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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趣与诗情——魏晋诗酒文化的审美意蕴

 acerbookstore 2022-12-02 发布于天津

诗,酒,山水田园有不解之缘,酒使人生理层面得以麻醉,诗使得人从精神上得到麻醉,山水田园不仅醉身而且醉心,因此诗酒文化造就中国文人墨客传奇而独特的审美意义

诗人饮酒,魏晋南北朝,唐宋等为最盛。涌现出了诸如阮籍,刘伶般的酒怪;陶渊明,王维般的酒神;岑参,王翰般的酒侠;杜甫,白居易般的酒圣;李白,苏轼般的酒仙......

文人墨客,或者是饮酒作诗,或是诗中寓酒。以酒消愁,逃避现实的苦难;以酒自娱,沉溺人生的享乐;以诗酒寓怀,感慨生命短促的悲凉与无奈;以诗酒为志,实现人生别样追求。

一千年前的南北朝时期,文学成为了一种自觉且独立于经,史,哲之外的又一创作领域,开始有了自身品格。从那伊始,文人墨客将酒与诗极为奇妙地混融起来,其俨然成为一种象征,一种人生追求,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

阮籍酒后留下诸多奇闻:醉卧当垆美妇旁;烂醉六十日以拒司马昭为儿子之求婚;醉后乘 车到郊野狂啸山林……乍看之下,阮籍似乎是一个酒徒,酒鬼。然而,面纱之下,不难看见作为“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灵魂深处的创伤,不难听见他悲怆绝望的呐喊。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屈原在《渔父》中如此问答自己。然而,那个时代的险恶使得屈原的清醒无以为生,最后只得自沉汨罗江以殉志。然而阮籍生活的魏晋时期,身处乱世,人人岌岌可危,生命难保,阮籍不愿以身试法,惹杀人之祸。他忍让和豁达,但又正直和激烈,只得借酒麻醉自己而逃避祸患,还以酒为器来反判礼教,在酒后作诗抒怀言志,隐晦表达自己绝不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

《晋书·阮籍传》中说得好,“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 嵇康的醉酒另有一种情趣,山公曰:“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孤松盘屈高耸,玉山危危倾斜,这是嵇康其人,也是嵇康其诗。嵇康以自身的行为举止写出了一篇富有人生哲理蕴味的佳作。

王孝伯曾有这样一席话:“名士不必须奇力。但使常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 士。”熟读离骚便可有屈原似的执着与真诚,痛饮酒便会有阮籍似的放浪与洒脱,这是一种似庄似屈,又非庄非屈的人生境界,它成为魏晋时期一朝风尚,成就了一代名士。

依旧入诗的大家首推当然是陶渊明,酒若其人,陶渊明喝酒澹泊为怀,酒是 微醉,诗是醇真。其更能显出其对田园淳朴生活的真切感受,其真情化入诗中,融入酒里,田园之美与酒意之醇与诗情之真和谐共生,谱写了陶渊明田园生活之浪漫,亦是其人生之浪漫。

陶渊明于《饮酒诗二十首》序言中道出 饮酒真味,“闲居寡欢,兼比夜之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顾影独尽,忽焉复醉。既醉之后, 辄题数句以自娱,纸墨遂多,辞无诠次,聊命故人书之,以为欢笑尔”。

在“栖栖失群鸟,日暮犹独飞,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饮酒四》)的孤寂悲苦中,醉于名酒,娱于诗章,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况且陶渊明还有“山涤余霭,宇暖微霄,有风自南,翼彼新苗”的人生寄怀及“晨 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人生佳趣。陶渊明在酒、诗与田园生活的伊甸园里寻得了人生的真性情、真趣味、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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