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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深处爆竹声声 王素荣||山西 近日，欣闻山东有两地发布消息：今年春节，允许有七天的时间可以燃放烟花爆竹。并且同时出台了《烟花爆竹燃放管理暂行办法》。这是顺应民俗风情之举，当地人喜出望外，都盼着过年带来的吉庆、喜庆、欢乐祥和的气氛。燃放烟花爆竹这本该属于春节的传统习俗，近些年由于环保管控，渐渐淡出了国民的视线，在没有鞭炮声声的贺岁中，悄无声息地过了好多年。我虽然不在山东，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是欣喜万分。因为在我内心深处，难忘儿时爆竹声声。 小时候，最喜欢过年。过年，最喜欢放炮。一到腊月，我们一帮孩子们早早就念念有词：哦，过年喽！过年喽！过年干什么？穿新衣，戴新帽，高高兴兴放鞭炮！我和弟弟最关心的是爸爸下班回来，检查他带的年货里边，有没有各色花炮。于是，盼望过年放炮，不仅是我们姐弟俩的愿望，也是左邻右舍所有小孩儿们的愿望。而常愿意做好事帮众乡邻的爸爸，在过年帮邻居们置办回一波波年货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临近年关，总会给我们带回来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的惊喜，伴随着我们快乐成长。 而对于从小就爱问为什么的我，爱讲故事的妈妈经常在油灯下，一边在我们期待的目光中，给我们整理着过年的新衣服，一边顺带给我们讲过年的来历和传说。原来呀，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怪兽，头长尖角，凶猛异常，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爬上岸来糟蹋庄稼伤害人畜。有一年除夕，人们忙着收拾东西逃往深山，这时候来了一位白发老人对大家说，只要让他住一晚，就能帮助他们将年兽驱走。当年兽闯进村里准备行凶作恶时，身着红衣的白发老人点燃爆竹，在噼噼啪啪中，年兽浑身颤栗，落荒而逃，原来年兽惧怕红色、火光和炸响。第二天，当人们从深山里返回村里时，发现所有的一切完好无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白发老人是帮助他们驱逐年兽的神仙，人们同时发现了驱逐年兽的三件法宝。从此，每年的除夕，人们都要贴对联、挂灯笼、燃放爆竹，守更待岁，这个习俗越传越广，成了民间最隆重的传统节日"过年“。这让我从小对过年，对放鞭有了比别的小孩更深的期待，因为放鞭可以辟邪镇宅，保佑一家平安。 我们几个小孩子最高兴的就是从年三十开始，就开始过年。中午一吃完午饭，我们就央求爸爸给我们张罗晚上放花炮的准备。那就是先垒旺火。提前劈一堆硬柴，去山上捡几枝松枝柏枝，然后在院子中央垒旺火。先拿上好的大炭块做底座，松枝和一些易燃的软柴火，干玉米棒子做旺火心，四周拿木柴立起来呈三角状，妈妈在旺火中心总不忘放进去几个馍馍，她说那是记性馍馍，用旺火拷过的馍馍谁吃了谁长记性，脑袋瓜子灵。一番忙碌之后，一个小山似的旺火就垒好了，最后在松针旁边添个对联并默默祈祷：“旺气冲天”“一旺百旺”。旺火准备就绪，就等天黑了。 这一刻的等待是神秘而新奇的，我们姐弟俩不忘窜来窜去地把我们巷子里的军娃、二成、小燕、成林等小朋友们都吆喝上，连邻居爷爷、叔叔、伯伯等都喊个遍。爸爸早已把花炮摆出来。什么大地开花，什么满园春色，什么飞机、火箭炮、加农炮、转盘、万花筒、降落伞、小蜜蜂……等等，我们一个个摆开，一个个严阵以待。 先来一个大地开花，是一墩子那种。捻子在中间，拿一支长香远远地点了，捻子嗤～嗤～嗤几下的功夫噼里啪啦引出一束灿灿的花束，紧接着边上有四柱冲出来，随着我们手舞足蹈的雀跃着。再来一个满园春色，“啪”地一声，一个爆筒冲向了天空，空中顿时像开了花儿一样，美不胜收。爆开的花蕊又一次开起，碎成千万点慢慢落下来就像天女散花。爸爸拿出像长棍子似的烟花，叫万花筒，点燃，朝着天空放，抖了几下，烟花筒里连续发出几十发烟花，那烟花像一个个子弹“扑扑”地飞过去，上了天空后爆炸，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花朵，有蓝的、红的、紫的，还有绿的……五彩缤纷，绚丽多彩，美丽极了。啊！我们一群小娃儿在烟花的璀璨下乐得蹦开了花。今夜的我们快乐无比！在爸爸的操作下，一朵又一朵烟花争先恐后地飞上了天，像百花争艳的绽开出自己漂亮的花瓣。这些漂亮花瓣把黑洞洞的夜空点染成五光十色的花园。紧接着还有闪光雷、神管砂炮、飞碟、黑蜘蛛炮等等。小男孩还喜欢冲天炮，在鞭炮中，冲天炮的威力是最大的，声音轰隆隆的像雷，放这个得提前准备好炮架，一不小心把手炸了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儿。点着捻子后，它是“噗”的一声飞出去，“咚”的一声在空中炸开，过几分钟，又听得一声炸雷“嘎～”一阵碎屑下来。神管砂炮的威力是最小的，“啪”的一声像豆荚炸开。闪光雷“噗”的一声从管里飞出，“啪”的一在空中炸开。我们就在这五彩的光中和震耳的声中尽情感受着烟花的乐趣。 不知不觉间，热闹的花炮告一段落，留了一些明早再放。孩子们恋恋不舍的各回各家，约起初一早早起来还有一波。妈妈招呼我们吃完年夜饭，接完神后，新年钟声敲响，左邻右舍鞭炮齐鸣，村里家家户户接二连三响起了二踢脚升空爆炸的声音和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整个村子都沸腾了，爆竹声震响天宇。在这“岁之元、月之元、时之元”的“三元”时刻，有庭院里点起了垒的“旺火”，以示旺气通天。爆响声中， “嗖，啪，轰”地响成了一片。真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在爆竹声声中，东南西北到处都闪耀着各种花炮的亮光。各种不同形状的花炮在广袤的天空中争奇斗艳，像春天里开放的鲜花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有的年轻人不睡觉，打牌吃饭喝酒熬年夜，一晚上放炮至天亮。凌晨三四点钟，村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又响起来了，我们一帮小孩儿早早就穿好新衣服又聚到院子里了，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看见一串串的火花，从屋前、屋后、院左、院右，从四面八方冲起。爆豆一样的声音，连成一片，响成一片，已经分不清是谁家放的了。那些乱糟糟响成一串的，自然是各种长鞭；那一声沉闷、一声脆响，先低后高的，自然是二踢脚；那一个接着一个窜上天空，拖着五颜六色，带着长长的哨音，最后在高空炸响的，叫闪光雷，此外还有飞机、火箭炮、加农炮、转盘、万花筒等等各式各样的烟花，从四面八方飞起，汇聚到空中，先是张开五颜六色的花朵，而后爆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太阳花出现了！“啪！”小圆球在空中爆炸，“摆”成了一个紫色的太阳图形。又是一阵“砰”的响声，“啪”，太阳图形又变成了绿色。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了众多的小黄点，亮亮的，好似闪烁的小星星。“啪啪啪……”小黄点一个一个在天空中消失了，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烟雾。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如星的红点一颗颗炸裂开来，像是油锅里的红豆子，舞动着欢快的步点。“嗖，嗖，嗖，嗖”伴随着四声清脆的响声，烟花先在空中拖着一条美丽的长尾巴上升到高空，然后是“嘭，嘭，嘭，嘭”四声沉闷的爆炸声，朵朵礼花在空中绽放。大人小孩捂着双耳，纷纷闪避，却都是止不住的冲动与兴奋。有人家放炮还有新花样，把鞭炮点燃放铁桶里，于是铁桶里传来了噼噼啪啪的爆豆声；有的人家喜欢放大麻炮，于是咚～嘎～！咚～嘎～！咚～嘎～嘎～！二踢脚三踢脚各显神通，一声声震耳欲聋声震天地。 早饭后，男孩子们还有一大趣事就是在满地鞭炮碎屑里，找寻没有点着的哑炮，一般都会收获很多，这时候的玩法，又有了新的名词，叫“窜蝈蝈”。把几个哑炮从中间掰开，火药露出来，并且火药露出来的部位相向，然后照着中间的火药部分拿根长长的高粱杆在火炉里点燃了，只要点着一个哑炮，“嗤！”的一声，一堆哑炮就互相点着满地窜。鞭炮满地蹦跶，孩子们也是高兴地满地蹦跶。有大人专门给孩子们留一板鞭炮拆散了放，装口袋里，手里拿支香或者燃着的高粱杆杆，边走边放，点燃了就赶紧扔出去，啪啪地能高兴整个正月。还有一种甩炮，老远，扔地上发生撞击就啪的响了，小男孩特喜欢玩。还有一种炮比较廉价又好玩又安全，就是手拿烟花，一般都是一板二十支装，就和铁丝一样，不同的是铁丝周围涂满了特殊的火药，只要点着头，就啪啪地蹦开了花，手拿着这一头还可以任意做各种形状，可以绕圈，花就是圈。可以直玩，就是一窜花，又安全又好玩，这种烟花直到我有了儿子还给他买着玩。 岁月老去，变的是容颜，不变的是爱。这种对过年烟花的期待，随着我们成长，内心热情不减，不觉间传承到下一代去。从我期待过年放炮到我结婚生孩，我儿子期待过年放炮，给我儿子买烟花爆竹又成了爸爸招待和宠爱外孙的专项。给家里打电话，爸爸总会安置儿子一声“姥爷买好花炮，就等你回来放”。那头多了一个等待，这头多了一个期待。等年后回去的时候，窗台上一定摆放了早准备好的烟花礼炮，我们回去，不管是初几还是十几，晚上，照样能享受到在夜空中的烟火璀璨和繁花似锦，地上的孩子们高兴雀跃，火光照的孩子们的小脸灿烂无比。这是烟花礼赞，这是爱的传承和延续。 鞭炮声声，成了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儿时的梦想如同烟花爆竹般放飞在辽阔的天空，让我们的生活像声声鞭炮一样，爆发出了无限的璀璨和精彩，让人怀念一辈子。 我心深处爆竹声声，是对家乡永远的牵挂，是对父亲永远的怀念。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素荣，山西省忻州市人，晋城兰花煤化工中层管理人员，喜爱文学，喜爱读书写字，喜爱运动，喜欢非遗剪纸，喜欢厨艺，热爱生活，享受生活。个性直爽，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喜欢用心感受生活，用心交朋友，用心工作，用心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热爱生活的每一天。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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