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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明//母校印迹(二)

 后稷文苑 2023-02-11 发布于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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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山 薛前发//捐款榜上我的“对联”(附《后稷文苑》推出以来全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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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明//父亲的太阳(一)
杨立明//父亲的太阳(二)
杨立明//父亲的太阳(三)
杨立明//父亲的太阳(四)
杨立明//父亲的太阳(五)
杨立明//母校印迹(一)

母校印迹(一)

 

稷山  杨立明

下迪初中——清晰中的茫然

自下迪村南门口沿108国道西行约二百米,有一条约两米宽四百米长的土路。路两旁是绿油油的麦田,正北是一片枣园,东面有两处破旧院落,西面是个打麦场,打麦场紧邻的那个大院便是我的母校——下迪初中。

曾记得,小学会考就常在那个打麦场里。我坐着小板凳,膝盖上支着硬纸板,地上放着文具盒,一边答着卷子,一边偷望初中那扇蓝漆大铁门。那可是全县最好的初中呀!幸运的是,后来的我如愿考入了这所初中,入学的情景以及三年中的一幕幕画面,至今还在脑海中浮现。

校门上、教室和宿舍的墙上、晾被子的铁丝上以及电线杆和树干上,全是各色的欢迎标语,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又像孩子们充满好奇涨红的脸。食堂前的大槐树下,两个光膀子的大师傅正蹲在那里咂着烟瞅我们憨笑。对!一个叫吴开彦,一个叫高名录,还有大个子长脸专门给食堂拉水的叫胡四宝!大槐树的枯枝上挂着的那块熟铁板大钟,也坦着肚皮憨憨地望着我们笑。三年里,无论上课下课开饭还是自习,也不管刮风下雨冰雹还是大雪,它都一分不差地忠实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我突然想,那时学校并没有专门的“司号员”呀,究竟是谁每天将它按时敲响?

紧靠食堂是一排教工宿舍,两个大房间是校长室,里面住过王茂虎校长、底史村的一位黄姓校长和史册村的高宽亮老师。其他小间分别住着教导主任刘安录,教导员兼语文老师刘武杰,数学老师段克荣,体育老师杨喜年等。

喜年老师与我同村,曾获全省武术冠军。冬天,他见我们几个同村的孩子在外面吃饭可怜,便叫到他屋里暖和,还让我们在他的铁炉子上煨发凉的胡萝卜丝,烤那放碱过多有点发苦的馒头。段克荣老师戴一副高度近视镜,身材瘦削面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却娶走了我们温柔端庄的英语老师苏正便。刘武杰老师那时刚毕业,双目炯炯,走路带风、铿锵有力,虽说嗓子总有些沙哑,但是所有老师中普通话最好的,可惜只代过我们一节课。刘安录老师头发油腻,走路“八”字步,虽不修边幅满嘴氟斑牙,但口才极好,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隐藏着无穷智慧,无论哪个老师请假他都能随时顶课,而且一点不比任课老师讲得差。每逢重大考试猜题押宝,他更是从不落空,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排教工宿舍正对大操场,西边是个篮球场,东边竖个足球门,北边还有两个砖垒的乒乓球台。球台附近支着两张长条桌,便是当时的新生接待处。我们交了粮食和16.8元的学杂费后便开始安顿住宿。

宿舍是通铺式的实心土炕,淡蓝色的新砖上铺着崭新的苇席。我们一个个拥挤着,怯生生地望望这儿,摸摸那儿,像一群刚出壳的小鸡。由于住校生多,每人只有一尺宽的地儿,褥子只好互相叠压着,躺下想翻个身都困难。冬天人挤人还算暖和,夏天可就难过了,不仅奇热无比,更有老鼠横行。大白天,鼠辈们见人尚知回避,一伺熄灯入睡,它们便反了天:或无所顾忌地在我们身上东跑西窜追逐嬉戏,或大口啃食挂在墙上的饼子或馒头。有时躺下许久,还能听到它们在窃窃私语,以及跳蚤们“噌噌噌”的弹跳声。

那些年,对于鼠、蚤、虱子之流,大家早习以为常。然而,拌汤里、馒头里、粉条里也常杂有鼠粪还是让人不大习惯。大概与此相关吧,我后来得了“流行性出血热”,并为此差点送命,也因此先后搬到姚家庄的曹志俊家、下迪村的薛占荣家、薛晓东家和薛俊喜家寄住,并与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杨立明,男,1970年生,稷山阳史村人。医学硕士,重症医学专业主任医师。从医二十余年,工作之余喜欢舞文弄墨,孤芳自赏。发表各类医学论文近三十篇。

顾问:赵永刚  安新明

制作发刊:薛前发

协助制作:焦云竹  葛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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