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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里,这些西洋面孔曾是皇帝的欢乐之源

 LicorneUnique 2022-10-13 发布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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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扮成儒生的利玛窦与其绘制的《坤万国全图》

明朝万历年间,来自教皇国马切拉塔的传教士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几经辗转来到澳门,一路北上进京面圣,成为近代中欧交流的先驱。

自大航海时代伊始,来自罗马教皇国的耶稣会教士便乘商船出海,以期在遥远的东方将基督教义发扬光大。面对中国这样的古国,利玛窦一行的耶稣会教士以文化为切入口,将西方的精湛工艺、先进机械带入中国宫廷,希望通过上层阶级的接纳,开展一场自上而下的传播。这一范式,后来也被称为“利玛窦规矩“,得以沿袭

澳门曾是耶稣会传教士来到远东的前哨

及至清代,西方传教士仍纷至沓来。他们投清朝皇帝之所好,早期的顺治和康熙皇帝急于巩固政权,像汤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南怀仁(Ferdinand Verbiest)这样精通历法、天文的博学之士备受器重,西方的精密仪器 —尤其是实用的钟表— 也逐渐成为紫禁城内不可或缺之物

 

法自西洋始,巧心授受知。轮行随刻转,表指按分移。

绛帻休催晓,金钟预报时。清晨勤政务,数问奏章迟。

—— 康熙·《自鸣钟诗》

乾隆则不遗余力地收集各种西洋奇钟异表,并多次下旨广东海关官员以重金购买,并在宫中亲自指挥制作,使钟表的收藏和制作达到了高潮。而这一时期活跃在清宫里的西洋钟表匠人虽鲜有人关注,却是这中西交流网络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清宫里的西洋匠  

左:郎世宁作《雍正十二月行乐图轴》之“正月观灯”

右:郎世宁(1688—1766)

郎世宁(Giuseppe Castiglione)在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以传教士的身份远涉重洋来到中国,11月获皇帝召见。康熙对于郎世宁的绘画才能十分看重,任其为清宫画师,此后历经三朝。此时,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经历一波三折,已不为统治阶级所容,如前代传教士那样与皇帝交流教义的场景不复存在,传教事业不得不转入地下。

电视剧《延禧攻略》的场景图中摆设着楼阁式更钟,体现着乾隆对钟表的喜爱
与此同时,传教士带入的西洋知识也让清廷忌惮,来自紫禁城的需求渐渐被洋画、钟表这类逸乐之物所取代。乾隆年间,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钟表购进者。乾隆授意购买、制造、改造钟表的谕旨比比皆是,西洋使臣则纷纷向宫廷献上当时世界上最新、最好的钟表。

钟表虽易购得,维修、养护却是难事,富如清廷也不得不依仗洋人的技艺。康熙年间,造办处内已转设此职位,遍寻身怀匠艺之人。但此时赴华传教士中,精通钟表者始终寥寥。在华传教士抓住了这一机遇,以匠人为媒介,维系着统治者对于天主教事业的宽容
 艺悦圣心  

电视剧《延禧攻略》中,乾隆在富察娘娘寿辰时送的布谷鸟打更祝寿钟,也可作妆奁
乾隆一朝,造办处中最受器重的西洋钟表匠包括沙如玉(Valentin Chalier,1697-1747)、杨自新(Fr Gilles Thebault,1703-1766)、席澄源(Sigismondo Meinardi,1713-1767)等人。后者与乾隆帝关系极为密切,乾隆十六年葡萄牙使团进京时还曾担任翻译,在宫中被尊称为“西老爷”

席澄源寄回欧洲的家信

波士顿大学历史系学者梅欧金(Eugenio Menegon)曾研究席澄源寄往欧洲的多封书信,从其中所述可知,偏好复杂奇巧功能的乾隆常常提出新的要求,让教士们疲惫不堪,而制作这类享乐玩物本身也与其教义相悖尽管如此,为了保持天主教会与紫禁城方面微妙的默契与平衡,化身为钟表匠人的传教士们不敢懈怠,以取悦帝王的方式换取众教士的生存空间。

左:搧扇机器人表;右:黑漆彩绘楼阁群仙祝寿钟;均为故宫博物院藏

席澄源与杨自新等人尤擅制作活动人偶,这一点深得乾隆皇帝欢喜。这类通过发条驱动的自动机械装置在中世纪的欧洲早已出现,早年学习风琴制作的经历也造就了席澄源的一双巧手乾隆十六年皇太后六旬万寿,席澄源与杨自新在京传教士共同打造了一款「万年欢」的机械装置,引得一片赞赏。直至其去世,仍在研发乾隆要求的双自行人,由接任的汪达洪(Jean Matthieu de Ventavon,1735-1787)负责。

 盛景过后  

故宫藏《十二美人图》之“持表对菊”里,美人手持西洋表

作为宫廷钟表匠,席澄源等人也积极笼络八旗贵族,和亲王弘昼、孝贤纯皇后之弟富察·傅恒都与之交往甚密。一日,因家仆疏忽忘记准校时钟,竟导致傅恒进宫面圣时迟到这样惊险的轶事,也间接表明此时西洋钟表及钟表匠人的受欢迎程度

文忠公富察·傅恒
 

傅文忠公家所在有钟表,甚至傔从无不各悬一表于身,可互相印证,宜其不爽矣。一日御门之期,公表尚未及时刻, 方从容入直,而上已久坐,乃惶悚无地,叩首阶陛,惊惧不安者累日。

—— 清·赵翼 ,《簷曝杂记》


然而这样的盛景终究还是走向式微。嘉庆对钟表的热情不似乾隆那般积极,而罗马耶稣会的解散、国内趋严的宗教环境让愿意来华的接替者锐减。嘉庆十六年,以钟表匠身份服务于清宫的西洋传教士全部离开这场以钟表为纽带、跨越150余年的中西技艺交流宣告中断


洋金壳嵌珠缘双面活动人物怀表,英国,19世纪,故宫博物院藏

在西方,钟表技艺的发展仍在持续。乾隆晚期的1770年代,曾让这位皇帝痴迷的活动人偶工艺已经开始出现在精巧怀表之上,而此后的清宫内虽有类似收藏,但往日造办处的那番繁荣之景,终究是过去了。

澳门钟表博物馆藏的一件三问活动人偶怀表,约1890年瑞士制,机芯来自LeCoultre(积家)

小鹿这款精巧的古董怀表整体以18k金打造,机芯推测来自瑞士顶级钟表品牌积家,其尺寸适宜,打磨极为精致,大小表盘设计经典简约,深蓝色罗马字母刻度传递尚古之风。匠人以绚丽的画珐琅技艺描绘出穿着华美服饰的敲钟人物形象,结合三问报时与活动人偶,将最为复杂精密的钟表工艺融于一身,是极难得的典藏之选

这款怀表拥有令人惊叹的复杂细节,无论是造型的刻画,亦或是画珐琅与活动人偶工艺,无一不呈现着精湛的制表技术,展现出令人欣喜的活力。活动人偶钟表,在18世纪就深得西方帝王的喜爱与推崇。这枚怀表上以当时经典的敲钟摩尔人(Jacquemarts) 为题材,配合三问报时机制进行敲钟动作,妙趣横生

同时,这枚华丽精细的怀表还是一枚三问报时表。三问怀表工艺极其复杂,大多只有经验丰富的瑞士顶级钟表匠人能够完成制作。其制作部件不下百样,要在小小怀表中安置妥当,必须要有极其精确的技艺。

17世纪末,两问钟表开始出现并日渐成熟,18世纪末,宝玑完善了报鸣装置,以卷盘音簧取代表铃,节省了钟表内部,更可发出不同音调,至19世纪末,三问报时装置才得以完善,成为今日资深藏家熟悉的样子。而早期的敲钟报时活动人偶工艺多与两问功能(可报时与报刻)结合,可精确至分钟的三问报时表存世极少

这枚瑞士三问报时怀表,正是19世纪末的作品。积家作为瑞士顶级制表行业的先驱,在这件怀表上,将精确计时技术与精湛艺术美学进行了糅合统一,兼顾每一细节,更为难得的是,这枚怀表还结合了动偶功能,其内部装置之复杂、精密,可作为当时瑞士钟表制作的绝佳典范。
这枚精湛的古董怀表整体品相上佳,今日仍可正常走时,表壳内带有编号“1974”与瑞士18k金钢印,三问报时加上活动人偶的设计,则代表着钟表世家卓绝出众的制表能力,堪称是极为少见的钟表收藏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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