巫婆,因为大山里人家户太少,再加上左邻右舍都对她知根知底,处处放着她,眼看三个月期限快到了,偏偏还有几个名额没有下满蛊毒,老寡妇终于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小孙子。

儿媳妇虽然知道婆婆是干什么的,但是想着孩子是她的亲孙子,一家人也不是外人不可能有什么事儿,所以对老寡妇放松了警惕,白天就把小孩儿托给婆婆照看,自家外出务农。

这天儿媳妇从田里干完了活儿回到家里,一眼看到自家小孩扑倒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急忙冲过去将小孩儿抱起,小孩身上冰冷一片,惨白的小脸双颊凹陷,浑浊的眼珠子惊恐的大睁着,眼看已经死去多时了。哭叫着喊婆婆,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

等到丈夫回来媳妇一下子扑到在他怀里,哭诉着婆婆对孩子的恶行,丈夫坚定的否决了这样的猜测,他是老寡妇含辛茹苦带大的,他妈妈是不可能害他的孩子的。两人正争辩着,老寡妇手里提着个帆布袋回来了,一脸没事儿的说去串门了,得知小孙儿竟然夭折了,老寡妇一下子跪在地上捧着脸大哭。

早夭的孩子是不能埋在祖坟里的,也不能立牌位,只能用箢箕装了倒扣埋在山上,因为早夭的孩子怨气非常大,要是处理不好会对大人不好。

儿媳妇在孩子死后一直怀恨在心,认定是婆婆对孩子下了蛊毒,但是碍于丈夫的面子不敢表现出仇恨,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对待婆婆,甚至帮婆婆洗脚喂饭,不断的套近乎。老寡妇看儿媳这么孝顺非常欣慰,心里也很懊悔害了小孙子,不过儿子还年轻,再生一个也没关系的。

一日婆媳两人坐在院子里摘豆角的时候,媳妇装作无意的问起婆婆蛊毒的事情:“阿妈,大家都说你养得有蛊,到底是什么样子啊,我们家好像没有看到,你养在哪里的啊?”老寡妇很警惕的闭口不谈,但是架不住儿媳妇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说了,就在后院堆杂物的茅草屋里,说了还警告媳妇千万不要去碰。

儿媳妇笑着满口答应,隔天刚好是五天一次的赶集日,老寡妇提着一篮子用茅草十个一条捆扎的鸡蛋,翻山去二十多公里外的市集换点儿日用品。临走前还再三叮嘱媳妇不要去杂物房。

等老寡妇一走,儿媳立刻用大石头砸开了后院杂物房的门。

杂物房里堆着一些废旧生锈的农具和一些快发霉的稻谷,除此之外一目了然,儿媳不死心的到处翻找但是都一无所获,耳边突然传来蛐蛐的声音,有点儿像蛇吐信子的声音,儿媳凝神仔细听,发现声音来自一旁的灶头底下,仔细一看,灶头底下有块平整的大石板。

儿媳妇费尽力气将大石板挪开,一看石板底下的东西顿时全身汗毛倒数,一大窝三寸长的小白蛇斯斯的吐着毒信子,目测有三十来根。

儿媳拼命将石板合拢,然后冲到柴火房烧了满满一大铁锅热水,用挑水的大木桶装满了,挑到后院杂物房,将石板再次挪开后,两大桶滚烫的热水全部倒进去,那窝白蛇死命挣扎,儿媳又抓起一旁生锈的钉耙朝着蛇窝死劲锄了几锄,血水混合着开水四处流开,一大窝白蛇总算死了。

儿媳妇如释重负的瘫倒在地上,擦擦额头的汗水,然后起身收拾残局,将那堆死蛇装到箢箕里跑到后山上埋了。

丈夫回来后,妻子表现的若无其事,只是说婆婆去赶集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一连三天过去了,老寡妇也没有回家,两口子才开始感觉不对劲,大山里虽然交通不便,赶一次集要走上五六个小时山路,一来一回的路上都是荒无人烟的林子。但是老寡妇没少在这山里走啊,就算遇到跨刀的野蛮子,都是一个村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正在两口子准备去找人的时候,村里来人了,说是赶集回来的路上,看到老寡妇已经死在了山上,都臭了,估计死得有两天了,叫两口子快去收尸。

两口子慌忙收拾了一下便跑上山,儿媳妇一看到老寡妇的尸体便扭头吐了,老寡妇趴在泥地上,背篼里的鸡蛋摔了一身,苍蝇飞来飞去,她浑身上下的皮肤全是水泡和裂痕,面前的土里是几十公分的抓痕,手指都恐怖的蜷缩着扣在泥里,就像是被人用开水活活烫死的一样。就和被儿媳烫死的白蛇一样死状恐怖。

我问外婆,为什么那老寡妇会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而且还和白蛇一样的死状?外婆说,那窝白蛇即是老太婆养的蛊毒,更是那老太婆的“命”,她们的“命”是相连的,老太婆下蛊的力量是白蛇的,老太婆平时将白蛇隐蔽的养着,是因为一旦白蛇被人发现并且危机到生命,那么老太婆也活不下去。

那是不是所有的蛊毒都是白蛇呢?外婆摇摇头,不是,蛊毒分很多种,有药蛊,还有动物蛊,之前吃花生的小孩中的是药蛊,而老寡妇养的是动物蛊。动物蛊最常见的就是豢养蛇类和蟾蜍(就是农村俗称的癞疙宝)。当绕还有类似刺猬和穿山甲老鼠等等的。

那怎么才能区分巫婆和普通人?外婆接着说,巫婆其实从面部是能区分的。巫婆因为长时间接触有毒的蛊物,毒素渗透进身体里,再加上饮食怪异营养不良,巫婆的脸上总是会出现青灰色的败色,不苟言笑或者阴阳怪气,有些巫婆更是邋遢的不行,简直到了人见人厌的地步,但是她们有个共同点就是一般是家庭残缺的人,要么死儿子,要么死丈夫,由于对生活的无望对社会的厌世,导致她们养成了变态的人生观。

既然巫婆那么厉害,到底有没有她害怕的东西呢?下面我说个让巫婆破功的事儿吧。

石板村有个独居的巫婆,因为老公早死没能留下子嗣,所以终年板着脸坐在自家门前盯着门前跑过的小孩子看,路过的大人都会将孩子挡在身后避免被看见,因为这个巫婆厉害的不是下蛊,而是下咒。

所谓的下咒就是对别人实施恶毒的诅咒,被诅咒的对象通常是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或者刚满月的小孩子,因为这两类人的身上阳气不足,最易被诅咒侵蚀。

曾经有家人在送女人去诊所的时候,路过她的门前,羊水破裂流了一地,独居巫婆是最忌讳这种肮脏的东西的,当即破口大骂。那女人的老公一时心急顶了她一句,巫婆便诅咒生下来的孩子没有屁眼儿。

一语成谶,小孩出生的时候惊呆了父母,那小奶娃儿两腿并拢,腿上的皮肉链接在一起,屁股的地方竟然全是红红的平整皮肤,根本没有排泄器官。

这样的情况其实就是报纸上报道过的“人鱼宝宝”,要是你用个几十万去大医院做手术,还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穷乡僻壤的地方,不仅仅缺医少药,更加缺少的是对生的希望。小孩儿的父母坚信这是个诅咒儿,绝对活不过七天。

因为父母放任的态度,小孩儿没过两天就死了。小孩儿的父母开始大肆宣传巫婆的毒辣,村里很多本来同情巫婆的人都开始有意无意的排斥她。

隔巫婆瓦房不远的地方有户人家,那户人家心地善良,对独居的巫婆格外亲切,甚至常常请巫婆到自家吃饭。那户人家家里是两口子和三个小孩儿还有两条狗,那两条狗是农村家里常喂养的土狗,黑色的那只叫黑板,梨黄的那只叫乌嘴儿。

黑板好吃懒做,又贪玩,常常出去野几个小时,到天黑才回来。那户人家都比较喜欢听话的乌嘴儿,每次巫婆去那家吃饭的时候,乌嘴儿总是叫得特别凶,而黑板就趴在门前看也不看她一眼。所以每次巫婆去的时候,乌嘴儿总是被关在后院儿。

一天巫婆在自家门前坐着的时候,村里有家人拉着孩子刚好从她门前经过,四五岁的山里小孩儿各个都想猴儿精似得,甩脱他妈妈的手就冲到巫婆面前,捡起地上的石子就着弹啵冲着巫婆脸上弹。他妈妈吓得急忙将孩子拉回并且连声道歉,但是巫婆依旧脸色铁青的死盯着孩子不放,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孩子的妈妈吓坏了,拉着孩子就跑回家,一回到家就开始哭诉刚刚的遭遇,家里人开始害怕这生了五胎才得的男娃被下咒。

一家人凑在一起想来想去,不敢直接找巫婆的麻烦,便只能跑去找和巫婆走得近的那户人家求救,希望能帮忙说好话。

善良的男主人答应帮忙说情,特意宰了只老母鸡炖了鸡汤,请巫婆到家里吃饭,一番说情后,巫婆脸色一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碗摔在地上,然后说:“那死小娃子心眼儿坏,不止一次冲着我吐口水丢石子,我今天不会领这个情的。”

巫婆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那小孩儿的爸爸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小孩儿的爸爸当着男主人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念,生了五胎才得个男娃儿,可不能就这么没有了啊。

男主人想帮忙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小孩儿的爸爸一把抹掉脸上的泪,开始出主意,要不请他帮忙让巫婆破功吧,只要破了功,巫婆也就是一般的老太婆而已,不会再威胁到他家独苗儿。

让巫婆破功的方法其实只有一种,就是让她吃狗肉或者牛肉,也许就像回族人不吃猪肉一样,但不同的是,回族人不吃猪肉是因为信仰,而巫婆不吃狗肉牛肉是因为有这方面的忌讳,她们认为狗肉牛肉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动物。

但是村里的狗就那么几条,要是去外面买狗又要走一整天的山路,思来想去之后,那小孩儿的爸爸盯上了一直趴在脚边懒洋洋的黑板。男主人本是不愿意的,即使再懒再蠢,黑板毕竟是养了好几年的狗了。但是经不住那小孩儿爸爸用人命和狗命的比较,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在后院杀狗的时候,男主人一家人坐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只听到两声凄惨的狗叫,便没了声息,料理狗肉的时候,男主人家不懂事的老幺还指着红红的肉说:“黑板,黑板。”

狗肉用山上采的特殊香料炖了,盖住了狗肉本身的膻味,一切准备就绪,便去将巫婆请来,借口说年关前刚刚杀了猪仔,请她来吃刨锅汤。

巫婆不疑有他,用筷子夹起一大块肉,刚要放进嘴里,一扭头没看见黑板,便警觉的放下筷子问:“今天怎么没有看见黑板啊?”

男主人尴尬的说,黑板出去玩儿了还没有回来。巫婆仔细的盯着一桌的人看,然后拿起筷子将肉送进了嘴里。一顿饭吃得香喷喷的,很少看见油荤的巫婆整整吃了两大碗肉,抹了抹嘴角回家了。

夜半时刻,巫婆突然腹中绞痛无比,翻身趴在床边哇哇的将白天吃的狗肉全部吐了出来,那肉已经变成了黑色,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疝气,当巫婆闻到那股刺鼻的气味时,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之后经过那小孩父母的宣传,全村人都知道巫婆已经破功,没有人在害怕她,甚至村里的小孩儿都拉帮结派的跑去巫婆家捣乱,巫婆虽然怨恨,但是她再次降下的诅咒没有一次应验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外婆不吃牛肉和狗肉是从家乡带来的习俗,追问外婆不吃牛肉狗肉的原因,外婆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从内心的排斥着。要是硬要追溯的话,估计是传说因为神仙都不吃牛肉和狗肉的原因吧。

说到这里说个题外话,刚好有件事可以直观的表现出神仙对牛肉狗肉的厌恶。

外婆的老家在狗场镇的一个偏远山村,叫长聪。长聪在大山坳里面,四周全是绵延的绝壁,而外婆的家就在绝壁之下的凹陷处,因为太偏僻了,周围的人家也很少。

外婆小时候放牛到山上的时候,总会路过一个无底洞,要是丢一块石头进去,要很久才能听见回声,当地人叫它肖坑,因为洞口非常的隐秘而且极深,人一旦失足掉下去便没有了生机。

外婆说她小时候对那个洞总有种莫名的恐惧和敬畏,原因是那洞十分奇特,每到雷雨天气之前,那洞里变会出现锣鼓喧天的喇嘛声,就像娶新媳妇的吵闹声,洞里传来锣鼓唢呐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形成巨大的回响。

每当这个时候,外婆总是惊吓的捂住耳朵闭着眼睛,不敢听不敢看。村里的老人说,洞里住着一条千年的大蟒蛇,蟒蛇成精后便成了蛇神,锣鼓声正是他娶新娘时喧闹的声音。

其实类似山洞或者山沟怪音的传说在全国各地都出现过,有一期中央台的报道还专门调查了云南北部一个边陲小镇上,说是镇上有条斩马路,看上去并无异常,就像一般的小山沟一样,但是马到了那里就是不过去,甚至会受惊过度。科学家们好奇的扎堆儿去调查,却勘探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更加怪异的是,那条斩马路一到了夜间便会出现奇异的战鼓号角声厮杀声,其中还夹杂着马儿的痛苦嘶鸣声,斩马路附近的居民们在深夜里听到这种声音,总有种置身远古战场的颤栗恐惧。

镇上的老人家们代代口耳相传,说斩马路正是三国时期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地方,历史的帷幕虽然早就落下,但是那条路上还残留着千年前士兵和战马的鬼魂,人感觉不到,马儿却能感觉到阴间的气息,一到晚上那些士兵和战马的亡魂,还在延续着千百年无休止重复的战斗。

外婆老家长聪的那个洞里的怪音,通过现在科学的解释,其实就是因为洞壁极深而且拢音,再加上洞里天然的钟乳石错中复杂,洞壁全是浸润了数千年的石灰氧化膜,形成了一个大自然创造的天然录音机,或许是古代接亲的队伍从这人迹罕至的洞前经过,再加上特殊的气候作用,比如说雷雨天,喧天的铜锣声喇嘛声刚好被录音到了洞里,所以在之后的每个雷雨即将到来的时候,洞里便会传出热闹的锣鼓声。

外婆老家的洞虽然没有云南的那条路来得那么蹊跷,却有着另外一个诡异的传说。那就是外婆常常津津乐道的——借碗。

解放前夕因为生活困难,家家都没有余粮,有些人家里连一副像样的碗筷都没有,但是农村人遇到婚丧嫁娶这样的大事儿是绝对不会草率对待的,即使办一桌简陋的酒席也要整个村子的人聚在一起。

要办酒席就需要大量的碗筷,筷子倒是好解决,自己劈木头做也好,但是碗却成了一大难题。那时候农村每个家里几乎都看不见白瓷碗的,就连粗糙的瓦土碗都很难见到几个。

有个专门帮地主家放牛的放牛娃儿,眼看年纪越来越大,好不容易家里给张罗了一门亲事,对象是隔壁寨子的姑娘,正准备接亲呢,对方却提出要办三十桌酒席,才肯嫁给他。

三十桌酒席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的,解放前农村走亲戚吃酒席一般就送几毛钱或者半袋白糖,关系好的还会送半瓶子散白酒。酒席一般就五六桌,要是只办五六桌,全村的碗凑在一起勉强够用,再加上到地主家借的两块儿银元刚好可以办。

钱倒是借到了,无非就是多干几年长工吧,但是三十桌酒席去哪里找那么多碗?这简直成了放牛娃儿一家的心病了。眼看好不容易说来的亲事就要黄了,放流娃儿简直欲哭无泪。

一次放牛娃在山上放牛的时候,天上乌云密布就要打雷下雨了,放牛娃手忙脚乱的想赶牛下山,天空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始下暴雨,放牛娃忙将牛赶到草笼里,将牛的鼻绳拴在树干上,防止牛惊吓逃窜,脚下突地踩到一滩烂泥狠狠的摔在地上,手肘蹭破了大块皮,嘴里身上全是乌黑的泥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放牛娃突然悲从中来,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放牛娃哭了好久,耳边突然传来锣鼓唢呐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鼎沸的人声,只是听不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里接亲?放牛娃感到奇怪,擦擦脸上的脏水站起来四处张望,可是周围除了瓢泼的大雨以外根本就没有半个人。正在这时天空响起一个炸雷,巨响震慑山谷,锣鼓的声音越演越烈,简直就像一队看不见的迎亲队伍从他身边经过。

放牛娃吓得浑身发抖一屁股跌坐在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念着阎君莫怪神仙保佑,随着雨势渐渐小了,怪音也越来越小,当怪音完全消失的时候,放牛娃松了口气,倚着大树发呆,想起刚刚那种红火热闹的声音,再想起自己快黄了的婚事,对着身边一直低头吃草的老牛就开始吐苦水,末了还无奈的说:“刚刚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要是它能借三百个碗给我,助我完成心愿,不管它是鬼是神,我都会给立个牌位终身供养的。”

第二天放牛娃在另外一片山上放牛,一想起昨天遇到的事情就后怕不已,只是刚到山上没多久,他就发现老牛一直带着他往昨天那片儿跑,就算拉着牛鼻绳也犟不过老牛的蛮劲儿。放牛娃只好被老牛拉着走,一到昨天呆过的那颗大树下,放牛娃惊奇的发现,距离大树不远处的山洞前面的空地上,堆着一大堆白花花的碗。

放牛娃欣喜若狂的冲过去,仔仔细细数了又数,绝对不会错,刚刚好三百个白瓷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是昨天放牛娃说过的数目。放牛娃抱着白瓷碗,想到婚事有着落了,顿时激动得都快要掉眼泪。

放牛娃双手合十对着山洞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诅咒发誓绝对会实现昨天的诺言,并且于酒席后将三百个白瓷碗原数奉还。

三十桌酒席终于如期举行,敞亮亮的白瓷碗让放牛娃一家人和新媳妇后家人脸上颇有光彩,这场风风光光的婚宴给新媳妇赚足了面子,来酒席的人都惊异于放牛娃能聚集如此多数量的白瓷碗。

架不住人潮汹涌的追问,放牛娃将山中的奇遇悉数道来,引起村人啧啧称奇。酒席完了之后,放牛娃带着新媳妇将碗送回洞外,两口子在洞外立石碑,上书“神仙洞”,并且焚烧黄符纸,宰杀大公鸡献祭以示感恩之情。

后来村里就有了蛇神借碗的传说,每家每户只要办酒的前一天就会去那个洞前焚烧黄符纸,然后将要的碗的数目和用碗的日期写在符纸上烧了,第二天去看,洞前就一定有相应数目的白瓷碗。用完白瓷碗之后归还只需放在洞前就可以,隔天再去看,那些碗又都没有了。

外婆紧接着说,借碗虽然方便,但是借碗也是有忌讳的,神仙借的白瓷碗是不能装牛肉和狗肉的,要是借碗的人破了这个忌讳,用白瓷碗装了这两种肉其中任一种,将碗还回去的第二天再去看,那些白瓷碗就会在洞前悉数粉碎,碗没有被蛇神收回,而是变成了一滩瓷渣。要是这样就表明蛇神生气了,借碗的人家里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轻则诸事不顺郁郁寡欢,重则有血光之灾。

我问外婆,你亲眼见到借碗的过程了吗?外婆摇摇头,蛇神借碗的时候是不准有人在场的,要是有人守在一边的话就什么都不会发生,要是没有人盯着看就会出现借碗人想要的白瓷碗。我不依不饶的追问,那怎么能确定是蛇神借的碗呢?也没有人亲眼见过蛇神啊,难道不可能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吗?

外婆没有争辩,只是微笑着说,现在还有这样坚持做好事不留名不需要回报的人吗?就算真的是有人以这种方式帮助别人,那么他的心地就和菩萨一样,人们传说他是神,也只是表达对他的感激和尊敬而已。

我好奇的问,那么现在还有人借碗吗?外婆叹口气,现在的社会政策这么好,人们的生活什么都不缺,已经不需要借碗了,借碗只是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才有的事儿,现在社会提升的是人们的生活标准,降低的却是人与人之间患难与共互相扶持的感情。

我思索着外婆的话,外婆一定在怀念着那个贫穷但温馨的年代,现代的婚礼酒席越来越规格化模式化,精美的食物和点心样式齐全,来往的宾客有礼却冷漠,人情谱子上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这样的酒席远没有农村那种热闹的氛围,农村里一家办酒全村出动,从洗菜择菜的大妈到掌勺的汉子,再到抄碎心的村里老辈儿当的总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嘴上心里全是对新人满满的诚挚祝福。

抬头盯着外婆惆怅的脸,我歪着头问,那外婆现在还回去吗?外婆说,长聪实在太偏远了,以前你老妈老爸抱着你,跟着我还有你外公爬了六个小时的山崖才到的,你老妈说再也不去了,其他小辈儿们也嫌路难走,已经很少回去,再加上前几年最后还住在那里的大姨婆过世了,那里更是很少人回去。我这把老骨头也爬不动那些山路了,你祖祖的坟刚好在那个神仙洞对面的山坡上,这几年的清明节你表哥们还会去挂青,可能过不了几年那个地方就真的没有人再去了。

之后我问过表哥,那个神仙洞还在吗?表哥说洞倒是还在,而且外面还有几个破烂的白瓷碗,只是没有人再去那个洞借碗,也没有人去洞外焚香,洞边上的石碑只剩下半块儿,洞的周围荒草丛生,已经和别的山洞没有区别了。

外婆出生于解放前的1941年春天,那一年刚好是蛇年,依照外婆的话说,春天冬眠的蛇开始苏醒而且急于进食,所以相较于其他季节的蛇而言格外的凶猛,蛇年春天出生的人一般都是厉害角色。

外婆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因为她在我眼中真的很厉害,她虽然小小年纪就嫁给外公离开后家,上学也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但是她真的什么都会做,她当过医务站的护士,做过几年的砖瓦工,自己开过酒馆当厨子,只要是生活需要的一切工作她都能做,家务缝补纳鞋底儿手到擒来,再加上她年轻的时候身材高挑,做起农活儿来比外公还厉害。

我也是属蛇的,但是与外婆截然相反的是,我出生在正月的寒冬,外婆说蛇年冬天出生的小孩终生体温偏低而且性格懒散,能不动就不动,还真是挺符合我的情况的,我无论是生活技能还是生活习惯都比不上外婆,什么都不会做,常年四肢冰冷而且容易贫血,这样细想来,生肖说不定比星座准,就像今年很多夫妻宁愿剖腹产或者不受孕,都是为了避开明年的羊年,说是羊年出生的小孩性格温顺逆来顺受做不了大事。

也许就是因为属蛇,所以我对蛇有种先天的敬畏感,即使小时候看电视十二生肖,里面演蛇是坏人都会忍不住为她辩解,还常常和属龙的堂姐争辩到底蛇和龙谁是谁的先祖。其实各地对于蛇修炼成精变成龙的传说很多,特别是水蛇,常常被人们认为是龙的孩子。

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初期的时候,全国开始了上山剿匪的大风潮,当地人管山上带枪管子的土匪叫“老二”,由于紫云的深山里有些地方实在是太偏僻,再加上老二熟悉山上地势,县政府虽然响应毛 的号召,派出军队剿匪,但是狡兔三窟,围剿几次都没有将悍匪完全端掉,却将那些老二惹急了眼。

之前山民和老二的相处之道是,每家每月上供粮食统一交给老二团伙的大当家,老二也不想乱来搞得人财两空,几十年来两者相安无事的共存着。但是政府大力剿匪之后,老二被逼急了,开始不管不顾的大肆烧杀抢掠,反正被抓到了也要被枪毙,就是这样亡命徒般的大肆掠夺,导致很多小型村寨的人外逃或者被杀,都变成了无人村。

紫云县内遍布山洞,可以说每座山上都有几个天然的窟窿眼,前不久电视台还报道过山洞里的小学,洞里的房屋已经成了游人们猎奇的去处。但是在老二横行的年代,那些深山里无人问津的洞穴便成了苗人躲避的最佳地点,既可以躲避野兽还可以遮风避雨,稍微大一点儿的洞穴深处还有暗河,解决了苗人生活的最低需求。

外婆家里四兄妹,她是老幺,剿匪那年她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跟着她的二哥和二嫂躲进了老山坳里的洞穴里,二舅公那时候虽然是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身上的功夫却很厉害,背着把老猎枪就敢独自到深山里猎狼,而且从小就跟着寨子里的老先生学习玄学之术,深谙各种防身救命之道。

二舅公带着二舅婆和外婆,背着一家里仅剩的一小袋儿玉米和荞面当口粮,三个人躲在一个格外隐秘的洞穴里,那洞穴位于半山腰上,从外面看入口低矮而且杂草丛生,要是躲在里面一般不会被老二发现。

七八月的天气骄阳似火,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三个人汗沁沁的爬到洞口,洞里突然吹来股冰冷异常的风,冻得三人一个激灵,外婆紧了紧身上粗糙单薄的衣服,孩子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种天生的敏锐感,外婆捉着二舅公的衣角央求着换一个地方,二舅婆嗤笑一声自顾自的走进洞里坐下了,二舅公安慰外婆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会保护她,人微言轻,外婆撅着嘴不情愿的跟着二舅公进了山洞。

进到山洞里面,空间立刻豁然开朗,高耸的洞顶高达百来米,宽广的洞壁上筑满了燕子窝,洞顶飞来飞去的燕子看上去小得像蜻蜓,嘈杂的鸟叫声在巨大的空间里久久回荡。

二舅公一看到满洞的燕子顿时乐开了花,笑着哄外婆一会儿摘燕窝给她吃。燕窝是山里人难得一见的珍品,珍贵的不是数量少,而是即使知道洞顶有极品燕窝,也很少有人能在光溜溜的洞壁徒手攀爬上百米,即使有些人有这样的技术也没有这样的胆量,而二舅公就刚好有这两样东西,教他阴阳之道的老先生后继无人,所以干脆将这门传男不传女的绝技也教给了他。

二舅公在心里回忆先生教的口诀,记得先生说过:“攀爬洞壁最重要的是记路,上三步下一步,难的不是上去的路,而是你要记住如何下来。”在地上抓了把石灰抹在手上,将上身的汗褂脱下,挽起裤脚,蹬掉了脚上的解放鞋,又将一个小竹楼绑在腰间。一切准备就绪,二舅公冲着外婆灿然一笑就攀上了洞壁,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窜上了二十来米,二舅婆在下面兴奋的加油。

等二舅公终于攀到洞顶的时候,外婆仰头张望,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身上的那条蓝色布裤子,外婆担心的捏着手心,生怕二舅公掉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二舅公平安下地,外婆才松了一口气,再一看系在二舅公腰上的竹篓子,大片大片的全是雪白的燕窝,全部倒出来之后竟然还有两块儿颜色朱红的血燕。

就这么靠燕窝和带的那一点儿口粮,外婆们在山洞的外檐度过了五天,外面的林间偶尔会听到零星几声火拼的枪响,眼看背来的一大壶水要喝完了,二舅公却不敢贸贸然带着她们离开,又担心独自外出找水老二来了没有人能保护她们,就这么左右为难的时候,外婆说:“二哥,要不咱们到洞的深处找找吧,这么深的洞,里面说不定有暗河呢?”

二舅公有些犹豫,他学过阴阳之道所以非常敬畏神明,这样隐秘又巨大的山洞,谁也不知道洞的深处有没有神物,要是贸贸然闯进去,恐怕酿成大祸,于是就这样靠着接雨水又过了两天。

二舅婆是个不信邪的人,她才不管有没有神物,也不顾二舅公的阻挠,在二舅公摘燕窝无暇顾及的时候,点着煤油灯提着个水桶就往洞的深处走,外婆拦不住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二舅公摘燕窝下来后,外婆都急得快哭了,二舅公二话不说提着猎枪就往洞的深处跑,外婆想要跟着去,被二舅公制止了。

二舅公和二舅婆进到洞穴深处的事情,外婆也是后来听二舅婆说的,二舅公从出洞以后只字未提洞里面的经历,我也只有从外婆的转述中还原一点儿事情的经过。

当时二舅婆独自往洞穴深处前进,越往里脚下干涸的石块儿越潮湿,阴冷的空气越来越强,打个喷嚏都能哈出白气,煤油灯在黑暗中要灭不灭的。大概走了二十分钟,空旷的洞壁开始有水雾,洞顶石笋尖上的水低落下来形成一小块儿水帘,水滴落的声音在宽广潮湿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二舅婆无视心里小小的恐慌故作镇定,拍拍胸脯自我打气,更加坚定了洞的深处有水的猜测。 身后突然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二舅婆心知是二舅公追来了,于是加快了脚步。

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二舅公终于追上了二舅婆,二舅公抓着二舅婆的手就要拉她回去,二舅婆倔脾气上来了,不依不饶的死赖着不走,偏要把水打到才回去,两人争执之下煤油灯被摔在地上熄灭了。

空气中突然凝了一下,二舅公仅仅抓着二舅婆的手,两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四周的洞壁上突然升起了莹莹绿光,绿色的光点非常像萤火虫的光芒,绿光从石头缝隙和角落冉冉升起,越来越多,黑暗中数不清的绿色光点非常壮观,就像置身于浩瀚的宇宙一般,二舅婆惊叹的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光点依旧从她的手掌穿过。

正在这时,洞的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划破黑暗的嘶鸣,二舅公身体一僵,这样的高亢而威慑的声音难道是师傅曾经说过的龙吟?

二舅婆早就吓得跌坐在地,二舅公想拉着她往回跑,无奈她双脚颤抖得不能自已,二舅公只好将她拉起背在背上,就在两人往回狂奔的时候,身后一股劲风险些将两人掀翻在地。待两人回头一看,洞的深处一抹白色的巨大身影在黑暗中迅速游走,虽然隔得很远,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那是一条小牛犊般粗的巨蟒,此时正埋着脑袋朝着他们迅速游来。

二舅婆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二舅公忙捂住她的嘴,伸出右手在中指处狠咬一口,指尖滴出血后又在潮湿的石头地表上画了一个龙形的字符,就着指尖未干涸的血迹在自己眉心处点了一点,嘴里念念有词重复默念着真言,然后闭上嘴巴和眼睛。

远处的白色巨蟒忽然不再前进了,二舅婆瞪大着眼睛盯着二舅公和白色巨蟒看,她似乎能感受到二舅公正在和白蛇说话。就这么僵持了片刻,白色巨蟒抬起头仰天发出和刚刚一模一样的高亢嘶鸣,巨大的响声震得二舅婆有种耳膜破裂的感觉,之后白蟒甩着尾巴掉头往回游走。

二舅婆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刚就在白色巨蟒抬头的瞬间,她分明看见了,那白色巨蟒的头顶赫然长有两个巨大的黄色犄角。

两人从洞的深处出来,二舅公立刻张罗着换地方,二舅婆还是一副惊吓的表情,嘴里喃喃的说:“龙抬头了,我看到龙抬头了。”年幼的外婆也听到了刚刚那两声从洞的深处传来的龙吟,但是那时候她还太小,只知道害怕,根本不敢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后来二舅婆断断续续的从二舅公那里打听到,那条山洞里的白色巨蟒不是龙,准确的说是一条即将修炼成功的白蛇精,从它头上已经长出犄角这一点可以推测,它或许是在那山洞里修炼了千百年,而二舅婆和二舅公的突然闯入打扰到了它的清修,所以它才会出现。要是等到它身上的鳞甲和龙爪都修炼出来,它就可以飞升为一方天神。

我十分好奇二舅公当时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那条白蛇精会放过他们两个。外婆笑而不语,望着窗外思绪飘了很远,语气淡淡的说:

“我不知道二哥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人,他在我们村寨里是很有名的先生,几乎家家办丧事都会请他帮忙。

或许你这孩子受过的科学教育告诉你要破除迷信,但是有些事情是解释不了的,对于那些未知的事情宁可信其有,要永远心存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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