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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富江 这是一个单间病房，在沿北墙一字排开设置有3张床位。一丁是血压偏高住进医院的，他被住院部的医护安排在这间病房的最里床。在一丁进住时，他见邻床上已住有病人。 最外边的那张床是空着的。一丁住后才知，其实，那张床位医院也是安排有病人睡，只是那病人病情控制后，他上午在病床上睡着输完液，就回家去捡果子了。这病人是邻近村庄的，他晚上也不回病房睡，直到第二天输液时他才再回转病床上。 一丁的邻床是个70多岁的老头。一丁见这病人脸色稍黑瘦，他大半张脸都被两边的腮胡覆盖。 陪护老头的是他老伴。一丁住进病房时，他就见那老妪皱纹遍布的脸上不写表情。一丁是早上7点钟到的医院，那时医护多是还不上班。见急诊科内无人，一丁就叫家人按了设在门边的紧急电铃。 这次住院是一丁主动要求医生开住院手续的。在这之前，由于天气炎热工作繁忙，一丁突然就有头晕恶心感觉。在家一丁用血压器测量出，他高压已到180，低压上到110。家人不敢怠慢，即刻就扶一丁驱车就医。 一丁的身体一直很好。一丁当时觉得，只要到医院门诊去看看，拿点药把血压降下来就行。可是，在吃了医师开的几天多剂中药后，在这天早上起床测压时，高低压不降反而上升了几个点。一丁不敢再拖，他就决定住院治疗。 这是本镇的中心卫生院。这医院在瑶县乡镇级中，师资及医疗设备是较好的。现在国家有政策，为缓解大城市大医院的医疗压力，在全国农村乡镇级卫生院就扩容，就增派基层医师，以及加大医疗器械的采购。像CT这样高端的设备，现在在这家瑶镇中心卫生院里就有配置。 办好手续安顿好后，一丁的家人就回转家去。这一时期是山里采收柿果的忙季，一丁这病不是什么危重大病自理不了，他认为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治疗就行。他不让家里留下劳力来陪护，他怕影响到家里的采果工事。 “14床，打针了。” 这时，就见护士推着装有医械药瓶的框车走进病房。护士口中讲着话，她戴口罩的脸上露出的眼神，并不直视一丁。护士撩开一丁的衣袖，她就把一软胶管圈缠紧一丁的手腕。 “血管怎么这么细？” 护士轻拍一丁的手背，口中在喃喃私语。 一阵折腾一刺痛，针头就扎进一丁手掌背部的血管中。护士松开一丁手臂上缠紧的胶管后，她离开时交待一丁，说等药瓶药水输完就按床头铃，以便她们帮换上下一瓶药水。 输上液，一丁躺着看那高挂在支架上的药瓶、看里边的液体冒着向上升腾的气泡、看输液管空气杯里从上而下规律的点滴线，他的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我怎么突然就得病了呢？！ “你要香蕉吗？” 也不知过了多少这样空乏的时间，一丁的耳膜就传进了这个声音。这是邻床陪护阿姨问她正在打点滴的老伴。 “不要。” 一丁侧过头去看躺着正在眯眼养神的老头。见他生硬直接的回复后，脸色始终是阴沉烦燥状。 “不要算了。” 老妪并不介意老头对她刚硬的回答，她讲着话，脚步就移到床边帮老头把滑开的被子盖正。一丁见老妪做着这些时，她悄悄就把脸别开去。一丁看到老妪眼里已溢出了泪水。 一丁这会心绪已开始复杂，他翻身到另一边去不再看邻床。一丁在之后才得知，这邻床患者家有二子两户多人，但在老头得病后，儿子媳妇两家是推诿扯皮，没有一个家人来过病房。这俩老者就这样相伴而依。 一丁得知邻床家事后，他入院时烦燥的情绪瞬时就放下，他开始在沉思。 病房内除去空气中蔓延的浓重消毒苏打味，一丁这时分明感知到了它还存有太多凝重的成份。 不过，一丁是希望自己和邻床老头，以及在这医院住院部治疗的全体病人，他们能尽快战胜病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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