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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纯:镇肝息风汤-中风】

 昊晟堂 2022-12-13 发布于山东
治中风方

对中风的认识,历代说法不一。秦汉至隋,一直认为是内虚为风邪所中,气血逆乱亦是一个病机。如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中所说:“夫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为痹?脉微而数,中风使然。”“寸口脉浮而紧,紧则为寒,浮则为虚,寒虚相搏,邪在皮肤;浮者血虚,络脉空虚,贼邪不泄,或左或右;邪气反缓,正气即急,正气引邪,口呙 僻不遂,邪在于络,肌肤不仁;邪在于经,即重不胜;邪入于腑,即不识人,邪入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

上段文字,说明当时认为中风属外风。至唐宋400年间《千金方》、《外台秘要》以至宋代方书如《局方》、《太平圣惠方》、《圣济总录》等,对中风的认识无大进展,只《局方》有“暗风”的提法,使用至宝丹、牛黄丸等治疗。金元四大家有了新的提法,河间以火为主,认为火能生风。将息失意,心火暴盛,肾水虚衰是其根本。



张子和亦主张“莫治风,莫治躁,治得火时风燥了”。东垣认为中风非风邪,本气病也。凡人四旬,气衰之际,七情房劳,或肥人形盛气虚,易患本病。丹溪认为湿土生痰,痰生热,热生风,当从痰治。

总之以上四家从内因之论。明代王安道提出真中与类中之分,即有风邪所致者为真中,火、气、痰引起的为类中。虞抟进一步发挥了真中与类中之说。张介宾明确提出非风的观点,认为是“内伤积损颓败而然”。清代叶桂认为中风是体内的阳气变动,阴精衰耗,阴虚阳亢,肝阳化风,非外来之风,治以滋水平肝。

张师总结了前人的经验,又从《内经》的《脉解篇》“肝气当治而未得,故善怒,善怒者,名曰煎厥”,《调经论》“血之与气,并走于上,此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反则生,气不反则死”,《生气通天论》“阳气者,大怒则形绝,血宛于上,使人薄厥”三段文章中悟出一个道理,即“风名内中,言风自内生,非风自外来也”,提出了自己的中风非外风的观点,创制了镇肝息风汤



用以治疗内中风证。其脉弦长有力,或上盛下虚,头目时常眩晕,或脑中时常作痛发热,目胀耳鸣,或心中烦热,或时常噫气,或肢体渐觉不力,或口眼渐形歪斜,或面色如醉,甚或眩晕,至于颠仆,昏不知人,移时苏醒,或醒后不能复原,精神短少,或肢体痿废,或成偏枯

方用怀牛膝一两,生赭石一两,生龙骨五钱,生牡蛎五钱,川楝子二钱,生龟板五钱,生杭芍五钱,玄参五钱,天冬五钱,生麦芽二钱,茵陈二钱,甘草钱半。心中热甚者加生石膏一两,痰多者加胆南星二钱。尺脉重按虚者,加熟地黄八钱,净萸肉五钱。大便不实者,去龟板、代赭石加赤石脂一两

张师认为,肝为木脏,木火炽盛,亦自有风。此因肝木失和,风自肝起。又加肺气不降,肾气不摄,冲气胃气又复上逆。于是,脏腑之气化皆上升太过,而血之上注于脑者,亦因之太过,致充塞血管而累及神经。方中用牛膝引血下行,此为治标之主药。而复深究病之本源,用龙骨、牡蛎、龟板、芍药以镇肝息风,赭石以降胃降冲,玄参、天冬以清肺气。肺中清肃之气下行,自能镇制肝木。



至其两脉之尺弱者,当系肾脏真阴虚损,不能与真阳相维系。其真阳脱而上奔,挟气血以上冲脑部,故又加熟地,山萸肉以补肾敛肾。肝为将军之官,其性刚果,若单用药强制,或转激发其反动之力。茵陈为青蒿之嫩者,与肝木同气相求,泻肝热兼疏肝郁。

川楝子能使肝气下达,又能折其反动之力。心中热甚者,当有外感伏气化热,故加石膏。有痰者,恐痰阻气化之升降,故加胆南星。此方为张师治疗中风所用滋潜镇降之代表方,从立论到治法,为我们开辟了一条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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