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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1973 回忆往事 几许欢乐和痛苦 怀念友人 多少人物在古今 1973年春节后不久，我接到调令，去北京印刷技术研究所。这样一来，我离开工作的学校，去研究所工作了。梅龄还没有定下来。开始说到北京图书馆，我们也同意。后来有变动，张进学同志告诉我，你放心走。如果北京图书馆不好安排，就去研究所资料室，资料室也需要外语人才。这样，我就先回北京，安排生活。梅龄利用等分配时间回一次上海，探亲。刚刚下来时，一再强调，要长期扎根农村，口头上人人都这么说。谁有一点异常，就会受到批判。其实个个心里都明白，不可能一辈子在农村。和知识青年不同，干部们，都在编，领着全额工资。他们在农村对社会的贡献，比正常情况小得多。国家一旦正常了，必须有大批工作人员去工作。扭曲的时代，就有扭曲的怪事。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关于对干校的评价，分歧相当大。有歌德派，说在干校得到思想改造。说干校如何如何好，比如臧克家写诗，歌颂干校。另一派，批判干校，认为是歧视知识分子，不尊重文化的具体表现。姚雪垠是代表(70年代风行一时的三卷大部头小说，李自成的作者)。我的看法，五七干校是特殊时期的产物，和文化大革命联系在一起。怎么评价文化大革命，就可以怎么评价五七干校。我认为，五七干校造成极大的浪费，无论是“软件和硬件”。物资的浪费，就文化部干校而言，光故宫博物院，拉了多少车皮东西，全扔掉了。而最大的浪费是人才。全国机关、科研机构、工业部、高等学校，多少国家的精英，可以为国家和人民创造多少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我们国家停滞了，其他国家在大步往前跑。举一个例子，谁能算得出，日本电子工业，赚了中国人民多少钱？从50年代到60年代，中国固体物理水平超过日本，半导体研究处于领先地位。日本科学家在赶超中国的时候，中国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在干什么?在关牛棚，在五七干校改造思想。这个损失，无可估量。特殊时期的怪现象永远也不会再有了。我们生长在这个时代，经受了苦难。应该把这段历史告诉我们的后人，不要重蹈覆辙。 2014.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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