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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仁且智第三十：： [题解] 本篇论述仁爱和智慧的重要性，指出“不仁不智而有材彬’，“适足以大其非，而甚其恶”，而且强调仁和智慧必须统一起来。作爱者认为，仁与智的统一是选才用人的标准，所以篇名就叫“必仁且智”。在本篇的后半部分，作者对仁和智的具体表现分别作了详尽的论述。 莫近于仁，莫急于智。不仁而有勇力材能，则狂而利兵也①；操 不智而辩慧獧给，则迷而乘良马也。故不仁不智而有材能，将以其材能，以辅其邪狂之心，而赞其僻违之行，适足以大其非⑨，而甚其恶耳④。其强足以覆过⑤，其御足以犯诈⑥，其慧足以惑愚，其辨足以饰非，其坚足以断辟⑦，其严足以拒谏。此非无材能也，其施之不当，而处之不义也。有否心者⑧，不可借便执⑨；其质愚者，不与利器。论之所谓不知人也者⑩，恐不知别此等也⑩。仁而不智，则爱而不别也@；智而不仁，则知而不为也。故仁者所爱人类也，智者所以除其害也。 [注释1 ①操利兵：拿着锐利的武器。 ②獧给（xu甽T）：敏捷。 ③大其非：扩大其错误。 ④甚其恶：增加其罪恶。 ⑤强：强词夺理。覆过：掩盖错误、过失。 ⑥御：抵挡，应答。 ⑦其坚足以断辟：他的顽固足以破坏法纪。辟，指法纪。 ⑧否心：邪恶的心。 ⑨便执：便于利用的权势。执，古代同“势”。 ⑩不知人：《论语·尧曰》所说的：“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⑩别此等：区别这几类人，就是区分仁者与“有否心者”、智者与“其质愚者”。 @爱而不别：爱人而没有差别。这是墨家的兼爱主张；儒家主张爱有差等，与此不同。 [译文J （人的德行）没有比需要仁爱更切近的，没有比需要智慧更迫切的了。没有仁爱而有勇力材能，就像是疯狂的人拿着锐利的武器；没有智慧而口齿伶俐，就像昏乱的人骑着好马。所以，没有仁爱、没有智慧却有才能的人，会运用他的才能去助长他邪僻不正的思想，去帮助他邪恶乖僻的行为，正足以加大他的错误，加重他的罪恶。他的强辩足以掩盖过失，他的应答足以欺诈别人，他的巧慧足以迷惑愚人，他的花言巧语足以遮蔽错误，他的顽固足以破坏法纪，他的严厉足以拒绝劝谏。这样的人不是没有才能，而是他运用不当，走上了不义的邪路。有邪恶心的人，不可以给他便于利用的权势；资质愚钝的人，不可以给他锐利的武器。《论语》所说的“不知人’，恐怕就是说不知道区分这几类人。仁爱而没有智慧，就会爱人而没有差别；有智慧而不仁爱，虽知道什么是善事而不会去做。所以，仁爱是用来爱人类的，海慧是用来为人类除害的。 何谓仁？仁者，憯怛爱人①，谨翕不争②，好德敦伦，元伤恶之 心，无隐忌之志，无嫉妒之气，无感愁之欲，无险跛之事④，无辟违之行。故其心舒，其志平，其气和，其欲节，其事易，其行道，故能平易和理而无争也。如此者，谓之仁。 [注释） ①僭怛(canda)：诚恳。 ②谨翕(xY)：恭敬和合。 ③好德敦伦：喜好并诚恳地遵从伦理道德。 ④险陂(po)：亦作“险诚”，阴险邪僻 [译文] 什么叫做仁？仁就是：诚恳地爱护别人，恭敬和合而不争斗，喜好并诚恳地遵从伦理道德，没有伤害别人的心理，没有暗中忌恨别人的心志，没有嫉妒别人的情绪，没有抱怨、忧闷的意愿，没有阴险邪僻的事情，没有邪恶乖僻的行为。这样的人心情舒畅，志气平和，欲望有节制，行事平易，行为合乎正道，所以他能平和愉快而合理地生活，与世无争。这样的德行，就叫做仁， 何谓智？先言而后当①。蠢人簇舍行为②，皆以其智，先规而后为之③。其规是者，其所为得其所事，当其行，遂其名，荣其身。故利而无患，福及子孙，德加万民。汤、武是也。其规非者，其所为不得其所事，不当其行，不遂其名，辱害及其身，绝世无后④，残类灭宗亡国，桀、纣是也⑤。故曰：莫急于智。智者见祸福远，其知利害蚤，物动而知其化，事兴而知其归，见始而知其终。言之而无敢哗，立之而不可废，取之而不可舍。前后不相悖，终始有类⑥，思之而有复，及之而不可厌。其言寡而足⑦，约而喻⑨，简而达⑨，省而具⑩；少而不可益，多而不可损@。其动中伦⑩，其言当务⑩。如是者，谓之智。 [注释] ①先言而后当：先说出来，后来证明所说是恰当的。 ②欲舍：打算实行或放弃。 ③规：谋划。 ④绝世无后：即断子绝孙。后，误为复。 ⑨桀、纣是也：与上对应，汤、武是也，此处应为“桀、纣是也”，原漏“桀、纣”。 ⑥类：法度， ⑦寡而足：语言不多，理由充足。 ⑧喻：明白。 ⑨简而达：语言简单，表达很充分。 ⑩具：完备。 ⑩多而不可损：语言精当，不多不少i ⑩动中伦：行动符合伦理。伦．伦理。 ⑩言当务：说的话都是当务之急。没有多余的话。 [译文] 什么叫做智？就是先说出来，后来证明所说是恰当的。人们大凡要采取或放弃某项行动-瓤弃．用他们的智慧进行谋划，然后才去实行。谋划正确的人，他的行为合乎他想完成的事业，与他的品行相当，能成就他的名声，使他自身荣耀。所以有利而无祸患，福泽荫及子孙，恩德惠及百姓。商汤和周武王就是这样的人。谋划错误的人，他的行为不合乎他想完成的事业，（他的事业）不与他的品行相当，不能成就他的声，他自身受名羞辱与祸害，没有子孙后代，宗族绝灭，国家灭亡，整个人类都受到残害，夏桀和商纣王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说：（人的德行）没有比需要智慧更急切的。有智慧的人能预測祸福，能提前知道利害，事物刚一发动就知道它的变化情况，事业刚一兴起就知道它的结果，看到开端就知道终结。他说话别人不敢喧哗，他确立的东西别人无法废除，他采取的别人无法舍弃。（他的行为）前后不相违背，始终都有法度，他思考的可以重复思考而找不出破绽，他达到的（结论）别人无法损益。他的话语不多而内容丰富，语言简约而明白，简单而能充分表达意思，省略却又全面；语句少时，别人无法增加，语句多时别人无法减少。他的行动合乎伦理，语言切合时务。这样的德行就叫做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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