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是东北人过年的关键词。如同大家对东北人淳朴、热情的第一印象一样,东北人过年带着浓烈的地方色彩。 对于东北人而言,最正宗的年味,都藏在一场大集里。零下20℃的天气,全家人一大早就出门赶大集,室外仿佛天然冰窖,冻货、春联年画、鸡蛋鱼肉等应有尽有。逛上一圈,起码得2~3个小时,需要的年货一起都置办上了。 还有冻鱼,新鲜的鱼放在箱子里面,冻得硬邦邦的,远看像是巨型冰棍,非常有趣和另类。雪糕都成箱摆在地上,玲琅满目。 赶完大集后,小孩还得来上一根糖葫芦,被冻得嘎嘣脆的糖衣别有一番滋味,即使是零下20℃的天气,这份甜蜜依然动人。 东北人过年少不了炖菜,既是热乎的大菜,也是东北人刻在基因里的美味。“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白山黑水大东北,手握三江平原、松嫩平原、辽河平原,黑土地上滋养出丰富的物产,也滋养出东北人的豪爽与乐观。 东北有自封的四大炖菜,首当其冲就是小鸡炖蘑菇。 东北有句老话“姑爷领进门,小鸡吓掉魂”,小鸡炖蘑菇在东北也叫“姑爷菜”(姑爷:女婿),新姑爷第一次到丈母娘家,一定要用小鸡炖蘑菇来招待。家宴、待客,它不出场就算不得场面。 标配的小“笨鸡”就不用多说了,自由散养慢生长,肉质细嫩紧实还不柴。真正撑起这道菜的尊严,还得是东北的“野蘑菇”。 酸菜白肉属于东北杀猪菜体系。杀年猪时,把新出缸的酸菜切成细丝,烩在烀猪肉的老汤里,肉里带着清爽,菜里泛着肉香,可谓杀猪菜的灵魂一笔。 烀好了切成薄薄的大片,摆在烩好的酸菜锅上,锅下面置一个酒精炉子,边热边吃,越烩越有味。 被酸菜汤洗礼过的白肉片,香而不腻,吃的时候蘸上蒜酱,用东北话来说:“香懵圈了”,是过年饭桌上的镇桌大菜。 与小鸡+蘑菇“合体即出道”不同,东北人做猪肉炖粉条,隐藏任务是“配上点儿素的”。切成大块儿的白菜,或是切成细丝的酸菜,跟猪肉粉条都是绝配。 毕竟白菜、酸菜是最寻常的冬储菜,粉条在市场上都是论“捆儿”卖,这些值不了几个钱。猪肉也不用放太多,切几块(片)借个荤腥味儿就得。猪肉炖粉条,真是最普通不过的菜了。 少了精致,但是接了地气,家常、寻常、实实在在,大概这就是猪肉炖粉条深入人心的原因。 东北很多人家自养大鹅,大雪节气一过,就立马杀鹅,安排上一顿铁锅炖大鹅。一只大鹅少说也有6~7斤,加上酸菜、土豆、饼子,炖上一锅,足够4~5个人饱餐一顿。 铁锅炖是一门创新学科,配菜的选择从不会被局限,锅里有大鹅坐镇,其余的菜都随你招呼,苞米、干豆角丝儿、干蘑菇、粉皮......只要铁锅够大,世界都能炖下! 吃铁锅炖大鹅,有几种标配主食,有“烀花卷儿”:把花卷儿铺在炖大鹅上,半蒸半炖,入味儿又暄软;也有“盖被子”:把发好的面擀成大饼,盖在炖大鹅上,烀熟了蘸汤吃;还有“贴大饼子“:苞米面儿(玉米面)发酵好,沿着铁锅贴满一圈儿,用锅壁的温度把饼㸆熟。做好的大饼子会结一层硬壳,东北话叫“嘎巴”,蘸着肉汤吃,越嚼越香。 酸菜炖排骨是一道“狠菜”,狠就狠在它是奥运冠军王濛的最爱。据说奥运会中国之家每次做酸菜炖排骨,濛主总是冲在第一个,要吃至少5碗! 做排骨炖豆角,一般会搭上土豆、玉米甚至胡萝卜、地瓜,一道炖菜就定格了东北秋日丰收的景象。 因为食材丰富,有的地方叫它”大丰收“;因为制作简便,有的地方叫它“一锅出”;因为豆角、土豆和排骨是三主角,有的地方叫它“芸土排“;有的人干脆把“乱炖”的名号安在它头上。 豆角炖得肉豆分离软糯耙烂,土豆炖化了裹在排骨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舍难分,一锅菜就要香在一起。 要是住在江边上,炖菜里就少不了鱼。像是松花江边儿上的得莫利村,村民以打渔为生,“得莫利炖鱼”就成了当地名菜。 东北有句俗话:鲶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鲶鱼炖茄子易嚼易消化,正适合老爷子们吃。 撰文|张昕露 责编|王筱祎 部分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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