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星空下∣可乐

知觉细

在电梯口等人。

明亮的证劵公司里

传来一个似有似无的鼾声。

我仔细听

越发清晰

在来来往往的交谈之中。

本来很热的

浊气下沉

能感觉到背后的汗湿

和皮肤之间的空隙。

刚刚

那还是一体的。

指挥

盘腿腰就隐约疼

不盘腿没事

我放下

疼就渐弱

盘起

疼就渐强，然后趋于稳定

那个位置

会动

但有个区间

我左盘了右盘

瞄准

却瞄不准。

同事张大了嘴。

我说了缘由

同事闭上嘴

你还是不够疼。

他

他拥有的只有一腔直觉

之前写的所有

都是一个肺泡挨着另一个。

他用肺呼吸

几乎无形。

只有遇到事件了

比如一个人说听到了他的呼吸

他才会注意到

自己放大的呼吸。

那不自然

甚至让他胸闷。

他要回到无意识

最快的方式是写一首诗。

一首关于呼吸的诗。

从肺开始

到外面的空气。

卡瓦菲斯

他打开窗子

房子松了一大口气。

他读卡瓦菲斯的诗

有一句大致也是这个意思。

他读的是中文

原文没有。

卡瓦菲斯在这里

是一个中国人。

他住的是个二手房

买来后装修了。

沙发是新的

他在沙发上读诗

沙发背后是一个窗子。

是的，就是这个户型

当时吸引了他。

窗户漏进来的风

像死神的哈欠。

查查

卡瓦菲斯早去世了。

或许是他的

从希腊吹来。

星空下

人类在意识到宇宙的那一刻

就有真正的诗了。

一种不成比例的遥远

一种梦寐以求的抵达

这之间的距离

有人用诗测算

肯定算不准

但从没有停止。

路上的我们抬头

雾霾能遮住星空

但很难遮住月亮。

月亮上有坑

那是自身的痘印

也是遥远的给予

看到了

就能接受潮汐

以及潮汐过后

赶海的人群。

有人去逛博物馆

发现2500百年前的希腊雕塑都仰着头。

他出来抽烟

流星雨。

而恒星都在右手。

他调转

的确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