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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楷书风格成因探讨——师承关系：前期师法虞世南、欧阳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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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南，字伯施，是初唐时期著名的书法家。他虽身体文弱，但个性沉静、意志坚定，年少时从师于博学广识的顾野王，学书十余年，期间精思不懈。虞世南爱好书法，曾拜擅长书法的智永和尚为师。智永书法承袭二王，在其悉心指导下，虞世南书法很好地继承了二王的书法传统，用笔外柔内刚，圆融遒丽，气韵秀健，因此名声大噪，楷书代表作品是《孔子庙堂碑》。

欧阳询，字信本，唐代著名书法家。自幼才思敏捷、勤学好问，极其热爱书法。他的书法最初仿效王羲之，后独辟蹊径自成一家，创立了法度严整、骨气劲峭的“欧体”楷书，成为后来学习书法者经常模仿的对象。《书断》中称：（询）八体尽能，笔力劲险。其楷书代表作品是《九成宫醴泉铭》。

褚遂良之父褚亮同欧、虞生于同一年代，都出生在官宦之家，而命运大不相同。褚亮和虞世南都是忠良之后，而欧阳询以叛将之子的身份被江总收养。褚遂良在褚亮三十七岁时出生，当时褚亮担任散骑常侍一职，虞世南长褚亮两岁，两人都是晋王杨广的东宫学士。前面我们提到褚亮很有可能因为其父的关系在年少时就与欧阳询和虞世南熟识。并且从褚遂良十八岁之前其父褚亮和虞世南的官职变化情况可以看出两人交情应该很深。

陈后主祯明元年褚亮任尚书殿中侍郎，虞世南是西阳王友人；后陈朝为隋朝所灭，两人同为杨广的晋王府学士；隋炀帝大业初年，褚亮和虞世南分别任太常博士和秘书郎；大业九年，褚亮因杨玄感谋逆案受到牵连，被贬为西海郡司户，两人结束了跨越陈、隋两朝长达二十七年的共事生涯而分开。以虞世南在此期间的名望及他们的同僚情分，虞世南很有可能教授褚家子弟书法。欧、虞二人一同入唐并授给事中，处于建成太子集团之中，到达人生最为显赫的时期。后经“玄武门兵变”，李世民登基，欧阳询便一直未受到重用。

后来到公元621年，李世民成立了自己的文学馆，褚遂良父亲任十八文学之一，主管文学，褚遂良的书艺与学识在这样良好的环境下与日俱增。后唐太宗大力推崇王书，称其“尽善尽美”，虞世南书法因师出二王而备受重视。

后太宗建立弘文馆，褚遂良任馆主，欧、虞教示楷法。在虞世南和欧阳询的指导下，褚遂良书法更加出类拔萃，尽管褚遂良的年龄和他们相差三十多岁，但在初唐他们的书名不相上下。褚遂良同时也具备二人所没有的社会名望和政治地位，这更使他的书法艺术如虎添翼。

综上所述，《书断》中提到的褚遂良少年时期师法虞世南并非空穴来风，是有一定依据的，从褚亮与虞世南相交的情况可以判断，至少在杨玄感谋逆案褚亮被贬前（褚遂良十八岁前)这段时间他极有可能师从虞世南。对于是否曾师法欧阳询的问题一直存在很多争议。在《旧唐书》卷八十中有这样记载：“遂良博涉文史，尤工隶书，父友欧阳询甚重之。”

前面我们谈到，褚亮与欧、虞年少时便熟识，欧阳询既然看重褚遂良的书法，当时也有一定的书名，很有可能对褚遂良进行过指导。从褚遂良前期的《伊阙佛龛碑》及《孟法师碑》两部作品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到欧阳询书法的影子，字画奇伟，古雅峻严，与欧体渊源极深。因此，我认为褚遂良前期在“服庸虞监”的同时也相应的受到了欧阳询的点拨。

附·褚遂良楷书《伊阙佛龛碑》局部

【文◎张金玲（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