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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杜甫在陇南的诗歌创作

 自然田野 2022-12-09 发布于云南
2022-12-05 17:56·中夏影视
作者:李奋荣
1263年前的秋末初冬时节,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携带一家人行走在秦州(今天水)至同谷(今陇南成县)的路上,在颠沛流离、饥寒交迫的艰难行程中,以现实主义的写作手法,按照所经历的时空顺序写下了《发秦州(乾元二年自秦州赴同谷县纪行十二首)》、《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这两组大型组诗,还有四首五言古诗《万丈潭》、《两当县吴十侍御江上宅》、《发同谷县》、《木皮岭》,共计二十三首诗歌。其中《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是杜甫七言古诗的代表之作,这二十三首诗整体上是对杜甫诗歌风格的传承和发展,是诗人一生重要的作品部分之一,具有新的延续和亮点。
一、杜甫在陇南的诗歌是对现实主义诗史的继承和发展
苦难的时代,造就了杜甫,使他成为一个杰出的爱国诗人,一个卓越的政治诗人,一个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
杜甫的诗歌一向享有“诗史”的称誉。例如宋代的胡宗愈就曾经说过:“先生以诗鸣于唐,凡出处去就,动息劳逸,悲欢忧乐,忠愤感激,如贤恶恶,一见于诗,读之可以知其世,学士大夫谓之诗史”。可以说,杜甫是以历史见证人的身份,通过自己的经历和实际的感受,反映了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生活写照。他是一位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的诗歌不仅应该看作是他个人一生的传记,而且,也是八世纪中叶唐朝的可靠的历史。
李子德认为杜甫在陇南的两组纪行诗《发秦州(乾元二年自秦州赴同谷县纪行)》、《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也是诗史:“万里之行役,山川之夷险,岁月之暄凉,交游之违合,靡不曲尽,真诗史也” 。
杜甫在陇南的现实主义诗歌是诗人中期和晚期作品中具有承前启后的重要部分,前承“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的忠实批判,后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忧国忧民。杜甫的现实主义诗歌最辉煌的成就,主要就在于它忠实地反映了唐朝安史之乱前后的兴衰史。而在陇南的诗作,这种反映现实生活和社会现实的倾向更为突出。
比如《龙门阵》中“嗟尔远戍人,山寒夜中泣”,深切同情远在他乡戍边的人,夜晚在山中哭泣,战争给人民带来了生产和经济上的破坏,也造成人民精神上的伤害,这种关心民间疾苦、反映生活的思想主题在陇南的诗作中体现的很深刻。“君子慎止足,小人苦喧阗。我何良叹嗟,物理固自然”一句让封建剥削和人民勤劳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又深深地同情遭受压迫和剥削的煮盐人。他总是把人民的遭遇和心理活动放在那特定的社会背景之下来写,而且,用艺术形象和诗歌的语言描写,所以,能够充分地显现出当时社会的黑暗,战乱的时代特征。
《铁堂峡》中“生涯抵弧矢,盗贼殊未灭”一句,说明盗贼猖獗,遍地横行,此时战争处于相持阶段,安史之乱正在平息当中,此句是对当时战况的一种真实写照。“旌竿暮惨澹,风水白刃涩。胡马屯成皋,防虞此何及”,也是对战争现实的描写,悲壮惨淡,而且对战局充满的极度担忧之心。
他在陇南的七古忧国伤时,《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之六中有“南有龙兮在山湫,古木巃嵸枝相樛。木叶黄落龙正蛰,蝮蛇东来水上游”的诗句,浦起龙说“七歌总是身世之感,何容无慨世之诗?'龙在山湫’,君当厄运也。'枝樛’、'龙蛰’,干戈森扰也。'蝮蛇东来’,史孽寇逼也”。说的意思是“龙”指唐肃宗,“蛇”指史思明,借此来隐喻时事,忧国伤时。
《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之三中“生别展转不相见,胡尘暗天道路长”,描写的就是当时的社会现实,亲人失离不得相见,人民有家难回的沉痛一目了然,这也是珍贵的历史文化资料。再如《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之四有“扁舟欲往箭满眼,杳杳南国多旌旗”之句,形象鲜明地说出“江淮一带,也是兵荒马乱”的现状,以战争史实为题材,确实是七古所少有的。而此类的记述,有的是正史所没有记载的,因而,一定意义上弥补了史书的不足。
诗人在陇南地区创作的二十三首诗歌,沿用现实主义创作风格,并继承和发展了现实主义诗史特点,为我们了解安史之乱时期大唐帝国由繁盛走向衰败,由强大走向削弱,由统一走向割剧的陇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情况提供了真实的历史依据。
二、杜甫在陇南的诗歌创作具有纪行体风格
“古今以杜少陵为诗史,至其长篇短章,横鹜逸出着,多在流离奔走失意中得之”。
杜甫在陇南的诗歌以首创的纪行诗为主,是诗人呕心沥血,一步一步艰苦地走出来的。杜甫在陇南的纪行体诗歌特点表现在两点。
(一)每到一地,诗人大多作诗一首来纪行
杜甫发秦州后,首先向南到达今天水的暖和湾、皂郊镇一带,然后折而向西至平南镇、天水镇、礼县盐官镇,西和县的长道镇,再折而南行,经西和县境南青羊镇、八峰崖至成县西北府城村,东向一直到达今日的成县城区,最后寓居于城南飞龙峡凤凰台下,也就是今天的成县杜甫草堂。
杜甫从秦州至陇南比较准确的行径路线图,据考证,杜甫在陇南的诗歌和写作地点做一对照及旅行路线展示如下:天水市(《发秦州》)出发至→→暖和湾(《赤谷》)→→天水县张家峡谷(《铁堂峡》)→→甘肃礼县盐官(《盐井》)→→西和长道之祁家峡(《寒峡》)→→西和石堡五台山(《法镜寺》)→→西和石峡(《青阳峡》)→→成县纸坊大营→→府城(《龙门镇》)→→代山→→杨湾→→开元寺、大石坝→→柴坝→→观音崖圣泉寺(也有一说写的是今西和县石峡乡西北八峰崖)(《石龛》)→→殿山梁(《积草岭》)→→牛星山(《泥功山》)→→顺隍河而下→→成县杜公祠(《凤凰村》、《万丈潭》、《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发同谷县》,期间寓居一月)→→吕坝梁(珍子寺)→→徽县栗川何家沟门→→山寨坡→→龙洞沟→→山神庙→→狮子崖→→关场→→老虎湾→→瓦房村→→木莲花掌(《木皮岭》)→→黑林垭→→歇马署→→庙山→→经白水江入蜀。
杜甫在陇南生活的一个多月中,在上述路线中,几乎每到一地都会写一首诗来纪行的,并以行经前后为序将他所到之处的山川风貌、风土人情、自身遭遇、社会现实等一一记入诗中,这些是诗人诗歌的创新和完整的应用,其中以《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最为著名。从以上的对照中可以看出,诗人在陇南的众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诗作,基本上是每到一地作诗一首,可见这些诗作纯属纪行体诗歌。再者从《发秦州》组诗标题的注明“乾元二年自秦州赴同谷县纪行”、《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发同谷县》的标题注明“乾元二年十二月一日自陇右赴剑南纪行”中可以看出杜甫每走陇南的一个地方,在当地只要稍微有点影响和名气,诗人就写一首古诗来纪行,两组大型的诗作除了总标题中有两个“发”字之外,其它的诗歌都是以地方古地名而命名。这足以说明杜甫在陇南的诗歌是纪行体诗歌。而诗人留下的足迹,凭借着伟大诗人杜甫的光辉诗篇,陇南,这块祖国西部神奇的土地,便以其雄奇而又秀丽的风姿为世人所注目。
(二)通过纪行诗来反映困苦的生活
乾元二年(公元759年)7月,因关中大饥,杜甫丢弃了华州的官职,继而西向适秦,于7月底8月初到达陇右秦州。“我衰更懒拙,生事不自谋。无食问乐土,无衣思南州……此邦俯要冲,实恐人事稠。应接非本性,登临未销忧”,可见杜甫在秦州生活的并不愉快。10月初,杜甫收到了同谷“佳主人”的书信邀请之后,抱着希望决定前往同谷。根据《发秦州》、《赤谷》二诗的内容看,杜甫一家在10月中旬的某日半夜从秦州城出发,踏上了前往同谷县城的道路,并于11月底到达同谷县城。而诗人在陇南短短的一个多月,是诗人一生最为困苦的时光,困苦艰难主要体现在衣食、住行、心情等方面。诗人在陇南的生活经历按诗作反映出的次序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通过作品分析我们来探秘杜甫在陇南的真实生活情况。
1. 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漂流阶段
漂流阶段时间为诗人自发秦州后至到达同谷县之间。期间,诗人的生活极为不幸,时逢深秋,风雨交加,常常饥寒交迫,一边在赶路奔波一边还要衣食住行而发愁。《铁堂峡》中曰:“山风吹游子,缥缈乘险绝。峡形藏堂隍,壁色立积铁。径摩穹苍蟠,石与厚地裂。修纤无垠竹,嵌空太始雪。威迟哀壑底,徒旅惨不悦。水寒长冰横,我马骨正折”,山风劲吹,云雾缥缈,石头像铁一样又黑又硬,山峡的形势很艰险,山路伸入云天,峰顶尽是积雪,诗人那一匹瘦马的骨头都要冻折了,在天寒地冻、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中艰难地前行。
诗人走到西和长道祁家峡,别是一番景象。山谷的地形变化多端,峡口的两岸是悬崖绝壁,阴雾沉沉,寒气逼人,诗人作《寒硖》一首感叹道:“行迈日悄悄,山谷势多端。云门转绝岸,积阴霾天寒。寒峡不可度,我实衣裳单。况当仲冬交,溯沿增波澜。野人寻烟语,行子傍水餐”,衣服单薄,寒气入骨,烟雾缭绕,只有凭炊烟来寻找人家,地逢绝壁,只有在水岸边野餐。
在西和县石堡法镜寺借宿时,夜晚风雨交加,处境凄苦悲凉,早晨雨过天晴,诗人拄着拐杖出去寻找食物,归来的时候已经正午了,看着寂寥的村庄,发出了这样的伤感之情“身危适他州,勉强终劳苦。神伤山行深,愁破崖寺古。蝉娟碧藓净,萧戚寒箨聚。回回山根水,冉冉松上雨。洩云蒙清晨,初日翳复吐。朱甍半光炯,户牖粲可数。柱策忘前期,出萝已亭午。冥冥子规叫,微径不复取”。
很快诗人又到了青阳峡,青阳峡“林迥峡角来,天窄壁面削。蹊西五里石,愤怒向我落”,道路异常艰险难行,诗人看车子的轮轴,担心轴弱而不能负重,发出了这样的低吟“昨忆逾陇板,高秋视吴岳。东笑莲花卑,北知崆峒薄”⒃。
他们艰苦跋涉,历尽千辛万苦,一路颠簸到了西和县石龛,却是“熊罴咆我东,虎豹号我西。我后鬼长啸,我前狨又啼。天寒昏无日,山远道路迷”,狼柴虎豹挡住诗人的去路,一路上恶鬼长鸣,哀猿啼哭,实为悲凉。
2. 遭遇不幸、水深火热的同谷县寓居阶段
寓居阶段时间为到达同谷至发同谷期间。诗人翻越积草岭,进入同谷县,攀登泥功山时,山多云雨,路途泥泞难行,那匹白色的病马变成了铁泥色,小孩子寸步难行,气喘吁吁,好像变成了老头子,步履太艰难了,诗人告诫后来者说:“寄语北来人,后来莫匆匆”。
谁知诗人到了同谷县城,“佳主人”并没有实际去帮助他,诗人在县城做过短暂停留,就去城东山谷名为龙峡的地方,依靠一个“山中儒生”,但这个“旧相识”也无能为力去接济他。此时生活更苦,全家几乎濒临绝境。这时正是大雪封山的严冬,由于缺食,为了觅取食物充饥,杜甫只得穿着短衣,扛着锄头,不得不冒着严寒到深山去挖“黄独”(土芋),因为缺穿,长了冻疮,手脚迸裂,皮肉都失去了知觉,有诗为证“有客有客字子美,白头乱发垂过耳。岁拾橡栗随狙公,天寒日暮山谷里。中原无书归不得,手脚冻皴皮肉死”。《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的第二首写道:“长长白木柄,我生托子以为命。黄独无苗山雪盛,短衣数挽不掩胫。此时与子空归来,男呻女吟四壁静”。挖不到黄独,只好扛着长(即锄头、一种铁制的尖头挖掘工具)空空而归,唯束手待毙而已,真是凄惨之至,连邻居也为诗人的一家悲愁,“邻里为我色惆怅”。
陇南的地区地处偏远,山大沟深,道路崎岖,交通极为不便,而诗人还有一辆破马车伴行,“林迥峡角来,天窄壁面削。蹊西五里石,愤怒向我落。仰看日车侧,俯恐坤轴弱”,再加上是秋冬季节,天寒地冻,在如此艰险的道路上前行,困难程度可想而知。这一路走来,诗人走的太辛苦了,除了这些衣食住行上的困苦之外,我们在其诗作里面还可以看到诗人还有其他的苦衷。
1.思念亲人的相思之苦
杜甫有四个弟弟:杜颖、杜观、杜占、杜丰,只有杜占随他来到同谷,其他三个都远在河南山东,还有一个嫁韦氏的妹妹远在淮南钟离。《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之三“有弟有弟在远方,三人各瘦何人强。生别展转不相见,胡尘暗天道路长”, 以连呼“有弟有弟”入笔,表达了对“远方”三个弟弟的无限思念。《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之四“有妹有妹在钟离,良人早殁诸孤痴。长淮浪高蛟龙怒,十年不见来何时”,以呼唤“有妹有妹”开头,说她现在远在钟离,丈夫早早去世,儿女幼小无助,表达了诗人对遭际不幸的妹妹所寄予的深切思念。
2.忧国忧民的悲愤之苦
诗人在陇南的时光,常怀忧国忧民之心,虽居无定所,也不忘水深火热的人民。诗人在路过盐官时,唱出了悲壮激越的《盐井》:“卤中草木白,青者官盐烟。官作既有程,煮盐烟在川。汲井岁骨骨,出车日连连。自公斗三百,转致斛六斤。君子慎止足,小人苦喧阗。我何良叹磋,物理固自然”, 表达了对盐贩子轻义重得的憎恶,以及对煮盐工人辛苦劳动的怜悯。“再光中兴业,一洗苍生忧。深衷正为此,群盗何淹留”,在诗人在面对自己悲苦哀愁的生活境遇时,仍然想到的是“兴业”和“群盗”之事,表达了诗人希望一洗雪耻、解救苍生、早日平叛安定的强烈愿望。“为官采美箭,五岁供梁齐。苦云直竿尽,无以应提携。奈何渔阳骑,飒飒尺蒸黎”,听了这一番话,诗人沉默良久,发出了无奈的感叹:都怪玄宗皇帝不辨忠奸,过分宠信那胡儿,造成渔阳兵叛,直驱中原,坑害得老百姓鸡犬不宁、家破人亡!这首诗,由情及景,由景及人,集中反映了诗人杜甫即使自己在艰难困苦之中,亦念念不忘家园、关心民瘼的可贵精神。于是发出了“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饥走荒山道。长安卿相多少年,富贵应须致身早”的叹息和愤慨之词,也是怀才不遇的牢骚和不满之情。但诗人还是充满希望地说“呜呼七歌兮悄终曲,仰视皇天白日速”,殷切地期盼早日平息叛乱,让人民重见天日,减轻战乱带给人民的痛苦。
在这样的生活中,诗人多么渴望有一个安定的住所,在《秦州杂诗二十首》之十四中有“万古仇池穴,潜通小有天。神鱼今不见,神地语真传。近接西南境,长怀十九泉。何当一茅屋,送老白云边”的佳句,此诗是赞美陇南西和仇池山的名篇,也说明仇池山是诗人非常向往的地方,“何当一茅屋,送老白云边”一句明显地表明诗人有隐居仇池山的意愿。可诗人没有在此长居,去过休闲安逸的生活,而是继续选择颠沛流离的漂流,在山路艰险、饥寒交迫的际遇中,继续向前走。
通过上述对诗作的简短分析,发现诗人在陇南的诗作主题是纪实和纪行,诗作内容是旅途的困苦生活和社会现实的情景再现,这完全符合纪行体诗歌特点,诗作所具备的这些特色和亮点说明诗人在陇南的诗作具有纪行体风格。
三、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
杜甫在陇南的诗作不仅具有纪行体诗歌的特点,而且诗人在陇南的纪行体诗歌又有鲜明的个人风格。
1.纪行与叙事的有效结合。
拥有浓厚的生活气息。他直接了当地讲远行的原因就是为了衣食。他写了艰苦跋涉的焦虑,具体描写了“山深苦多风,落日童稚饥”、“寒硖不可度,我实衣裳单”、“白马为铁骊,小儿成老翁”这些生活情况,表示了“此身免荷役,未敢辞路难”的顽强决心,并详细记叙了沿途的经历。这样,出现在诗中的诗人自我形象,充满了不畏艰险的积极进取精神。
2.纪行与政论的有机结合。
在艰难的旅途,处饥寒之困境,他能推自己人,对戍守深山的士兵表示关怀,为上高山砍箭竹的农民哀叹。《盐井》一诗,斥责奸商剥削人民;对于“歌笑轻波澜”的船夫,表示了由衷的的敬意。看到剑门天险,忧虑苏中将被强潘割据;他愿意献出自己的心血,去饲养象征“中兴”的凤凰。这些诗不但是情景交融,而且是情景与时事政治的交融。
3.纪行与写景的完美结合。
仇兆鳌指出杜甫在陇蜀道上的诗歌刻画山水穷极其妙:“蜀道山水奇绝,作寻常登临览胜语,亦犹人耳。少陵搜奇倔奥,峭刻生新,各首自辟境界”。杜甫在陇南的诗篇有正面的刻画,有侧面的烘托,有夸张的形容,有浪漫的想象,主要是如实摹写,把陇南山川描绘的历历如画。即写陇南山区的险峻峭壁,也写了仇池山那样的世外桃源,有“泄云蒙清晨,初日翳复吐”的早晨美景,有“磊落星月高,苍茫云雾浮”的晚秋星辰,有“冈峦相经亘,云水气参错”的云雾缭绕。诗的意境和风格是丰富多彩的,诗的语言也随着诗人的心情与山川的形势而变化,《发秦州》还没有进入险峻的路途,语言是平稳的;《盐井》反映民生问题,通俗如话;《凤凰台》有浪漫的想象与神话,富于文采;《发同谷》写得很朴素,感慨万千。此外,与高危险峻的山川形势相适应,语言高低有序,气势急促,多用仄韵,并以此为主调,突出了沉郁顿挫的风格。
杜甫在陇南之行不是一次偶然的邂逅,诗人饱含着激情和爱憎,在陇南短短一个多月之中,创作出二十三首不仅反映了一定客观现实内容的诗作,而且蕴含着诗人对现实的思索和理解、凝聚着炽热的感情,给陇南盖上了厚重的文化底蕴和人文特色,与陇南这块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虽然诗人在陇南的时光极为困苦极为不幸,但在艰难的旅行当中,诗人不畏艰险、一如既往的坚持着忧国忧民的信念,步步为诗,步步为史,步步纪行,更好地传承和发展了诗人现实主义诗史,并成就了杜甫纪行诗成功性的首创,这些正是杜甫陇南诗作的闪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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