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23届作文44:换个视角看孔乙己

 词语寄居者 2023-03-11 发布于浙江

酿人生
徐诗璐

一碗黄酒能去往何处?无非是酒坛、酒碗、酒客的肚。一只碗又何去何从?不过是柜台,酒桌,柜台。

我便是这样的一只酒碗。醇朴的黄酒在坛子里是纯净的,只是到了我怀里便要掺了水,充满铜臭与腐败。我漾着夹了水的黄酒,开始还疑惑酒客难道喝不出来?黄色的酒液扩出圈圈波纹,像酒客们脸上讥讽的笑,这打破麻木冷酷面庞的,正是孔乙己。

“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依着酒液中晃动的倒影瞧去,那便是孔乙己了。花白胡子,皱纹间夹着伤,面色青白。这人与短衣帮相同,在店外站着喝酒,却又身着长衫,不伦不类,于是人们便要笑他。“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清白?他的身上早已不干净,破旧的长衫,脏。他窘迫得红了脸,争辩时却软弱了,“......读书人的事,算偷么?”“君子固穷”......他急切地拿起我,想要将讥讽混入酒中一饮而尽,连带他的屈辱。可他终究还是小口小口地啜,既像为了读书人的尊严,也像为了延长饮酒的时间,钝化苦痛。

他的唇抿在我的身上。并无不同,孔乙己与短衣帮的嘴唇,同样的温热干裂,是最柔软也最伤人的。唾液濡湿了我的身体,苦涩而咸。手掌将我包覆住,慢慢地揉捻着,想要把痛与伤寄托在酒碗上,苦涩似一坛陈酿。

孔乙己在哄笑中走去了。

后来呢?

后来,杳无音讯。

他大约的确死了。

明明是同样湿热的唇,同样皴裂的手——同样被压抑得不能抬头,短衣酒客羞辱他,取笑他,一次次地捅入他的伤口,撕裂地笑。他并非没想过融入短衣酒客,可一旦褪去长衫他就与他们并无不同,冷酷、残忍,剜开别人的心,就着血淋淋的狼狈下酒。他清楚,清楚得像喝下肚的黄酒,多少苦涩多少假水,他心知肚明,他不配为长衫主顾,不然也不会遭丁举人打断双腿,成为比狗还不如的残废,他又不愿麻木不仁,只得独守一领破烂长衫,直到老,直到死。

酒客抓到这么一个把柄,便要肆意凌辱他,博取无聊的欢乐与渺茫的存在感,是一种凌迟的扭曲快感,一点一点啮掉了孔乙己。现在他死了——断了腿,无人关心,下一个是谁?

没有人忆起他,仿佛从来便没有这人。我日日念想着,希望再有一个不冷漠跋扈的人来此,我想比较一下,他的嘴唇与孔乙己的嘴唇与看客的嘴唇。

“掌柜的——你这碗不行啊!”

“怎么回事?”

“碎了,我的酒全糟蹋了!”

碎的,是我的心。

堕落日记
张峰铭

今天,很猛烈的阳光,也是堕落的开始。

终日闲坐在家中,也难免有些许空虚和无趣了,想要喝碗温酒,可却无分文,回过头想了想,我竟是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学了些孔子文学,但无济于事。

我实在太穷了,今天又去偷了别人东西,偷了几本书,被吊着打,身上又添了新伤疤了。

但——好过于如此待在家中,只是这些伤疤难免让我感到疼痛,明日定要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今日去饮酒,买了两碗酒,一碗茴香豆,本以为可以让他们为此而羡慕不已,但还是被嘲笑了。我竟被一个小伙计嫌弃。

路过道路,见一群小孩子对我笑,便分了他们几颗豆吃,他们哪能理会我的心情呐?只知道有吃的了罢了。我想,我竟连一点尊严也没了。

有尊严地活着,真难。又有几天没喝酒了,四周全然弥漫着笑声,不知是日是夜。

天气愈来愈冷了,我真想喝碗热酒啊。

今天又去偷丁举人东西了,偷了几本书,也只买了两文钱,腿还被打断,为何如此对我?连我的腿都要被剥夺走。忽然想了起来,自己还欠着十九文钱。“放下尊严罢,把长衫卖了。”卖了长衫竟也不过两文钱。我读了这么几年书有何用?倒不如去种地,至少还可以混口饭吃,混口酒喝,至少可以养活自己,不至于活成这样。

又去酒馆了,不过这次是用手走过去的,还是成为了他们的笑料。

我已知命不久矣,现今酒也已涨到十文钱,还欠了十九文,我该如何是好?社会太冷漠了,他们太无情了,我终竟还是被遗弃了。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社会黑暗,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四个字是“麻木冷漠”!

我也是人,他们还是对我如此冷漠了。

我是笑料,但他们也要成为我一样的笑料了!

还有没有热情的人?

或者还有?

救救孩子……

十一

就此绝笔吧……

一九一九年三月


孔乙己,恐亦己
施景耀

我姓孔,名亦己,是一名读书人。或者说,我本该是一名读书人。为什么要叫孔亦己,我认为自己会成为像孔子那样的圣人,恐怕已经做不到了。

但是咸亨酒店那一群短衣裳的人却管我叫孔乙己,愚笨自大,之乎者也。

我出生在一个文人世家,打从记事起,我就知道我要考秀才,考举人,进入官场。为什么?我不知道,大概本就应如此。我的祖祖辈辈都坚定不移地选择了科考这条路,最厉害的是我的祖父,他不仅当了举人,还坐上了知县。

我不只熟读四书五经,同时精通古今中外,只要书里有的,就没有我不晓得的。当我信心满满地走进考场,我当然想不到多年的努力终将沦为笑柄。

曾经有个算命先生,他看着我笑着和我说,我的命运用八个字就可以概括: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他笑了,我也笑了。他笑的是我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命运,我笑的是他的无知终会带来可笑的结局。

我落榜了。放榜的那天,我胸有成竹地走向前,从头到尾的扫视着那些中了榜,即将平步青云的名字。我本该是其中的一员,其中的一员!可我,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我一遍又一遍地找着,直到人潮散去,夕阳西下,蝉鸣稀稀,夜幕降临,我才悻悻然走回家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中等待我的父母,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份期待。

一次次的赴考,却又一次次的失败。

我坚信“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我连读书这个最简单的需求都做不到。连个秀才都没考中的我,只能凭借着字体娟秀,给有钱人家的孩子抄抄书。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又有谁真正知道我的远大理想?如果我的出生是注定给人家抄书,那我的生命有何意义?

我常常去一家名叫咸亨的酒店,来喝酒的,有穿长衫的有钱人,他们坐在屋里,点上三五个小菜下酒,与好友把酒言欢;还有穿短衫的劳动人民,他们行色匆匆,总是站着狼吞虎咽地吃喝完毕就走了。而我是格格不入的另类,我穿着早已破旧不堪,全是补丁的长衫,整日站在柜台前,点一盘荤香豆和一瓶温酒,便是侃侃而谈的一下午,只不过这侃侃而谈,或许是我的自欺欺人。

实际上大家总是揶揄我,我的怪样子总是能引起围观群众的好奇,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嘲笑我,挖苦我,拿我寻开心,可我除了可以在他们面前,满不在乎的说说之乎者也,我又能和谁说呢?我总喜欢教小孩子“茴”字的写法,你们知道有几种写法吗?是有四种的,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但当我想给他们写的时候,他们总是一哄而散。我知道没人愿意听我说的话,但我多想让大家知道,我是一 个多么有趣的人,我知道多少有趣的学识,可是没人听我说,没人听我说…多乎哉?不多也。

他们问我为什么偷别人的书,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我的内心很是羞愤难耐,他们懂什么?读书人的事,能叫偷么?!

一开始,我抄完书顺走了几本举人家里珍藏的书,他竟完全没有发现,我便大胆起来,想来也是,根本不看书的人,怎么会发现书消失不见呢?不过是摆在架子上,装装样子,充充门面罢了。后来,我有时会拿走文房四宝变卖,抄书的钱实在不够我生活,被发现了总是吊起来打,第二天我被打的消息不胫而走,酒店里的人都捂着嘴笑着看我,还故意的问我,你是不是又偷东西了?

最后一次偷了丁举人家的东西,他命人把我像杀猪一样吊起来,当着全府上下人的面鞭挞我。那一刻,我精神受的伤比我身体严重,后来把我的腿打折了,我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被下人拿着草席卷起来扔在了外面。

我最后去了一次咸亨酒店,掌柜伙计和大家嘲笑了我一番,我知道,我又能让他们快活起来,但不需几日,就不会再有人记得我。

我拖着我残余的半个身体回了,在一座废弃的破庙里半靠着,不知道几个日夜过去,我看见了黑夜中悬挂的明月,也看见了清晨冉冉升起的太阳,我感觉我的灵魂好像轻轻地飘了起来,真舒服啊,我的腿没有了感觉,身上的伤也不痛了,我看见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眼里含泪的看着我,我却不敢走向前,我不敢面对他们。

天空白的刺眼,照得我睁不开眼,恍惚间我回头看去,地上那副残破的皮囊是谁呢?我忘了我是谁,也不记得自己要去哪里,但我感觉我的灵魂前所未有的纯净和自由,好像出生,就是如此。

孔乙己,孔亦己,恐亦己,恐已己。

掌柜日记
王奕心
一八年三月二号

长衫主顾着实难伺候。小伙计已经支不住他们了。我有什么好帮他的呢?和我没关系。今天的收益不错。长衫主顾好羼水呀!他们来,多半是为了炫耀。

一八年四月十一日

天已经渐热了,但掌柜这个职位还是凉眯眯舒舒服服的。一出门就热,太阳很烫。

一八年四月十三日

今天来了个客人!听说换做什么“孔乙己”。怪有趣的,他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对人说话满口之乎者也。身材够结实,脸却和营养不好一样青板青板的。脸上沟壑纵纵横的像后村好久没水的河滩子一样啊,对了。这“沟壑纵横”是他执意要教的,读书人的作用只有执意教了写字了吗?长衫这么破,还不如我呢。收他当我们店里的笑客,可是他的一个好去处。他不爱这行呢!真是麻烦。嘿嘿,他爱偷书。不知道他偷书是来给别人抄书本的,还是自己看,又还是认多几个字的。我要把账本藏好了,哪天也被他偷了去!最讨厌的是,他总狡辩,说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算了算了,想起来他摆开九文钱的阔绰,也跟着笑笑吧,有何不妨呢?

一八年四月二十六日

原来孔乙己是个绰号。听小伙计说,是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上取的。本人只是姓孔而已。唉!孔子有了这么一个后代真是憋屈啊。半个秀才捞不到,只会之乎者也。他读书读个什么劲呢?难道就为了考取秀才吗?她道是也可开个饭馆什么的。算了,他没钱。不与他说了。我他干嘛呢?他是一个客,总不拖欠,这么多客里最好的了。就冲这,我也用得起“乎”字了,我还是个掌柜,岂不如他孔乙己好?算账去。

一八年五月二日

孔乙己又偷书了,好笑极了。

一八年五月二十三日

招呼人

算账

看孔乙己

招呼人

算账

看孔乙己

一八年六月十三日

孔乙己今天又来了,今天是端午。邻居的小孩都来玩。酒店里的笑声比以前更响了。许是孔乙己来的缘故。孔乙己要了盘茴香豆,邻居小孩一下就围到他身边去了。这个时候,客人们都不笑弄孔乙己,该是希望自家的小孩能为自己家省口零嘴。唉哟!我是要孤寡一辈子喽。孔乙己又开始令人讨厌了,说什么“多乎哉,不多也”。所有人都在笑,掌柜的风光去哪找?要不是看在他招揽钱财,早就把他轰了!一个穷书生到最后能有几个钱?

一八年九月十七日

孔乙己很久没来了,他还欠十九个钱,马上中秋了。

一八年十一月八日

今天立冬,几个短一帮来喝酒,孔乙己终于来了!满是尘土,还被打断了腿。我就知道穷书生没好下场。他会还钱吗?

一九年二月一日

春节。就剩孔乙己欠钱。

一九年六月二日

算了吧,有很多人还了。孔乙己的钱吧……

算是欠不了了,

我咒他。

我是猫
杨凯博

南方的八月间,骄阳似火。中午时分,太阳把树叶都晒得卷缩起来。知了扯着长声聒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上一层烦燥。

“喵……这也太热了!”我舔拭着自己的爪子和毛发,试图让自己凉快下来。但天气实在太热,根本不能凉快下来。

我看见前方有一家酒店,叫作“咸享酒店”,我连忙跑了过去想去酒店里避暑。

刚进酒店,就看到了有一位站着喝酒,穿长衫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来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旁边一圈的人穿的都是短衫,只有他穿着长衫,因此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穿短衣的笑着说:“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地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店内外充满快活的空气。

孔乙己喝完酒,便带着一些茴香豆离开了。

“掌柜滴,你这哪儿来的野猪?”“这不是我的。”

说完,他们便把我赶了出去。

中秋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着将近初冬,我躲在一个稍暖和的角落,却不时地打着冷颤,眼神渐渐迷离。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我想站起来,但爪子已经冻得麻木。他将我轻轻地抱起,抚摸着我,让我暖和起来,我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孔乙己。他拿出几颗冻的发硬的茴香豆,放在我嘴边。我逐渐暖和起来,我舔着他的手表示感谢……

过了几天,寒风愈来愈冷。

晚上,我像往常一样躺着孔乙己的怀中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受到孔乙己的呼吸愈来愈弱。他不停地打颤。我跑到街上,想找一些人帮忙,可没人听得懂我的话……我咬住行人的鞋子往孔乙己的方向拉,想让他跟着我走。

那个人重重地踢了我一脚,骂道:“疯猫,这是我刚买的新鞋!”那人便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孔乙己身边,此时的他手冰凉,已失去了温度,眼睛笼上一层暗淡的灰色。我静静地躺回他的怀里……

过了一天,有几个人发现了尸体,一具是人,另一具是在他怀里——是一只猫……

孔乙己的长衫
夏颢瑄

我是一件长衫,我的主人嫌弃我又脏又破,将我丢在杂物室。这里暗无天日,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声响惊醒了我,我听出来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

“呦呦,这回找到了好人家,这破屋子里有这么多书 。”他自言自语,边走边翻箱子。我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打开了我所在的那个箱子,他微微挑眉:“瞧我发现了什么?”他将我拿起,抖了抖我身上的灰尘,用满意眼神盯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塞到麻袋里,和一堆书本挤在一起 。

没过多久,他再次打开了这个麻袋,我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白花胡子,脸上还有一道伤疤,他用双手将我捧起,一改最初满意的眼神,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痴迷,脑海里闪过一段从他眼睛里看见的一句话 :“你是我的 。”

在他身上的我环顾起四周的环境,很破旧的屋子,屋子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歪歪扭扭的椅子,墙上是一条条裂缝,房间还有一股腐烂的臭味。

他带着我出门了,大街上热闹非凡。他来到一家酒店,所有喝酒的人朝向我们并大笑:“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原来他叫孔乙己……”我暗自想道。

众人见他没有回答,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出了他声音中的一丝激动:“你怎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

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紧张和羞耻,争辨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算偷么?”接连便是什么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但我却百般不能理解,我原先的主人是位秀才,曾读过“君子固穷”,意思明明是君子能够不因穷困而改变操守。在短短的相处中,一个死要面子,穷困潦倒又选择去偷窃之人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一连几个月,我跟着他来来往往去了酒店,不知道多少次,以及偷窃了许多户人家的书。

这天,他去了丁举人家偷书,不幸被抓到,他不仅仅写了服辩,还被丁举人家的仆人打断了双腿。我依旧记得那个夜晚,他被人按在地上,另旁有两个强壮的人杖打。他起先疼地嗷嗷叫,紧接着晕了过去,那些人将昏迷的他丢在了垃圾堆。

他醒了,他再也站不起来,拖着我的下半身,用双手支撑地面“走”回了家。他脱下了我,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身体,将脸埋进我的身躯,仿佛要将我与他融为一体。半晌,他放下了我,换上了另一件破旧的棉袄,用手“走”出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来了。他“走”上了床,躺在坚硬的床上,紧紧抱着我,一动不动。我听见了他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人固有一死……”

半天,一天,两天,三天……

他紧紧抱着我不松手,我感受着一个有温度的人一点一点的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无人关心……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