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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棠一家》 马原 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年10月 
作家马原。（资料图片） 深圳商报记者 刘悠扬 曾经的先锋派代表作家马原，在经历了20年的“隐退”生活之后，于2012年重返文坛。距离他的重返之作《牛鬼蛇神》又已过去5年，最近，马原带着自己的长篇小说新作《黄棠一家》回到读者视野之中。 从上世纪80年代的先锋姿态到转而关注现实，马原在新书发布会上感慨：“好像这个世界和我儿时的世界，真是两样了。觉得无论什么都有点不对。” 据称，《黄棠一家》是马原自“转型”以来转变力度最大的一部，堪称一部中国当代社会生活的“浮世绘”。 曾是先锋小说旗帜人物 中国当代文学的“先锋派”是指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一批具有明确创新意识，并且初步形成自己的叙事风格的年轻作家。代表作家有马原、洪峰、残雪、扎西达娃、苏童、余华、格非、叶兆言、孙甘露、北村、叶曙明等。 马原堪称中国当代文学“先锋派”的旗帜人物。1984年，马原就已经写下《拉萨河的女神》，这篇小说第一次把叙述置于故事之上，把几起没有因果联系的事件拼贴到一起。1985年以后，马原陆续发表几篇力作：《冈底斯的诱惑》《虚构》《大师》，把传统小说“写什么”改变为“怎么写”，预示了小说观念的根本转变。 “先锋派”作家在经历了最初的繁盛之后，都纷纷转型，寻找书写的新路径。在这一波潮流中，马原是明显“滞后”的。他自《零公里处》发表后，经历了20年的“隐退”，直到2012年才带着长篇小说《牛鬼神蛇》回归大众视野。在这部带着马原20年思考的作品中，先锋的痕迹已经变淡，马原开始以古典主义的方式，直面历史与现实。 关注现实是为了“还债” “我写了四十几年小说，在我整个写小说的生涯当中，这本书算是比较特别的。以前我个人在小说方面的兴趣基本上比较偏重形而上，对社会生活、对时政、对历史不是特别有兴趣。”谈到自己的新作《黄棠一家》时，马原表示，前些年的一场大病让他觉得，自己和实在的生活距离近了，还有一点还债的心情，“忽然关心起当下、关心起人群，忽然形而下了。”《黄棠一家》是马原计划中“形而下三部曲”的第二部，第一部《纠缠》写的是财产、遗产的纠葛，第二部《黄棠一家》原本的书名叫《荒唐》。 记者从出版方人民文学出版社了解到，《黄棠一家》讲述了中产阶层黄棠、洪锦江的家族故事，以黄棠的丈夫洪锦江遭遇的“碰瓷”交通事故开始，“目击者”把事故照片公布于网络后徐徐展开。食品安全、假离婚大潮、娱乐圈选秀等社会热点话题，都能在小说中找到影子。 “《黄棠一家》堪称一部中国当代社会生活的'浮世绘’。在这部小说中，马原的目光进一步扩展，试图通过黄棠、洪锦江的中产化家族的叙事，形成对中国现实生活的一种'总体性’理解和把握。”人民文学出版社策划部编辑李汶璟说。 新作不是“新闻串烧” “当时写《黄棠一家》的时候觉得特别接近另外一个主题，就是约瑟夫·海勒，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小说家。大家都知道他的《二十二条军规》，我个人特别喜欢，因为那本书翻译、出版都是我深度参与了。”马原介绍，约瑟夫·海勒还有一本译得不太好的书名叫《出事了》，“那本书介绍过来的时候有一个特别好的标题叫《出了毛病》。我觉得我要写的这个黄棠，其实就是写的这种心情、这种情况，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出了毛病。”马原表示，这本书囊括中国社会方方面面的故事，而马原的“形而下”思考也遭遇了余华《第七天》受到的同样质疑，被评论为“新闻串烧”。 离群索居的马原直言，一年多前自己才知道wifi，面对“新闻串烧”这个说法，他既沮丧又挺高兴，“今天看全是俯拾皆是的身边的热闹事，但是你翻过今天，翻到昨天或者翻到明天的时候，其实是蛮新鲜的，哪有常青常绿，全部都颠倒了。” 著名文学评论家陈晓明也不认同“新闻串烧”这一评价。在新书发布会上，陈晓明表示：“今天我们再怎么虚构都虚构不过现实，所以不要怪马原这个小说像新闻串烧，包括当年余华写《第七天》，媒体也这么评价。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奇迹性、奇观性和日常性混合在一起。”在他看来，《黄棠一家》这本书很值得读，“是对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的见证，也是对我们正在发生的历史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展示，也是对我们生活的温习。” 一场大病带来改变 作为“先锋派”的另一位代表作家，余华也出现在《黄棠一家》的新书发布会上，与马原、陈晓明畅谈“旧日的先锋与当下的现实”。 马原不写小说已经二十年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小说曾经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但在20年前将它遗失了。在同济大学中文系，马原过着教书匠的生活，自2000年之后，他的授课讲稿陆续整理出版，《虚构之刀》《阅读大师》《小说密码》……马原以自己的阅读和写作经验，向学生们传授着写作的“秘密”。然而这种生活在2008年因查出患肺癌被打破了。马原主动中断治疗，以乐观的心态逃离医院，把上海的家搬到西双版纳的大山上，和哈尼族的同胞生活在寨子中，每天体验着老子所描述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没想到，大病之后，那个小说家马原却奇迹般地回归了，《牛鬼蛇神》《纠缠》《黄棠一家》，一部接着一部，身居偏远之地，马原对于现实、对于生命的感觉却愈发敏锐。 从当年最有力量的文学先锋，到四处漂泊不定的生活，余华说自己多年来听到很多对马原的惋惜声音，“说马原不写东西，瞎折腾，还有人讽刺。但是我看完这本书以后感受是，没有一种生活是可惜的，也没有一种生活是不值得的，所有的生活都充满了财富，只不过你去开采还是没有开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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