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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八十五: 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

 太阳鸟阅读吧 2023-01-18 发布于浙江

 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

——我和孩子聊聊《人类简史》

人类社会进入农耕时代,反而生活质量严重下降了,那我们人类为什么我们不退回去呢? 

答案很残酷,回不去了,不是你想退就能退回去的。

人类一心追求更轻松的生活,于是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改变了世界的面貌,但结果却没有任何人料想得到,甚至也不是任何人所乐见的。种种想让生活变得轻松的努力,反而给人带来了无穷的烦恼。

在传统信件时代,我们通常只有在最重要、不得不联络的事才会写信,而且写起信来也不是想什么就写什么,而是细思量、字斟句酌。相应的,对方的回信也会同样的慎重,出现“家书抵万金”的情况。

而今天,随着智能手机普及,微信已经用户达到12.68亿,差不多已经覆盖我们全国人民了。以前发信息还要考虑短信收费,多少钱一条短信,现在及时又免费,想发就发,而且我们还希望对方立刻回应,万一对方迟迟不回,我们还会很焦虑。我们一直以为自己省下了很多宝贵的时间,然而,我们其实只是把生活的步调加速成过去的10倍,于是,我们经常感觉整天忙忙碌碌、焦躁不安。

经过了漫长的农业时代之后,人类已经逐渐忘记了原来的生活,进而慢慢失去了采集和狩猎的技能。而且人口大量增长,加上由于种庄稼已经灭绝了大量的生物,动植物都被赶走了,所以即使这个时候想去采集和狩猎,也已经严重不够吃了。

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农业就是这样,看起来很美好。一开始尝到甜头,但却越吃越苦涩。

人类进入农业社会以后就开启了扩张,带着可以种植的植物、可以驯化的动物一起扩张。最早地球的大陆上一共才有几百万只绵羊 ,牛和山羊,后来随着人类的扩张,这些动物的数量超过了几十亿只,家养的鸡更是超过了250亿。

表面上,这些驯化的动物,数量剧增,看起来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其实,那是浮士德跟魔鬼交易,人类则跟谷类交易,而且人类做的交易不止这一项,另一项则是和绵羊、山羊、猪、鸡、之类的动物命运有关。

他们从此过上了有史以来最悲惨的生活。原来的野生鸡的寿命是7-12年,牛能活20年以上,但现在养一只鸡3个月就要进入屠宰场,牛也基本如此。在新几内亚还有更残忍的,人们为了杜绝猪逃跑,甚至把他们的鼻子割掉,让他们找不到食物,只要一闻就会疼痛难忍。后来还把猪的眼睛挖掉,彻底杜绝他们逃跑的可能。而至于养牛产奶,其实也很残酷,由于牛生产后才会有奶水,人类为了不让小牛把奶水吸光,就要把他们提前处理掉。公的送进屠宰场,母的培养成新一代奶牛,然后让奶牛不断地产奶。

当然,也有因祸得福,因人类的驯服而小日子过得更舒服的。比如产毛的羊,和宠物猫狗等等,还有战马和赛马,这些都被当成了宝贝,日子常常过得相当惬意,但自由是受到很大的限制了。

总体来说,人类的农耕文明是血腥和屠戮的,也是以其他的动物的巨大牺牲为代价的。

农耕社会的出现,让智人越来越脱离大自然,变得越来越贪婪,这个种群要独霸世界资源,甚至是其他物种的生命。公元前1万年,进入农业社会之前,全世界的采集者和狩猎者人数是500-800万,但到了公元1世纪,采集者只剩下了100-200万,主要集中在美洲,澳洲和非洲的原始部落,相比之下农业人口达到了2.5亿。

人多了,就要进行自己的家园建设,于是这种建造过程,就永无止境,在建设家园的过程中,人要不断的把其他物种驱逐出去,把对自己有利的物种带进来。于是慢慢的,人类开始改变平衡的生态环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些财产把大家捆绑住了,哪个都舍不得丢弃。

农民跟采集者有着本质的不同,农民需要为长久打算,要考虑未来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事情,而采集者不会花太多时间去考虑下个月的事。采集者总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吃光用光身体健康,而且有些食物放久了也会变质。

农民知道看天吃饭相当不靠谱,他要过得安稳,就要储蓄一些,或者扩大再生产,尽可能多存粮食,以应对不时之需,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难免遇到灾难,只要粮食歉收就会饿殍千里。

农业是一个高危行业,即使现在也没办法完全避免灾害发生,雨多了,不行,雨少了,不行;太热了,不行,太冷了,也不行。那时候还没农药,来一场蝗虫,眼看就要收获的庄稼,瞬间被吃得片甲不留。

农业社会,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生活的不错,绝大多数人民,都会挣扎在生死线上。

既然粮食不够吃,大家就会因为粮食而打架,打架的规模越来越大,那就升级为大规模的战争。在农业社会,战争往往都是因为粮食问题而造成的。既然要打架,并且还要打赢,就要聚集更多的人,原来采集社会几百个人在一起生活,就是打起来也是小规模,几百人的群殴事件。到了农业社会,动辄就是上百万人紧密的团结在一起,靠一个叫做国家的虚构组织相互协作。比如古罗马,以及最早的大秦帝国,都是靠这种人口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巨大战斗力,从而征服天下的。

这个时候,普通农民想回到自由自在的采集社会,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有些人也不想他们回去,大家只有一步步走下去,即使前面是万丈深坑,也只能义无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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