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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端造化”——卢坤峰先生花鸟册页精品展

 三石堂主人 2022-12-01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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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主題  I Organizer 

《'笔端造化'——卢坤峰先生花鸟册页精品展》

主办  I Organizer 
浙江省中国花鸟画家协会
中国美术学院视觉中国协同创新中心
浙江民进开明画院
协办 I Contractor 
中国美术学院古代书画传习研究所
浙江广电集团民生休闲频道
展期 I Duration

2022年3月1日-3月10日

展览地址 I Venue
浙江省中国花鸟画家协会本部
(上城区打铜巷3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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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卢坤峰近作选》

章祖安

卢君坤峰画集成,嘱评于余。展卷梅香兰馥,竹振鸟飞,笔致清远,墨彩焕然,若夫北人而有南相,噫,奇哉!

余不娴于斯艺,于卢君所图,不能有所发挥。善者不言,言者未必善也。时义散漫,赏音益希。追踪前人,不如默默。而与卢君相交垂三十年,独于其孜孜矻矻,所以成就者,有以知之,忝在知契,不容不发,遂不揣浅陋,迳抒管见,庶有达者,董而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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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君山东泗水人,出潘天寿、吴茀之、诸乐三诸先生门下。早岁擅工笔,入手宋元,于赵佶、李迪、王若水等研讨尤久,得具深厚功底。后专力写意,特精水墨,寝馈青藤、白阳、石涛、八大及扬州诸家,心慕手追,探其意蕴笔墨精华。又好写生,无虑名卉珍禽,山花野草,均喜收揽笔底,所积粉本,倾筐盈箧。名师悉心指授,已复劳身苦心。绘事而外,于传统学问,无不广为涉猎;尤喜诗词书法,时时呤诵临池。此盖余所谓孜孜矻矻者也。

由其拓基宏阔,意象惨淡,诚足以恢廓才情,酝酿新意。落笔自有头头是道,汩汩其来之势。故不囿故人藩篱,而能运以生机,兼收并蓄,熔工笔写意于一炉,独步当今花鸟画坛,非侥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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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卢君所为鸟,亦工亦写,以写见工。或作尖声,或为和鸣,欲蹦将飞,窥视谛听,辄以高难动态取胜,毛松骨劲,形神兼备,有“坤峰鸟”之目,殆君之专利也。前人有言:“绘花者,难以绘其馨;绘鸟者,难以绘其鸣。”盖以声气虚而不可以实求也。殊不如实者逼肖,则虚者自出,卢君之鸟,信足徵矣。

卢君画竹,名动天下,兹不具论。至其画兰,面目至繁,经营花叶,布置根茎,直以造化为师,尤以用笔取胜。其最严谨处,若最不经意者,顺逆往来,天然凑泊。笔有侧锋中锋之异用,更有着意无意之相成,转折流行,鳞游波驶,功力之深,直逼古人,只恐古人有未到处。惟其极深研几,故能绚烂多姿,恍惚善幻,奇特之处,亦常俊绝,此所谓善者多变,故能莫测。故当今画兰者虽众,或问有出卢君之右者乎?曰,余实莫之知也。集中之兰,仅见一斑耳。

    至若卢君之梅,韵高格古,虽万蕊千花,枝槎错综,一笔不乱,点次错落,隼击花飞,啄毫能令影疏,策颖每教势动,寂焉澄怀,悄焉动容,元章以来,复几人耳。即就集中《汉罐墨梅图》言之,纵横转折,走笔如飞,而如班输之构堂,不失矩矱。枝花之配合,固由位置之得当,而亦赖锋之正侧,异用而生辉。其尤可贵者,空断之处,气脉仍见贯穿,且与罐口淡墨巧相呼应,极得空灵之美,不独便于添花布苔已耳。此盖品在仙逸之间,睹之若置身西子湖滨,放鹤亭畔,香雾缭绕,濯魄水壶,遂忘炎暑之灼体也。

    古人有言“笔与墨会,是为氤氲。”古人用墨,不在取墨,而在取气,运之有神,则墨分五色,墨即是色,且无色不备,更能于同等浓淡之墨色中显现出不同之物性与神韵,此则西画之所无也。观画集中所收《游鱼图》可谓解氤氲之分矣。此帧用没骨法写鱼,出墨全凭火候,兔起鹘落,毫发死生,几笔浓淡墨水,水中游鱼之神态活现纸上,简而实,淡而厚,质重异常,生气全出。诚神来之笔也。我国水墨画特异技法,固待非凡之高手操之纵之,方能气韵天成,卢君此图,实当典型。

卢君之画,素以平淡天真为尚。《墨芙蓉》可为佳例,此帧笔致简古,而格调独高,复题一绝:“秋光淡写露香寒,依旧花心似客酸。事事西风吹梦断,红颜常向画中看。”诗画交响,荡气回肠。若非修养有素者,曷克臻此!

卢君之诗,余见之于题画者,佳作往往而在。如《题友人山水》:

初点桃林半遮山,又开溪水入云烟;

知君更有情深处,只画渔郎不画船。

其自题《水仙写生》:

自是仙姿不受尘,风前翠带弄清新;

冶容若使香魂在,愁煞孤情解珮人。

题《雪后红茶花》:

金粉娥媚事已休,长安儿女不知愁;

奈何草木多情思,一宿红颜白了头。

(自注:红茶亦名杨妃,又名儿女花。)

题《菊花白头翁》:

旧时明月旧时风,醉倒黄花第几丛;

逐日人随秋气老,那堪更对白头翁。

皆情深意厚,有古人风,骎骎乎诗人之诗也,岂独与画相映生辉而已。

君又善书,工小楷,见赏于当代书坛巨子孟海仁丈。其书之见于题画者,望之如行草,细心求之,则真行相参耳,甚得清幽之韵趣。复善作大字,于使转之机,侧锋之运,独有会心,以其不轻出示人,遂亦少为世所知云。

卢君早岁即崭露头角,当代艺苑名公巨匠,各有题咏赞之。如已故浙江画坛耆宿余任天先生赠诗即云:“兰清石净竹峥嵘,年少卢郎善写生。今观十三载前画,大家风骨已先成。”余老巨眼卓识,早拔英才,可佩也已。

所谓诗书画三绝云者,坤峰君近之矣!

夫宇宙美迹,真宰所秘,卢君乃不越襟而得之于研席间,此所谓功到自成,卓然大家也。综观卢君所作,点画清真,画法原通于书法;风神超逸,绘心复合于文心。抒高逸之幽情,发书卷之清气,浮想联翩,若溪流波激,淡之荡之,所谓伊人,于此盘桓,非渺若云汉,恰在眼前,人生之乐,一至于此!更复何事何虑,何较何求,为伊消得人憔悴已尔。卢君,卢君,吾与汝,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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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坤峰画集》序

徐建融

余于坤峰卢先生,未识其人而先识其画,既识其人而益知其画,盖方今画苑,存亡继绝,志士有数,道统文心,吾以为系于先生者也。先是,文革十年,士林黯黜,百卉凋残,大雅云亡,斯文难言。岁癸丑,先生主笔《毛竹丰收》之图,矫然秀出如霜天晓角,一时风响云从,其道也岂仅自写胸中磊落,有功于艺苑者尤足以垂。事隔十年,余负笈西泠,亟访先生于清波门外,一见似曾相识,礼下陈蕃之榻,自兹余视先生如师,而先生视余为友。时值大潮崇洋,非古标新之说蔚成流弊,凡画道微茫难言之处,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而先生独与余纵论古今嬗递之变,流派分合之异,皆与时论逈不相侔,不可为不知者道,而能深得古人之心者,于是知先生并其画益深。尔后湖海阻隔,过从稀简,而波澜相沿,声气相通者又十余年,则先生之画益进,几于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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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鲁人,寄籍杭州,得江山之助,养剑胆琴心,雅不与时俗相俯仰。原山川之钟灵毓秀,自古而然,齐鲁风物,伟而颖脱,所以为营邱之清旷,钱塘景致,刚于新细,所以为马夏之边角,然皆得其一偏,如先生者则两得之,所以襟期志气,常慕秋之高,月之明,水之清,石之坚,而攄英散馥,辄思云之在天,菊之始华也。于伎艺之精,必凝于神,妙悟之微,惟会于心,数十年墨海生涯,殊不以一格终守为是,兴之所至,或工或写,千态万状,法无定法,皆渊源有自而能清新无穷,此其所长,亦秉性使然,不可强也。然则无法而法,博而至精,不亦善乎?观其花卉、翎毛、蔬果、虫鱼、兰竹之属,率皆笔意清刚,墨韵隽朗,尤以品格之古雅,一以贯之。奔放处偏得法度,细秀处溢出流丽,因难见巧,运斤可比,披拂之间,阳春渌水,踈秋微雨,或一片流光深处,丛篠则凝云筛月,幽兰则涵露吟风,花气絪缊兮袭我,石骨瘦削兮可人,鸟无声而魂欲牵,蝶动影则梦转轻,长幅短笺,绿荫澄藓,皆萧然远引,一一攒簇于眼前,活跃于纸上,疑掠衣襟而透肌骨,恍结春冰而破弹指,须眉所染,俱作冷香。噫!此真足以荡涤俗情,澡雪热恼,非出于传统之菁华,得之造化之生机而默契于诗人之性灵者,莫能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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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之者或曰:“笔墨当随时代,古今宜同水火。”呜呼!此岂知古今因果之辩者耶?子曰“如之何”,佛云“不可说”,教他俗子终身不识太行山,然为知者道,犹不得不说也。盖画之不能不古而今,亦犹人之不能不师而学也。从师为学,无妨青出于蓝,则沿古化今,何碍推陈出新?此观大滌子之画,断可明焉,故曰“我与古何师而不化之有”也。且画非易事,一艺之成,必累积无穷心智方得正其果。以一人言之,则学以年变,笔随岁老,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是也。以累世言之,则薪火相传,异代私淑,所谓温故知新,可以为师是也。人生百年难期,艺术万世长存,则置前事之得失于不顾,是一人不能进步,置前人之故实于不顾,是后人不能进步矣。故笔墨当随时代者,正谓以今之博闻广见为古之所无者,集其大成而汰其小疵,而淘泳乎我也,是古犹今也,今之所以异于古也。若必欲以古为今之仇雠而自我作古者,是今之犹古也,何今之有哉!昔顾景秀画蝉雀、薛少保画六鹤,边长史画折枝孔翠,逮至刁光胤、滕昌祐辈,以罕所可法,故竭尽心力,未有大成。又至黄筌、居寀辈出,于诸家法无所不备,于古今物无所不收,扬长舍短,取精用宏,卒成富贵之体,而为一世之法。故因之于法,益之,损之,浓淡者愈浓淡之而正其果,谓之益,浓淡者反浓淡之而正其果,谓之损,不益不损,不足以为因也,曷足正其果哉?所以富贵流弊,则有文苏以野逸损之,然其蔽在于粗踈,元人墨花墨禽,乃以谨严损之,既谨严矣,而失诸板结,是故白阳青藤以放纵损之,既放纵矣,又沦于草率,是故八大山人以凝蓄损之。乾嘉以降,师心独创之说起而不知有传统,于是古今殊途,流失其源,演为奇怪颓唐,画道至是而日卑。其卑也,不在无今,在无古也。今不古,今哉!今哉!子曰:“信而好古,敏以求之。”故学而知之,多闻见识而择其善者从之,是圣人之道也,绘事家雕虫技,焉能例其外哉?则不知有古,安知有今?其弊也,固不待龟蓍而可知也。

虽然,不知有今,安知有古?其弊亦不可极。有以剿袭模拟为能事者,视古人而笔墨攀比,章法牵合,弃目前之景,摭陈年之式,有才者格于法,不敢自申其才,无才者乐其易,安于效颦学步,是皆谓之无画可也。

先生则不然,其因于古人者皆有所损益,法于传统者莫不假以大块之文章,重入造化之炉锤。溯流穷源,格物致知,于是得宋元之精微而去其冶丽绮靡,得明清之雅逸而汰其酸颓粗率,无一笔臆造,亦无一笔蹈袭,集成融汇,撷菁删蔓,洗炼晶莹,物无遁情。观其俪花斗叶,飘红坠絮,楚楚则清圆明瑟,落落则扶踈消散,识者谓:“入乎古,名于今矣!”是真知古今因果之辩者也,视彼践踏传统于足下,恪守古法如雷池者,奚足同日而语哉!

客或讶先生画品钤印之夥也,大小踈密,历落参差,得未曾见。先生曰:“求其古气耳。”原古之名画,皆迭经庋藏,每一庋藏,则必加钤印,历千百年而印乃夥,气乃古,以是品益绝,心益铭,所惜者非一时经营,芜杂零乱为恨事。先生乃独运匠心,竟别开生面,其化古为今,点铁成金手段,盖可概见之矣。

虽然,以入古美先生者,犹不足以尽先生也。古之所以为古者,非独有古今之辩也,亦以有雅俗之别也。故入古难,入古而能雅为尤难。昔人谓“画贵有古意”者,非徒谓入古为贵也,要在入古而能雅者,所以为贵耳。古不雅,古哉!古哉!此在古人之高明已三复其难云,至今人,则难乎其难矣。雅者,正也,荀卿曰“不敢乱雅”,不亦难乎?高也,王右丞曰“高文有风雅”,不亦难乎?美也,太史公曰“雍容闲雅”,不亦难乎?山谷老人云:“士大夫可百为,唯不可俗,俗则不可医。”俗者,雅之反也,避俗如仇,其难也可想,则濡雅之难,尤可以概见之矣!画者,心画也,心画形而君子小人见,可不慎哉!君子者,风雅人也。故画以人品为尚,气韵自高,不尔虽竭巧思,无论古今,不计心物,止同众工之事,虽曰画而非画。

先生雅人深致,澹如泊如,雅会襟灵则澄怀味化,优游卒岁而忘其身外之得失,深稳和雅如烟鹬露蜕,竹心兰眼,泠泠焉葆其真,尘埃腥腐所不至。举凡风月之映发,友朋之伸写,碧雨一瓢,篱花正瘦,皆可用以资为画,而体物理之微者也。绘事之余,并好吟詠,擅诗文,齐甸莺花,尽收箧笥,清辞丽句,秀出西泠六桥烟波之外。能书法,冲容淡永,箫劲虚灵,略有晋人韵致。故其画境,诗境也,其画法,书法也,则虽因明清之意笔而寄兴,卒能化狂戾怨尤为平淡天真,而得大雅之正朔。于是笔吐芬芳,辄外秀而内刚,墨流空翠,每形方而意圆,极脱略处极惨淡经营,精微绵密而无毫发遗恨。方以为刚健矣,忽焉婀娜,方以为流丽矣,乎焉端庄,诚老杜所谓“别裁伪体亲风雅”者也,故嫣然而有林下之风,揽之已入芝兰之室矣。

嗟夫!画者,文之极也,文者,雅之致也,不文而画,吾未之见也,不雅而文,宁复见之者?所以志于今者,未有不遣乎古、归乎雅者也。不遣乎古,不归乎雅,吾不知其有今也,焉知其有画乎?且夫清川华薄,恒寄兴于名流,綵笔瑶笺,每留情于胜贵,是以昇平盛时,可以粉饰大化,文明天下,衰蹇乱世,可以自赏孤芳,静照风流。所以宋元之际,翰林院中,揽秀无非徐黄黼黻,江村居处,搴英悉属扬汤文采,明季雅郑并作,风气渐变,乾嘉乱弹杂陈,广陵散绝。古雅之道于兹衰蔽二百年,亦画道衰蔽二百年也。幽州台上,方欲怆然泣下,西泠桥畔,何幸重见真画,故一时风雅之士,弘毅之英,咸谓先生曰:“不可无集以传,庶使传统有所发扬,吾道不孤且不穷。”先生乃谓余曰:“非子莫适为序。”余不敏,以知先生之深,兹事体大,不辞弁其首。时在戊寅中秋,丹桂开候,一天凉月,满目沁香,徐建融谨识于海上毗庐精舍之后翠微堂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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