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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姚民间故事】霜降--那些关于红薯的故事(二) / 郝菊月

 新用户4548rSCU 2022-09-13 发布于陕西

霜降--那些关于红薯的故事                       

作者  郝菊月

(二)出红薯

       把黄缸菜拾掇妥当后,紧接着就到了霜降,地里的红薯也就该出了。那时候由于粮食还不是太充足,家家户户种的红薯比较多,村里大部分男人都出去打工了,出红薯这个硬实的活就落在了柔弱的女人身上。每到出红薯时,学校会给我们放一星期的假,让我们去地里给大人帮忙。

      出红薯那几天,母亲总是天不亮就起来了,她一边做饭一边准备着干活所需的各种工具,给小推车打满气、四个大荆条篮子绑在车上,还有镰刀、镢头,有的地块路不好走还得带着鈎担和拉车绳。收拾停当后,饭也做好了,母亲招呼我们吃过饭后,就推着小推车,我跟在她后面往地里走了。

      霜降后的清晨已经有了几丝寒意,再加上夜里下过霜,放眼望去田野里、山坡上、渠岸边覆盖着一层洁白的霜刺,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又像细小的水晶颗粒撒了一地,迎着初升的太阳闪闪发光。红薯地里,被严霜打过的红薯叶蜷曲着,像极了一片片干瘪的黑木耳,母亲顾不上这些,她拿起镰刀就割红薯秧,割了三四行后就让我自己割,她拿着镢头去出红薯。我学着母亲的样子,低下头弯着腰,左手把着红薯秧,右手拿着镰刀小心翼翼地照着红薯秧的根部割。母亲一边出红薯,一边叮嘱我要小心,别把镰刀砍到脚上了。我虽然已十分小心了,但手上受点小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不是被镰刀割破一道口子,就是蹭破点皮,或者被圪针啥的拉出一道血口子,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薅几片红薯叶擦一下,捂着揉一会儿不出血了继续干活。等我把红薯秧割完了,母亲早已刨了一大片,她身后紫色的、白色的大红薯(红薯品种不同,有紫色和白色两种)就像刚出生的娃娃一样,安祥地躺在大地母亲的身上,惬意地晒着太阳。我就擓着篮子去拾红薯,那时候的红薯长得非常好,不但个头大,单株红薯结得也多,而且很少有烂的和黑皮的。母亲告诉我要把那些个头中等匀称,外皮完好的红薯放到篮子里,等回到家再贮藏到红薯窖里过冬吃;那些个头比较大的,或者长相不好有黑皮的,蹭破皮或刨的时候不小心截成两段的红薯装在布袋里,这些是用来过粉和创红薯片的。我按照母亲的吩咐,分门别类地捡拾着地上的红薯。俗话说“节气不饶人”,霜降时节,树叶飘落,万木萧条,阡陌田野间一片肃杀之气,而这满地紫盈盈的红薯无疑给这泛黄的深秋增添了一丝温暖的颜色。这时节的天气虽然已冷,但干起活来却一点儿也没觉得,不一会儿就浑身冒汗了。要是干活渴了饿了,地里的红薯既顶饥又解渴。挑一块白色的红薯(水多,味甜),搓去上面的泥土,用镰刀削去皮,露出乳白色或淡黄色的果肉,迫不及待地地咬上几口,脆生生,甜丝丝,那味道可以跟苹果相媲美。当篮子、布袋全被我装满红薯时,母亲就停下了手中的活,把装满红薯的四个篮子绑到小推车上,把布袋放在它们中间,她推着车,我在前面拉着车,就往家送红薯了。母亲那时正年轻干活也不知道惜力,一块块红薯都是她这样刨出来推回家的。

      当我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会拿着镢头帮母亲出红薯了,也会推起一车红薯往家送了。可这时候,我外出上学,出红薯时有时候不在家,反而帮母亲干得少了。

      时至今日,我已四十挂零,母亲也年过花甲,但每到春天栽插红薯秧时,母亲仍然会多少插点(跟那时比已经少了很多),我也很久没有帮母亲拾过红薯了。可每到霜降出红薯时,小时候跟母亲一起出红薯的情景就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回味无穷。




作者简介:郝菊月林州市东姚人,喜欢读书,热爱文学,闲暇时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顾问:于广现  尚建明

监制:郝明亮  刘迷存

编审:马宝吉  毕玉成

编辑任建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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