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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在梦里回到故乡，时常在梦里回到童年。梦境里，我曾经无数次执着地把家乡定格在童年的记忆里，不想与现实中的故乡联系在一起。 故乡老了，一堵堵断墙立在村口，一座座破旧的院落凋零在村庄的角落里，几位老人坐在大树下回忆逝去的年华，村庄已没有了年轻的生机与活力。 春暖花开之时，我总是喜欢傍晚驾车带着妻儿回家。顺着小河边的公路绕过河湾，翻过一个高坡，驶进一片树林······我惊悸于时光的流逝是如此无情，眼前仿佛是已经褪色的旧画，唯有那慢慢升起的炊烟，提示着我-那是我的家。 记忆中，我曾钟爱着这样的村子：土坯垒成的院落，门两边的土墙镶嵌着两个一样大的木格子窗棂，上面盖着青瓦，顺着瓦楞长满了青苔，屋山上有着两个青石雕-或龙或凤；低低的屋檐下放着除草用的锄头和镰刀，一条细细的牛绳搭在梁上，仿佛拴着无尽的岁月。 那时，我喜欢下雨的日子，喜欢雨水顺着青瓦的瓦楞间顺溜儿滑下的样子；喜欢清亮的雨滴在瓦片上摔碎的情形；喜欢雨打树叶的沙沙声；喜欢屋檐下连着的一条条银线；喜欢趴在木格子窗户前看着雨滴落入屋前的池塘，溅起无数个活泼的水珠和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它们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相互融人相互更迭，没有了秩序。 上学之后，我们就不能那么的自由和悠闲了。放了学，要帮大人煮饭或喂猪。农忙时节，大人们忙收割，我们就要到地里拾麦穗或稻子。我们把拾好的麦穗或稻子一把一把地扎好，放在身后。弯腰捡拾时总不忘抬头看看夕阳，总盼望太阳快点落下山去，我们好回到村庄去······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改变着一切。依然是过去的村庄，依然是那片飘香的土地，但当我们这一代在故乡的怀抱里长大成人时，大多数的我们的心野在了外边。村子里只剩下破旧的房屋和步履蹒跚的老人。村子老了，每次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子，我都会为它的萧条而感叹。从我身边走过的人，大多是固守家园的老人，他们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仍旧要默默地挑着粪桶，一步一摇地往田里赶。看着他们佝偻的身影，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这就是我的家乡？我的村庄？ 沉思中，夕阳照在了门前的果树上，在微风中闪烁金光。抬头远眺，野花遍地，芳香里，远方的田野一片耀眼。 作者:潘新日 摘自《精神文明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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