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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的三个名  文/张垣
地有地名，人有人名，对于芸芸众生，名字充其量是个代号而已。而对于唱响梨园的名伶，其名往往有故事。以演活越剧《红楼梦》中黛玉"林妹妹"的王文娟为例，她有过的三个名字，都有生动的故事。 乳名彩娟，1926年农历十二月的一个夜晚，"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越乡嵊县黄泽镇坑边村的王友泉家，在漫天飞雪中迎来了一个瘪嘴小眼貌不扬的女婴。因在她之前有两个哥哥都夭折了，盼子心切的父母不免有点失望，当时也没取名。但在她出生以后几天，家门前的天空居然在隆冬时节出现彩虹，王友泉见之，随口对妻子竺银妹说:丫头就叫彩娟吧！ 在那个社会，乡下人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一年多后，彩娟添了个弟弟，为了心肝宝贝儿，父母把她送到偏远的村庄奶妈家，全身心哺育儿子，可是不久儿又夭折，失子的母亲伤心极了，日夜思念寄在人家的女儿，接回了骨瘦如柴头发枯黄的彩娟。因奶妈家穷没营养缺奶水，只给彩娟喝点糖水维持，不瘦才怪呢。母亲立刻给彩娟补充营养，过了好几个月才慢慢调理过来。
艺名小小素娥 彩娟，自小喜欢看戏，作为家中老大的她，看到父母养家活口的艰难，很想为父母分挑担子。1936年10岁的她在母亲支持下到相邻的大洋村拜师学越剧，岂知不久戏班解散，她只得到5里外的许宅学戏，不到半年这个戏班又解散。幸喜她有个表姐竺素娥已是上海滩上有名的小生演员，文武兼备，被人誉为"越剧盖叫天"，母亲作主让她赴上海拜表姐为师学戏。 1938年8月，彩娟离乡背井只身赴上海，拜竺素娥为师学小生。虽然是嫡亲的表姐，但拜师仪式庄重。表姐在后台的戏剧祖师爷唐明皇像前点燃香烛，让彩娟先拜唐明皇像，算是入了梨园行。然后她向表姐行拜师礼，从此表姐妹成为师徒关系。随后竺素娥郑重其事地把彩娟引见给戏班同事，从此安身立命捧上了戏饭碗。 彩娟学戏刻苦，闻鸡起舞练武功练唱功，即使跑龙套也十分认真。几个月后，竺素娥认为彩娟脸型小，适合花旦，于是决定她改学花旦，也便于为师姐筱素娥配戏。表姐教彩娟的第一个戏是《投军别窑》，筱素娥扮薛平贵，彩娟扮王宝钏。老师既教薛平贵，又教王宝钏，生旦戏一把抓。谆谆告诫表妹:"彩娟，你好好学，学好了，我送你一件帔！" 1939年2月8日，在春节演出封箱戏，表姐为表妹取了"小小素娥"的艺名，与筱素娥合作演出《投军别窑》，这是她改旦角后第一次粉墨登台演主角戏，虽然有点紧张，但没洒汤漏水，得到了老师的鼓励，不久，表姐真的送了一件王宝钏穿的黑色缎子帔，这是她第一件自己拥有的戏服。兴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学名文娟 1941年底，竺素娥与号称"闪电之星"的支兰芳搭档演了不少新戏。编剧陶贤先生有改革的气魄，他对旦角的化妆进行了改革，不贴水片子不包头，改梳古装头，装束要向仕女画靠拢。支兰芳积极响应，把新置的水钻等弃置不用。 有一天，陶贤正给主要演员说戏，小小素娥刚化完妆，便凑过去听。陶先生忽然问:"小小素娥是你？""是我。""小姑娘，这个名字不好，你原名叫彩娟吧，我替你改一个字，你就叫王文娟，怎么样？"她欣然点头，从此后正式改名王文娟，一叫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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