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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忠源野史十一则

 时宝官 2023-01-02 发布于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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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忠源野史十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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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

楚军之名,始于江忠烈公忠源。咸丰初,粤寇初起,将士闻角声则走,不可止。忠源,宝庆人。宝庆近广西,其民朴悍,忠源募乡勇五百人,从鸟兰泰击寇,号楚军,时官军无敢当寇锋者。忠源军独能搏战,诸将始知有楚军。及寇自全州北下,将吏皆走,忠源独以所部扼之蓑衣渡,多列旗帜金鼓,寇疑不敢进,长沙因得为备,而寇久攻长沙不克,城崩复完者再。

楚军号能战,当时有北胜南江之目,然实恃其弟忠济。迨往援江西,助守南昌,赣省馈犒军银二万两,忠济尽取之,不以给士,军大噪,欲杀忠济。忠源谕说百端,乃已,遂斥忠济归,不使再领军。忠济去而楚军弱矣。

或曰:楚军实左文襄公宗棠所创。当曾文正公国藩创湘军时,四哨为营,营凡五百人,诸军遵用之,独王壮武公錱不用,别为营制。文襄初出,以四品京堂从文正治军,所募五千人,参用壮武法,有营有旗,旗凡三百二十人,不称湘军,别自号为楚军,楚军名由此起。近人辄以湘军、淮军对举,罕知湘、楚之别矣。

(清徐珂《清稗类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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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追饶江忠源

江忠烈公忠源初以公车入京,馆曾文正公国藩邸,既下第,日事狎游,赀罄矣。文正劝之归,许为办装。明日,江不别而行,文正亟命驾追之。及于长辛店,则江方午饘,慰之曰:“以君之才,他日不患无所遇。但有亲在堂,此归殊难为怀。”出百金赆之。文正返,客争问所往,曰:“追饶江岷樵耳。”客大愕,文正曰:“岷樵必以忠节名天下,诸君非其伦,异日当自知之。”岷樵,忠烈字也。

(清徐珂《清稗类钞》)

左宗植荐江忠源

湘阴左舍人宗植,今大学士恪靖伯兄也。少豁达,好谈时务,历赞大府帅戎幕,与伯相齐名。咸丰初年,洪逆起事,上命故相赛尚阿经略粤西军务时,舍人方官京师,以赛相参佐非人,亟草牍力荐江忠烈公于寿阳相国,寿阳遂上达天听。忠烈之转战数省,丰功劲节,为中兴诸将眉目,实自舍人识拔始。

(清陈康祺《郎潜纪闻初笔》)

江忠源固守长沙

江忠烈公初率团练兵剿寇时,兵皆招募,公激以大义,皆奋勇愿死敌。时命公协剿广西寇,诸将怯懦,皆主尾追,虽向忠武亦然。公独奋然曰:“随贼东西,将无已时,非截击不可。”诸将皆曰:“寇势方盛,不宜轻敌。”皆不愿行。公再三言之,乃曰:“君等既如是言,请自为之。”惟乌兰泰深然公说,遂与公同绕出贼前,截诸蓑衣渡。时公兵才数百,乌兵亦不多,而寇势方盛。

一战,乌殁于阵,公为铁杆伤腕坠马,两亲兵掖之去。公复追扼道州。道州已陷,公又至省助守,俄而贼又至。时城外石马铺有河南、陕西兵各数百,贼奄至不及战,悉跪降,咸被贼屠杀。前队至,城中犹未觉,罗绕典乘肩舆出城,数十武始觉,乃倒抬而入。时城中大帅多而不一,公请于诸帅曰:“南城外有小山尚可守,宜速扼之,则西北角运粮犹可通。如被合围,则难守矣。”众相顾莫肯前往。因即委公,公即率所部兵三营前往,城由是得固守云。

(清佚名《清代之竹头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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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忠源帅楚勇截战实恃其弟忠济

咸丰二年四月,贼既由全州入永州,水道浅阻,不能直下,乃改遵陆。湖南兵备尤空虚,即骆秉章亦不知治兵为何事。长沙南郭,民居最夥,筑土城护之。或议坚壁清野,骆将从其议,在籍侍郎罗绕典以为不可,乃已。寇迫省城时,骆、罗皆在土城上,几为寇所获。萧朝贵以二千贼从攸、醴来,驻军城外,然城中绝无觉者。候补官某,乃至认为官军,持名刺上谒,相见,且于袖中出《平寇方略》献之。朝贵大笑,送之出。

石马铺屯陕西军五百人,满员福诚将之。五百人者,皆悍勇耐战。而陕军不能食稻,求麦面不得,士皆饥疲。省中但严令出战,自朝至日昃,兵士馁极,而援兵无一人至者,五百人尽没焉。

长沙既闭城,于城东北设桔槔及长梯,以上下行人。赛尚阿由桂遁至湘,亦遵此以入。诸将卒出战者,则缒以出。罗绕典好诙谐,为题曰:“出将入相”。湘绮自乐平归,亦由此入城,其嫂左氏谑之曰:“城中买猪近乡者,亦缒而入,其声哑哑然也。”

寇设旗帜白沙井,与楚勇营近。有人谓领将江忠源,宜往拔其帜,江曰:“彼有贼,那可往?”客言此但空营,中实无一贼。江掉首曰:“有旗乌能无贼?吾不堕彼术中。”寇攻南城,提督鲍起豹迎善化县城隍偶像登城楼,与之对坐,人呼为鲍斋公。

江忠源帅楚勇截战,当时有北胜南江之目,陷阵冲锋,实恃其弟忠济。迨往援江西,助守南昌,赣省馈犒军银二万两,忠济尽取之,不以给军士。军士大噪,欲杀忠济,忠源谕说百端乃已。遂斥忠济归,不使再领军。忠济去,楚军弱矣。

(清李岳瑞《悔逸斋笔乘》)

江忠源活打虎将

浙江知县江公忠源,以知兵任战著。赛大臣调赴广西,所练楚勇,初至敝衣槁项,诸军皆窃笑。侍卫开隆阿者,善骑射,发无不中,尝射猎山中,毙虎十数,军中号为“打虎将”,开亦深自负。公遇诸公所,长揖过之,意颇不怿。他日,督队出战,猝遇贼众,围之数重,矢尽,左右冲突,不得出。公登瞭台望之曰:“必开君也。”急率亲兵数十人,介马驰救之,卒挟开出,并辔而归,开下马拜公曰:“活开隆阿者先生也,人言楚军弱,今竟何如。”握手饮欢,遂为至交。

(清葛虚存《轶事》)

江忠源赈灾逸事

道光己酉,江忠烈由秀水令丁艰回籍,过舍留宿,谈及所办灾赈,真可为后人治谱。

维时米价腾贵,饥民乘风抢掠,公甫履任,即有控抢二十馀案,弋犯不下百馀名。访有某甲者,平日著名凶恶,为地方害,以站笼暴烈日中毙之,余悉置之囹圄不问。随至赈局,邀同司事众绅往谒城隍神,袖中出誓神文,问:“诸君肯自署名否?”众唯唯。因拈香鸣钟鼓,同跪神前,公朗声诵誓文一遍,令绅董各诵一遍,词意森严,闻者无不懔栗。制两匾书:捐有成数即赍花红鼓吹,以“乐善好施”四字褒之;否则,大书“为富不仁某某”额于门首,责令地保巡视,毋使藏匿。一时欢声雷动,人心 已翕然矣。

又,多捐者给予禁抢告示一纸,犯者照某甲一律处死。数日之间捐银十馀万两,盖皆欲得此告示作护符耳。乃乘船亲查饥民户口人数,分段汇册,交出捐之人自行按给,五日一报县查核,并不缴官缴局。内而丁役,外而绅董,无干没之弊,匪惟意美,法亦良矣。而嘉兴之人,哗然谓某令曰:“尔何不能效江青天活我,反从而鱼肉之?”蛹涌毁署,势甚汹汹,虽隆锡堂太守亲往弹压不能止,公至则帖然,其感孚人心如此!

赈务既毕,即商之幕友:“此等抢犯百馀人,均是斩、绞、军、流罪名,吾意以为饥驱罹法,情堪矜悯,慨予枷杖发落,亦不须逐案申详,但造总册上之何如?”幕友谓无此办法,恐遭驳饬。公乃面陈中丞吴文节公,许之,并通饬照秀水江令办理。杀一人而全百数十人及各属无数人之命,其功德为不小矣。

此次水灾退后,晚收尚有几分,公一概免征,不贪羡馀之利。谓予曰:“江浙州县办漕,不外'欺善怕恶’四大字耳。”闻讣后,公私亏欠上万,赖后任接交抚藩,各予千金,始得脱然无累而归。

(清欧阳兆熊、金安清《水窗春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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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忠源戒博

江忠烈公名忠源,少时,游于博徒,屡负,至褫衣质钱为博进,间亦为狭斜游,一时礼法之士皆远之。其用兵以略胜,在中兴诸臣之右。初至京师,人未之奇也。惟黎樾乔侍御见之,即言此人必死于战场,人亦不之信,亦不知其以何术知之也。其下第回南时,三次为友人负柩归葬,为人所难为。曾文正以此赏之,令阅儒先语录,约束其身心。忠烈谨受教,然冶游自若也,而博则矢志力戒。偶过友人许,闻户外有牌声,辄望望然去之。

(清徐珂《清稗类钞》)

江忠源旅舍题壁

定海蓝少府居中有《旅舍题壁诗录》数册,皆记历年南北往来所见也。中有七律一章云:“劳生无计了情缘,踏遍红泥意黯然。万里关河鱼腹纸,五更风雪马头鞭。浪游燕市悲前事,小别章台感隔年。寂寂晓风残月里,选词谁唱柳屯田。”后署苍江懒樵草,丁未二月十八日识。蓝君原注:懒樵,新宁人,名忠源,姓江。又注:书法极为苍秀。按江公以拔贡举孝廉,起家教职,作宰渐西,调起军营,带勇剿寇。南昌被围时,已官廉访,助守尤力。旋擢安徽巡抚,殉难庐州,赐谥忠愍。迹公生平,英风伟节,远媲张、许。雕虫小技,固不足言,乃诗笔之工又如此,贤者洵不可测也。蓝君所录缘字韵七律风数章,首唱者书贯城县谷疃集刘姓旅店,次河津吏韵。忠愍殆因计偕过此和题欤!

又公在江西守城时,有《感事》一首云:“东望三城久未改,又闻鼙鼓入中州。孤城保障吾何敢,大局艰难剧可忧。前席每思廉李将,中兴谁是岳韩俦。时危多病宁天意,差幸甘霖兆有秋。”原注:“时方望雨。”此诗忠爱之忱,溢于言表,气格自胜《题壁作》《张睢阳围城闻笛之咏》《卢建斗军中七夕》之篇。遥遥千古,堪以鼎峙,名臣遗著,不可多得,谨录以资咏叹焉?选

(清葛虚存《轶事》)

江忠源诗哭“三丧之归”

江忠烈公忠源,微时游京师,谒曾文正公国藩。曾时官左庶子,刺入,曾愠曰:“此新宁秀才江岷樵,素无赖,善辞遣之。”门者出,谢曰:“主人敬谢客,客新宁无赖秀才,平生工喝雉耳,主人不暇与若辈游也。”公正色大言曰:“事诚有之。虽然,天下岂有拒人改过曾国藩邪?芽”门者复入告,曾惊起,迓入。时朝野承平久,公独以为将大乱,侃侃言天下事,声震屋瓦,手指擘画,袖拂敬盏堕地,公谈自若,绝不顾,曾深敬礼之。及去,曾目送之,退谓人曰:“平生未见如此人。”既而叹曰:“此人虽名满天下,然当以节烈死。”闻者亦莫测其旨。而二公之远识深虑皆不可及也。

同客举人邹柳溪名兴愚,陕西人也,公以其温雅士,厚遇之。邹病赢喀血,又盆不能赁仆,公亲为量水称药,数月不少懈,而邹竟死。时公之师邓铁松名鹤龄,湘乡举人,亦喀血垂殆。公既为柳溪治丧,属其族人传霖送归陕,而身护师南归,未至亦卒。又为任棺敛,而致其丧湘乡。其后同年生曾春田名如砻死京师,公又归其丧。当是时,公之义声已震京师矣。其送人诗曰:“人生无忧患,谁知性情厚?沦落不及悲,此行当不朽。”盖其气节养之有素也。

公才气浩瀚,所著有奏议六卷行世,其遗诗一卷,初刻于长沙,郭意城为之序,谓其忠肝义胆,照耀千古者,原不必以诗传。而其性情所寄,长篇短幅,皆有浩然不可遏抑之气,诚非虚语。集中于三丧之归,皆有诗以纪其事,蔼然仁者之言也。悉录于此,以志高义。

其《为邹柳溪驱病诗》云:“阴阳寒热邹鲁哄,热似探汤寒似冻。邹生尔病果何辜?绵历三春过夏仲。我欲乘风上九天,手扣天关如凿空。谒见玉皇借六甲,斩除二竖清恶梦。须臾无仗森排列,大开阊阉受朝贡。臣愚昧死再拜言,愿霁天威听舆诵。臣友邹生狷者徒,安贫久抱汉阴瓮。奇骨例为百神钦,运艰偏被群魔弄。高堂有母下无儿,万一不虞臣实痛。东陵寿考天宁论,原壤不死圣不讽。邹生清耿独抅患,一身那敌三彭众?愿假神农草木兵,岐伯专征御飞控。卢扁和缓受节制,四面围攻无一缝。穷追邪贼缮荣卫,只有三焦留雾露。廓清膏下与肓上,从此攻伐长不用。邹生尔病合当苏,虮虱小臣言必中。病鬼不与穷鬼殊,昌黎有文尚能送。”

《哭邹柳溪》云:“昂藏意气薄云烟,病里犹思著祖鞭。宛马未酬千里志,海鹏难诉九重天。苏韶讵有回生望?向秀空传思旧篇。或喜修文君不愧,一生孤愤未妨宣。半月论文病即侵,无方起死愧交深。良规尚在人何往,遗箧亲收泪不禁。褥暑蒸云天惨黑,凄风送雨气萧森。黄金台畔桑乾水,呜咽声声助客吟。”

《哭邓铁松师》云:“异乡见同气,生死誓相依。嗟我邓夫子,至性终不移。去年客京辇,有弟捷南闱。春明试将迫,盼弟来如期。弟来亦何暮?兄望亦何痴!痴望忽焉到,喜极不自持。忧喜互相攻,呕血倏盈卮。”

(清佚名《啁啾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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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忠源战死庐州

新宁江忠烈公忠源,生平忠孝大节,出于天性,猿臂长身,目炯炯有神,顾盼磊然。与人交,披肝沥胆,终始不渝,尤爱才服善,闻人孝友节义事,务成就阐扬之。尝以公车至京师,曾文正公目送之曰:“此人必立名天下,然当以节烈死。”是时天下尚承平也。后江公知浙江秀水县事,占著循声,丁忧归里。会广西洪杨等势焰日张,张公出参副都统乌兰泰公军事,甚相契洽。乌公既遇伏殉难,江公遂自募楚勇千余人,与洪军搏战,楚勇出境由此始。全州蓑衣渡之役,以寡击众,杀洪军数千,炮毙冯云山,威名著。尝率所部援桂林,保长沙,守南昌,厥功甚伟。由县令未及二年,超擢安徽巡抚。

是时江公方在武昌守县,奉诏云:“楚皖一体,当相其缓急为去留,不必以成命为拘。”江公以庐州事急,率所部千馀人,力疾遄行,至六安州城,病益剧。复有旨令暂驻六安,俟兵饷齐集,相机前进。庐州知府胡元炜具禀告急,诡言庐州粮械极富,团勇多而得力。江公以为庐州重地,有可守之资,而弃之可惜也,乃分所部之半留守六安,自率其半驰赴庐州。问元炜以守具,则糗粮军火,一无所有。

守城兵仅元炜腹心,徐淮所募勇,及公所募六安勇,各数百人,皆新集不足恃。庐州城大而圮,兵勇人数,不敷一门之守。江公悟为元炜所绐,且知庐州城万无可守。然既已至庐,不肯为弃城退守计,又怒元炜不能布置于平日,复诡词贻误于临时,每见必斥责之,元炜遂伏匿不敢出。江公巡城,见水西门枕高阜,环城一面皆山,度洪军必据山俯攻。因部分文武吏守城,而自守水西门。下令有能助守城者悉听,庐民赴之者万余人。部署稍定,越日洪军大至,环城急攻,驾云梯攀堞,官军屡击却之。

洪军穴东城威武门为隧道,公募死士迎隧出。有洪军黄襦据隧口下窥,外委冯贵引刀劈削其面,洪军惊噪,官军自城上掷火弹击之,皆反奔。公守水西门,洪军据出引矢射及公幄,公久病益不支,众力请公宿城下。洪军复穴水西门,伏地雷轰城崩数丈,公跃而起,手大旗,缘堞上督众,连毙贼目,堵筑阙口。

会援师数道皆为洪军所败,城中势益弧。元炜部勇分守北城拱宸门,勇首徐淮,故县役也,素无赖,与洪军交通,夜开门引洪军。城上兵与洪军鏖战竟夕,天且明,雾蔌蔌如雨,江公左右拥公行,公手剑自刎,都司马良勋负公疾驰,公啮其耳,良勋负痛,因堕地。至水关桥,自投古塘死之。从公死者,曰布政使刘裕珍,知府陈源兖,同知邹汉勋、胡子雍,副将松安,都司马良勋、戴文澜,县丞艾延辉兴福,时咸丰三年十二月十七日也。

胡元炜竟降于洪军。或云元炜之初仕也,告贷亲友,得数百金,将入都,捐从九杂职。方在渡口僦舟,忽有一人来共渡,与语甚洽,因结伴同行。入都后,僦屋共居焉。越月馀,其人忽问元炜曰:“子来何事?”曰:“将捐官。”曰:“然则盍将履历示我?”元炜示之。数日后,忽问元炜曰:“吾已为子上兑捐知府矣,子携来之物,即可作归费……(下缺)

(清佚名《咸同将相琐闻》)

原载2017年陈先枢编纂、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长沙野史类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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