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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光 去冬今春，雪少也。春种将至，旱象严重，农家焦虑，余心不忍也。 阅欧阳修之《求雨祭文》，窥其心迹，而有所思。文曰：“千里之地一时而不雨，则民之被其災者数千家，然则水旱重事也，天之庇生斯民者，豈欲輕为之乎？”其言道出求雨之故。我们可以想象出，在古代，科技不达，靠天吃饭乃是人之无奈也。而文又曰：“不幸而遭之焉，则归其说于二者，一曰吏之贪戾，不能平民，而使怨吁之气干于阴阳不和而然也。”极言官吏贪戾严重，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便生怨恨之心，此怨气影响到阴阳失调，于是上天发怒，生出水旱之災予以惩治。像似上天所为，欧阳子借此以揭露社会腐败乱象的危害性之大也，足以表达出一封建士下夫憂国憂民之情怀。余以为此乃春秋之笔法也。文继述“一曰凡山川能出云为雨者，皆由神主之，以节丰凶，为民之司命也。故水旱之灾不以责吏，而以告神。”不难看出，欧修子作为下级官员对朝廷吏治之责备已溢于言表。于是他扼腕而“呜呼！民不幸而罹其灾修于神而又不幸其当事者，以吏食其禄而神享其祀也。"即是说，造成百姓苦难之不幸者，照样高官厚禄，而作为父母官的当事者去承受祈雨仪程的巨大痛苦，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余体味着身为乾德七品县令欧阳子一类下级官员的敢怒而不敢拒之苦涩。最后文曰：“今岁旱矣，令虽愚，尚知恐惧而奔走，神至灵也，不动于心乎？”文行至此，欧阳子面对百姓苦难和自身为祈雨遭受熬煎而求神说：你是最聪明不过的了，难道你能无动于衷吗？余闻此催人泪下的大声疾呼，不禁潸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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