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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翻开《源氏物语》，它的开头就是这样写的：某一天皇时代，后宫妃嫔很多，其中有一个女子出身并不十分高贵，却蒙皇上特别宠爱。另外还有几个妃子，因为出身高贵，一进宫皆自命不凡，满以为一定会受到天皇恩宠，但现在看到更衣走了鸿运，便开始诽谤嫉妒恨，和她同等地位的，或者出身比她低微的其他更衣也自知无法竞争，更是满怀怨恨。这更衣日日夜夜侍奉皇上，别的妃子看了妒火中烧，大概是众愿所致，这更衣生起病来，且心情郁结，常常回娘家休养，皇上越发舍不得她，越发怜爱她，不顾众口非难，一味专宠。  这一段如果你从来没有接触过《源氏物语》，你会想到什么？可能是后宫《甄嬛传 对吧，各种宫斗剧，它就是《源氏物语》，这个故事真实发生的时期，日本平安时代。那我刚才读的这个开头，是丰子恺先生的译文。 我们都知道丰子恺头衔很多，画家、文学家、音乐教育家，那就是文艺大师，我非常喜欢他的《缘缘堂随笔》，天真有趣，但是他也翻译，比如《源氏物语》，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等等，都是丰子恺先生翻译的。 那他为什么会想到要翻译《源氏物语》呢？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一代“才媛”紫式部和日本“国宝”《源氏物语》 它的作者是一位女性，叫紫式部，是日本中古三十六歌仙之一，平安时代的大才女，她曾经担任过宫廷的女官。在日本平安时代，其实文化是非常繁荣和发达的，所以紫式部从小就学习中国的诗歌，而且熟读中国的典籍，并且擅长乐器、绘画。 紫式部的这个《源氏物语》，是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小说，你可能觉得很意外，原来是她。对，西方有“莎学”，就是莎士比亚；中国有“红学”，就是《红楼梦》；那日本就有“源学”，就是《源氏物语》。这本书被日本人称作国宝，也被很多人认为是日本的《红楼梦》，它的写法也很独特，空前绝后，无与伦比。但客观上来讲，相比《红楼梦》，《源氏物语》，其实更加大胆和开放，它介乎于《红楼梦》和《金瓶梅》之间。 那在1966年，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就把作者紫式部列入到年度表彰的世界伟人之一，我们就先来看看这个开头。我刚读的这一段，“某一天皇时代”，这个说法非常地模糊，它不是指很遥远的过去，也并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时期呢？就是模糊地表达了不知道何时，这很符合日本人的暧昧。那极端地来讲，就是无所谓什么时间，总之是一个过去的，已经发生的事情。  有没有注意到，《红楼梦》也是这样，我在给大家讲《红楼梦》的时候，就说它是空间跟时间都虚化掉的，这非常高明。那同样在《源氏物语》中，这个开头讲的就是有可能发生在任何时代，任何普通人身上的故事，所以这是《源氏物语》一直能够流传到现在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它和我们心中的感情，和我们身边的生活是相通的。 那另外，这个开头提到的女主人公，到底是什么人呢？根本没说清楚，她是妃子还是一个更衣，她叫什么，长什么模样，没人说过。这就跟之前很多物语文学的写作方法是完全不同的，这是紫式部的创新。 《源氏物语》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那《源氏物语》究竟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来看这个书名。 源氏就是主人公，他是一位叫源氏的公子。那原本他是个小皇子，他的母亲就是被所有人嫉妒的那位更衣，因为出身低微，又非常地受宠，而且还生了一个男孩子，所以就一直被别人攻击。那后来他的母亲早逝，天皇觉得这个小男孩养在宫里实在太凶险了，没有办法好好保护他，所以就把这个小孩子送出宫，降为臣籍，给他赐了这个姓源氏。这个书就是在讲这位小皇子的一生。 书名中的“物语”，它其实指的是一种题材，大概意思就是讲故事，类似于传奇，我们的唐传奇宋代的话本。  那理解了这个名字，我们再来看它的背景。一般会认为它的写作时间是在1001年到1008年间，那个时候就是日本非常独特的平安时代，相当于中国的北宋早期，所以这部长篇小说，它比《神曲》早300年，比《哈姆雷特》早600年，比《红楼梦》早700年。那它也是章回体，一共是54帖，就相当于我们熟悉的54回或者54章，将近100万字，前后涉及了四代天皇，就桐壶帝、朱雀帝、冷泉帝和今上帝，写了70多年的故事，涉及到的人物有400多个。会不会感觉真的很像《红楼梦》？其中带给人鲜明印象的大概有二三十位。 一般我们会把《源氏物语》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讲的就是光源氏就是一个小皇子，荣升到太上皇，你说好奇怪，为什么？等一下我们会细讲。 第二部分讲述的就是这个光源氏一直到他死亡的故事。 第三个部分讲述的是光源氏已经死了，但他子孙后辈的故事。 我们先简单的来概括说一下这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讲光源氏的生母，就这个桐壶更衣她早逝，然后光源氏就一直很恋母，那怎么办呢？他就暗恋一位长相非常像他生母的女子，这个女子是她的继母，就是他的父皇的妃子，叫作藤壶。那后来光源氏就和这位藤壶妃子发生了乱伦关系，生下了一个私生子，这个私生子后来竟然继位成了天皇，就是冷泉帝。然后那源氏就飞黄腾达，成为了实际上的太上皇。那在第一部分主要就是在讲光源氏和各种各样的女子之间的恋爱故事，也就是他的成长经历。  第二部分的故事就跟第一部分迥然不同，它讲了什么呢？就是在源氏已经权势滔天的时候，前天皇的三公主就下嫁给他。那这个地位就很高，可是他们两个人婚后感情并不好，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光源氏其实心目中有别的喜欢的人，他们两个没有什么爱情，然后这个小公主也非常地苦恼，就跟别人幽会，后来私通，生下了一个私生子。那源氏发现了自己婚姻中的不幸，就是被戴了绿帽子，然后又回忆起自己早些年间和藤壶之间的乱伦，就感到遭遇到了因果报应，就非常地烦恼。那这一段孽缘，也就导致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其实都非常地不开心，最后结局很不好。那第二部分，其实着重就是在写每一个人的苦恼。 《源氏物语》的第三个部分，其实写了源氏的私生子，叫作熏，和源氏的外孙之间的故事。你说她想表现什么呢？如果说第一部分写了源氏的成长，那么第二部分就是写了成年人的苦恼，第三部分就是我们都会犯错，我们需要救赎。我们就来细讲这部小说。 小说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在我看来有两点，第一就是日本文化特有的那个词，叫作物哀，以及由这个词引发出来的一系列审美，之后我会给大家细讲。 那么第二部分，就是这个贵族公子哥源氏惊世骇俗的恋情，有很多恋情是用我们正常的眼光来看根本不能容忍的，爱恨纠纷非常地畸形，那其中也特别大胆。比如说养父玷污养女，然后继子私通继母，丈夫到处沾花惹草，就会让人感觉到这个很毁三观。说实话，如果你去认真地阅读这部书，你可能会觉得不太舒服，很容易愤怒，很容易不理解，很容易觉得疑惑，然后轻易就指责这个人，说他是渣男，然后指责那个人，说你怎么那么懦弱。但这恰恰是经典的价值，它会引起你特别不一样的阅读体验，让你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样的事情，原来有一些人他是这样想，这样活的。  整部作品如果你读完，很容易发现《源氏物语》中写了那么多的女子，她们美丽聪慧、精彩纷呈，但没有一个是幸福的。是的，一个幸福的都没有，这让人很灰心。那你说这部书到底想讲什么呢？我们等一下细细地来理一遍。 同时书中的景色描写，人物的服饰，这个家具怎么摆，然后宫廷里面有什么样的习俗，包括一些诗词歌赋、音乐理论实在写得非常地优美，让人流连忘返，那就是美好生活方式。 平安时代贵族间奇特的婚姻制度 可是在这种美好氛围的衬托下，那些女子的命运就愈发显得悲惨，为什么会这样呢？所以我必须要先补充一点背景，就像我们讲《红楼梦》或者讲《百年孤独》一样，如果不了解那个背景，可能很容易云山雾罩，很难理解这本书。 首先要提出，日本的女性地位很低，这是我们普遍的一个印象，但是世界上最早的这个长篇写实小说，被日本人称为国宝的作品，竟然是出自日本的一位女作家之手，为什么？这就要说说平安朝，这个时代太特殊了。 在这个时期，贵族女子的文化素养极高，女性作家多如繁星。除了紫式部的《源氏物语》，还有道纲母的《蜻蛉日记》，还有清少纳言的《枕草子》。岔开一句，我很想讲清少纳言的《枕草子》，因为这本书太优美了，可是它非常地淡，它就不是那种跌宕起伏的大故事，它只是教你怎么样美，怎么审美，怎么理解美，把你变成一个柔软的和不太一样的人。所以我也没有想好，如果大家想听，在评论区留言给我，《枕草子》。 你说这些女子们写了这么多名垂青史的作品，那男性很奇怪，就在同一时期，男性文学默默无闻。这是典型的文化上阴盛阳衰的表现，那为什么会这样呢？它跟平安时代的一个制度有关。 在平安时期贵族间，婚姻实施的是走婚制。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在中国的泸沽湖有摩梭人，他们就是走婚制，就是结婚以后，女方是住在娘家的，那么获得娘家人的大力支持。而男方一般你到另外的地方去居住，有点像那个赘婿一样，偶尔你可以上门来，帮着这个做一做家务，带带孩子，但大部分时间，这个赘婿是不可以介入到娘家的势力里面的。 这种奇特的婚姻制度就会导致平安时期女性的地位非常高涨，显得很重要。那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婚姻制度在那个时期发生呢？这和当时日本的一个政治制度密不可分，它叫摄关制度。 详细来说说，大概在公元645年，日本实施了大化改新，天智天皇就联合贵族们用武力铲除了另外一个豪族，就仿照隋唐的制度建立了平安朝。这个平安朝是中央集权的，所以开国之初依靠的就是皇权跟贵族联合。这些贵族因为拥护天皇上位，就立了大功，所以在经济上，他们就会获得一些特权。有没有想过我们讲的一本书，就是《太平公主》对吧，她也是因为立下了功劳，所以有很多经济特权和政治特权。  那么在这个时期，平安朝的贵族的特权简单概括叫“不输不入”，不向国家缴纳税赋，然后也不允许地方官员进入到他的庄园，那他的势力就很大，他就富可敌国。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就足以跟皇权对抗，是一股可怕的势力。 那到了9世纪的中叶，也就是迁都平安京一个半世纪以后，以藤原氏为首的大贵族，天皇得看他们的脸色了，然后这些大贵族通过联姻，就把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那这就是巩固地位嘛。那女儿一旦生育皇子之后，就把女儿接回来，让皇子和这个皇后在自己家里面生活，那皇子长大以后，能够继承皇位了，他顺理成章坐在那个位置上。 那这些皇子从小跟在身边的人，就以外戚的身份，围绕在皇子身边，担任摄政和关白这种职务，什么叫摄政？就是天皇幼小的时候，有一个人来辅政，这个人就叫摄政，叫摄政王嘛。那如果天皇已经成年了，你再来辅佐他，就称关白。 但毫无疑问，这样的人，从小就在你身边管着你，然后等你掌握权力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出主意，他动不动地哼一下，你还得看看他的脸。 那理解了这个政治制度，就会发现，在平安朝贵族间实行走婚制，本意并不是尊重女性，而是要把这个女儿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所以平安朝所谓的女性显得很重要，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就是贵族争相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宫中，然后谋求政治利益，所以平安朝女性突然显得很重要，其实也是政治的牺牲品，因为这种摄关制度是强烈依赖婚姻关系的。 那在这种风气下，贵族就争着、抢着把自家的女儿送到宫中，然后获取政治利益，那也导致贵族家庭非常重视对女性的教育，那平安朝贵族女子的文化素养就变得很高。那在《源氏物语》中，我们就能看到书中那些个性鲜明，让人记忆深刻的女性，都显得温柔靓丽，然后多才多艺，她们平常的生活就是调制熏香，她们读古籍，她们绘画，她们唱歌，她们熟悉各种复杂的礼仪，她们的内心非常地灵敏和柔软。毫不夸张，就是翻开这本《源氏物语》，每一个女性角色都让你感觉到赏心悦目，可是对比之下，你就能理解贾宝玉说的那句话，说男子都是泥做的，浊臭逼人，这就是悲剧的根本原因。  整部《源氏物语》中所有的女子，最后都无一例外走向悲剧，因为她们并不是地位高涨，只是显得重要。那些浊臭逼人的贵族男性把这些女子们作为自己手中的牌和政治工具，当作父亲和兄长用来邀宠和确保地位的棋子，而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自己掌握命运，她只能作为男性的附属品，接受世间的浮沉，所以她们终将成为不幸者。 那么这本书用极其大胆的笔法，非常细腻地来描写男欢女爱，但实际上我们依然可以看到，在那个时代，女性根本无从逃避的命运。那为什么现代人还要阅读《源氏物语》呢？这也和平安时代有关。 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你有没有发现，整部书写的不仅仅是贵族，不仅仅是皇权，我们现在已经离那些制度很遥远了，它写的是什么呢？是社会关系，就是我们私人关系的集合体支撑着摄关政治体制对吧，中层贵族跟摄关一族联姻，下层贵族和中层贵族联姻，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子要嫁，就得嫁得比自己的这个家庭略略好一点，这才叫一个体面的婚姻。而靠着这个婚姻，平安时期维持了将近两百年的和平，也靠着这种私人关系，因为都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么平安时代相对就是比较能够看得到人的存在，人性就比较地自由。 这和我们现在的社会有相似的一面，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就能发现紫式部在那个时期，她笔下的那些人物，包括她自己的想法，和我们现在的女性其实是非常相似的，你就能感同身受。 “海王”源氏的奇葩恋情 好了，了解了这些背景，我们就正式走进《源氏物语》的故事里。紫式部在《源氏物语》中写了一段话说：“生前诚可憎，死后皆可爱。哀此东篱菊，当年共护持。金秋花上露，只湿一人衣。一花一木，故人相植。一思一念，令人成痴。” 其实不必细细地去抠这些字面上的意思，它会带给你一个氛围，首先追忆。就这些都已经过去了，都是故人，然后都是要思念的。第二就是令人成痴，讲《红楼梦》的时候，我也讲了这个词——“痴”，对吧，“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无味？”所以整部《源氏物语》带给人的那个味道，就是从禁忌之恋中，你要看到物哀之美，就人的命运为什么会这样，你可能不赞同，你可能不理解，但是那就是他们真实的生命轨迹。 小说的主人公光源氏容华如玉，盖世无双，从小他就出落的清秀可爱，就连当时见多识广的人一眼看见他都会大吃一惊，说：“神仙似的人，竟然会降临到尘世间来。”就是这么一个轻易就可以用颜值征服一切的人，他的情感纠纷太复杂了。 小说中明确描写到的和光源氏有纠缠的女子多达十五位，没有明确姓名的数不胜数。这个小说的第一回叫作桐壶，他是一个人，也就是源氏的父亲桐壶天皇。那源氏的生母就是天皇身边一位出身低微的更衣，什么叫更衣？是服侍天皇的低等级女官，因为长得很貌美，又有才华，所以就深受桐壶帝宠爱，她就是宠妃。然后又生下了小公子源氏，长得那么好看，“神仙中人”，所以母以子贵，所以桐壶更衣就非常受皇上的专宠，有点像那个杨贵妃，有点像甄嬛的全盛时期，以至于当时的贵族，还有其他的一些妃嫔都对桐壶更衣恨之入骨。 那最后，桐壶更衣就在常年被排挤被诽谤的打压下，就内心很郁结，很早就生病去世了，这一年小皇子年仅三岁。皇上是非常宠爱这个小皇子的，但当时他已经有太子了，大家都说这皇上这么偏爱这个小皇子，会不会改立太子呢？所以就有各种阴谋论出来。 那桐壶帝听到这种风声，就担心这位小皇子没有强大的外戚作为靠山，万一被毒死了怎么办呢？就难以在宫中立足，所以就把这个小皇子降为臣籍，赐姓源氏。那紫式部的文笔是非常地好，所以在阅读的时候，不仅仅看故事，你看那些句子，也觉得太优美了。 举个例子，比如桐壶更衣死了以后，那皇帝就非常难过，就伤心，书里面就有一句话，说：“哭声多似虫鸣处，添得宫人泪万行。”这个感受就不是那个撕心裂肺的，他就是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就此处无声胜有声。就皇上还是压抑的，可是他那么的痛苦，他不断地落泪，那个哭声像虫鸣一样处处都有，然后导致这个宫里面的人也陪着他掉眼泪，叫“泪万行”。 那桐壶更衣去世以后，皇上对她的思念并没有丝毫的减弱，这个时候就开始找替身了。那有一位容貌姣好，身份很高贵，而且很像桐壶模样的女人就闯进了皇上的视野，这个女子名字就叫藤壶，就是藤缠树的那个藤。天皇一下子就看中了她，把她续娶回了家，然后把全部的感情都移情到了这个藤壶女御的身上。 这就要说到源氏了。年少的时候，这位小皇子是一直跟随在皇帝身边的，他就听人说这个藤壶女御长得很像自己的母亲，那就对这个藤壶有了一种非常特殊的亲近感，久而久之，这种亲近感就转成了恋慕。 因为那个继母没有比他大几岁，到了成人以后，男女有别了，源氏就不能再像小孩子的时候一样，随意进出继母的这个房间，那他对藤壶的思念，就是远远地看着，从那个珠帘里面传出来藤壶的声音，比如琴声、笛声、笑声，就能够迷住源氏，他觉得聊以慰藉。 那等到源氏长到12岁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成人的冠礼，皇上还为他赐婚，让他娶了左大臣的女子葵姬。那左大臣是一个非常有地位的贵族，这也是保护源氏的地位，但是这两个人结婚以后情感关系很不好。 原因第一，这个葵姬是出身名门的，架子比较大，她没有那么的做低伏小，没有那么的体贴源氏。那第二，就是源氏暗恋的是谁？是他的继母，藤壶皇后，她长得那么好看，地位尊贵，多才多艺，无所不通，其实所有的人可能都会为她动心。那源氏经常待在宫中，就是想要借各种各样的机会去接近自己的继母。 终究两个人发生了跨越雷池的事情，这位藤壶还生下了源氏的私生子，这个孩子成为后来的冷泉帝。就讲到这里，你有没有想起我们非常熟悉的《雷雨》这部作品？在《雷雨》中，曹禺先生也写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情爱关系，这是超越道德伦理底线的，就是作为继母的繁漪和继子周萍不清不白，就所谓的打引号的“母子恋”。 周萍是周家的长子，那繁漪是他的后妈，两个人相差也就七八岁。等他们发生感情以后，其实很内疚，而且非常折磨，就因为这种感情太痛苦了，你就不会有好结果的。周萍就很羞愧，说我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弟弟，也对不起父亲。但他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口是心非，对于自己的后妈繁漪，周萍是有很强烈的占有欲的。 那繁漪她也特别自责，而且女人更加的压抑，她对周萍说：“是你把我引到了一条母亲不像母亲，情人不像情人的路上。”但是繁漪依然对周萍的爱很疯狂，以至于最后把自己真的逼疯了。 那在《源氏物语》这部书中，藤壶皇后和光源氏这种奇葩的恋情也是大逆不道的，但是藤壶是非常理性的，她担心这种私情败露了以后，就会影响到自己儿子的前途，她最后就拒绝了和源氏继续私通。 那在这个时候，源氏就放不下，他非常地难过，然后他就开始到处偷香窃玉，辗转于众多女子之间，变得很放纵。比如说他和右大臣的女儿胧月夜偷情，他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一个贵族的后母空蝉的房间，然后用各种花言巧语来哄骗这个女子，人家不答应他，他还强行把空蝉抱到自己的卧室里面发生关系。他调戏比自己大七岁的婶母、六条妃子，他在自己的乳母家邂逅了隔壁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叫夕颜，长得非常美，他就去撩拨人家。然后他去接近那个身份高贵但是家道没落的贵族千金末摘花等等这些。 总之源氏跟很多很多的女子们都发生了纠葛，你看了以后你会说，这个人简直是品行太不好了。可是源氏心中念念不忘的，依然是那个永不可得的女生——藤壶。他总是在遗憾，其他的情人们为什么不能像那个人一样完美无缺呢？ 后来在偶然一次机遇下，源氏在深山中发现了一个少女，这个少女非常美貌，眼睛特别的清纯和灵动，长得很像藤壶。那这个女孩子是谁呢？她跟藤壶有血缘关系，她是藤壶的侄女，也就是兵部卿亲王的私生女，叫紫姬。 那源氏第一次看到紫姬的时候就评价说这个女孩子“出身高贵，品貌又端丽，而且非常幼小，毫无嫉妒之心，对人容易投合，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教养她长大起来。”所以源氏就干了一件事，他把紫姬抢走，然后把紫姬收为养女，但名义上是父女，实际上源氏按照情人的标准来培养这个小女孩，等到这个少女长成以后，就要把她据为己有。 源氏就亲自教紫姬琴棋书画、歌舞才艺，他一心一意地要打造一个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女人标准。看到这，你会不会被惊掉了下巴？说哇，还能这么写的？即便到现在，我们也会偶尔听到一个词，叫“光源氏计划”，什么意思呢？就是来自于《源氏物语》这本书，简单说 叫养成系小娇妻，就这种违背道德伦理、颠覆人性的做法，其实在光源氏那个时代也是有禁忌的，但他就这么做了，周围的人也就默默地忍受了。 说到这里，我们也大概能够理解，就为什么在我们现代的法律里面，是不允许单身男性合法收养女童的。那至少在一定层面上，就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 你在《源氏物语》里，我们就可以深深地感受到紫式部表达的那种破碎感和绝望感，身为女人怎么那么不开心，那《源氏物语》的答案就是当你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时候，你就不那么愉快。就到这里，《源氏物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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