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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李苦禅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打开信的那一刻，犹如五雷轰顶，一时间心痛地喘不过气来。 原来信中只有两张剪报，一张是妻子与自己的离婚启事，另一张则是妻子与李苦禅爱徒张若谷的结婚启事…… 李苦禅6年婚姻，却落下了如此不堪的收场，似乎他这一生，都跟这个“苦”字结下了不解之缘！
-1- 李苦禅，原名李英杰， 1899年1月，出生于山东高唐县的一户贫苦农家，尽管从小家境贫寒，但他对绘画却是尤为热爱，还曾跟着国画家孙占群习画，后来又考入了国立北京美术学校的西画系。 当时家里供不起李苦禅上学的开销，他就白天上学，晚上靠拉人力车维持生计，他的同学林一卢在目睹了他的困苦生活后，特赠了“苦禅”二字给他，勉励他在艰苦中彻悟画理。 1923年，李苦禅敲开了近代中国绘画大师齐白石家的大门，成为了齐门大弟子，齐白石知道他条件不好，不但不收他的学费，还经常留他在家中吃饭，给他提供绘画所需的颜料，李苦禅在恩师的悉心指点下，绘画艺术渐臻佳境，齐白石都忍不住夸他：“来日若不享大名，是世间无鬼神也”。 -2- 李苦禅在跟恩师学画的这段时间，邂逅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凌嵋琳，也算是他的小师妹了。 凌嵋琳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毕业于中国第一国立美术学校， 她身边从来不乏富家子弟的追求，但她偏偏一个都看不上，直到她遇见了“大师兄”李苦禅。 她觉得大师兄才华横溢却从不傲慢，依然谦逊有礼、虚心求教，恩师齐白石又常常夸他：“学吾不似吾，日后必成大器”，这让凌嵋琳对这个大师兄更加仰慕。
经常主动帮大师兄整理画案、洗衣服，还三天两头地向他求教，无奈李苦禅把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绘画上，根本没有明白小师妹对自己的心意。 直到有一次，凌嵋琳让李苦禅帮她画一对鸳鸯，李苦禅问她，要办喜事了？凌嵋琳娇羞地答着：“就是喜欢鸳鸯，每天成双成对，亲亲热热的多好！” 这时李苦禅才明白了她的心意，一时间竟然紧张得不知要说什么，他虽然有过一次婚姻，但却是父母安排的包办婚姻，并没有爱情的感觉，后来妻子病故，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绘画上，根本没想过这些，如今小师妹这番表白，让他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果然女追男隔成沙，两人刚确立关系不久，就步入了结婚的礼堂，婚后二人也曾有过一段十分甜蜜的时光，凌嵋琳还为李苦禅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儿子。 -3- 两人在一起相处久了，婚前那些美好的滤镜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柴米油盐的琐碎，出身富贵之家的凌嵋琳，渴求的是花前月下的浪漫，是夫妻日常生活中的小情小爱。 此时在凌嵋琳的眼里，丈夫曾经的忠厚老实，变成了木纳不懂浪漫，他还常请拉人力车时认识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来家中做客，这让凌嵋琳十分反感。
后来李苦禅收了一位弟子张若谷，长得仪表堂堂，李苦禅因为以前贫困时，受过恩师齐白石的照顾，所以自己收了弟子，也像恩师那样倾尽心思教授，还经常留他在家中吃饭。没想到时间一长，张若谷竟然对自己的师母凌嵋琳动了心思，经常陪她聊天解闷、体贴入微。 当时李苦禅受到林风眠先生的邀请，离开了北京去杭州艺专任教，张若谷就转身跟着凌嵋琳学习绘画。 凌嵋琳本来就嫌弃丈夫不懂浪漫，如今独守空房内心更是孤独寂寞，时常向张若谷抱怨，结果在他每日的陪伴和安慰中，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一起。 凌嵋琳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人，她想跟张若谷在一起，谁也拦不住，她也没打算隐瞒，直接登报与李苦禅离婚，隔了些日子，她又再次登报与张若谷结婚。
当时李苦禅在艺术界也有了一定名气，妻子的这番做法，无疑把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践踏在地。 当李苦禅看到这两条剪报时，如遭五雷轰顶，一个是他深爱的妻子，一个是他疼爱的弟子，两个人竟然背着自己在一起了，这让他十分愤怒，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去找他们两个人算账。 但在回京的路上，他又突然想开了，自己这半生走来有多不容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有了今天的这点收获，自己又何必非得跟他们纠缠，真是闹出事来，也糟蹋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所以当他见到凌嵋琳和张若谷时，没有跟他们纠缠什么，只是带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儿子的睾丸竟被张若谷扎了个洞，没多久就因为感染而夭折了。 妻子的背叛、小儿子的夭折，让李苦禅觉得天都塌下来了，那段时间他茶饭不思、悲痛万分，后来还是绘画带他走出了情绪，但他从此醉心于绘画，再不愿谈及感情之事。
-4- 果然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在事情过去8年后，李苦禅43岁，终于走出了往日的阴影，尝试着接受了一段新的感情。 他的第三任妻子李慧文，跟李苦禅一样出身贫寒，刚从护士学校毕业没多久，比李苦禅小了整整19岁，但她性格温婉、善解人意。 她早就听说过李苦禅在上一段婚姻里的事，对他的悲惨过往十分心疼，所以从不在他面前提以前的事。 她也十分理解丈夫对艺术的执着追求，心甘情愿地包揽所有家务，让丈夫一门心思搞创作，有时候到了吃饭时间，她不想打扰丈夫，只能自己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丈夫叫朋友来家吃饭，她也没有过一丝抱怨，每次都是热情接待。 李慧文先后为李苦禅生下了一儿两女，其中儿子李燕还继承了父亲李苦禅的绘画天赋。 李慧文的出现，对李苦禅来说无疑是悲苦人生中的一点甜，木讷的李苦禅也渐渐学会了在生活中多体贴妻子，他还经常给妻子买些她爱吃的零食，一家几口过得十分温馨幸福。
-5- 但他悲苦的人生，还没有结束，在特殊时期，他又遭受了新一轮的磨难，幸好有妻子一直陪着他，日子才没那么难熬。 那段时期过后，他算是把一生所有的苦难都熬过去了，从此平安顺遂，再无波澜，与妻子也算度过了一个安稳幸福的晚年。 1983年，李苦禅因病去世，享年84岁，在他逝世三周年时，妻子李慧文将他的绘画，和他生前收藏的明清字画等藏品，共计四百余件，都捐献给了国家。 回望李苦禅的一生，绝对算是一段历经磨难的苦旅，他凭着自己的“苦禅”精神，在绘画上取得了卓著的成就，还被誉为“中国近现代大写意花鸟画宗师”。 而他对背叛自己的前妻不执着、不纠缠，才让他有机会遇见更好的人，成就了后半生的家庭圆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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