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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新工厂开始运转了，之前的张厂长回去了，总公司派来了新的年轻一些四十多岁的高厂长，高厂长来的时候从总公司一同带下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财务部叶经理和一个美丽的染着红头发的像极了俄罗斯人的三十多岁的女秘书。我忘记了她的名字，只记得有一个玲字，其实我很喜欢她，这里就叫她L吧。 高厂长上任后，叫我去他办公室，他让我尽快提供某一个分厂的整烫车间的管理人员名单给他，我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想到厂长既然要某一个分厂车间的信息，不如我全部整理出来给他。于是，我把每个分厂每个车间不同岗位的人数人名全部做好，打印了厚厚的一份，第二天拿给高厂长。我从他微笑的满意的表情看到他非常满意。我心里感觉美滋滋的，因为虽然没有表扬但我做了一件让上司满意的事。 不久我就被他任命为工厂办公室副主任。在一次总厂召集各个分厂厂长一起开会的时候我主持了会议，下面都坐着来自深圳等地曾经管理过企业的各种老资格的厂长。开会前我有一点担心，但是真正开始开会，我讲话很从容淡定，把之前确认的会议内容大大方方地讲完。我从大家的目光和表情看到了赞赏。内心里又有了一点小欢喜。 各分厂进人每次都要安排住宿，我和行政部那个总公司带下来的有点腼腆不爱说话帅帅的行政部的经理LHM一起去每个宿舍看一遍，统计，检查，发放东西，他工作很踏实认真一丝不苟，我们配合得很默契，从来没有任何不顺畅。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直到现在。 天气渐渐凉下来了，我总是想在中午去阳光下晒太阳。工厂食堂的饭菜对于我感觉挺好吃的，我每次都和ZAJ打好饭菜站在厂门口吃。边晒太阳边聊天，有一次，刚好高厂长路过，他看着我说：“你不能把这里当学校太随意，在厂门口吃饭不像样，于是我就再没有在厂门口吃饭。 工厂在旁边一个旧厂房装修了很多房间给管理人员住，我也有一间，有时候我会住工厂。有时晚上分厂的厂长们找我一起聊天，或者财务部业务部新招进来年轻的女孩和我聊天，最难忘的是我和高厂长的秘书L坐在一起聊天，听她讲她对生活的认识，对很多东西的看法，感觉很浪漫很有品味。那时候大学刚毕业的我，感觉她是我非常欣赏的女人。 时间推移，天气更加凉了，而生产开始越来越忙了，工人不够，本地已经不能满足工厂的需求。于是，有一天高厂长和我说，准备带我一起去江苏沭阳去招聘工人，他已经和当地劳动局联系好了，我们只要过去就好。 这次江苏之行我印象深刻，一行四人，高厂长，他的秘书L，我还有高厂长的高高大大的来自东北的司机开着他的奥迪车出发了。 没怎么坐过小轿车的我，坐了不久就感觉晕车了，翻江倒海，然后就开始吐，等车子开到上海酒店，车子停下来，我下车才发现我把后座车门吐的一塌糊涂，司机虽然看起来像个东北大汉，但是很温和，他笑着让我进去，他在外面打来水用布擦洗。我感觉有点尴尬和高厂长还有L一起去办入住了。 那天晚上高厂长的朋友请吃饭，我们去了很高档的饭店，这一次永远也无法忘记。因为我第一次看到醉虾，罐子里被辣椒醋腌着的虾在盖着盖子的透明罐子里蹦跳挣扎，我看得很揪心。他们都说这个是好东西很好吃，我一直不去夹这个菜。高厂长和他的朋友让我吃，我说不敢，他们笑着鼓励我吃，我怕丢人就决心尝试去吃。我举起筷子夹了一个虾，忽然那虾一动，我吓得一声尖叫站了起来把筷子都扔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最终我还是没有吃醉虾，至今也没吃过。 我还记得那天我穿了一身深粉色牛仔服，剪了日本学生头，齐刘海加短头发。看起来傻傻的天真烂漫。 到达江苏沭阳后，当地劳动局请我们吃饭，当时他们都以为高厂长带了两个外国人，因为秘书L瘦瘦高高，皮肤雪白，眼睛深邃，高鼻梁红头发很像俄罗斯人。当然我们开口说话就知道是纯正的龙的传人啦。 当晚谈好招聘方式和时间，从报名到考试到录取需要好几天，高厂长焦虑工厂还有好多事，他问我一个人留下能否完成招工任务，我回答可以。于是他们一行三个先回去了。 当地政府贴出了招工海报，很多人前来报名，我在指定地点等待每一个填报名表的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漂亮的腿部有残疾的女孩和一帮女孩来了，她们向我咨询工厂的情况。内心里我非常震惊，佩服走路一瘸一拐的漂亮女孩的勇气，也在心里担心她是否可以踩缝纫机。
报名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生我告诉她们缝纫考试的时间地点。 那些天怎么吃饭哪里睡觉我完全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缝纫机车考试的场景。沭阳劳动局找了一个地方放了好多缝纫机。我给她们发下去两片布，让她们按照鞋底的样子踩出不断循环的椭圆。说真的，我自己不会用缝纫机，但是我会判定谁是好是坏。 我特别关注了残疾的美丽女孩，发现她用缝纫机很娴熟，踩出来的线条非常清晰漂亮。我问她独立出门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吗？她笑着自信地说没问题。这一次我记住了她的名字PRL。我们至今都保持着联系。 招聘工作顺利结束，我录取了100多人，我电话向高厂长汇报了录取的情况并确认返厂时间。我让沭阳劳动局协助联系了三辆大巴车浩浩荡荡从江苏沭阳出发了。 在我带着三个大巴车到达工厂门口的时候，一向不苟言笑的高厂长满脸笑容地走出来迎接。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招收了这么多工人回来。 我和LHM马上一起安排她们的食宿，让她们安下心来。 这批人到达后非常努力，也很认真，很快就在车间里成了熟练工。她们这帮人很团结，自然形成的一个头想也想不到竟然是江苏沭阳的PRL。所以一个人内心强大，什么都不会把自己打垮。PRL和这帮人很依赖我信任我，空了就找我聊天，我也对她们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因为他们在千里之外跟随我这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来到浙江工作是多大的信任。 可正是这帮人不久在工厂掀起了轩然大波。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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