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驰骋在辽沈战场上的第九纵队 詹才芳 李中权  东北野战军第9纵队的前身，是以抗战初期冀东大暴动的队伍为基础，以红军干部为骨干组成的一支革命武装。这支部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英勇作战，坚持冀东杭战并开创了冀热辽根据地，曾直接配合苏联红军进军东北;解放战争中，数度出关配合东北主力部队作战，于1947年8月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第9纵队，旋即参加了秋、冬两季攻势，获辽西大捷，受到东北民主联军总部的表扬。1948年2月，冬季攻势临近结束之前，奉命集结于辽西的北镇、沟帮子、黑山一线进行休整，开展了新式整军运动和军事大练兵，使部队军政素质有了显著提高。是年秋，参加了伟大的辽沈战役，同各兄弟部队并肩驰骋于辽沈战场，为夺取战役的胜利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锦北渗透首战告捷 1948年9月9.日2时许，我们接到东北野战军首长的命令:“你纵以隐蔽、迅速、突然动作，插向锦州、义县之间，切断锦、义敌之联系，包围义县守敌，阻击锦州之敌北援。”那时，我俩分别任第9纵队司令员(詹才芳)和政治委员(李中权)。.我们商量一下后，.当即通知各师领导到北镇纵队部开紧急会议。当时，各师的驻防位置是:第25师位于黑山一线，师长曾雍雅、政委徐光华;第26师位于沟帮子一线，师长肖全夫、政委李振声;第27师位于间阳释一线，师长任昌辉、政委王文。 10日上午9时，各师长、政委到达纵队部。会议首先传达了东北野战军总部(下简称东总)命令，然后我俩分别讲了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阐明我纵必须完成这一任务的决心和部署。我们还特别强调了这次行动的隐蔽性。因我纵驻地离锦州、义县最近，敌、我都在密切注意对方的动向，我之动静如何，极易为敌方察觉。因此，要求部队注意保密，切不可走漏半点消息。纵队参谋长袁渊介绍了锦州一带的敌情、地形和道路情况，具体下达了各师的作战任务。纵队副政委兼主任j肆截彭布置了战时的政治工作。各师领导以高度负责精神和坚定信心领受了任务。会后，各师即分别回去进行传达贯彻。 11日，全纵队4万余人按25师、纵直、26师、27师的顺序，向锦(州)、义(县)间插进。为保密起见，部队以演习名义行军，规定在夜间行进，不准唱歌，不准谈话，不准抽烟。在黑夜来临之际，部队进到了大凌河边。大凌河水流湍急，发出哗哗的声响。.河那边黑沉沉、静悄悄，偶见有忽明忽暗的灯火闪现。战士们一个紧跟一个，渡过齐胸深的河水。 忽然，前边传来一阵枪声，我们的前卫部队报告，是敌人的警戒部队被我消灭了。从俘虏口供中得知，敌人以为我是小股地方武装，没有发觉我是大部队开进。部队很快渡过了大凌河。12日7时，我纵队全部进至义县以南的团山子、七里河一线.，切断了义县与锦州敌人的通路。接着，25师协同第4纵队11师完成了对义县的包围。26师、27师分别进至义县以南的十二连山、牛心山、五项山一线，准备抗击锦州援敌。 18日11时，锦州守敌93军暂22师两个步兵团和该军，1个骑兵团沿锦(州)承(德)公路、铁路，分两路向我军作试探性进攻，被我2}师’8}团贾本维团长、周洪波政委率部阻击，该敌退守锦州以北葛王碑、薛家屯一带。  20日，按东总命令，第4纵队及我纵队将包围义县的任务移交给第3纵队及第2纵队5师;我25师日夜兼程，插至锦州西北的大、小叶家屯一带待命。 为诱敌深入，伺机歼敌,21日，我纵(欠第25师)西移保安寺、松林堡、双山子地区，控制了有利地形。24日，东总急电我纵，“以夜摸渗透战法，割裂锦北防线，切断敌暂22师退路”，尔后，协同8纵歼灭该敌于葛王碑、薛家屯地区。接东总电报后，我们一面将电报转各师，一面商议具体执行部署。根据各师所处位置，我们决定以25师担负向锦北城关敌阵地群穿插,27师跟进，26师协同8纵歼灭葛王碑、薛家屯暂22师。因部队已在行动中，不能召开会议，我们两人即分别乘车向各师.面授任务。 李中权政委在去25师途中，车行至大胜堡的公路，遇到25师正以3路纵队向前疾进。李政委找到曾雍雅师长，向他传达了东总赋予我纵的任务和纵队的决心、部署，要25师当夜以渗透战法，穿过敌人15公里的防御纵深，天明前插到锦州城关北面的营盘、白老虎屯、五姓屯一带，切断锦州之敌与暂22师的联系，抗击锦州敌人的增援，配合主力围歼薛家屯、葛王碑之敌暂22师。 李政委还指出完成这一任务的艰巨性，要25师发扬敢于死打硬拚的精神，勇猛前进，后边大部队随时可支援。要鼓励部队一定以坚定的信心完成穿插任务。曾师长当即表示决心并立即与其他师领导研究具体措施。李政委遂即赶回老边墙门的纵队指挥所。我们再次分析这一任务，感到敌人万想不到我们会这样大胆，在义县未克、帽儿山等阵地未占领的情况下，竟敢深入锦北虎口拔牙、这是出奇制胜的一着。 当夜，各师行动的电报不断传来，都按时到达了指定位置。当时是我处在敌之包围中，敌也处在我之包围中。特别是25师，在前进中不断排除沿途敌人的阻拦，遇敌少则歼，敌多则绕，大路有敌走小路，小路有敌走山路。从老虎沟插到观音洞、二郎洞后，他们又采取分散穿插办法。73团团长王勇、政委张多树，74团团长李梅溪、政委曹海滨，按照师里指示具体划分了本团备营、连的位置、任务，并明确提出有关规定和要求。尔后，实行分散穿插，各营、连象无数把尖刀，有的朝东，有的朝南，有的往北，各向指定的位置插去。在锦北方圆10公里的地区内，到处枪声阵阵，火光闪闪，战斗十分激烈。 25师的口号是:“钻进丢站住脚就是胜利!”为保证穿插，各级指挥员提前两级到三级指挥。师长曾雍雅深入到73团尖兵连8连指挥。穿插中，经常发生连与营、营与团、团与师，甚至师与纵队间中断联系的现象，但各级指挥员坚持独立作战，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25日6时前,25师73、74团顺利穿插到锦州北面的二郎洞、营盘、五姓屯、达子营一带，迅速构筑工事，准备迎接25日白天的大战。师指挥所和直属分队到了达子营。75团在团长赖震华、政委俞清标的率领下，也插至何家屯、富有庄地区，担任师的预备队。尔后，25师向纵队和东总发了电报，报告抵达位置及作战计划。25师在前面穿插的同时，27师也随后跟进。27师79团在团长赖金华、政委刘达奇率领下，肃清了观音洞、二郎洞之残敌，面向锦州正面控制锦承公路、铁路。80团位于纵队部附近，负责包围帽儿山之敌。 81团在团长张羽、政委周志先率领下迂回到帽儿山以东，拟切断帽儿山敌人的逃路。我26师从大胜堡进至温家滴楼后，其76团在团长彭士峰、政委皋峰的率领下，插向薛家屯以东及东南的十二里屯、李相屯一线。78团在团长程登志、政委沈润生率领下，于25日拂晓进至薛家屯以南的大屯。至此，我26师完成了包围薛家屯敌暂22师的任务。这时，东总给25师及纵队发来电报。电报说:“你们已插到指定位置，甚慰i望赶筑工 事、站住脚，坚决堵住南逃北援之敌。”我们当即照办。 25日夭亮后，十几架敌机低低地掠过我纵队指挥所上空，轰炸扫射了附近的山头;锦州城内敌人的炮兵也开始向我军阵地轰击。阵地上到处浓烟滚滚，炸起的泥土象一股股黑色的喷泉，伴着冲天的烟柱，驱逐着白蒙蒙的晨雾。敌人的企图是夺取锦北阵地，挽救其暂22师的灭亡。7时许，敌人约两个师的兵力杀出城来，向我正面的26师阵地发起猛攻。敌人用坦克在前面开路，铁甲车掩护步兵在后面紧紧跟进。我们从望远镜里观察着战斗的进展情况。敌人像潮水一样涌向我前沿阵地;接着又像退潮的海水，哗哗的溃退回去。敌人一波接一波地冲击，又一次连一次地溃退。战斗越打越激烈，在各个阵地上，双方搅在一起，有时很难分清哪是敌人，哪是我们自己人。 突然，我们背后传来隆隆的炮声。敌暂}2师和93军骑兵团企图南逃，正处于我26师及刚赶到的8纵的围歼中。这一消息鼓舞了25师的指战员。我们给26师的命令是:“坚决消灭该敌，决不让敌人南逃。” 锦州出动之敌，在飞机、大炮、坦克的配合掩护下，接连向我营盘、亮马山、白老虎屯、五姓屯一线发起猛攻。我军阵地浓烟四起，枪声响成一片。各部队在敌猛烈炮火轰击下，勇敢沉着地抗击敌人的集团冲击，一次又一次地打退敌人的进攻。73团5连抗击了敌人l个团的反复冲击，有个机枪射手曾被炮弹炸起的泥土埋了了次仍坚持战斗。锦(州)义(县)公路始终掌握在5连手中。该团9连3班，在锦承路上3面临敌，打垮了敌1个营的进攻。他们宣誓3班在，阵地在。 有一个活着，敌人就过不去。”坚守在五姓屯的74团2连，连续打垮了敌人1个营以上的兵力10次冲锋。全连指战员越打越勇，敌人两次接近我军阵地，并占领了我方阵地前沿，该连当即组织反击，歼灭了敌人，恢复了阵地。该连连长张全身负重伤，在全连只剩下20几人的情况下仍鼓励战士们:“不要忘了战前决心，坚决与阵地共存亡！”2连坚守的五姓屯始终稳如泰山，包围该连阵地的不是活的敌人，而是一层又一层的敌尸。 战后，2连被纵队授予“守如泰山连”称号。坚守在白老虎屯的74团1连打得更为出色。白老虎屯距锦州市2公里，在锦州至薛家屯之间的公路上，是敌人增援暂22师的必经之路。敌人以l个团的兵力，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掩护下，向1连阵地连续发动猛攻。但全连同志在连长陈学良、指导员田广文指挥下，发扬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打退i}倍于己之敌的15次冲锋，给敌以重大杀伤。3排在屯北面打退敌人数次冲锋，多数同志已壮烈牺牲，8班阵地上只剩下战士姚湘云i人，10余名敌人围上来，企图逼迫姚湘云投降，这位英勇无畏的战士，视死如归，冲入敌群，拉响了手榴弹，为人民的解放事业献出了宝贵生命。 2排长吕绍德在增援1排时身负重伤，仍顽强坚持，脚不能站立就爬着指挥，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战至最后，全连只剩下3}人，撤至屯西北一座孤院内，继续抗击敌人。为了节省子弹，他们采取单枪射击。正在该连的营部通信员赵桐凤也参加了战斗，他沉着机智，弹不虚发，1人就毙敌40余名。敌包围孤院后，该连还是.继续战斗。敌人放火烧，他们便在火中打;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拚。敌机枪就架在大门口，对我威胁极大，连长陈学良就亲自指挥，以两发掷弹筒弹摧毁了敌机枪火力点。在最危急的时候，指导员田广文及时进行政治鼓动。 连长陈学良带头冲杀，战士们越战越勇。全连的子弹、手榴弹都打光了，他们烧毁文件，砸碎手表，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当日黄昏，待增援部队赶到后才胜利突围。战后该连荣获“白老虎连”称号和“死打硬拚”锦旗一面。连长陈学良、指导员田广文分别荣立三大功，并荣获“战斗英雄”杯号。25师的顽强阻击，不仅狠狠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而且对歼灭敌暂22师起了重要保障作用。 正当25师与援敌顽强拚搏的时候，被围困在葛王碑、薛家屯之敌暂22师及93军骑兵团，见待援无望，又处于我强大兵力、火力合围之中，乃于25日10时开始试图向南突围，迅即被我26师78团和8纵部队英勇击退。14时，敌人又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拼全力向南突围。这时，担任正面阻击的78团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战斗异常激烈。7连排长吴景贵、李学锋一气投出的多枚手榴弹。8连战士李金来用冲锋枪射击，15分钟毙敌32名。一名机枪射手向敌人射击时，曾两次被猛冲过来的敌骑兵把枪身撞到一边，我机枪手立即调整过来，再向敌人射击。有几股敌人南逃受阻后，又转向东窜;东窜挨打，又扭头向西冲。敌人被打得东奔西撞，仓皇逃命，但终于没逃脱灭亡的命运。 战斗中，我各级干部身先士卒，副团长秦治国端起冲锋枪猛扫敌人，政治处副主任段景岳腹部受伤，继续指挥战斗。当该团3营情况紧急时，团2梯队2营加入战斗，与敌展开近战肉搏，战斗达到了白热化程度。战至16时许，78团同由肖师长、李政委率领的主力76、77团(团长朱俊功、政委叶树柏)一起，与8纵协同作.战，将敌暂22师两个团大部和93军骑兵团一部歼灭。我26师共歼敌2140名，其中俘敌1364名。逃至亮马山一带的敌骑兵300余名，也被我73团1营和75团全部歼灭。 我纵首战告捷，共歼敌8000余名，缴获轻重机枪130多挺，受到了东总通令嘉奖，赞扬'9纵是很有战斗力的”。 攻占帽儿山封锁敌机场 锦北之敌暂22师和93军骑兵团被歼灭后，帽儿山阵地就成为敌人在锦州北面的唯一屏障。帽儿山是一座孤立的高山，突出在锦西北大山的前面，敌控制帽儿山，可以观察我军来往调动情况，对我非常不利。因此，敌人以3个营的兵力防守。敌为了策应帽儿山，保住锦北制高点，26日9时，从锦州出动一5个团，向我27师81团扼守的二郎洞、达子营、候头一线阵地实施集团冲击，受重创后被迫撤回。 26日上午，我们接到东总急电，命令我9纵完成封锁锦州机场任务，并说，炮兵纵队匡裕民副司令即日率远射程炮营来我9纵参加封锁机场。12时，匡裕民到了我们纵队部。我们向他说明、帽儿山不攻下，远射炮封锁机场的阵地不好选择的情况后，共同议定，当日下午16时，由远射炮营先配合27师攻下帽儿山，然后封锁机场。下午14时，我们来到帽儿山对面的一座庙里，离敌人有300多米。站在庙前，不用望远镜就可以看清帽儿山的地形。这是座土石山，山上岩石层层，地形陡峭，攀登比较困难。 山半腰，敌人构筑了大量的钢骨水泥碉堡，掏了山洞，修了坑道，工事与工事之间布满交通沟，还有几层铁丝网。敌人凭借坚固的工事，居高临下，企图顽抗。他们不时地从炮眼里伸出头来看，不断向我军阵地射击。炮弹远远落在大庙后面，机枪和步枪子弹“扑扑”地落在我们跟前，溅起一溜溜黄烟。 我们的战士隐蔽在帽儿山周围，急切地等待着上级的攻击命令。担任主攻的80团、8团的营级干部，看到我们来了，分别从自己的阵地上跑来，纷纷争当尖兵。我们就势开了一个会议，把原定计划重新讲了一遍，詹司令员最后强调说:“帽儿山是敌人的眼睛。你们的任务是一定要挖掉敌人的眼珠，让他变成瞎子，以便我们占据帽儿山，瞰制锦州全城，封锁机场l’’ 我们问大家:“有没有把握?”“有把握!”大家坚定地回答。担任主攻的营长格外高兴，年轻的脸上容光焕发，他说:“首长放心，我们一定把它敲掉生”我们理解他们，因一直没有捞上硬仗打，心里憋得难受，总想锻炼一下。现在能够打硬仗，该是多么高兴啊! 我们给进攻帽儿山的部队第1次配属了远射炮营、野炮营、山炮营。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过去，我纵队只有步枪、机枪和口径不大的火炮，现在，我们进攻一个山头，除使用山炮外，还用上了远射炮! 各级指挥员对好了表，决定1s时发起攻击。.时间慢得使人难以忍受。战场上，每个指战员都在仰望天空的信号。“放!”指挥员发出了命令，顿时响声震天，火光闪闪，好似山洪暴发。远射炮、野炮、山炮、各式各样的步兵小炮，同时向山头轰击。帽儿山上，黑烟滚滚，钢骨水泥碉堡一个个被摧毁，铁丝网被炸断，敌人好象坐在火山顶上，身上着了火，脸上熏得乌黑，脑袋被炮震昏了，再也不能伸出头来了。“敲!猛敲它！”“打得好!’’前沿阵地的战士们一片欢呼。炮声刚停，战士们一跃而起，分成几路，大喊着:“冲呀!杀呀”飞奔向前。 他们攀登岩石，跳过弹坑，沿着陡峭的山坡，从四面八方拥上帽儿山。工兵在前面开路，用大刀、斧头、铁锹砍断铁丝网，用爆破筒炸开鹿碧。许多战士趴在敌人的坑道顶上，向山洞里射击。敌人还没清醒过来，我们的战士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敌人无法还击，只得乖乖投降，把枪从炮眼里送出来，高举双手从洞口里钻出来。担任突击任务的81团7连冲在最前面。该连9班班长毛国，带领全班战士仅用10多分钟便突破了敌人防御，连克3个敌堡，迁回至南山头，堵住了敌人退路，保障主攻部队全歼敌人。战斗仅30分钟便结束了，共毙、俘敌1000余名。 战后，81团受到东总通报表扬。该团;连。班荣藕“英雄班”称号，班长毛国荣立一大功。 帽儿山攻下后，26日夜，我们令81团和纵队警卫营协同远射炮营，在无路可走的山坡上，硬是用人力将炮拉上帽儿山屯西南高地的发射阵地。28日，我们指挥部队向锦州机场正在开始着陆的敌运兵飞机开炮，当即击毁敌机5架。机场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敌人乱成一片，整个机场淹没在一片硝烟火海之中。机场当即被我彻底封锁，敌空运完全中断，10多架敌机无法着陆，在空中盘旋几次后飞返沈阳。我们在用炮火封锁控制机场的同时，还令27师81团抵近机场，以步兵火力实施直接封锁。封锁机场后，我们当即以急电报告了东总。尔后，林彪、罗荣桓、刘亚楼来到锦北帽儿山我纵队的阵地上，察看了锦州的情况，对我们纵队的作战给予了表扬。 锦州攻坚四竖红旗 在锦北帽儿山，东总首长告诉我们。东总决定以第2、第3、第7、第8、第9纵队及第6纵队竹师、炮纵等攻打锦州，拟从锦州城北、东、南3个方向:实施突破，尔后采取南北对进，劈开锦州城，将敌拦腰斩断，再先东后西地歼灭敌人。东总首长还告诉我们，待2纵、3纵队上来后，9纵将锦北阵地交给2纵、3纵，然后进至锦州以南，同7纵并肩从南面攻打锦州。刘亚楼参谋长还风趣地把这次锦州攻坚说成是“请五大主力会餐，看谁吃得快，吃得多，吃得好!’’听了东总首长的部署，我们十分高兴。当我们把参加攻锦的消息告诉部队后，干部战士深受鼓舞。 1D月7日，根据东总首长的指示，我们锦北阵地分别移交给第2、第3纵队，尔后进至锦州城南，准备配合7纵扫清外围敌人后，从南面攻打锦州。同时，按东总指示，将27师81团留在锦州以西汤泥河子一线，继续封锁敌机场。 我们与7纵经过准备，于9日发起扫清锦南外围的战斗。敌人在锦南外围的据点主要以罕王殿山(又称松山)、刘家屯等为屏障。罕王殿山设有坚固工事，敌暂54师2团及第79师235团1个营在此守备。刘家屯有守敌1个营。我们决定以26师77团、78团配合7纵攻占罕王殿山，以25师73团攻击刘家屯的敌人。78团于9日8时投入战斗，迅速攻占罕王殿山以东的老爷岭及其附近4个小山头，取得了前进阵地。当日黄昏前，78团肃清了锦南外围其它分散的敌人。 入夜，77团由幕家窝棚出发，以夜摸渗透战法，向罕王殿山以东敌人的主阵地发起攻击。经1夜激战，77团攻占了罕王殿山以东的全部阵地。在整个战斗中，我77团78团发扬了英勇顽强、灵活机动的战斗作风。78团3营在敌火力严密封锁下，前仆后继，勇猛冲击，终于打垮敌人。77团1连在攻占老爷岭的横山阵地时，反复向敌冲击3次，全连伤亡百分之七十，最后夺取了阵地。78团5连3排，在77团1连被敌火力压制，遭敌反冲击时，便主动配合，以快速动作攀上700米的高山，冲入敌阵地，打退了敌人的反冲击，并乘胜夺回4个山头，一直把敌人赶过小凌河。与此同时，7纵也攻占了罕王殿山以西全部阵地。 10日夜，73团向刘家屯之敌发起攻击。由于准备不充分，第1次攻击未能奏效。该团重新调整了部署，认真勘察地形，选择冲击道路，合理配置火力，在深入进行政治动员的基础上，于1}日夜再次发起进攻。这次进展顺利，12日晨，将守敌大部歼灭，残敌逃回锦州。至此，锦南敌军外围阵地全部为我军控制。 锦州守敌共10万余众，在我军重围之下，虽凭恃坚固工事和精良装备顽抗，蒋介石又一再组织援救，但也难逃灭亡的命运。我军经过休整后，政治觉悟、军事素质大大提高，装备也有较大改善，有强大炮兵火力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援，攻克锦州是有绝对把握的。 担任锦州城南突破任务的第7、第9纵队，由第7纵队首长统一指挥。在总攻发起前，两个纵队领导又作了研究，决定由两个纵队并肩攻击。7纵在左，我9纵在右，相隔500米。上级配属我纵4个炮兵连。为保证攻城一举成功，我们召开纵队党委会进行了深入的讨论。会议决定开两个突破口，由25、26师并肩突破。左翼为25师，从中兴街至太子街之间突破;右翼为26师，从太子街至牡丹街之间突破。突破后，两师直插火车站，与从北面突进来的第2、第3纵队会师。27师(欠第81团)为纵队预备队。按照纵队的部署，25师决定以主力团75团为主攻团，73团、74团为师第2梯认。26师决定以主力团76团为主攻团，77团、78团为师第2梯队。 根据城南地形开阔和攻城炮兵数量较少的情况，我们决定以2梯队10个营的兵力，在女儿河和小凌河之间挖数道纵横的交通沟，以减少部队运动时的伤亡和缩短接敌距离。这一工程从12日开始作业。在工具少、器材不足，又不时遭到敌人火力射击的情况下，指战员们不畏艰苦，不怕断难，经昼夜苦战，挖交通沟6条，全长23000多米，将进攻出发阵地推进到了离城垣仅200多米的小凌河岸，并构筑了主攻团的指挥所掩蔽部和全部炮兵阵地。 与此同时，我们纵队几名领导分别到担任主攻任务的75团、76团进行战斗动员。指战员对攻克锦州的重大意义认识明确，一致表示要坚决完成战斗任务，并自上而下地开展人人动脑筋想办法的群众活动，“打擂比武”、“点将挂帅”、“挑战应战”搞得热火朝天，都积极为攻克锦州献计献策。同时，我们还进行了战前的各项准备工作。纵队及各师、团指挥员带领主攻团队的干部和“尖刀连”的战斗小组长，多次反复勘察地形，区分任务，选择冲击道路，研究具体打法，并选择相似地形，设置多种情况，进行演习。纵队还要求各级指挥员要靠前指挥，攻击部队的“尖刀连”打开突破口后，团领导即跟进指挥;两个营进入突破口后，师领导跟进;两个团进入突破口后，纵队领导跟进。到13日晚，一切准备就绪，突击部队当夜进入攻击出发阵地。 14日上午11时，锦州的总攻开始了。在l个小时急骤的炮火准备后，我纵和7纵同时发起冲击。我纵担任“尖刀连”的75团1连和76团5连，迅速涉过小凌河，不到10分钟就打开了突破口。敌企图乘我立足未稳实施反扑，被1连组织火力击退，并乘机巩固阵地，扩大突破口，迎接后续部队跟进·。76团5连在炮兵火力急袭尚未停下来时，就冒着炮火接近城垣，待我炮火，一延伸，敌人还未醒过来时，他们就冲上城垣。4班长赵洪泉第1个冲到城下，用手榴弹炸死守敌。战士朱万林乘机登上城垣，刚刚竖起红旗，即中弹牺牲。 这时，赵洪泉已身负重伤。他忍痛爬上突破口，第2次竖起红旗，但是旗杆被炸断，他也再次负伤昏倒。红旗是战士的生命，是胜利的象征。英雄的战士为了胜利，为.了护旗，不伯流血牺牲，一个人倒下去，数人冲上来。2排排长刘金奋勇向前，他高举炸断旗杆的红旗，大喊:“同志们，冲啊广红旗在城垣上迎风招展。突然1排长负伤倒下，战士李玉明接过红旗，第4次竖立在突破口上。鲜艳的红旗在3分钟内三伏四起。这就是后来在部队中传烦的锦州突破口“四竖红旗”的英雄事迹。5连占领突破口后，指导员及时进行战场鼓动。连长不顾右臂负伤，指挥全连连续打退敌人1个排到1个营的7次反击，虽然部队伤亡较大，但巩固了突破口，保障了后续部队向纵深发展、这样，我75团、76团及时完成了突破任务，攻入城内，同其他完成突破任务的部队一起受到东总的通报表扬。 随着两个先头团的进城.，我俩也跟进指挥。整个锦州城，枪炮声响成一片，敌我火力相互射击，空中不时有敌机扫射轰炸，地下到处是敌人埋设的地雷，前边的工兵部队划了块块白圈，每跨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我们最关心的是前边和周围部队的进展情况，顾不得危险不危险，急步跨过敌人尸体，绕过障碍物，边前进边指挥，看到战士们那英勇杀敌的战斗场面，倍觉我们战士的可爱。他们见到我俩都很高兴，纷纷要我们注意安全。我们鼓励他们努力作战，杀敌立功。战士们高喊着一口号向前冲去。在突破战斗中，76团l营营长徐治华不幸壮烈牺牲。 该团政委皋峰被敌化学迫击炮弹的冲击波冲倒在河水里，在危急中被警卫人员救起后，穿着被冰冷的河水浸透的棉衣立即爬上城垣，指挥战斗。由于指战员发扬不怕牺牲、不畏艰苦的作风，加上纵队及各师、团领导靠前指挥并深入地进行战场鼓动工作，使突破后向纵深进展的战斗十分顺利。 各部队突破后，运用小群多路、分割穿插、迂回包围的战术，迅速向北猛插。为了避开敌人设在街区的地雷和明碉暗堡的火力，战士们采取了“炸药开路”和“切豆腐”的办法，将街道相邻建筑物的墙壁炸开一个个小洞，联成一条条通道，分几路向敌纵深推进，将敌人分割成一块块地吃掉。25师主力沿中央街、国和街向纵深发展。26师主力沿富和街、国和街、民和街向敌第6兵团司令部进攻，一部继续向北发展。该师75团发展迅速，4连4个班连克4个地堡，以亡1人的代价歼敌250余人。6连1个排连夺4条大街，攻下20个地堡，俘敌百余名。74团5连在巷战中，大胆迂回包围敌人，在军事打击和政治瓦解下，俘敌130余人。 当日20时，25师即占领了伪市公署，进到敌第s兵团司令部附近，并以73团籍制敌司令部火力，主力继续沿中兴街向北发展。战斗中，74团团长李梅溪负伤，但他仍坚持战斗，坐在担架上继续指挥。26师主力沿富和街、国和街、民和街向敌第6兵团司令部进攻，一部继续向北发展。该师77团由善和街插至龙口街，并沿民和街、吉野街向北发展，包围了敌铁路局，24时会同友邻部队消灭了铁路局的敌人。76团、78团协同73团及友邻部队对敌第6兵团司令部达成合围。敌人凭借坚固工事与我顽抗。 敌第6兵团司令部以东300米处陆军医院大楼的敌人也向我侧击。26师以78团攻击医院大楼的敌人。该团受领任务后，即以3营插到医院大楼侧后，以2营正面攻击。2营以5连为突击连，连续爆破了9个地堡,12道铁丝网,9栋楼房，全团迅速全歼了守敌。15日拂晓，我73团、76团、78团和友邻部队一齐攻入敌第6兵团司令部，守敌全部就歼。与此同时，我27师也于14日相继进城，于拼日将锦州东南部残敌全部肃清。81团在14日下午攻占了锦州西飞机场，歼敌一部，缴获飞机4架。一部向西突围的敌人被我81团俘获。敌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和第6兵团中将司令官卢浚泉化装逃跑，也为我纵俘获。 锦州攻坚战，历经31小时，于15日下午17时胜利结束，锦州宣告解放。在攻锦战斗中，我纵共歼敌23000多名，其中，俘敌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洲指挥所主任范汉杰、第6兵团司令官卢浚泉以下7500余人，并缴获敌飞机4架和大量武器装备及物资器材，胜利地完成了东总赋予的各项战斗任务，受到东北野战军首长的表扬，并给予“全纵奋发努力，进步甚快”的评语。 会战辽西解放营口 锦州攻克后，长春守敌两个军相继起义、投诚。10月19日，长春宣告解放。 21日，我纵按东总命令挥师北上，参加围歼廖耀湘兵团的作战。原来，蒋介石为救援锦州之敌，组织了“东进兵团”和“西进兵团”援锦。我军攻锦时，这两个兵团分别被阻击在塔山和新民、彰武地区。锦州攻克后，蒋介石仍令两个兵团对进，企图重占锦州，打通北宁线。因此，东总决定，主力攻克锦州后，稍作休整即回兵辽 西，消灭敌“西进兵团”。塔山阻击任务仍不变。按照东总电令，我9纵随8纵跟进，从右翼逼近廖耀湘兵团。26日，我纵经过6昼夜强行军，进至大虎山地区。陷入我军重围的廖耀湘兵团，已经乱了阵脚，正被我各主力纵队分割包围，各个围歼。我纵队前卫26师也已与敌人打响在大虎山附近。这时，机要科长李峰接到1份东总急电，立即送到我们手中，电报的内容是:“詹、李:敌有打通营口从海上逃跑的趋势，你纵火速赶到营口，断敌逃路，待7、8纵赶到后，由9纵詹、李统一指挥7,8,9纵攻占营口。” 这是一个十分紧迫的任务，我们纵队领导同志立即进行研究部署。当时的情况是，我军在营口及其附近没有1个野战纵队，22日虽曾派过辽南独立2师去营口，但24日又被调回参加辽西会战。因而敌人要经营口从海上逃跑，我军并无兵力阻止。我纵此刻南下营口断敌逃路，任务光荣而又艰巨，一路上须越过绕阳河、辽河、浑河、太子河，这是一段密如蛛网的水网地带，对大部队的行军极为不利。但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我们立即令25师为前队，经台安东渡辽河，直取营口，从正面籍制敌人;27师为左梯队，首先攻占海城，切断沈阳之敌南逃退路，然后以主力南下营口。26师继续协同友邻纵队围歼廖耀湘兵团，战斗结束后沿25师行军路线直奔营口，为纵队预备队。 部队广大指战员以饱满的战斗热情，日夜兼程，向营口急进。由于战斗频繁， 部队还没有来得及换装。战士们穿着薄薄的单军装，身上不是汗水浸湿，就是过 河时被河水打湿，衣服很少有干的时候。敌人撤退时，把桥梁、船只几乎破坏殆尽，我们来不及架桥，好在水不深，就涉水而过。为了争取时间，部队晚上也很少休息。秋夜的天空，深邃，湛蓝，星星闪烁着，静静地俯视着我们这支飞驰的行军 队伍。偶尔，一阵轰鸣的马达声打破夜空的寂静，这是敌人的运输机。那一闪一 闪的红绿灯光表明，飞机是由东北向西南飞行的。我们判断，这一定是沈阳的敌 酋在向关内逃窜。 纵队部跟在25师的后面，电台与东总和所属各师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我们到达台安附近时才得悉，敌第52军及其所属2师、25师已于24日占领营口。 时间就是胜利。从锦州算起，部队以每天80公里的速度已经连续行军七八 天了，大部分干部、战士的脚上打满了血泡，有的因为疲劳过度而常常晕倒。然而，一听说敌人占领了营口准备逃跑，疲劳、疼痛立即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把对敌人的仇恨和对胜利的渴望全部寄托在自己的两条腿上，全纵上下只有一个信念:尽快赶到营口，抓住敌人，为东北全境的解放立新功。共产党员们发挥骨干作用，他们不顾自己的疲劳，抢着为别人背东西、搀病号;医务人员边行军边治疗;有的部队派出仅有的几辆汽车，把炊事班拉到前面，做好饭，部队一到，一人接一碗，边走边吃。 战士们确实疲劳极了，有的走着走着就睡着了。为了防止掉队，有的连给每个班发1条绳子，班长牵着绳头，副班长捏着绳尾，战士们在中间，这样可以边走边打磕睡，防止倒下去。记得在盘山镇附近，遇到一条水深流急的河，河上的桥梁被敌人破坏了。纵队参谋长袁渊正在着急时，东总派来的炮纵工兵营赶到，在当地政府和群众支援下，很快架起渡桥，部队才得以继续前进。 经过连续几天的昼夜行军，我纵备路部队先后逼近营口。25师于30日到达营口远郊，并迅速肃清外围守敌。该师除以73团围歼前后石桥子之敌外，主力则向东西老边、韩家学房、白庙子一线集结;27师攻占海城后，主力于31日南下，切断了营口与大石桥之敌的联系，迅速进至二、四道沟和五台子附近;26师在辽西会战中，歼敌一部，俘敌第71军军长向凤武，战斗一结束也紧紧地赶了上来，主力集结于老边、姜家房一线为纵队预备队。 这时，我们已经得知，我军主力全歼廖耀湘兵团后，立即兵分两路:1纵、2纵向北、向东进逼沈阳，切断沈阳守敌的逃路;7纵、8纵南下鞍山、海城，尔后向营口挺进，由9纵统一指挥，攻占营口。31日，纵队部到达石桥子附近。我们听取了25师曾雍雅师长和T师任昌辉师长的汇报、他们为了尽快抓住敌.人，在接近营口的最后4小时的路程中，简直是跑过来的。敌人以逸待劳，趁我军立足未稳之际，发起反冲击，企图迟滞我军的进攻。曾、任师长等立即指择所属部队，与敌展开激战，打退了敌人的多次冲击。最后，敌人败回市里。我军在营口外围站住了脚，并迅速构筑工事，准备攻击。 曾、任两师长汇报后，我们就下步行动进行了研究。大家认为，沈阳守敌南逃的希望已彻底破灭，营口守敌可能置沈阳守敌于不顾，从海上逃跑。如果等7 , 8两纵赶到后才发起总攻，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营口守敌虽然工事坚固、以逸待劳，但大势已去，军心已散。我纵虽然是疲劳之师，但有积极求战的高昂士气，有锦州攻坚的作战经验，有信心一定能够拿下营口。于是，我们一面向东总报告，一面命令各师严密监视敌人，尽快扫清营口外围，完成攻城部署。 11月1日，各师按计划开始向市区逼近。经过登1天激战，25师占领了营口东南，27师占领了营口西南，26师掩护1个重炮团占领了营口以北的阵地。这时，辽南独立2师也赶到参加战斗。是日20时许，敌人以团为单位向我军猛烈反扑，我军狠狠地回击敌人，战斗十分激烈。这一夜，我们彻夜未眠，一直在指挥所掌握情况。后半夜，派出的侦察分队纷纷报告，城里敌人乱哄哄的，部分已向码头撤退，似欲登船。果然不出所料，敌52军要逃跑了。 2日拂晓，晨雾笼罩着营口市区。我攻城准备已一切就绪。7时整，纵队指挥所发出总攻的命令，各进攻部队象离弦之箭，迅速突破敌人的重重防线，向市区插去。从东南方向发起攻击的25师，于邵家屯突破敌防线后进入市区，一部向北攻击前进，仅用30分钟就攻占了海关码头。同时，其主力从左翼攻占了火车站，敌人被拦腰截断。东部之敌在我大胆渗透分割包围之下，迅速被歼。75团2连钻 入敌人心脏，经短暂激战，全歼敌人5个连。在西南方向发起攻击的27师，以一部迅速攻占了西海口小高地的炮台，控制了海岸阵地及海口，师主力则于五台子突破，尔后绕过小股敌人的抵抗，向海岸方向猛追，断绝了敌人的逃路，在海滩将敌大部歼灭。与此同时，26师和独立2师也攻入市内，扫荡被分割包围的残敌。 我军大炮和各种抵近火器向已登船之敌猛烈射击，一艘满载3000余敌人的运兵船被我炮火击中，在剧烈的爆炸、燃烧中，船上的敌人几乎全部被炸死或烧死，少数掉进海里被淹死。 战斗至上午1时许全部结束，计歼敌5}军2师全部、25师〕个团及军属1个人力输送团，共I}B}L3余人;缴获各种口径的火炮88门、轻重机枪301挺、长短枪2574支、美式汽车66辆;击沉敌运兵船1艘、帆船22艘。仅敌52军军部及25师大部从海上逃脱。 鉴于营口战斗已经结束，我们立即发急电报告东总并同时告7 , 8两纵，建议7、 8两纵可停止向营口进军。至此，辽沈战役随着11月2日营口、沈阳的解放而宣告结束。在整个辽沈战役中，我第9纵队共毙、俘敌44000多名，缴获飞机4架、坦克4辆、汽车74辆、火炮477门、各种枪16000余支(挺)，经受了战争的考验和锻炼，为随后参加平津战役及南下的各次战役，奠定了有力的基础。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