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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 文 || 雪域高原最美情僧——仓央嘉措

 燕鼎文化 2023-03-15 发布于北京

沿着“布达拉宫”之字形甬道,缓缓走进这个美轮美奂举世闻名的神奇宫殿。身旁,一个叫“扎西”的藏族导游小伙,娓娓讲述着这个魅力十足宫殿的前世今生。高原强烈的阳光照射下,金碧辉煌的“布达拉宫”焕发着迷人的光彩。进入“布达拉宫”内部,去了解这个千年宫殿里,有多少封尘的往事等人揭开,有多少感人的故事让人唏嘘。

“布达拉宫”宫殿分为“红宫”和“白宫”两部分。“红宫”为藏传佛教喇嘛诵读念经举办佛事的场所,“白宫”为历代达赖喇嘛进行政治、宗教管理的地方。“红宫”楼层最顶层,供奉着历代达赖喇嘛肉身灵塔,用世上昂贵的真金、白银、红宝石、绿松石等珍宝造就的灵塔,让这些生生不息靠转世在人间修行的达赖喇嘛真身,享受供奉,接受朝拜。顺着一代又一代达赖喇嘛真身灵塔缓步走过去,灵塔有的大、有的小。塔前,一个一个都有酥油灯的火焰燃烧长明,数过去,偏偏没有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真身灵塔,不免有些感叹。这个诗人的活佛,只有在达赖喇嘛时间过道里,象征性地有个名号。据说,这个雪域高原最美情僧的翩翩少年,生命最为坎坷,命运最为凄惨,去世时,年仅二十四岁。但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以他饱蘸热情而写就的情诗,细腻流淌,感天动地,催人泪下,直抵人心,在藏族文学史上闪现精彩的光辉。直到现在,仓央嘉措所写情诗,谱成歌曲,还在我们生活里,日日传唱。

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如果不曾相见,人们就不会相恋,如果不曾相知,怎会受这相思的熬煎。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情诗,把热血奔腾年轻人对爱追求的浪漫情怀,宣泄得淋漓尽致,表达得直白深情。仓央嘉措非常有名的情诗,“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并不是从小就成为达赖转世灵童,而是由当时(摄政王)桑杰加措秘密寻找私立的。清朝康熙21年,五世达赖罗桑加措圆寂,他的亲信弟子桑杰加措,为了继续利用五世达赖的权威掌管藏传佛教格鲁派事务,对外界隐瞒了他的死讯,对外仍以五世达赖的名义发号施令,一瞒就是十五年。十五年中,他秘密在藏南门隅地区一户门巴族农民家庭找到一小男孩,派人秘密看守,这个男孩就是仓央嘉措。仓央嘉措在自己家乡渐渐长成十四岁青春懵懂少年。他在藏南门隅家乡,看得见山峦白雪,看得见冰水长流。门隅地区还有放牧牦牛的辽阔青青草原,翩翩少年在这清新的环境里有了自己的初恋。
在这十五年里,由于政治局面愈发错杂纷乱,一天,清朝康熙皇帝愤怒地发现五世达赖圆寂的事实,(摄政王)桑杰加措迫不得已,无奈公开了五世达赖的死讯;与此同时,他还宣布一个重磅消息,已经找到五世达赖的转世。就这样,十四岁的仓央嘉措被迎请进布达拉宫,举行坐床典礼,开始了他成为六世达赖喇嘛的传奇生涯。从此,辽阔的草原上,失去了一个纵横驰骋的英俊少年,诺大的宫殿里,出现了一位少年活佛在孤寂中修行。烟雾缭绕间,佛音悠悠中,仓央嘉措摊开一本本厚重的佛经,接受信徒们虔诚的跪拜。但诡谲的政治风波残酷无情,黄教种种清规戒律,种种对人性的束缚,又让这少年活佛难以适应。年轻的仓央嘉措思念着家乡,思念着恋人,渴望着自由。无奈,身不由己,只好将心绪偷偷寄托于诗歌。“天上的仙鹤,借我一双洁白的翅膀,我不会飞得太远,看一眼理塘就回返。”渴望逃离的他,在布达拉宫,夜夜望雪,将情付之于笔端。雪域之大,漫漫长夜,仓央嘉措只能与寂寞空虚为伴,“你是金铸佛身,我是泥塑神像,你我两个人,不能同住一个殿堂。”“与灵魂作伴,让时间对峙荒凉,我无须对任何人交代。”
压抑时间长久后,年轻的仓央嘉措开始了叛逆之旅。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偷偷逃离布达拉宫,他化名达桑旺波,以贵族公子的身份流连于拉萨街头。在此期间,仓央嘉措邂逅了爱情,处于相思中的他,诗情勃发。“那一日,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是你诵经中的真言,那一夜,摇动啊,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瞬,我若飞升成仙,不为来世,只为有你,喜乐平安!”然而,仓央嘉措与姑娘相爱的秘密被人发现以后,不听规劝,反而更加胆大妄为,依然我行我素,而且把他的情感诉于笔端,创作了一首首清新优美的情诗。“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护你的到来。”“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其中不乏关于爱情的表达,但仓央嘉措情诗的格局,比一般情诗格局要高很多,“谁的隐私不会被回光返照,殉葬的花朵开合有度,菩提的果实奏响了空山,告诉我,你藏在落叶下的脚印,暗示了多少祭日,专供我法外逍遥!”
对于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公然违背佛规的大逆不道行为,当时独揽大权的(摄政王)桑杰加措很是恼火,他派人暗杀了与仓央嘉措相爱的姑娘。尽管历史的尘嚣掩盖了仓央嘉措那时的心结,但我们仍然知道,仓央嘉措当时尽管是六世达赖活佛,是雪域高原的王,但仍然逃脱不掉政治傀儡的角色。

据史料记载,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生命停止在1706年,在他坐床的第十年。受难于西藏地方势力的政教斗争,他被人以不守清规、行为放荡的罪名废立,卸送北京,当行至烟波浩渺的青海湖畔时,诗人、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即遭杀害,时年二十四岁。从此,一直赋予他痛苦的达赖名号最终从他的人生中抽离。“我是佛前一朵莲花,我到人间来,被世人所悟,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我来寻我今生的情。”

“布达拉宫”后山下,由于取土修整“布达拉宫”形成湖泊,现在,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公园。湖中,有个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时期修建的“龙王庙”,湖水环绕中,显得古色古香。我住的旅馆离这儿不远,晚上,来这公园遛弯儿,公园的灯光打在“布达拉宫”后身,使这古老宫殿增添一股神秘的色彩。公园跳舞场,音乐声中,藏民们围成几大圈,跳着欢快的“锅庄舞”,一轮皎洁的明月,照看着愉快幸福的人们。我抬头看圆圆白白的月亮,我仰头看夜色中闪亮发光的“布达拉宫”,想起仓央嘉措的《孤独》,“布达拉宫的夜,漆黑一片,只剩下一盏豆粒大的灯,亮着,那是守护着佛的酥油灯。拉萨的夜,漆黑一片,只剩下布达拉宫的一盏灯,亮着,那是我守护着的酥油灯。西藏的夜,漆黑无边,只剩下拉萨的一盏灯,亮着,那是佛特意留着的长明灯,这不是我看见的,这是站在,星星的高度才能看清楚的,别小瞧了这盏灯,它照耀着佛,又得到佛的照顾,整个大地漆黑无边,就剩下,这么一盏灯,跟满天的星星对阵,所有的人都熟睡了,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人,醒着,跟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抗衡。”

年轻的六世达赖活佛,孤独的诗人仓央嘉措,对于人性情爱的追求,发出世上最深的呐喊诗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在拉萨旅游的日子里,我抽空去了一趟“八廓街”;在“八廓街”东北角,有个藏餐“玛吉阿米”酒馆。据说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幽会情人的地方。我要了壶奶茶,在二楼靠近窗玻璃座位坐下,看如流的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少人在磕长头。想象着几百年前的仓央嘉措羡慕平凡人生的诗句,“假如真有来世,我愿生生世世为人。只做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哪怕一生贫苦清贫,浪迹天涯,只要能爱恨歌哭,只要能心随所愿!”“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年轻的六世达赖活佛,孤独的诗人仓央嘉措,短暂的人生,在历史政教争斗的旋涡中沦为牺牲品。平心而论,仓央嘉措的确不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也不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更不是一位西藏僧俗群众心目中所期盼的那种达赖喇嘛,但你说他是个不守戒律、恣情纵欲的风流活佛,也不正确。他所写情诗,大多蕴含着他对佛礼的领悟,诉说他的理想和追求,抒发他长期压抑的情感,并不仅仅是讲述男女私情。仓央嘉措情诗的格局,要超出一般情诗好多倍,几百年来,不知拨动了多少人的情感之弦,因为,芸芸众生、凡间百姓,每个人都有一颗对“爱”追求的心。

歌手韩红唱过一首歌,歌曲名字《众里寻你》,我把歌词记录下来,就当用一条洁白飘动的哈达,挽系给几百年前雪域高原最美情僧---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

琴键黑白分明像你,凝望这个世界的眼睛。这首歌只为你而唱起,我弹奏每个黑夜和晨曦,为你留下爱的光影。从暗到明,从东到西,那重叠交替,十指连心,温暖次第,像等待一场天籁的洗礼。我们众里寻你,爱是唯一的指引,像等待一场天下的共鸣,我们众里寻你,用爱的声音,一呼百应。

旋律忽高忽低像生命,错落安排的崎岖,这首歌只为你而唱起,我的歌唱就是我的倾听,我用音符迎合着你,光阴的溪,爱的舟楫,那春至秋临,心的岸边,云淡风轻,像等待一场天籁的洗礼。我们众里寻你,爱是唯一的指引,像等待一场天下的共鸣,我们众里寻你,用爱的声音,一呼百应!


【作者简介】郭春雷,燕山石化公司职员,燕山文联文学协会会员,闲暇,喜欢码码文字,打打乒乓。

本期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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