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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过年的味道

 微言喜语 2022-12-31 发布于江苏


       文/刘国胜


    小时候,到了腊月,快过年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火味和肉香味。我们小孩子们放假在家,除了写作业,就是三五成群地,前前后后地在村子里玩耍。我们滚铁环、踢毽子、抢羊羊、斗鸡等,也偶尔玩炸鞭、放爆竹等。我们感受到浓浓的过年的味道。


    杀年猪了。杀猪的老魔、五六、国锋、唐生等,抬着猪棚,带着刀子,提着篮子,浩浩荡荡地来到我家。母亲在灶下用柴火烧水,要烧3大锅开水呢!老魔、五六等,在猪圈里将又肥又大的黑猪,拉出来,将4只脚捆住,将猪抬至猪棚上的横板上。猪被宰杀后,放入有开水的猪棚里浸泡,老魔、五六等不停地给猪翻身,焯水,扯猪毛,刮猪毛等。老魔、五六等将刮干净的猪,吊在梯子上,开膛破肚,刮下猪油,扯下猪肠,然后开秤分肉,乡人们依次花钱买肉拿肉,剩下的猪头肉及猪杂,父母亲只得给自家留下。和村子里别的人家一样,父母亲也请村子里的干部们,来家里吃一餐饭。那年月,村民们很穷,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稍微改善一下生活,我们小孩子们也才能沾点光,打打牙祭。


    三爹爹的炸米罐子,在屋外的场地上架起来。他一只手摇着炸米罐子,一只手拉着风箱。在柴火的烟熏火燎中,″啪!一一"一声炸响,罐子开了,炸米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米香味。人们请三爹爹用糖稀和着炸米做切糖。那一块块的切糖,给我们带来过年时节甜甜的味觉上的享受,令人记忆深刻。


    父母亲带着我们做过年的豆腐。我们在自家的院子里,用磨子磨黄豆。父亲和我不停地推磨子,母亲不停地上豆子。豆浆磨出来后,又上锅里烧开,然后盛进缸里,点卤,做成豆腐。我们舀起一碗又一碗白嫩滚烫的豆腐,加入红糖,慢慢地细细地品味,十分地享受。父母亲将做好的水豆腐和干豆腐,分开来,小心地收好,以备过年时享用。


    腊月廿八廿九,父母亲叫我们打扫卫生。我们用扫把、竹枝、抹布,戴着草帽,穿着旧衣服,将屋里屋外大大小小的东西,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们又依次去理发,洗年澡,换上新的衣服和袜子。


    父母亲带着我们到镇上的集市里,买点花生、糖果、糕点等,也买点烟花爆竹鞭炮等。过年的日子里,街市上张灯结彩,店铺林立,人们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我们一家人还上坟祭祖。我们在祖宗的坟头摆上祭品,烧纸,烧纸钱,炸鞭,磕头等。我们回到村子里时,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肉和酒的香味。我们贴上红红的春联,等着吃年夜饭。


    吃过年夜饭后,小孩子们打起灯笼,挨家挨户地去拜年。每到一户人家,这家的家庭主妇都要给孩子们的衣兜和囗袋里,装满大把大把的花生、切糖、糕点、瓜子和糖果等,孩子们高兴地欢呼起来。夜里12点过后,震耳欲聋的开门鞭一波接着一波地响起来,人们辞去旧的一年,迎来新的一年的好运!


    大年初一早上,人们穿戴一新,走村串户地去各家拜年,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正月里,人们有的走亲访友,有的逛庙会,有的打扑克打麻将,有的舞龙灯舞狮子灯,有的逛街市,有的开年会,有的请客吃饭,等等。人们放松着一年的心情,尽情地尽兴地玩乐。


    这样的原汁原味地过年及过年的味道,只是我小时候的过年的回忆,是30多年前的过年的日子的回味。近10年来,我只是在离开老家的城关的家中过年。在过年的日子里,我有时候也在街上的集市上逛逛,红红的年货,琳瑯满目地充斥在店铺里,人群来来往往,热闹非凡,我也偶尔买一点年货。过年的晚上,我和家人们吃过年夜饭后,也只喝喝茶吃瓜子聊天,也看看电视和手机。桐城城关的年夜,也听不到烟花爆竹的炸响,并不十分的热闹。


     如今,又到一年腊月了,又到过年了,我和别的工作的人们一样,每天充实地工作着生活着,过年的味道,已不再浓烈地浸染着我的心。我和人们一样在奔波忙碌中迎来过年,并将魂牵梦绕的浓浓的过年的味道,留在以往岁月的记忆中。


作者简介:刘国胜,笔名田野,现就职桐城中华职校图书馆,为陕西省作协《作家前线》签约作家(诗人),有多篇小说、散文、杂文、新诗和古诗词,在各大平台及报刊杂志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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