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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籍记载的“小云南”【2】

 荷香月暖 2023-01-16 发布于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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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经斋全集卷之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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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经斋全集卷之四十四
 [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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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录
女直古肃慎氏。在混同江东。东滨海。西接兀良哈。南邻于我。汉为挹娄。元魏为勿吉。唐为黑水靺鞨。五代时为女真。后灭辽国号金。元灭金。以其地置军民。 皇朝分为三种。居海西者曰海西女直。居建州毛怜诸处者曰建州女直。极东最远者曰野人女直。自汤站东抵开原。又诸小种甚多。皆勇悍善射。耐饥渴喜战斗。建州居中为雄长。地最要害。其人知耕种缉纺。居处饮食。颇有华风。永乐元年。野人酋长来朝。已悉境归附。先后置建州等卫一百八十四。兀者等所二十。都司一曰奴儿干。官其酋为都督都指挥千百户镇抚。俾统其部落。别为站为地面各七。而不领于卫所。并约每岁十月一朝贡。野人以远。贡无常期。已又开马市开原城。设安乐,自在二州居降夷。终 成祖世诸夷奉职谨。徵发惟命。 天朝亦厚赏赐金帛。以结其心。诸来朝及款边通市者悉听。而建州卫指挥阿哈出及其子释家奴。皆以有功赐姓名。阿哈出曰李思诚。释家奴曰李显忠。显忠弟猛哥不花。亦以内附。故俾领毛怜卫。累都督同知。父子兄弟光宠矣。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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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死。子满住嗣。猛哥不花死。子撒满答失里嗣。宣德四年。满住请入朝充宿卫不许。是岁海西野人女直数寇边。都督巫凯请讨之。 帝不欲动兵。第赐戒谕。仍令凯厚恤入贡诸夷毋苛留。正统初。建州左卫都督猛哥帖木儿为七姓野人所杀。弟凡察子童仓逃居于我。童仓弟董山嗣为建州卫指挥。亡何凡察童仓归建州。数告我事于 天朝相语言。方七姓之难。建州亡其印。 天朝诏更给印。后得故印。诏上更给者。凡察匿不出。乃更分建州左卫置右卫。剖二印。使董山领左。凡察领右。正统末。也先数煽诱诸夷。与窥边。满住董山等咸耳目虏。入寇不绝。杀掠辽东吏民无算。景泰中。巡抚王翱遣指挥王武,经历佟某往招之。稍归所掠。而身自入谢。然是时诸酋多死于也先之难。子孙以从乱。故尽失其赐敕不得官。以舍人入贡。赏赐大减。更怏怏失望。天顺二年三月。凡察童仓来朝我。 上召见于思政殿。赐鞍马。五月满住子伊澄哥来朝。 上谕平安道都观察使元孝然都节制使具致宽令简其率。毋令驿路有弊。八月满住子都督古纳哈及其弟阿具等来朝。九月童仓来朝。翌年己卯。辽东谍者告董山潜结于我。 帝命都御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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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察之。信遣佟成。始以他事往境上。得本国授董山正宪大夫中枢院使制信。 帝遣刑科给事中陈嘉猷赍敕来责。且出制信示之。又遣锦衣卫译者往建州诘责。时满住等事 本朝甚恭。忽侵略边鄙。庚辰 上命申叔舟为江原咸吉都体察使。往征婆猪江。破之凯旋。告太庙。成化二年。 天朝都御史李秉言建州毛怜诸部来朝贡。边臣以礼部定名数验方物。貂皮纯黑马臕壮始听。不则拒之。殊非厚往薄来中国所以待夷狄之意。请更其制。下兵部议如秉言。而董山纠毛怜海西夷。入盗边无虚月。遣都督武忠往谕。并敕考郎兀诸酋撒哈良等母党叛。皆顿首谢。董山亦悔走阙下。自归责而遣之。然暴横自如。语言不逊。以武靖伯赵辅为靖虏将军。都御史秉督师讨之。分三道以捣其巢。九月左军出潭河柴河。越后门上水河至分水岭。右军由鸦鹘关喜昌口过凤皇城黑松林摩天岭至婆猪江。中军自抚顺经薄刀山鲇鱼岭过五岭渡苏子河至虎城。且敕谕于我曰辽东三卫董山等。本以藩臣受朝恩。近者阳为朝贡之名。阴行盗边之计。朕宥之而愈肆。不得已用兵致讨。王宜闭绝关隘。使彼奔迸无所入。以就擒殄。若王能遣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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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与我军遥相应。伺便而蹙之。授首尤易。而王之功愈茂忠愈彰矣。于是 上以鱼有沼为左厢大将。南怡为右厢大将。又命都承旨权孟禧先往点兵。以右参赞尹弼商为宣慰使。仍谕平安道观察使吴伯昌,兵马使韩继美,兵曹判书李克培,黄海监司郑兰宗,征西主将康纯。一听弼商指挥。纯等领兵一万。以是月渡鸭绿江。遏其东走。分道直抵建州东北婆猪江兀弥府诸寨。斩满住及其子古纳哈打肥剌等。虏骑数十冲突。我军披靡。有沼单骑瞋目射之殪数人。贼惊溃不敢近。遂斫大树白而书之曰某年月日。朝鲜大将鱼某。(一作主将康纯。左大将鱼有沼等。)灭建州卫兀弥府而还。时天兵后到见之。具奏于 帝。帝嘉之。降敕赐银五十两。段绢各四疋。弼商遣从事官赵信孙献捷。 上遣吏曹参判高台弼献俘京师。又解送被掳人口。十月将士还。 上置酒劳慰。十二月定军功论赏。赐主将以下奴婢有差。董山亦为 天朝所虏。羁之广宁寻诛。明年筑抚顺清河叆阳诸堡。边备日严。夷稍创乞款。而 天朝亦欲羁縻之勿绝。复以董山子脱罗为指挥。满住,凡察后皆得袭。诸从叛者视先世递贬一官。诸夷复贡。然往往以报董山雠为辞。患苦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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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陈钺不能禁。辄袭杀降夷以捷闻。时大阉汪直方倖功。钺揣其意。疏言建州夷连结海西。名虽屏蔽。实怀兽心。得利则朝。失利则寇。宜大发兵创之。通事王英者复说直。是可乘也。毋为他人功。直锐甚请行。诏以兵部左侍郎马文升经略之。直亦继往。文升至则具告夷所以叛无他端。起于二三酋豪失职怨望及贡使苦关吏求索。相挺为乱耳。宜严罚吏而稍宽夷使自新。又不烦兵服也。直心害文升。而文升遇直无绌礼。钺复搆之。遂劾系文升谪戍蜀。时诸夷业已听抚有次第。会文升去。钺遽言夷酋伏。当加脩怨。怙乱不诛。无以示警。乃遣直行。而以抚宁侯朱永为帅袭破之。又遣辽东指挥高清。敕谕本国协剿。 上使鱼有沼往击之。鸭绿河冰未坚。不得济而罢。复遣尹弼商击之。斩首十五级。割二胡耳。生擒十五名。射杀头畜烧室庐。并获虏所获汉女五人。 帝下诏褒美。赐綵段白金纹锦西洋布。弼商等亦赐予有差。时朱永等既破建州还。遇贡使哈速郎秃等。闻其尝为贼捕送京师。诛哈速等五人。窜郎秃等七十馀人。论功进永保国公。钺右都御史。直岁增米三十六石。诸将校升赏有差。而夷大忿益深入。杀掠焚劫。惨于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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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强珍暴其状。旋为直陷。谪戍边。辽事益坏。守臣苦用兵。思复亲夷。会其酋完者秃贡马乞入谢。请于朝而许之。自是诸卫复奉贡。请袭如故。少入寇。塞上稍休。至正德间。海西夷加哈叉竹孔革等为乱。阻绝朝贡。旋抚谕解散。嘉靖初。夷酋速黑忒最强。诸部畏之。入贡亦最恭。以捕杀叛夷猛克功。赐綵币金带大帽奖慰之。以风励诸夷。其后请乞甚烦。大率以诈冒得官。入贡浮于常额。乃从兵部议。敕辽东守臣。夷来必严覈如制。方启关。否毋纳。二十一年。建州夷李撒赤哈等入寇。巡抚孙禬御之失亡多。顷之于敖为巡抚。坐减赏物。夷人哗不能定。顾诈杀哗者。夷挟忿数入塞。杀掠如成化时。复时时与北虏合。抚臣连以不任罢去。辽东西大困。而王杲及其子阿台诸部最桀悍。时贡时叛。阿台之妇之大父曰叫场。即清人所称景祖也。叫场兄弟六人。长兄德世库居觉尔察地。其次琉阐居阿哈和洛地。其次索长阿居和洛噶号地。其次宝朗阿居尼玛兰地。其次宝实居章嘉地。分筑五城。距叫场所居赫图阿拉。近者五里。远者二十里。并称宁古塔贝勒。赫图阿拉。即今兴京也。叫场生五子。长礼敦。次额尔滚。次齐堪。次他失。即显祖也。次塔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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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近地部落有硕色纳者生九子。又有嘉呼者生七子。俱强悍。二族恃其强。侵凌诸部。叫场尽击灭之。收服五岭东二百馀里。由是益强。他失娶阿古都督女喜嗒剌氏。生努尔哈赤。孕十三月而生。是岁嘉靖己未也。万历初张居正为相。以法绳边吏。边吏凛凛。而杲即建州都指挥也。诱抚顺守将裴承祖出而杀之。大举入塞。宁远伯李成梁大败之。杲走哈达部。都督王台执以献斩之。以杲馀地畀他失。使为建州左卫指挥。阿台复纠沙济城主阿亥。连兵入沈阳城南浑河。大掠而去。成梁从抚顺出塞百馀里。破沙济城杀阿亥。复攻阿台于古埒城。图伦城主尼堪外兰。即王台子虎儿罕也。始搆阿台于成梁。至是城坚守不下。成梁责尼堪外兰。尼堪外兰惧。至城中绐城中士卒杀阿台以降。成梁尽诱城中人出而屠之。叫场为救女孙在古埒城中。与他失同死。努尔哈赤年十六。叫呼请死。成梁顾哀之。并收其弟速儿哈赤以归。给事者十五年。兄弟二人佯谨媚以适其意。成梁忽其易制。且虑诸部敕书无所寄。遂悉以授之。请封为龙虎将军。龙虎将军者。国家授夷狄之尊官也。奴酋既归。有他失遗甲十三部。万历十一年癸未夏。起兵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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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伦地克之。尼堪外兰逃之鄂勒珲城。执杀之。时诸国纷乱。满洲国之苏克素护河部,浑河部,完颜栋鄂部。呼伦国之乌拉部,哈达部,叶赫部,辉发部。争夺无已。觉尔察城,阿哈和洛城,和洛噶善城,章嘉城诸族。同谋加害。努尔哈赤悉抚定之。服其强悍者。岁以貂蔘互市。得金钱十馀万。诱并江夷。得其珠窟。悬珠屋角。罗列珍宝。子女璀璨。侍御严肃。俨然如王者。江夷者开元北抵黑龙江居夷。又有山夷开元北近松花江居夷。并生女直也。后皆服属之。其军制每人出一矢。十矢领一长。称以牛录。牛录矢名也。后稍广之。三百人为一牛录。其长称牛录额真。额真犹言都统也。又设甲喇额真。领五牛录。又设固山额真。领五甲喇。左右设两梅勒额真。设黄白红蓝四旗。又参用其色。黄白蓝镶以红。红镶以白。共为八旂。以是侵凌上国。努尔哈赤阴鸷有智略。善御物。尝夜寝心动。潜出伺之。有贼将逼。以刀背击而仆之。因佯曰尔盗牛者也。又有伊素者。从篱落探伺欲刺。亦挞而逐之。尝攻翁鄂洛。城中人伊科迎射中项。绝而复苏。创愈复率兵攻克之。获伊科释不杀。授一牛录。万历二十八年。袭杀哈达贝勒蒙格布禄。蒙格布禄。王台季子也。与叶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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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纳林布禄及努儿哈赤俱封龙虎将军。而蒙格布禄最忠顺。他部谋入边。辄预报。边吏得为备。诸部皆恶之。而奴酋为甚。会蒙格布禄与纳林布禄相雠杀。蒙格布禄力不支。请救于边吏不许。愿得乘障捍一圉亦不许。遂求援于建州。努尔哈赤悉起兵以援。因袭执之。边臣遣使讲救。奴酋外恐 天朝声罪。实心利其妻妾部落。乃伪以女许蒙格布禄。而阴纵其妾与通。加以私外母名杀之。仍以女许妻蒙格布禄长子卜台吉。送次子归内陆。以苟塞前说。卜台吉遁北关娶金台他之老女。努尔哈赤欲攻之。老女不敢嫁。已而金台吉有二少女颇姣。一以嫁卜台吉。一以嫁卜台吉之弟。努尔哈赤益怒。金台吉又有女嫁蒙古宰赛。已而失欢归。宰赛复欲娶老女。金台吉许之。而老女不可。宰赛怒。努尔哈赤乃遗金帛。贿蒙古诸部。且与宰赛婚。使共揉北关。阴扰辽地。边吏戒谕之不听。乃时出骁卒。以护北关。奴酋益忿曰叶赫与我等夷也。 天朝何偏护焉。是时鸭绿江外十四道湾乌拉瑚故地。以及东海窝集部。皆属建州。地方数千馀里。乃会辽东副将抚顺备御。刑白马誓曰两国各守边境。敢有窃踰者。杀无赦。时边吏不严禁边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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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阑出境。窃其蔘矿。奴酋由是益怨。而富强生聚。修筑训鍊无暇日。招亡命讲星𧗱论韬钤。天下皆知其将大举。其欲图北关。非徒私隙也。以其地直开原间。于时不得与蒙古通。欲吞北关。转寇辽阳。边上有瓯脱地。本中国界也。为奴所侵。边臣匿之不以闻中朝。有发之者。李廷机掌礼部。乃命通事李得时赍谕帖谕之。奴酋愤裂之。拘其使三月而后释。事益急。乃调西兵以护辽。命御史熊廷弼往勘之。廷弼乃款蒙古。致东北江夷以携其党。时不许贡者二年。其人蔘浥烂至十馀万觔。奴亦窘。乃听勘。稍还故地。然横江之二百里鸦鹘关之七十馀里。皆不吐吐佃子峡密箐。峻险不可耕之地。廷议亦羁縻之贡复通。后以杨镐往抚之。奴酋知事未可猝发。请质其子以坚贡好。实欲缓边备而阴袭之也。镐信而许。镐去以张涛代。涛亦信之。然朝议不一。久之质子复还。而援兵亦撤。备御日弛矣。未几涛去。郭光复代。光复卒。李维翰代之。维翰未至。时边氓以掘蔘阑出。为奴酋所脔凡三千馀人。维翰至。奴酋命其中军以金币贺。维翰受其赂而拘其使。令以杀人者至。奴酋怒。以死囚八人塞责。维翰令戮之界上。将吏得其贿。旋释去。奴酋知维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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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懦而懵。遂生心焉。万历四十四年丙辰。僭尊号。越三年戊午。以七大恨告天曰我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害我祖父。恨一也。明虽启衅。我尚欲修好。设碑勒誓。彼此无越疆国。越者见诛。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恨二也。明人每岁踰疆攘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挟取十人杀之边境。恨三也。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恨四也。柴河,三坌,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刈获。遣兵驱逐。恨五也。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偏信其言。遣使遗书诟詈。肆行凌侮。恨六也。昔哈达助叶赫。再来侵我。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党之。胁我还其国。已而哈达数被叶赫侵掠。初呼伦诸国合兵侵我。天厌呼伦启衅。惟我是眷。今明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是非。妄为剖断。恨七也。时游击李永芳故降虏也。守抚顺。素与奴通。维翰索将吏之贿不已。永芳以不满欲被笞掠。不胜忿。遂与奴合谋。是岁二月十二日。假互市名。袭抚顺城屠之。维翰促大将张承胤战。是时奴在我境。可以计覆之。承胤以维翰督之急。遂直薄之。反为所诱。全师覆败。朝廷大震。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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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杨镐为经略。调集兵将以援之。又命周永春为巡抚。未几攻清河。清河破。镐不能御。明年二月师稍集。奴令谍间曰酋堕马折足不能军。镐信之。遂于二月十一日誓师。分四路以入大败。而建州之势渐长。遂主中国。
今按清开国方略及乾隆所制全韵诗注中。有云天女三人。浴于长白山之东布勒瑚里池。神鹊含朱果。置季女衣。吞而有身。生男子。命之姓曰爱新觉罗氏。名曰布库哩雍顺。是为鼻祖云。爱新者金也。觉罗者宗室。盖言金宗室也。北界鸿荒。固有灵异。如朱蒙檀石槐之事。而建州自高句丽渤海以后。人文渐开。生灵繁盛。安有吞朱果产儿之理。且考其世。不过当阿哈出之时矣。又曰越数世。不善抚众。国人皆叛。戕害宗族。有幼子遁于荒野。会神鹊止其首。追者疑为枯木。遂返云。此即七姓之乱。童仓凡察逃去我之时乎。或云努尔哈赤者大鹊。速儿哈赤小鹊也。未详。
东江记事
椵岛在登莱东北。我铁山府西南四十七里。周四十一里。方言呼椵为皮。故亦名皮岛。亦谓之东江。地瘠甚。不生草木。北岸海面八十里。即满州界也。天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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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辛酉。仁和毛文龙为辽东都司。饬援我国。逗留不行。及辽沈相继陷没。会王一宁者。浮海夜袭镇江城。擒满州守将佟养正。以归文龙。文龙遂屯留宣铁二府间。时辽事将坏。举朝不知所以计。及事闻大喜。亟命登莱天津。发水师二万应文龙。巡抚王化贞督广宁兵四万。进据河上。合蒙古军乘机进取。登莱总兵沈有容叹曰率一旅之师。当方张之敌。吾知其不克济也。水师果不进。而化贞及经略熊廷弼遂有隙。初文龙既克镇江守。将报化贞。不及廷弼。廷弼固不憙也。而化贞自谓发踪奇功。廷弼奏言兵力未集。文龙发之太早。致贼恨辽人。屠戮四卫。军民乱。三方并进之谋。误属国联络之筹。目为奇功。乃奇祸耳。贻书京师。力诋化贞。由是益不相得。时用事者叶向高等。方主化贞。遂授文龙总兵官。累加至左都督。挂平辽将军印。赐尚方釰。开府皮岛如内陆。岛上本河东民。自天启元年河东陷。民多逃入岛中。文龙络其民为兵。分布哨船。联接登州。为掎角计。岛事由此起。文龙所居形势。虽足牵制。其为人喜货无大略。往辄败衄。且徵饷于我。无有纪极。喜则奖其恭顺。愠则辄行谗毁。我国送接伴使以应需索。国人苦之。四年分兵入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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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置屯田。铁山府为岛者十。而皮岛最大。宣川府为岛者六。而身弥岛最大。身弥岛者云从岛也。于是十六岛。耟者相望。 帝遣翰林编修姜曰广,给事中王梦尹等。巡视东江。曰广等归言文龙留屯数年。辽阳之众可养成精锐。又 敕监军梁之垣领兵四千。令我协同文龙。恢复辽沈。是时 仁庙以 仁穆王后之命权国事。时 中朝礼部尚书林尧俞等。疑废立事。廷议多端。而文龙言 王讨叛臣。以赤心奉朝廷。且奏朝鲜宗室八道称王 恭顺。四月始命 王封典。是岁文龙遣将沿鸭绿江。越长白山。侵满州东偏。为守将所败。众尽歼。八月满州守将潜师袭屯田诸岛兵。斩五百馀级。悉焚岛中粟。六月遣兵袭耀州之官屯寨败归。时文龙虚张复辽名。 中朝所赐多不与军中。军中忿怒欲为变。文龙送帖接伴使尹义立曰兵击鼓索粮。过数日必饿死。将散遣尔国。义立闻于 朝。文龙又移咨请铸钱通货。 王不许。文龙又建寺杭州。移帖乞施货财。 王报曰王氏笃信浮屠。入元朝听法番僧。故国君施财造寺。今弊邦自洪武时上儒术。以古圣人礼乐为治。不谷守 先王之训不敢坠也。文龙由是大怒。初文龙留镇东江。 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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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南师十万戍清北。为声势以备敌。及东江告籴。清南北蓄积大窘。乃辍其戍。皆入粟委输东江。岭湖三路之漕。首尾二千里相续漕。多者十四万石。少者不减六万石。辽民仰给东江。而东江不能尽哺。纵令求食清北。 王以为不徙辽民。东江必先受其害。 奏请移之登莱。兵部言辽民去就。惟文龙是视。文龙一日不去则辽人一日不离。鲜人驱之入岛可。驱之离岛不可。宜令镇臣将辽民尽刷过岛。登抚刻期运粮。朝鲜量行救振。 帝善之。五年十二月。文龙报朝鲜逆党李适,韩明琏等起兵昌城。直趍王京。被臣禽获。馀孽郑梅,韩润等窜入建州。有左议府尹毅立约为内应。期今冬大举犯朝鲜。臣已咨国王防守。暂移铁山之众。就云从岛柴薪。登莱巡抚武之望奏毛帅自五月以来。营室云从。今十月又徙兵民商贾以实之。铁山之地空矣。以故朝鲜疑其逼。布兵防御之。今镇臣所称李适等之叛。尹义立之内应。臣等微闻之而未敢遽信。信之则益重鲜人之疑。不信则恐贻后来之患。兵部言牵制敌国者朝鲜也。联属朝鲜者毛镇也。驾驭毛镇者登抚也。今抚臣镇臣属国互相不和。大不可。 帝乃饬镇抚同心韩润,尹义立。令我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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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十月。王上书言臣自权署之初。不敢遑宁。既命陪臣张晚为帅。李适副之。付国中精锐。进屯宁边。一听毛镇节制。适潜蓄觊觎。遂与龟城府使明琏举兵内叛。晚兵蹑其后。与京辅兵夹击。贼皆授首。西边军实及列镇储偫。罄于是役。毛镇孤军东渡。寄寓海上。招集辽民前后数十万。亦小邦之所仰藉也。顾以封疆多故。土瘠民贫。内供本国之军需。外济镇兵之待哺。生谷有限。支给实难。辽民迫于饥困。散布村落。强者攫夺。弱者乞丐。小邦兵民不堪被扰。抛弃乡邑。转徙内陆。辽民逐食随入。自昌义以南。安肃以北。客居六七。主居三四。向者将此情形。具奏见兵部。题覆处分已定。何敢再干。至韩润及弟潭。系逆贼明琏子侄。亡命潜逃。因以勾引来寇。贼既叛国而去。制命已不在臣。尹义立曾任判书。本非议政。顷年差为毛镇接伴官。不称任使。褫职归家。并无怨叛。毛镇据王仲保等所诉。都无实事。意必有谗邪之臣欺妄督抚。以售其交搆之计。毛帅久镇海外。臣与之周旋已近十稔。虽饩牵将竭。彼此俱困。情谊之殷。实无所损。且须弥之迁。直为保护累重。将以就便薪刍。一进一退。兵家常事。讹言噂沓。本不介意。窃见部抚移咨。曰虞其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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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曰驱其民驱其帅。至有布兵以防属国之语。海外情事。未尽谅实。臣之请刷辽民。因力不足制。初非虑及逼处也。臣方与毛镇同心建功。岂敢有一毫猜防意乎。 帝报曰王协和东镇。爱戴中朝。忠贞之忱。溢乎言表。镇军久悬。鲜辽杂处。久客累主。生寡食多。微王言。朕有不坐照万里之外者。然毛帅在中朝为牵制之事。在王国则唇齿之形也。海上刍挽。已令该府区划。刻期运济。逃难边民。亦令毛帅悉心计处。俾无重为王累。传讹之言。未足介怀。并力一心。王其勉之。七年正月。满州兵入义州。并规剿文龙。三月义州城陷。满州兵分捣文龙于铁山败之。文龙逃归身弥岛不敢出。时满州恶文龙蹑后。故加兵于我。以助文龙为兵端。虏骑至平山。 王幸江都。虏使刘兴祚请和亲。 王许之。是时文龙未尝出一甲以救之。反揭兵部言丽官丽人。招贼攻铁山。伤我兵千人。杀丽兵六万。焚粮百馀万。贼遂移兵攻丽。 帝饬文龙速相机应援。及事定。 王具奏羁縻曲折。无所讳。文龙反若为之地。移帖曰羁縻权也。不可使 天朝闻之。 王曰弊邦臣事皇朝。一于忠实而已矣。事之经权。何足论之。遂不之讳。是时冬至使金尚宪闻文龙诬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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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礼部讼之。 帝曰毋以小挫自沮。毋以人言灰心。收拾馀烬。共图恢复。朕之注意属国。当不减王之倾心于朕也。由是文龙以兴祚事流言 中朝。而 帝卒不信也。是岁文龙纵兵登陆。攻陷碧潼诸堡。寇掠子女财物。又募汉人斩朝鲜人被俘逃归者三四千。称贼级。奏捷 中朝。其标下参将徐孤臣作土窟于昌城。屯耕自给。尤横甚。崇祯元年。擢袁崇焕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赐尚方釰。督师辽蓟。初文龙父事忠贤。岁时上贺。以千金为寿。立祠海中。塑忠贤冕旒之像。朝夕拜之。忠贤大喜。凡文龙所请无不听。文龙益不守约束。下昌义之木以为舶。自石城缀于三山鼍矶布置者可百艘。尽笼度支岁饷四十万为权利。薄军食。敛其馀粟。积二年得十二万八千石。工部给事中潘士闻劾文龙糜饷杀降。尚宝卿蕫忠茂请撤文龙治兵关宁。兵部议不可。崇焕心不善也。尝疏请遣部臣理饷。文龙恶文臣监制。抗疏驳之。崇焕遣使者贻书满州议和亲。文龙怒曰崇焕敢与建州私耶。乃讽忠贤以挠之。崇焕切齿。后文龙尝过觉华岛。掠闽船于海云寺下。夺其货。阴纵奸民千馀人。入古渤海山谷中。盗取善蔘数百斤。擅弛马禁。集东西之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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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大贾为之市。网罗财币。崇焕心欲除文龙。而内惮忠贤而不敢发。会忠贤使其党论崇焕不救锦州。崇焕遂乞休归。及忠贤诛。崇焕再督师。与大学士钱龙锡议曰不诛文龙。全辽不可复也。是时文龙威振关外。募死士三千馀人。皆冒姓毛氏。欲渡大同江袭平壤。遂犯南京。尝奏曰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诸公卿皆轻文龙。而崇焕独以为忧。及文龙来谒。接以宾礼。文龙又不让。崇焕谋益决。至是称阅兵。泛海抵双岛。与文龙会相燕饮。至夜半。崇焕议更营制设监司。文龙怫然。崇焕曰公老矣。盍归乡里乎。文龙曰但我惟知东事。东事毕。朝鲜甚弱。可袭而有也。崇焕方欲协我复辽沈。闻之尤愕然。六月五日。邀文龙观将士射。先设幄山上。令参将谢尚政等伏甲士幄外。文龙至。其部卒不得入。崇焕曰予诘朝行。公当海外重寄。受予一拜。拜毕登山。崇焕问从官何多毛姓。文龙曰皆予孙也。崇焕笑。因曰尔等积劳海上。亦受予一拜。众顿首谢。崇焕因诘文龙违令数事。文龙抗辨。崇焕厉色叱之。命去冠带絷缚。文龙犹倔强。崇焕曰尔有死罪十二知之乎。 祖制大将在外。必命文臣监之。尔专制一方军马。钱粮不受部臣之核。一当斩。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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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罪莫大欺君。尔奏报尽欺罔。杀降人难民冒功。二当斩。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尔奏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大逆不道。三当斩。每岁饷银数十万。不以给兵。月止散米三斗有半。侵盗军粮。四当斩。擅开马市皮岛。私通外番。五当斩。部将数千人。悉冒己姓。副将以下滥给札付于走卒舆夫尽金绯。六当斩。剽掠商舡。自为盗贼。七当斩。强取民间子女。不知纪极。部下效尤。人不安室。八当斩。驱难民远窃人蔘。不从则饿死岛上。白骨如莽。九当斩。辇金京师。拜魏忠贤为父。塑冕旒像于岛中。十当斩。东江丧师以万数。掩败为功。十一当斩。开镇八年。不能复寸土。观望养敌。十二当斩。数毕文龙丧魂魄不能言。叩头乞免。崇焕召谕其部曰文龙罪当斩否。众皆惶怖唯唯。中一校有称文龙数年劳苦者。崇焕叱曰文龙仁和一布衣尔。官极品满。门封荫。足以酬劳。何悖逆如是。乃顿首请旨曰臣今诛文龙以肃军。臣不能成功。 皇上亦以诛文龙者诛臣。遂取尚方剑斩之帐前。乃出谕将士曰诛止文龙。馀无罪。当是时文龙麾下健校悍卒数万。惮崇焕威。无一敢动者。于是命棺敛文龙。明日具牲醴祭文龙曰昨斩尔。朝廷大法。今祭尔。僚友私情。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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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下。乃分其卒二万八千为四协。以文龙子承祚,副将陈继盛,参将徐敷奏,游击刘兴祚主之。收文龙印剑。令继盛代掌。犒军士。檄抚诸岛。尽除文龙诸虐政。还镇以闻。 帝骤闻意殊骇。念既死。且倚崇焕。乃暴文龙罪。令所司捕文龙爪牙伏京师者。崇焕上书文龙不法至此。良以海外易为乱也。其众合老稚四万七千。妄称十万。设将领千。今不宜更置帅。即以继盛摄之甚便。 帝报可。崇焕既诛文龙。虑部下为变。增饷银至十八万。然岛中失主帅。心携益不可用。有叛去者。三年刘兴治叛岛中。杀继盛。自领其众。兴治海之弟也。海本辽人。降满州。搆乱于 中朝及我国。无所不至。中朝悬赏购海。海变名兴祚。与弟兴基,兴治,兴良焚其帐。诈称烧死。投东江领西协。至是战死宁远卫。继盛误听谍报。谓未死。兴治愤甚。为兴祚治丧。诸将咸吊。继盛至。伏兵执之。并执理饷经历杨应鹤等十一人。袖书示众曰此继盛诬兴祚诈死。且陷我谋叛者。遂杀继盛及应鹤等。又伪为岛中商民。奏请优恤兴祚。而令兴治镇东江。举朝大骇。以海外未遑恤也。兴治与诸弟兄放舟长山岛。大杀掠。岛去登州四十里。时满洲入关陷永平府。登莱总兵张可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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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援永平。 帝用兵部尚书梁廷栋言。趣可大还登州。授副将周文郁大将印。令抚定兴治。会永平已复。兴治稍戢。返东江。而副总兵黄龙亦来莅皮岛受事。然兴治犹桀骜如故。是时 王以李曙为都元帅。郑忠信为副元帅。率舟师往讨兴治。檄谕东江曰总兵陈公钦承 皇命。来领岛众。虽功绩未效。而过恶无所布。闻今者逆臣兴治归自北。阴怀异图。敢行悖逆。擅害主将。忠良之士皆罹凶虐。我 主上恪谨守邦。所重者君民之义。所秉者连帅之权。是以大兴帅旅。命将蕫师。水陆俱进。所问者叛魁也。非胁从诖误之徒也。况辽地士民首怀忠义。来归本镇。虽迫于凶威。岂欲自陷乱逆。沦于禽兽哉。亟缚兴治。来诣军行。 皇朝自有爵赏。时兴治就抚。大学士孙承宗移咨我国言状。曙等引帅还。四年三月。兴治复欲劫岛众降满州。众不从。纵所领降胡。多杀岛中将士。诱南商五十人。夺其财而戮之。又杖其弟兴基。又欲杀接伴使李景宪。景宪将自缢。游击张焘,参将沈世魁,李永同,吕得宝等谋诛兴治。率众屯岛北高峰。发火箭以射之。岛中如昼。飞炮交集。声振天地。自戌至寅殊死战。斩兴治及兴基,兴良。尽杀降胡八百人。岛中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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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有司输米二千石以饷之。又予战马三百匹。先是满州遣其将将二万骑屯凤凰城。欲与兴治袭 王都。分王刘氏诸兄弟。及兴治死。乃引兵至清北。胁我借船。欲攻东江。 王不受。移咨都督府龙以闻。 帝下诏褒其义。龙求通籴。输米七千石以饷之。满州兵掠宣川郭山之境。得渔船十馀艘。又斫诸山松下海。日夜造船。龙遣世魁御之。会潮至。世魁船佯退。胶浅沙。虏悉兵趣之。世魁发火炮。三战三败之。 王又输之粟一万七千石。游击耿仲明之党李梅者。通满州事觉。龙系之狱。仲明弟都司仲裕在龙军谋乱。十月率部卒假索饷名。围龙署。拥之演武场。折股去耳鼻。将杀之。诸将救免。 王命政府檄谕东江。往岁兴治害主将。本国举义致讨。此贵岛之所知也。总镇黄公受 天子明命。挂印建牙。来镇东江。今者偏裨敢行无道。执搏拘囚。本国唯知遵 皇命。致主法而已。宁与贵岛绝。不忍与犯上无义者私相比周。以乱皇朝之纲。且令副元帅郑忠信,平安兵使李浣。分守蛇浦安戎等浦。绝其粮道。又报千家庄都督邵国祚祖秉义等。岛中皆惧。龙由是得捕斩仲裕王应元等十馀人。龙差都司沈玺以闻。 帝曰往者兴治杀陈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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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属国陈兵传檄岛中。岛中遂定。今饥民又缚督臣夺印绶。属国又檄岛中使乱民有所惮畏。皆大义也。下诏褒谕之。 王益感激。输东江粟二万石。又命有司饷岛民二千石。初大学士孙承宗闻兴治之乱。议辍东江。令我具船百艘。三月输送岛民到登州。尽毁岛中庐舍。 王命有司具船以待。会龙督帅辍镇之议遂寝。 王移承宗咨曰东江僻在大海中。而中国涉海餫饷。徒为天下元元之劳。自兴治据为巢窟。联结建州。叛计已成。大则侵轶青齐。小则并合属国。赖天之灵。自就歼灭。岂惟天下之幸。属国士民亦徼馀福矣。往者中朝议辍岛众。令属国具舟资转运。属国凋瘵。虽不能具百艘。亦可以搜取民船以济。敢以告。承宗不应。五年五月。东江差官胡云鸾李逢春刘承信等至安州。缚运饷使朴簉。以铁索系其颈。兵使申景瑗引兵救之。云鸾等逃去。是时龙屯旅顺。世魁在东江。数遣差官督饷。岛中亡赖出入闾里。夺掠财粟妇女甚众。 王移世魁咨。请明定约束。每当市易。差一员赍货到。饷臣所给时直易谷。岛民之冒禁出海者一切禁断。不从命者一一绑送岛中。世魁不从。十一月文龙麾下孔有德等叛。初龙既捕斩仲裕。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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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明罪。登莱巡抚孙元化劾龙剋饷致兵哗。 帝命龙充为事官覈仲明主使状。仲明遂挟有德反。五年正月至登州。元化部卒多辽人。潜为内应城陷。遂招岛中诸将。旅顺副将陈有时广鹿岛将毛承禄皆从之。龙遣尚可喜金声桓等抚定诸岛。而躬巡其地。慰商民诛叛党。纵火焚其舟。贼党高成友据旅顺。断关宁天津援师。龙令游击李维鸾等击走之。即移驻其地。援始通。其冬有德欲弃登州走入海。龙遣副将龚正祥率舟师四千邀之庙岛。飓风破舟。正祥陷贼居登州。谋为内应被杀。六年二月。有德,仲明屡为巡抚朱大典所败。航海遁去。龙度有德等必经旅顺。邀击之。有德几获而逸。斩贼魁李九成子应元。生禽永禄及其党苏有功,陈光福等十六人。获首级一千有奇。夺还妇女无数。献俘于朝。 帝大喜。磔承禄等。复龙官。仲明等既败愤甚。欲报龙。会贼舟泊鸭绿江。龙尽发水师剿之。是岁七月。有德等乘旅顺空虚。引满州兵攻之。龙数战皆败。火药矢石俱尽。语部将谭应华曰敌众我寡。今夕城必败。若速持吾印送登州。不能即投之海。应华出。龙率惟鸾等力战。围急不能脱。自刎死。惟鸾及诸将项祚临,樊化龙,张大禄,尚可义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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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事闻赠龙左都督赐祭葬。予世荫。建祠曰显忠。惟鸾等附祀。龙辽东人。提督刘綎甥也。贼尝执龙母及妻子胁龙。龙不屈。卒殉难。世魁代龙为总兵官。世魁本市侩。其女有殊色。为文龙小妻。倚势横岛中。至是为大将。七年二月。广鹿岛将尚可喜降满州。岛中势益孤。十年清人围我广州。 帝闻之。诏左都督陈洪范救之。洪范与莱州副总兵金日观出东江。巡抚御史颜继祖奏言建州甚强。属国朝暮必溃。山东舟师虽往必不及。 帝不听。已而广州不守。二月有德以清人犯江东。与世魁战前港而败。是时洪范兵屯东江前洋。有德夜乘小舟。载锐兵三千人。由蛇浦北潜入岛。会大雾。世魁兵不知。副将白登庸先遁。世魁走石城。洪范师溃。日观率诸将楚继功等力战七日夜。竟死之。东江遂破。有德等移攻石城。世魁战死。士卒死伤者万馀。世魁从子副将志科。集溃卒至长城岛。欲得世魁敕印。监军副使黄孙茂不予。志科怒杀之。率所部降清。诸岛虽有残卒。不能成军。 中朝亦不置大帅。以登莱总兵遥领之而已。明年夏。杨嗣昌决策尽徙其兵民宁锦间。而诸岛遂空。
台湾群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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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形似弯弓。中为台湾市。市外皆海。北至淡水鸡龙城。与福建相对。其东则大琉球。西则小琉球也。北线尾鹿耳门为门户。大线头海翁窟为外障。倭人据之。为患于海上。红毛乃荷兰种也。假其地于倭。筑平安赤嵌二城。令各社土酋受约束设市。与海商相贸易者三十年。郑成功既败于镇江。彷徨无所归。土人勾之入台湾。成功改为东都。设一府二县。壬寅成功卒。长子经在厦门。提督马信立成功弟世袭。因改号护理以拒经。战不胜。经遂据台湾。是时 永历皇帝崩于滇。经犹奉 永历号以令众。癸卯清陷厦门。经入东都。改为东宁省。招纳沿海民以实之。时出兵侵掠海上州县。壬子吴三桂据云南四川叛清。癸丑耿精忠据福建。执总督范承谟应之入闽。镇将皆附于精忠。尚可喜子之信降三桂。经以其间据有泉潮漳韶惠汀兴邵八州之地。已而清人并复之。经逃入岛。然其将刘国轩等扰闽中如故。时经立其庶子钦监国。自筑宫于洲仔尾。多树奇花脩竹。崇高侈丽。嬉游为乐。辛酉卒。众惮钦严。迫之缢死。其妻陈氏亦自缢。台湾人立成功子克塽为王。年幼而政多门。清福建总督姚启圣侦之。请于其主伐之。约傅为舜为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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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泄被戮。续顺公沈瑞亦以谗诛。清以成功降将施琅为提督伐之。癸亥六月十四日发铜山。十五日入罩湾。十六日大战澎湖。十七日停八军湾。十八日克虎井桶盘屿。十九日琅望见澎湖妈祖台。上下炮城三。风匮尾炮城一。四角山炮城一。鸡笼山炮台四。牛心湾炮台一。沿海可通小船者。尽设短墙置炮石。连绕三十馀里。琅以二十二日决战。兴化镇吴英,金门镇陈龙,铜山镇陈昌。将左师入鸡笼山。平阳镇朱天贵,海坛镇林贤,厦门镇杨嘉瑞。将右师入牛心。澳中权分为八阵。每阵船三叠。琅将之以当。自辰至申大破。台湾人天贵死。遂下澎湖。刘国轩等以克塽降。克塽嗣立凡二年。时年十五。自成功迄克塽三世三十八年。清授克塽汉军公。
陈辉与郑成功同入海。方成功之扰南纪也。多为之效力。为忠靖伯。及成功没。台湾人以成功弟袭理台事。成功长子经自厦门来争之。辉降于清。
张进与陈辉。随郑成功。以二舰入海。收兵南澳。为成功所任。
施琅。郑成功将也。戊子攻漳浦。降其守将王起凤。入分水关。其军校犯令将杀之。成功止之不从。成功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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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杀琅。琅知之。辛卯降清。为其福建水师提督驻海澄。癸亥六月。为清击台湾。降郑克塽。
杨才与施琅入漳浦有功。
黄廷亦有功于漳浦之战。寻守盘陀岭。为清人所败。戊戌郑成功将攻镇江。留廷为大提督守厦门金门两岛。甲辰降于清。
何宸枢与黄廷入漳浦。守盘陀岭。与清人战死。
王起凤为清守漳浦。降于郑成功。为铁骑镇。寻改正兵镇。己亥成功败于金陵。还攻崇明。起凤伤炮死。
黄海潮州人。引郑成功击败清人于潮阳。
周全斌。潮州人。同黄海导郑成功入潮阳。丁酉与甘辉攻宁德。杀满洲帅阿克襄。戊戌为右武卫统领。从成功破瓜洲。成功死。其长子经由厦门还台湾。台湾人拒之。经以全斌为五军都督。击败台湾人。经遂入台湾。癸卯清使耿继茂等攻台湾。全斌御之。杀其提督马得功。已而清人大至。全斌师溃。退守铜山。甲辰降清。迁于燕。
郑芝莞。郑成功将也。守厦门。辛卯成功欲迎杜永和于琼州。率众而南。至平海卫。清闽抚张学圣以其间遣马得功急攻厦门。芝莞遁。四月成功还诛芝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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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茂施琅之徒也。琅之叛。茂故纵之。郑成功恨之。丙申五月败于揭阳。为成功所杀。
甘辉。郑成功之中提督也。壬辰攻长泰。清将王进骁勇善战。号老虎。辉与战于北溪。两马相搏不相下。已而两家兵至乃解。进入长泰城。辉攻破之。进走漳州。属邑皆下。遂围漳州者七月。城中食尽。人相食死者七十馀万人。有士人饥死。邻舍儿窃食之。肠中皆故纸。字画可辨。十月清援兵至。辉退入海中。丁酉与周全斌攻宁德。杀满洲帅阿克襄。戊戌成功大举攻金陵。辉与翁天祐等直捣瓜州。破谭家洲及满洲木城。杀清将左云龙。走朱衣祚。遂入镇江。其属邑皆下。辉言于成功曰断瓜州则山东之师不下。据此固则两浙之路不通。但坐镇北南都。可不劳定也。成功不听。率师薄金陵之观音门。屯岳庙山。辉曰彼守御既固。难以猝拔。又不听。清人穴城破其中坚。纵骑兵前后击之。成功大败。辉战且走至江。骑从者三十人。被执杀。成功还岛。哭辉而入曰我从辉言不及此。立庙祠之。
柯朋。郑成功右冲锋镇也。围漳州。为清金固山所败。
陈凤。郑成功礼武镇也。漳州之役。援柯朋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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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轩本清将。守漳州。甲午降于郑成功。
洪旭。郑成功忠振伯也。乙未攻舟山破之。
陈六御。从郑成功为北镇。乙未破舟山因守之。招降清台州镇马信,宁波镇张宏德。
马信事郑成功为右提督。戊戌从入瓜州。夺谭家洲。
黄梧。郑成功将也。从苏茂败于揭阳。茂死。梧惧及。与茂部将苏明降清。为海澄公。癸丑死。其子芳度为郑经所围。投井死。
余新。郑成功前锋镇统领也。戊戌从入瓜州夺谭家洲。屯仪凤门。清人以千骑来薄。新击败之。遂轻敌不设备。军士捕鱼饮博为乐。清将梁化凤侦知之。由仪凤门穴城出士。衔枚疾走。薄新营。新不及甲而被擒。
张亮。郑成功材官也。戊戌镇江之役。督善泅者荡舟。斩断滚江龙。夹击清人破之。
张煌言兵部侍郎。镇江之役。与水师提督罗蕴章进据瓜州上流。焚其满洲木城。
翁天祐。郑成功骁将也。方攻瓜州也。直捣其城破之。成功子经嗣位。以天祐为转运使任国政。
韩英。郑成功正兵镇也。戊戌攻瓜州夺门入。遂破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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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猷。郑成功剿左镇也。戊戌攻瓜州而守之。
黄安。戊戌入镇江。为郑成功总督水师。守三汊河口。
陈蟒。为郑成功副将。庚子守高崎。遏清兵之由同安来者。其上将陈鹏约降清。蟒觉曰事急矣。当一决死战。麾其属与殿兵镇陈璋击清人。清人退陷于淖而溃。成功杀鹏。以蟒代之。
郑泰。郑成功将也。庚子清将达素李奉泰等入两岛。泰守浯州。遏其广东之兵。后成功死。台湾人立弟袭。泰贰焉。为经所杀。子缵诸弟鸣骏降清。
陈尧英。郑成功之五府也。庚子之役扼海门。令诸将碇海中流。按军不动。令未毕。清人船乘风利而迫之。诸将仓卒受命。莫敢先发。为清人所乘。尧英死之。
周瑞。郑成功之闽安侯也。与陈尧英同死于海门。
陈永华女。郑经子钦之妻也。壬寅从经入台湾。甲寅经入漳泉二州。委永华为咨议参军。留守国政。
马锡范。壬寅从郑经入台湾。癸丑取同安。降耿精忠将张学尧。台湾破降清。
黄昭。戊戌从郑成功入镇江。壬寅与萧拱宸。奉郑袭以拒郑经。十一月败经。周全斌力战。经还战。射昭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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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富。郑成功之武卫也。壬寅不从经。降清。
何义。郑成功之虎卫也。同杨富降清。
林顺。郑成功将也。甲辰与黄廷,周全斌降清。
赵得胜。本白文选麾下。同文选降清。为海澄总兵。癸丑耿精忠据福建以叛。清令得胜调海澄兵。得胜不从而降经。经封为兴明伯左都督。十一月攻漳浦。降其帅刘炎。时清人围潮州。精忠不能救。得胜援之。破清人于北冈。潮州围解。乙卯与何祐守兴化。丙辰清人来攻。佑疑得胜贰于清。战败不救。得胜死。
王进功。郑经平北将军。经使于清。耿精忠羁之福州。
王锡范进功子也。癸丑诱杀泉州守将赖王。逐王进而附经。经以为指挥使。十一月攻漳浦入之。遂援潮州破清人。
金汉臣。郑经援剿左镇也。癸丑耿精忠将刘进忠降经。经遣汉臣率舟师援之。全军俱没。
刘国轩为人骁健。常为郑经力战。癸丑破耿精忠将王进于涂岭。甲寅五月入潮州。与何佑刘进忠徇属邑未下者。清平南王尚可喜以兵十万攻之。晨掩佑军。佑死战。国轩继之。走可喜及可喜子之信。降于吴三桂。三桂檄让惠州于经。国轩入据之。丙辰清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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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泉二府。经遁入岛。国轩弃惠州而从之。丁巳复出攻玉洲,三汊河,福河,下浒诸堡俱下之。击败清援兵于江东桥。取石马。遂取湾腰树,马洲,丹洲诸堡。是时清总督郎廷相按兵漳上。嗣公黄芳世,都统胡屯,宁海将军喇哈达,都统穆黑林,平南将军赖塔,副将朱志麟,姚公子,李阿哥等先后来援。俱败走。国轩遂取平和,漳平。进围海澄破之。杀清提督段应举,揔兵黄蓝。因陷长泰同安。乘胜围泉州。清梅勒雅大里城守不下。去之。乃徇南安,永春,安溪,德化等县。其八月清学士李光地引喇哈达赖塔由安溪出同安。巡抚朱兴祚由仙游出永春。提督杨捷由兴化下惠安。揔兵林贤,黄镐,林子威帅舟师由闽安出定海以援泉州。八月林贤败楼船中镇萧琛于定海。国轩退漳州。以二十一镇兵拒战于龙虎山。胡免先合不利。总督姚启圣援之亦溃。耿精忠故仇经。斩缩朒不战者三人。大呼跃马而入。赖塔从之。斩郑英,吴正玺等。破其营十六。斩首四千级。捕虏一千二百人。溺死者万数。国轩泅河遁。庚申清人逼海坛。国轩入岛。启圣乘间复取其十九寨。经死。克塽嗣而岛中乱。清人发铜山窥澎湖。国轩屯风匮屿牛心湾。以当施琅。令蓝理曾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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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爵,张胜,许英,阮钦为,赵邦试等以七船先之。国轩分两翼以战。琅分兵为八队。每队七船。各三其叠。琅居中督战。国轩纵火焚之。清人力战斩林升,邱辉,江胜,陈启明,吴潜,玉隆等。国轩兵死者万馀人。焚大小战船二百馀级。国轩从吼门而逸入台湾。以郑克塽降清。清授国轩天津总兵。
刘进忠。本耿精忠将也。癸丑精忠叛清。清人围潮州。而精忠不能救。进忠遂降经。刘国轩入潮州。与进忠徇潮之属邑。击走尚可喜。丙辰降于吴三桂。寻诣清磔于燕市。
刘炎为耿精忠守漳浦。癸丑为赵得胜,王锡范所攻。降于经。丙辰清陷漳泉二府。炎奔清。与刘进忠俱死。
吴淑本黄梧部将也。梧死而子芳度嗣。为郑经所攻。投井死。淑以漳州降。乙卯清邵武守将杨德亦降经。淑入据之。其十二月为清人所败。奔还岛中。己未清攻萧井寨。淑被压死。
何祐。甲寅与刘国轩徇潮州属邑。败尚可喜。乙卯与赵得胜守兴化。疑得胜贰于清不救。陷得胜于死。奔泉州而兴化陷。及台湾破。降清为梧州副将。
刘应麟本耿精忠将也。守汀州。乙卯降经为奉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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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成龙初为耿精忠守兴化。精忠叛清。清人入闽。精忠复降清。成龙即以城降经。为殄虏伯。
杨德亦耿精忠将也。守邵武。乙卯降于经。为后劲镇。
林升郑经左武卫也。庚申清提督万正色等以舟师逼岛。升率陈谅,江胜,朱天贵御之。畏其众而溃。癸亥清人入澎湖。升死之。
朱天贵为郑经将。御清人。师溃降清为平阳镇。癸亥攻台湾。为台湾人所杀。
丘磊在台湾。与郑克塽降清。
吴三桂搬家案解
吴三桂辽东中后所人。都督勷第五子。世武官不著。勷尝为百揔守燉台。经略票下副将张某办采买过台下。见三桂奇之。将至家妻以女。仍荐勷经略。升至宁远揔兵。 崇祯初入为后军都督。授三桂父任守关。三桂习弓马。雄鸷有谋略。爱恤士卒。人乐为用。清围锦州。三桂等十三总兵救之。战杏山大败。三桂走免。甲申进爵平西伯。时闯贼犯京师。诏三桂入援不及。 帝崩于煤山。勷率三桂妻孥避私宅。贼遣将守之。三桂遣傅某(后为包衣昂邦)持书白勷父。为大将不能战。当尽节不能死。当脱至儿处。同商复雠计。儿身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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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非复父有也。勷得书示贼。诡言亲诱三桂来。时贼一切事务。必关白贼相牛金星。金星方考掠绅戚追饷。三日不得见。傅恐累己。驰归三桂。三桂知势不得俱全。遂遣使于摄政王多尔衮乞师。多尔衮方西犯山海关。使遇于锦州卫之界。钻刀折箭以示信。多尔衮遂至关门下。三桂出城迎之。多尔衮即封三桂原衔加亲王。时贼挟勷拒三桂。遇于永平之一片石。与清人战大败。杀勷奔至京。僭帝号。仍西走真定。三桂追败之定州。杀其将李严。贼逃之西安驻韩城。寻陷汉中府。及潼关破。贼由蓝田武关奔襄阳。居武昌。铸永昌钱不成。谋夺舟南下。取宣歙。走咸宁,蒲圻过通城。为何腾蛟所攻。走至罗公山。村民杀之。初贼败定州也。三桂遣两将偕两章京设伏防贼。两将违节制。贼从伏中逸。三桂立斩两将。因请戮章京。清法虽亲王不得专戮。坐降郡王。后以定西安汉中功复加亲王。移驻汉中。顺治中经略洪承畴自湖广入滇。三桂由汉中捣其虚。逐李定国。降祁三升,马宝等。遂弑 永历皇帝。移镇云南。剪水西叛苗。建四府移汉中家口。顺治十六年始发。车骑辎重相续于道。至康熙五年方尽。时议藉藉。皆谓如元梁王明沐英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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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权重势隆。嫉者甚众。三桂亦自危。图所以避𥙯。而乃反促其败。三桂所统官兵俸饷岁费数百万金。黔楚道中络绎不绝。近省数百里各府州县田尽以养官兵家口。如佃户之纳私租。不复关户部。又有沐英庄。通省计三百六十区。日以一庄供食用。自委官管理。亦不经由有司。又大宫室广园囿。备极崇丽。嫉者谓之僭拟皇居。徵歌教舞。制墨镌画。聘才子名士。穷工极巧。嫉者谓之招聚游士。康熙十年。西番蒙古马逸。至金沙江岸。番人数百求之。犯入内陆地方。误报番警。三桂亦欲因是自重。即请发兵剿寇。及至江边。不见一人还。嫉者谓之无故弄兵。康熙九年辛亥。三桂夫妇周甲也。(夫六月妇九月)时三藩俱有子在京。三桂只一子应熊。清太宗嫡女和硕长公主婿也。方赴觐云南。三桂不敢留。过其妻生朝第三日。即令回京。然年老远别。思以一孙自娱。密令第五婿胡国柱偕行。回时匿一幼子。(即世璠)诡为弟以来。事虽秘。不得无泄。由是撤藩之议急。尚可喜先请归乡养老。三桂亦不得不如可喜奏。遂降诏促行。时康熙十二年癸丑六月也。举藩数百万众并嗟怨曰我们自少壮相随。备尝艰难。于今三十年皆老矣。先平流贼。后开陕西。又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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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巩昌所辖。非江南府。)又平汉中。才搬到。又征云南。今始制房屋开田土结婚姻。欲以娱乐而传之子孙。今又搬移辽东。辽东无片瓦只椽。又不给夫马口粮。万里崎岖。家室必不相保。愿死在此处。遂作歌相传。街巷皆遍。云老王爷没傝㒎。上甚本搬甚家。又无夫又无马。饿肚子山上爬。复云打杀罢砍杀罢。倒不如反了罢。三桂虽禁之不止也。属下有绿旗汉兵。援剿四镇马宝其一也。齐请示谕令归镇听旨。不必候送。众曰王爷若定要去。我等随后起兵。请回来。若有差遣。当竭力以报。三桂知不可遏。反计遂决。然尚以应熊在京。不敢声言举事。潜送良马驰召应熊。应熊已骑矣。儿女行随牵衣。应熊遽下马。不能决发。使回已十一月望矣。三桂以二十一日叛清。称招讨大元帅。遣将四出。先锋由中路寇湖广。西犯川陕。南侵两广。时尚可喜子之信,孔有德女婿广西大将军孙延龄,提督马雄俱降。云贵总督甘文焜逃至镇远府。为三桂兵所杀。三桂至贵阳。巡抚曹申吉迎降。仍秣马休士。翌年正月初一日。自立为周王。称周元年。铸利用钱。与交阯一缗易银一两六七钱。得数万金。以济军资。已而闻应熊被拘不得脱。方长驱而东。奄有湖南。至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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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郊天。伪号昭武。是岁其妻死于滇。康熙十八年秋。三桂病。日夜不得眠。闻人马嘈杂响。方少闭目。时令人大喊叫曰不要寂静。外亦大声应之。并令左右以手帕摔。震如鸣鞭状。始快稍静。即烦燥不耐。又出战马窗外。唝呜跳跃作战阵势。又不喜丝竹。使数𥌒人大唱鼓儿词。如此数月而死。年六十九。三桂晚节侈靡。城中有一菜海子。阔百馀顷。嫌其临水地促。掘城北黄土坡平其半顷。泉眼涌出土善崩。铸大铁锅覆之方完。每搆屋。栋楹求诸深山。凿石开路。一株辄数百人扛抬。沐英旧园名安阜者。在城外西北隅。改名野园。重建第宅。江南巧士吕师濂董其役。结搆甚佳。奇花异卉怪石之属。辄购之千百里外。费三百馀万。工未毕而败。其资本尽借奸商。计不下数百万。纳利甚小。惟以异物搪塞。其次婿王京(字长安)领本百馀万。在杨州做盐课总商。虽盐院亦仰其利。及籍三桂产仅二千馀金。珊瑚高六七尺及四五尺者共三十馀株。珍珠大如龙眼者两盘。次者十馀盘。宝石玉器古玩书画甚多。有一轴画鹌鹑。能与活禽斗云。又有香木天长丈许。宽三尺有奇。厚四寸许。墨绿色嗅之清甜。热手拭之。香透指掌。鱼缸花盎栏楯坐墩。皆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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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文石。有三屏一画龙。一画侧行执拂美人。一画山水林木。并范宽李成画。见云南高至府启事。南中杂记如此类甚夥。然不入藉案。多流落世间。
 吴三桂搬家案记略。即林本裕所著。本裕号辱翁。以其排行居第四。人称之林四老。故宋林义士之后。徙盖州。其父明末游宦江南。仍家焉。后仕清至云南布政使。本裕随父任。与吴三桂相善。及三桂败。本裕官陕西知州。坐削官回籍。家居沈阳城西。托病聋不与世相闻。闻东使至者辄过之。此记叙三桂本末颇详。然句语繁氄。不甚裁择。故就原本抄删如此。辛亥仲冬。梅花书屋题。
圆圆者。玉峰歌妓也。吴三桂赍千金聘之。已先为田畹所得。圆圆恨不得事三桂。而三桂亦怅甚。田畹者 崇祯皇帝妃之父也。时流贼大炽。 帝忧之废寝食。妃谋所以解 帝忧者。畹进圆圆。 帝湛如也。旋归畹第。甲申春。 帝召见三桂平台。赐蟒玉及尚方釰。命守山海关。三桂亦慷慨以忠贞自许。寇深矣。畹忧甚。圆圆曰当世乱而公无所依。祸必至。曷不交吴将军。庶缓急有藉乎。畹曰吾亦欲之。不暇也。圆圆曰吴慕公家歌舞。盍以此请。当必来。畹如其计。躬驾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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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桂。观家乐。三桂故郤之。强而后可。至则戎服临筵色甚庄。畹礼益恭。酒甫行。三桂即欲去。畹尽出群姬调丝竹。有一淡妆者色殊秀。三桂遽释戎服曰此非所谓圆圆者耶。圆圆行酒至席。三桂曰卿乐甚。圆圆低语曰红拂尚不乐越公。矧不逮越公者耶。三桂颔之酣饮。间警报踵至。三桂似不欲行而不得不行。畹前曰设寇至奈何。三桂遽曰能以圆圆见赠。当保公家先于保国也。畹勉许之。三桂即命圆圆辞畹。择细马驮之去。 帝促三桂出关。三桂父襄(原本作骧)恐 帝闻其子蓄圆圆事。留圆圆府第。不令往。及闯贼破京师 帝崩。李自成据宫掖询内监曰上苑何无一佳者耶。内监曰有圆圆者。今闻归三桂。留其父第中。是时襄方降闯。闯即索圆圆。襄不敢不进。自成甚嬖之。仍命襄作书招三桂。随遣使以银四万两犒三桂军。三桂得父书。欣然受命。一侦者至。询曰吾家无恙耶。曰为闯籍矣。曰吾至当自还也。又一侦者至。曰吾父无恙耶。曰为闯拘矣。曰吾至当即释矣。又一侦者至。曰陈夫人无恙耶。曰为闯得矣。三桂拔釰斫案曰果有是。吾讵从若耶。因作书答父书曰儿以父荫。待罪戎行。以为李贼猖狂。不久当即扑灭。不意国无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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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而靡。侧闻 圣主晏驾。不胜眦裂。犹意吾父奋椎一击。誓不俱生。不则刎颈以殉国难。何乃隐忍偷生。训以非义。既无孝宽御寇之才。复愧平原骂贼之勇。父既不能为忠臣。儿安能为孝子乎。儿与父诀。父不早图。贼虽置父鼎俎旁以诱。三桂不顾也。随乞清师。败自成于一片石。自成戮襄及家人三十馀口。欲并杀圆圆。圆圆曰吴将军以妾故兴兵。妾死何足惜。第恐其为王死敌不利也。自成欲挈去。圆圆曰妾既事大王。今敢辞乎。第恐吴将军以妾故穷追不已也。王图之。度能敌彼。妾即从大王行矣。自成乃凝思久之。圆圆曰为大王计。宜留妾缓敌。当说彼不追。以报王恩遇。自成然之。于是弃圆圆西走。是时闯贼破胆。一鼓可灭。三桂既复京师。急觅圆圆。相持悲喜。不待圆圆为闯致说。自以为法戒穷追。听其纵逸矣。旋受王封。镇云南建苏台。三桂酒酣。恒拔剑起舞。圆圆即捧觞为寿。三桂益爱之。其蓄异志阴结游士者。多出圆圆谋云。后为正妃所妒。辞宫入道。及三桂败。不知所终。
 吴梅村伟业。尝仿白乐天琵琶长恨体。作圆圆曲以刺三桂。有曰冲冠一怒为红颜。盖实录也。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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赍重币求去此诗。吴不许。后陆次云(字云上)因歌作传如是。
吴三桂檄。原镇守山海关总兵官。今奉 旨总统天下水陆大师兴 明讨虏大将军吴。檄告天下文武官吏军民等知悉。本镇深叨 明朝世爵。统镇山海关。一时李逆倡乱。聚贼百万。横行天下。旋寇京师。痛哉 懿皇 烈后之崩摧。惨矣。东宫定藩之颠踣。文武瓦解。大官恣乱。 宗庙瞬息丘墟。生灵流离涂炭。臣民侧目。莫可谁何。普天之下。竟无仗义兴师勤王讨贼。伤哉国运。夫曷可言。本镇独居关外。矢尽兵穷。泪乾有血。心痛无声。不得已歃血订盟。许虏藩封。暂借夷兵十万。身为前驱。斩将入关。李贼遁逃。痛心 君父重仇。冤不共戴。誓必亲擒贼帅。斩首太庙。以谢 先帝之灵。幸而贼遁冰消。渠魁授首。政欲撑立嗣君。更承 宗社。封疆割地。以谢夷人。不意狡虏遂尔逆天背盟。乘我内虚。雄据燕都。窃我 先庙神器。变我中国冠裳。方知拒虎进狼之非。莫挽抱薪救火之误。本镇刺心呕血。追悔无及。将欲反戈北逐。扫荡腥氛。适值周田二皇亲。密会太监王。奉抱 先皇三太子。年甫三岁。刺股为记。寄命托孤。 宗社是赖。姑饮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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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未敢轻举。以故避居穷壤。养晦待时。选将鍊兵。密图恢复。枕戈听漏。策马瞻星。磨砺兢惕者。盖三十年矣。玆彼夷君无道。奸邪高张。道义之儒悉处下僚。斗筲之辈咸居显职。君昏臣暗。吏酷官贪。水惨山愁。妇号子泣。以致慧星流陨。天怨于上。山崩土裂。地怨于下。鬻官卖爵。仕怨于朝。苛政横敛。民怨于乡。关税重征。商怨于涂。徭役频兴。工怨于肆。本镇仰观俯察。正当伐暴救民顺天应人之日也。爰率文武臣工。共砺义举。卜取甲寅正月元旦寅刻。推举三太子。郊天祭地。恭登大宝。建元周启。檄示布闻。告 庙兴师。刻期并发。移会总统兵马上将军耿,招讨大将军总统使世子郑等。调集水陆官兵三百六十万员。直捣燕山。长驱潞水。出铜驼于荆棘。尊玉烛于金汤。义旗一举。响应万方。大快臣民之心。共雪天人之愤。振我神武。湔彼𦏛气。宏启中兴之路。踊跃风雷。建尽万全之策。啸歌雨露。倘能洞悉时宜。望风归顺。则草木不损。鸡犬无惊。敢有背顺从逆。恋目前之私恩。忘中原之故主。据险扼隘。抗我王师。即督铁锜亲征。捣巢覆穴。老稚不留。男女皆诛。若有生儒精谙兵法。奋投岩谷。不妨献策军前。以左右股肱。自当量材优擢。无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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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原封。其各省官员。果有洁己爱民。清廉素著者。仍留任所。催徵钱谷。封贮仓库。印信册籍。悉解军前。其有未尽事宜。另须条约。各宜禀达告诫。毋到血染刀头。本镇幸甚。天下幸甚。
 肃庙戊午夏秋间。东莱倭馆译学等。因馆倭得福商所传吴三桂檄文。己未六月。东莱府使鱼震翼报称对马岛主平义直。委送差倭。持书契出馆所。书契有大明旧臣吴三桂辅翼 先帝遗子。分劄良将。仗节举义兵。今已围南北两京。而各天异地。未详斗乱情形。贵国地近中原。不知干戈馀殃无及边徼语。我国移咨燕京之礼部咨文。即金清城所撰。具见集中。檄文中所云总统兵马上将军耿。即耿精忠也。招讨大将军总统使世子郑。即郑成功也。
显庙壬寅八月。郑文翼太和以进贺兼陈奏使赴燕。李东溟以书状官偕行。至辽东。见北京商人张石方,李继寿者。问 永历皇帝消息。张李即我国都下人。被虏于丙子者也。为言 永历皇帝入缅甸。缅甸人缚送。缢杀于征南军中。到玉田县察院。问士人王姓者。王云 永历皇帝被禽自尽。李贼之乱。朱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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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逃小云南者。清复殄灭之。馀窜安南地。变姓以图存。九月十八日。留玉河馆。闻于馆译。 永历皇帝十月初。与太子被杀于吴三桂。家眷三十馀人囚光禄寺。有女䄵十二。待其长。将配皇子云。首译张炫誊三桂获 永历皇帝奏以来。乃辛丑十二月所奏。云穷退入缅。自缅缚送。
云南五华山。 永历皇帝故宫在其上。顺治乙亥。洪承畴督师。由贵竹入取滇。李定国拒战曲靖。吴三桂由广西四川旁捣其虚。至黄草坝入省城。 永历皇帝逃至阿瓦。三桂重购得之。缢于贵阳府。三桂以功封西平王。遂据山上故宫。增修二十馀载。备极崇丽。康熙癸丑。三桂反。出兵攻长沙。乙卯僭尊号。国称周。丁巳病死。洪化其孙也。名世璠。继立之。翌年戊午。贝勒和硕康亲王杰书讨之。驻军曲靖。将军赖塔平耿精忠。由福建进征西粤。亦由黄草坝直薄省城。俘洪化斩之。湖南大定。
英宗元年乙巳。礼陵府院君赵文命燕行别单云。六月初二日戊辰。至新广宁止宿。臣闻里有吴三桂旧麾下。谪来此处者而邀之。其人姓田名生锜。年七十二。颜貌不衰。亦能文。臣书示曰尔何为到此。答书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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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老吴王之孙洪化元年。擢为工部主事。原系清朝秀才。老吴王叛时。拔监生授此职。康熙二十年。洪化败。我剃发投诚。二十一年随班师到京都。住涿州官店。二十二年三月。自京发往关东。差分拨驿站。吾生来再剃发。命途可谓奇崄矣。臣问曰何谓再剃发也。曰老吴王未叛时固剃发。已叛长发。今又剃发。岂非再剃发乎。有嘘唏之色。臣问吴王称兵及战斗时状。你必有目睹者。生锜曰癸丑十月。吴王着通天冠服柘黄袍。登坛举义。所至闻风而顺。无有阻拦者。已得云南贵州湖广四川广东广西陕西。因吴病死。湖广襄阳无帅。人心涣散。而清兵临城。城外有一金滞河。清兵让吴兵过桥夹攻之。吴兵大败。死于河中者不计其数。洪化王带伤。与残兵归城门不出。清兵只长围之。自二月至十月。城中无粮。食人肉。城中内变。请清兵进城。城陷洪化同伊妃自缢宫中而死。此吾在城中目睹者。臣又问曰或云老吴王初开关纳降。为明朝报仇。后来称兵。亦为 明朝图复。未知其心何如。生锜曰当日开关纳降。实为 明朝复仇。后来称兵。迫于不得已耳。臣又曰不得已者何也。生锜曰康熙疑吴王。欲削其权。密令辞王爵。欲令移住于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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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所属官兵知关东苦楚。不愿回故里。有此叛。若有举义之心。何不立明后。而必身着柘黄袍戴通天冠。称年号以昭武耶。且吴王初封为征西亲王。后以克云南功封为云南王。云南即 永历皇帝所据。为吴王所迫自缢而死。此实难讳之事。为吴王惭德。所以贻后世叛逆之名也。
 观此诸说。皇朝叛逆。即吴三桂也。中土人民自 隆武皇帝崩而鲁王沈。遂谓明统已坠。而 永历皇帝在桂林如闰位。清人亦置尚可喜,孔有德等诸叛逆防之而已。是时李定国等虽诛有德。旋为可喜所败。三桂欲据滇黔而有之。乃陈三患二难之议。卒进兵檄缅而遂弑 永历皇帝。既志满意得。又复叛清。以兴复 皇明为名。人孰从之。窃怪诛灭不及于身而及于孙也。
吴三桂,耿仲明,尚可喜三人降清。以功封王。三桂王滇为平西。仲明王闽为靖南。可喜王粤为平南。可喜长子之信凶悍有才略。以计令左右风可喜请老。归王位于之信。既得位。益肆狂悖。可喜不能堪。用客金光计上书愿归耕辽阳。以避之信。清人令之信同徙。金光等遂讽之信复归位其父。清人又令平西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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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质子。风其父如平南。于是三桂遂叛。报闻清人驰使止平南靖南俾勿迁。时三桂之使日夕怂恿尚耿叛。当是时仲明暨子继茂已前死。孙精忠嗣王。即叛应之。独可喜守臣节不变。金光者居中用事。援引市井亡赖黄掌孙辈布列中外。招权纳贿。易置文武将吏。重失人望。又为可喜草密疏。发之信罪。请以次子之孝为嗣。之信积不平。乃佯为不知者。愈厚结其下。可喜不察。更怜之。可喜故嗜利。之孝颇儒雅。顾鄙吝过于父。于是诸将多归心之信。康熙甲寅。刘进忠孙延龄相继反。明年秋。高州之难作。未半载。之信遂叛降三桂。可喜以忧死。后之信复归清。为其母所告。清人杀之。
 尚可喜本毛文龙麾下也。从椵岛叛降清。清始枪关。可喜为乡导。崇祯季年。孔有德,耿仲明自登莱亦叛降清。多为清人效劳。然及精忠,之信又叛清被戮。乱类鲜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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