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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标点符号歌 文 | 樊哲民 标点符号是辅助文字记录语言的符号，是书面语言的有机组成部分，用来表示语句的停顿、语气，以及标示语言成分的特定性质和作用，帮助读者准确理解文字所表达的语义。现代汉语的法定标点符号共有17种，可用下面的歌诀来帮助记忆：第一句表示句号、问号、叹号、冒号、逗号、顿号和分号；第二句表示引号、括号、破折号和省略号；第三句表示书名号、专名号和着重号；第四句表示连接号、间隔号和分隔号，最后这三种符号是新增加的标点符号。点号的作用是点断，主要表示停顿和语气，共有7种，都包含在歌诀的第一句内。点号又分为句末点号和句内点号，句末点号包括前3个：句号、问号和叹号，表示句末停顿和句子的语气；句内点号包括后4个：冒号、逗号、顿号和分号，表示句内各种不同性质的停顿。标号的作用是标示语言成分的特定性质和作用，共有10种，包含在歌诀的二、三、四句内，包括引号、括号、破折号、省略号、书名号、专名号、着重号、连接号、间隔号和分隔号。古代没有正式的标点符号，文字都是连着写的，这就给理解造成了困难，甚至引起完全不同的解释。这样的例子很多，这里举一个包公断案的故事为例。有一位富翁，只有一个独生闺女，后来嫁了女婿。富翁老妻去世后，他又娶了一位年轻妻子。这位妻子在他八十岁时，生了一个儿子。女婿眼看就要到手的遗产落空了，大为不满，就向外人散布说：“八十岁的人怎么能生出孩子？肯定是别人的。”富翁听到后也没有言语。他觉得自己来日无多，担心死后女婿算计自己儿子，就立了遗嘱：八十老翁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业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这份遗嘱当着众亲友的面念给女婿听了，女婿很满意，就打消了算计富翁儿子的念头。富翁对妻子说：“现在给你们娘儿俩留下足够的生活费用，你不要去跟女婿争家产。等到儿子长大了，你去找一位清官，把我的遗嘱交给他，他就会帮你把家产拿回来。”富翁死后，女婿占据了家产。富翁妻子则谨遵丈夫的遗言，把孩子养大。她听说开封府包公是个有名的清官，就带着遗嘱上告到开封府。包公看了遗嘱，又询问了前后的细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和富翁的用意。他传来富翁女婿，富翁女婿也拿出遗嘱，说自己是根据岳父的遗嘱拥有家产的。包公就当堂念起了遗嘱：八十老翁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业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由此可见，古代文章没有标点符号就可能造成对语义不同的解释。启蒙老师的首要任务，就是教会学生断句，也就是文章的句读。古代西方的语言也没有正式的标点符号，直到文艺复兴之后的十五世纪，才出现了统一的标点符号。清同治八年（1869年），同文馆学生张德彝在《再述奇》（现在称作《欧美环游记》）一书中，记述了西方语言中的9种标点符号。许多学者受此启发，也纷纷在著作中自创了标点符号。民国八年（1919年），胡适等六位教授制定了统一的新式标点符号方案，第二年（1920年）教育部予以发布，规定了12种标点符号。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套法定的标点符号。新中国成立后，1951年中央人民政府出版署公布了《标点符号使用办法》，规定了14种标点符号，就是歌诀中前三句中的符号。这套标点符号实行了五十多年，1995年国家技术监督局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标点符号用法》，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两种符号：连接号和间隔号，共有16种标点符号。十六年之后，又以2011年的新标准取代了1995年的标准，增加了一种新符号—―分隔号，使法定的标点符号增加到17种。歌诀的第四句就反映了这3种新的标点符号。各种标点符号的用法，按照歌诀中的顺序分别介绍如下。用于句子末尾，表示陈述语气，也表示较缓和的祈使语气和感叹语气。图或表的短语式说明文字，中间可有点号，但末尾不用句号。用于句子末尾，表示疑问语气（包括反问、设问等疑问类型）。在选择性疑问句中，通常只在最后一个选项末尾用问号，各个选项之间一般用逗号隔开。当选项较短时，也可不用逗号。当选项较多，或有意突出每个选项时，也可每个选项后都用问号。例1：诗中记述的这场战争究竟是真实的历史描述，还是诗人的虚构？例3：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尾：现实主义的？传统的？大团圆的？荒诞的？民族形式的？有象征意义的？在多个问句连用或表达疑问语气加重时，可叠用问号。通常应先单用，再叠用，最多叠用三个问号。例：这就是你的做法吗？你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 你怎么竟敢这样欺骗消费者???句中虽有疑问词，但句子并不表示疑问语气时，句末不用问号。例1：马致远（1250？―1321），大都人，元代戏曲家。例2：钟嵘（？―513），颍川长社人，南朝梁代文学批评家。用于句子末尾，主要表示感叹语气，有时也表示强烈的祈使语气、反问语气等。当句子包含的疑问、感叹两种语气都比较强烈时，可在问号后加叹号（问号、叹号各一个）。用于总说性或提示性词语（如“说”“例如”“证明“等）之后，表示提示下文。例1：北京紫禁城有四座城门：午门、神武门、东华门和西华门。例3：这一事实证明：人能创造环境，环境同样也能创造人。例：主办单位：市文化局；承办单位：图书进出口公司；时间：8月15日―20日；地点：市体育馆。复句内各分句之间的停顿，除了有时用分号，一般都用逗号。例1：学历史使人更明智，学文学使人更聪慧，学数学使人更精细，学考古使人更深沉。例2：要是不相信我们的理论能反映现实，要是不相信我们的世界有内在和谐，那就不可能有科学。例：苏州园林建筑中各种门窗的精美设计和雕镂功夫，都令人叹为观止。例：有的考古工作者认为，南方古猿生存于上新世的初期和中期。用于带句内语气词的主语（或其它成分）之后，或带句内语气词的并列成分之间。例2：（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可是整个村子——白房顶啦，白树木啦，雪堆啦，全看得见。例1：母亲沉痛的诉说，以及亲眼见到的事实，都启发了我幼年时期追求真理的思想。例2：那姑娘头戴一顶草帽，身穿一条绿色的裙子，腰间还系着一根橙色的腰带。例3：必须懂得，对于文化传承，既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统统抛弃，也不能不管精华糟粕全盘继承。例1：老张，就是原来的办公室主任，上星期已经调走了。用于某些序次语（“第”字头、“其”字头及“首先”类序次语）之后。例1：为什么许多人都有长不大的感觉呢？原因有三：第一，父母总认为自己比孩子成熟；第二，父母总要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孩子；第三，父母出于爱心而总不想让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走弯路。例2：《玄秘塔碑》所以成为书法的范本，不外乎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其一，具有楷书点画、构体的典范性；其二，承上启下，成为唐楷的极致；其三，字如其人，爱人及字，柳公权高尚的书品、人品为后人所崇仰。例3：下面从三个方面讲讲语言的污染问题：首先，是特殊语言环境中的语言污染问题；其次，是滥用缩略语引起的语言污染问题；再次，是空话和废话引起的语言污染问题。例2：造型科学、技艺精湛、气韵生动，是盛唐石雕的特色。用于某些序次语（不带括号的汉字数字或“天干地支”类序次语）之后。例1：我准备讲两个问题：一、逻辑学是什么？二、怎样学好逻辑学？例2：风格的具体内容主要有以下四点：甲、题材；乙、用字；丙、表达；丁、色彩。相邻或相近两数字连用表示概数时不用顿号。若相邻两数字连用为缩略形式，宜用顿号。例1：飞机在6,000米高空飞行时，只能看到两侧八九公里和前方一二十公里范围内的地面。例2：这种凶猛的动物常常三五成群地外出觅食和活动。例3：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也是二、三产业的基础。标有引号的并列成分之间、标有书名号的并列成分之间通常不用顿号。若有其它成分插在并列的引号之间或并列的书名号之间，宜用顿号。例1：店里挂着“顾客就是上帝”“质量就是生命”等横幅。例2：《红楼梦》《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是我国长篇小说的四大名著。例3：李白的“白发三千丈”（《秋浦歌》）、“朝如青丝暮成雪”（《将进酒》）都是脍炙人口的诗句。例4：办公室里订有《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和《时代周刊》等报刊。用顿号表示过长、较多或较复杂的并列成分之间的停顿时，最后一个成分前可用“以及（及）”进行连接，而“以及（及）”之前应用逗号。例：压力过大、工作时间过长、作息不规律，以及忽视营养均衡等，均会导致健康状况的下降。表示复句内部并列关系的分句（尤其当分句内部还有逗号时）之间的停顿。例1：语言文字的学习，就理解方面说，是得到一种知识；就运用方面说，是养成一种习惯。例2：内容有分量，尽管文章短小，也是有分量的；内容没有分量，即使写得再长也没有用。表示非并列关系的多重复句中第一层分句（主要是选择、转折等关系）之间的停顿。例1：人还没有看见，已经先听见歌声了；或者人已经转过山头望不见了，歌声还余音袅袅。例2：得你来接过我们这个担子去，我们岂不愿意；但是这桩事的任大责重，你却比不得我们。例3：不管一个人如何伟大，也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环境和条件下；因此，个人的见解总难免带有某种局限性。例4：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以为可以凉快些；谁知没有凉快下来，反而更热了。例：特聘教授的岗位职责为：一、讲授本学科的主干基础课程；二、主持本学科的重大科研项目；三、领导本学科学术队伍建设；四、带领本学科赶超或保持世界先进水平。（八）引号 “ “ ” ”（双引号）和“ ' ’ ”（单引号）例：李白诗中就有“白发三千丈”这样极尽夸张的语句。标示语段中具有特殊含义而需要特别指出的成分，如别称、简称、反语等。例2：人类学上常把古人化石称为尼安德特人，简称“尼人”。例3：有几个“慈祥”的老板把捡来的菜叶用盐浸浸就算作工友的菜肴。当引号中还需要使用引号时，外面一层用双引号，里面一层用单引号。独立成段的引文如果只有一段，段首和段尾都用引号；不止一段时，每段开头仅用前引号，只在最后一段末尾用后引号。（九）括号 “（ ）”（圆括号）、“ [ ] ”（方括号）、“〔 〕”（六角括号）和“【 】”（方头括号）括号的主要形式是圆括号，标示下列各种情况，均用圆括号：例2：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热烈鼓掌）例1：信纸上用稚嫩的字体写着：“阿夷（姨），你好！”例2：该建筑公司负责的建设工程全部达到优良工程（的标准）。例1：语言有三个要素：（1）声音；（2）结构；（3）意义。例2：思想有三个条件：（一）事理；（二）心理；（三）伦理。例：他说得好：“未画之前，不立一格；既画之后，不留一格。”（《板桥集 · 题画》）例2：【爱因斯坦】物理学家，生于德国，1933年因受纳粹政权迫害，移居美国。除科技书刊中的数学、逻辑公式外，所有括号（特别是同一形式的括号）应尽量避免套用。必须套用时，宜采用不同括号形式配合使用。标示注释内容或补充说明。与括号的区别是，破折号标示的注释或补充比较重要，是正文的一部分，可与前后文连读；而括号标示一般性的解释说明，不属于正文，可不与前后文连读。例1：一个矮小而结实的日本中年人——内山老板走了过来。例2：我一直坚持读书，想借此唤起弟妹对生活的希望——无论环境多么困难。例1：坚强，纯洁，严于律己，客观公正——这一切都难得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例：“好香的干菜，——听到风声了吗？”赵七爷低声说道。例2：“亲爱的妈妈，你不知道我多爱您。——还有你，我的孩子！”例：根据研究对象的不同，环境物理学分为以下五个分支学科：例3：很多人写好信后把信笺折成方胜形，我看大可不必。（方胜，指古代妇女的方形首饰，用彩绸等制作，由两个斜方部分叠合而成。 ——编者注）例1：对政治的敏感，对生活的敏感，对性格的敏感，…… 这都是作家必须要有的素质。例1：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里，假如突然看见一缕炊烟，……例：她磕磕巴巴地说：“可是 …… 太太 …… 我不知道 …… 你一定是认错了。”在标示诗行、段落的省略时，可连用两个省略号（即相当于十二连点）。这种形式需要单独起一行，并且是严格的两个省略号。省略号不能和“等”“等等”“什么的”等词语同时使用，二者只能选择其一。（十二）书名号 “《 》”（双书名号）和“〈 〉”（单书名号）标示电影、电视、音乐、诗歌、雕塑等各类用文字、声音、图像等表现的作品的名称。例：我读了《念青唐古拉山脉纪行》一文（以下简称《念》），收获很大。当书名号中还需要书名号时，里面一层用单书名号，外面一层用双书名号。例：《教育部关于提请审议〈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试行办法〉的报告》（十三）专名号 “ _____” （标注在文字下方的直线）标示古籍、古籍引文或某些文史类著作中出现的专有名词，主要包括人名、地名、国名、民族名、朝代名、年号、宗教名、官署名、组织名等。现代文章一般不用专名号。例2：于是聚集冀、青、幽、并四州兵马七十多万准备决一死战。（地名）例3：当时乌孙及西域各国都向汉派遣了使节。（国名、朝代名）例4：从咸宁二年到太康十年，匈奴、鲜卑、乌桓等族人徙居塞内。（年号、民族名）（十四）着重号 “ · ” （标注在相应文字的下方）例：下边加点的字，除了在词中的读法以外，还有哪些读法？（十五）连接号 “–”（短横线）、“—“（一字线）和”~“（浪纹线）例1：3–戊酮为无色液体，对眼及皮肤有强烈刺激性。——连接号码，包括门牌号码、电话号码，以及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年月日等。例：歼–20（又名J-20，威龙），是中航工业成都设计研究所研制的高性能隐身第五代战斗机。——表示数值范围（由阿拉伯数字或汉字数字构成）的起止。例1：乔治 · 华盛顿（1732—1799），美国政治家、军事家、革命家，首任总统。以月、日为标志的事件或节日，用汉字数字表示时，只在一、十一和十二月后用间隔号；当直接用阿拉伯数字表示时，月、日之间均用间隔号（半角字符）。例3：“3 · 15“消费者权益日 ”9 · 11“恐怖袭击事件例：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例：动词短语中除了作为主体成分的述语动词之外，还包括述语动词所带的宾语和/或补语。例2：羽毛球女双决赛中国组合杜婧/于洋两局完胜韩国名将李孝贞/李敬元。例：我国的行政区划分为：省（直辖市、自治区）/省辖市（地级市）/县（县级市、区、自治州）/乡（镇）/村（居委会）。所有点号不能在一行之首出现。前引号、前括号、前书名号不能出现在行末，后引号、后括号、后书名号不能出现在行首。破折号和省略号不能中间断开，分在两行。连接号、间隔号不能出现在一行之首。分隔号不能出现在行首或行末。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樊哲民，旅美学者，计算机软件专家。1945年出生于蓝田县南寨村。1965年考入西安交大数理系应数专业，1970年毕业，先后在西安灞桥电厂、西安热工所从事技术工作。1976年赴唐山抗震救灾，参加陡河电厂控制计算机系统恢复，获得水电部嘉奖。1978年考入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获计算机硕士学位。1981年毕业。1987年起赴美国从事软件工程、人工智能等研发工作。2009年起担任中国科学院国家授时中心计算机技术顾问。2012年退休后定居于美国德克萨斯州。著有《蓝田客诗词集》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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