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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夕茜 腊月二十七，开启年夜饭模式。 我家的惯例，在家团年。年货已备的差不多了，朋友又送来了自种东北五常大米，自制四川香肠腊肉，自制上海老味道蛋饺，自制上海豆沙馅八宝饭......都是手制的礼物，有钱也买不到，带着满满的情谊。于是，这个年夜饭的主题就定为了每人必须做一道菜，对于我这个厨艺小白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我非常不愿意做饭，又不能违拗母亲的心愿，心里盘算着做一道沙拉得了，买几种蔬菜或水果，自制款酱料，就是一道冷菜了，好看又美味，最配我的口味了。 然先生吵着要学道大菜，非嚷嚷着要买牛肉；实在推不掉，只能勉强陪着他去买牛肉，我以为他要做土豆炖牛肉，谁知他居然想做冷菜卤牛肉，没办法，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记得盆小猪说过，牛肉味酸，要挂着排酸，牛肉纤维，也要挂着坠断，肉质才嫩。牛肉要选表面没水，略微风干一丝的才好。选好了牛腱子肉，回家立马在窗口挂起，开始在百度上搜索卤牛肉的做法；方法很简单，过程却极长，大约全程做完，应该会要五个小时了，如果是急等着吃饭，恐怕就来不及做了，好在是冷菜，总是要提前做好的。 想起有一篇文比较了中国美食和日式料理的区别：中式美食色香味俱全，是饥饿时饱腹的最佳美味，做法讲究、食材丰盛，符合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情壮志；日式料理，则简约清淡，每一道菜都用时不多，没有太多的工序，对食材的要求较高，做法简单，摆盘考究，配上淡雅的清酒、梅酒，说话声音仿佛都低了很多，适合三两知己轻声慢语的交谈。我虽欣赏日式工匠的专注，然真正吃饭，还是喜欢中式的无拘无束和真实敞亮。 可中式菜肴的制作过程着实漫长，想说一道卤牛肉就要五个多小时，一桌年夜饭怕不是得从清晨就开始做起，晚上才能吃到口？ 小时候因着读书略有天分，家里总以学习忙为由，不让我插手家务，渐渐地我对做家务也就失去了自觉，每年的大年夜，我总是坐在桌前边看书边等，那些菜肴是如何变出来的，我全然不知。长大后由于工作的原因，吃遍四方，虽不会做，嘴却是最刁；喜欢的，整盘都会包圆了，不喜欢的，一口都不会碰。父母惯着，先生宠着，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每每被先生嘲笑只会吃不会做，总是要回他：“那是我没遇上喜欢的人，遇上了我也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的。”一边说，一边得意的看着他，他总是淡淡地说，“我喜欢为你做饭。” 说来惭愧，我是自私的，从小到大几乎没做过什么菜，但我自持双子座是先天的美食家，如果想做没什么做不了的，也安然享用至今。今年的年夜饭，为了写美食文章，就让我一试身手吧。
调料包也要提前准备，在给牛肉出血水的同时，把花椒、茴香、八角、香叶、桂皮、草果、白芷、丁香、肉蔻放入调料盒中，浸泡在温水中，去除调料中的燥气和尖刻。我家的调料没有这么齐全，很多调料只听过名字，没见过真身，所以我就简单的选择了花椒、茴香、八角三样。
小火慢炖的一个小时，我捧着书在厨房守着，戴着耳机听轻音乐《风驻的街道》，清纯的钢琴与哀怨的二胡，难分难受、若即若离，像即将离别却不愿转身的情人般缠绵，也似这正小火慢炖的牛肉，酱汁包围着牛肉，牛肉却无动于衷，酱汁感化了整锅汤，牛肉的内心依然坚硬无味，当酱汁绝望不再沸腾，慢慢冷却时，牛肉才发现，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酱汁的鲜甜咸香，然而这时的牛肉，已经远离了酱汁，成为了盘中的美食。 关上小火后，盖上锅盖，我就出门晒太阳去了，那么好的冬日暖阳怎么能错过？牛肉在锅中煎熬，我在阳光下晒背，他在水中，我在空气中，我喜欢清新透明的空气，他会不会也不喜欢生抽的雾霾？也许下次该试试不用生抽，做一盘白切牛肉。太阳下山，我喝完茶、聊完天，回家切牛肉装盘，手艺不好，牛肉还有些软，切片的大小厚薄不一；但盆小猪说了，为什么要一样大小呢，每一片牛肉都有不同的个性。这个我擅长，我做的每一道菜，每一次做都有不同的改变；标准化的流程、标准化的味道，我做不到，也不喜欢。所以不要让我把同样的菜做第二次，下一次，鬼知道是个什么味！ 美食如人生！有时，你不会知道一个时刻的真正价值，直到它成为过去。这是我要告诉牛肉的，既然要成为美食，就好好的让吃的人喜欢吧！顺从命运的安排，也可以选择成为让人牵肠挂肚的记忆，或是成为垃圾桶里的残余。 个人公众号：简慢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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