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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刊特约撰稿 杨江波 《越绝书》是一部奇书，内容“纵横曼衍，博奥伟丽”，后人称之为地方志“鼻祖”。虽然如此耀眼，但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中，此书几乎已被当代人遗忘。近期，央视《典籍里的中国》第二季第五期推出《越绝书》。节目中，“当代读书人”撒贝宁与明代史学家、方志学家杨慎共同品读中华最早的地方史志之一《越绝书》，带领大家领略中华方志的魅力。 1 精彩的故事描述 《越绝书》记载了“卧薪尝胆”“西施美人计”“三千越甲可吞吴”“子贡一出乱五国”等现代人耳熟能详的故事，而行文叙事又非常细致、精彩。范蠡的计谋，文种的韬略，伍子胥的逃亡及复仇，越国人的隐忍与反抗，均有精彩呈现。 精彩的故事描述，通过书中《越绝荆平王内传》伍子胥逃亡与报仇的情节可见一斑。伍子胥是楚国人，楚平王听信楚太子少傅费无极谗言，迫害伍家，伍子胥的父亲伍奢及哥哥伍尚皆被杀死，他不得不出逃，随后寻机复仇。逃亡时，伍子胥得到渔人、击絮女的舍命相救，来到吴国后，他成为吴国重臣，此时楚平王已去世，但伍子胥心中的仇恨难平，他掘开楚平王的陵墓，当众把楚平王尸身鞭笞三百下，以此报了不共戴天的杀父兄之仇。随后，吴军攻入楚都，此时渔人又现身，劝伍子胥退兵……这过程精彩纷呈，带着浓重的快意恩仇的江湖色彩，故事非常吸引人。 范蠡被后人誉为“商圣”，他的故事，在《越绝书》中也非常精彩。范蠡出生于楚国，小时候有时显得很愚钝，但有时又有“圣贤之明”。楚国才俊文种发现了范蠡这个奇才，有意请他出山，过程大费周折，大有刘备“三顾茅庐”的势头。后来，范蠡跟随文种来到越国，并且在此一展拳脚，开始叱咤风云的生涯…… 书中《越绝外传记宝剑》一篇，描写了欧冶子和干将铸造宝剑时的惊奇场景：“当造此剑之时，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欧冶子、干将二人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铸剑师，他们的故事广为人知，颇有传奇色彩。 不止伍子胥、范蠡、欧冶子与干将铸剑的故事，《越绝书》有很多奇人奇事、历史传奇的记载，故事的描述都非常精彩、细致。 英雄事迹素来引人关注，历史传奇一向备受瞩目，而《越绝书》中英雄人物、历史传奇众多，加上故事描述又如此精彩，现存十几篇内容几乎篇篇都精彩，故事波澜壮阔、扣人心弦。 2 丰富的内容呈现 《越绝书》原有三十五篇，现存有十五卷、十九篇，不计亡佚的篇章，已经为后人留下内容丰富、独具特色的珍贵史料。 清代学者毕沅、洪亮吉都说：“一方之志，始于《越绝》。” 事实上，至清、至民国、至新中国成立后，均有学者认为《越绝书》“开方志之先例”，将《越绝书》列为方志的鼻祖，是目前方志界比较一致的观点。方志内容极其丰富，是一个地方地理、历史、人情的古今总览，从多方面去呈现一个地方的事物，显然《越绝书》已经有这些丰富的内容。 《越绝书》主要记载了春秋时期吴、越两国的历史，同时也记载了楚国的部分历史，这部千古奇书以春秋末年至战国初期吴越争霸的历史事实为主线，撰述了政治、经济、军事、天文、地理、历史、民族、人物、语言、冢墓等内容，内容的呈现可谓全面、丰富。 《越绝外传记吴地传》一篇记述了吴地的城池、宫殿、山岭、湖泊、河流、农田、道路等内容，内容翔实、丰富，直到今天仍有迹可循。仅浙江绍兴地区，《越绝书》记载的地名到现在还有三十几个仍在使用。 《越绝书》对吴越两国事物有丰富呈现，更难得的是内容的真实性。兴建于2500年前越王勾践时期的山阴故水道，《越绝外传记地传》如此描述：“山阴古故陆道，出东郭，随直渎阳春亭。山阴故水道，出东郭，从郡阳春亭，去县五十里。”记录有序而翔实，山阴故水道位于今天的绍兴，如今还是浙东运河的核心和标志性河段。 《越绝外传记宝剑》一篇，记述欧冶子、干将二人为越王铸了五口宝剑，又为楚王铸了三口宝剑，这些宝剑都锋利无比，至今仍有各种传奇故事流传，而后人的考古发掘证明，《越绝书》上所记炼剑之事是真实的。 《越绝书》中，还记载了勾践、夫差、子贡、计倪、黄歇等很多历史人物的事迹，故事很精彩，内容很丰富。 3 众多的谜题遗留 时至今日，《越绝书》还有很多待解谜题。关于《越绝书》的作者，历来著录不一，有伍子胥说、子贡说、无名氏说、袁康与吴平合撰说、袁康撰吴平修订说，甚至还有撰述者有许多人的说法。 影响最大的是“明代三才子之首”、状元杨慎所提的袁康与吴平说。这一说法来得很是神奇，杨慎利用《越绝书》书中的一段“隐语”，如解谜一般地“破译”了疑题，得出《越绝书》为东汉初年会稽人袁康、吴平所作这一结论。 书中《越绝篇叙外传记》一篇有记载：“文属辞定，自于邦贤。邦贤以口为姓，承之以天。楚相屈原（屈原名平），与之同名。”“姓有去，不能容也。得衣乃成，贤人衣之能章也。名有米，八政宝也。覆以庚，兵绝之也。于乎哀哉！莫肯与也。” 杨慎据这两段文字，分别破译出《越绝书》撰述者乃是袁康、吴平。 不过，又有人推断袁康、吴平只是《越绝书》首尾两篇文章的作者，剩下十七篇的撰述者另有其人。更玄乎的是，有学者甚至认为，袁康、吴平只是虚构的人物，历史上并无其人。《越绝书》的作者，到底还是谜。 作者只是《越绝书》遗留的谜题之一，这一部奇书还有不少不解之谜。关于成书年代，就有战国说、战国西汉东汉说、战国东汉说、东汉初年说、东汉末年说、东汉初年—东汉末年说以及西晋说。 《越绝书》的成书年代更多地被认为是东汉，但也有成书于战国时期的说法，如果这一说法成立，那么《越绝书》引用西汉司马迁的《史记》诸多史料的说法，就要反过来说了。 还有书名，《越绝书》为什么取名“绝”，书中第一篇中的那句“绝者，绝也，谓句（勾）践时也”所谓何意？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绝地反击是一“绝”，越国人的存亡继绝又是一“绝”……似乎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理解。 此外，《越绝书》的真正卷数、篇名等问题上，至今仍有谜题待解。 精彩的故事，丰富的内容，众多的英雄人物，真实的历史传奇，还有众多的谜题，使得《越绝书》这一部千古奇书散发独特的魅力，在新一轮关注热潮中，又吸引更多的人深读并一探其究竟。 媒体来源：海南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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