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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 刘希彦《伤寒论》零基础学习

 我是一瀛 2023-03-28 发布于北京

《器》

▲ 一瀛

循环听希彦老师的中医课。能听到他内心有一团火。绵绵中有筋骨。

在听课之前,其实已学已读《大医至简》多次,学了就用。初学时是乘着一艘小舟前往,舟上装着“六经辨证”和“取大象”“单一证不可断”“脉证相应”“合方原则”“表里合病,先表后里”“三阳合病,治从少阳”“取大局”“能量永远第一”“随当下证治之”“客观是真正的前提”,这其中乘舟而上,遇见“覆杯而愈”的神奇景象。

这个时候非常兴奋激荡,觉得《大医至简》就是一本武林秘籍,那个兴奋让我给亲人看病,有效率非常高。后来我把那些故事写出了一系列文章《家庭医生养成记》。再后来才知道以大医至简为起点,有效率高是必然的。

但幸好知道得晚,被激荡后觉得自己是被选中的学医人,就产生一种强烈的想法——觉得自己生命里流淌着中医的血,必须下定决心要精进。把《大医至简》翻来覆去地看,《伤寒论》条文抄写诵读,一个药一个药做笔记,一个方子一个方子自己试着去参。耳朵也打开了,听到一个好医案就去琢磨背后的理法是什么。有大半年特别亢奋地学习。也是这个阶段,发现自己真的长进了,开的方子治愈率很高。

同时,临证多了也发现了其中一些问题,好像表里可以同治,发现三阳合病,也未必是治从少阳,发现“六经辨证”也不能囊括所有...后来我就在找,不停地找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再到后来,我发现那是因为身体是一条流动的河,怎么可能以“刻舟求剑”的思想去框身体呢?法无定法,初次被这句话顶到。

丢掉这些框框条条,试着去站在人体去看问题。我因为写作二十多年,几乎每日笔耕不辍,这种自觉的训练让我有了画面感,略微感性与理性同一。写作时会自觉打开自己,去与万物撞击,一个个明亮的瞬间澎湃而来,感到天通地通。那时就好像自己没有了,与万物一体,但又不是没有,还有一个身体。身体有过经验、思维与习气,有那个理性的部分。极度的感性,同时须极度的理性。

这种训练对我学《伤寒论》帮助很大。后来知道这其实也是中医的思维,也是道的思维。看病时需要高度感性与高度理性。感性观察人体,感知人体,理性取大象,定大局。同时因写作形成的画面感,我很多时候可以看见病人的身体和卡点,它们形成画面会汇集到脑海让我判断。反过来,学中医对我的写作也潜移默化我的写作。大局的训练,也促发写小说剧本谋篇布局的优化。

希彦老师的三分法,一听就觉高明。之前觉得中医玄之又玄,但这次课下来发现中医可以非常非常精准精细。这种精细,特别触动我。我看见了自己前进的方向和落到的点。直觉这个方法是有力的路。还有更重要的是如何纠错,如何判断是治对了还是治错了。是该进还是该退,都是实证中实打实要面对的。需要老师手把手教,需要老师扶着走一段。因为开的方子面对的是身家性命,尤其是经方,力专力大。这件事情需要特别敬畏、慎戒与慈悲。

能一开始就遇见《大医至简》是大大的福报。一开始就是高起点。我学习写作,也是只习大师的作品,看他们如何谋篇布局,如何把眼睛放在合适的位置,如何抓取人物的神韵等等。久之,有大帮助。

特别推荐希彦老师的零基础《伤寒论》的学习,每个人都可以,因为医圣之法大道至简。非常感恩希彦老师解读心法并广为传法,功德无量。

一瀛敬上



上完希彦老师的课之后,有感而发,一气呵成了一篇人物:亦侠亦仙刘希彦。

《亦侠亦仙刘希彦》

刘希彦,湖南武冈人也。善琴、善医、善写、善讲,尤善妙化。以口化出,声如敲钟。

他因自身生病求医无数不解而自学,从中医学院教材,逐渐寻民国、明清,元...一路回溯到汉代,直至遇见医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

有时觉得这像是一种宿命,遍求医而不解被迫要自我解决,却反而觅得中医之密门。人生有时就是这样的设置,关上一扇门,打开一扇窗。

他翻开《伤寒杂病论》,日夜读之悟之。有时扶书而睡,睡梦中一长者须眉皓然,鹤骨霜髯来见他,他发现居然是医圣张仲景,拱手作揖。与医圣通心,得其神,解读心法并一一解读条文,作书而广传。医圣留下的火种,只待有缘人。智慧传递,依着层层的郑重与大诚意给予。时间与空间瞬间被打通,直取无碍。

古人造字,都把道藏于字中。就像健康两字,字里妙藏医法。健,从人从建,人者建也。建,使之有力,为能量。康,五个方向的道路都通畅。《尔雅·释宫》言:“一达谓之道路,二达谓之岐旁,三达谓之剧旁,四达谓之衢,五达谓之康,六达谓之庄,七达谓之剧骖,八达谓之崇期,九达谓之逵。”康乃五达,康乃有路子,行得通。有能量并且使道路通畅,这是治病之法。

他不敢丝毫怠慢,证得心法,并一句一句写成文字,无所藏全然铺展,落于《大医至简》,化为两书,一为解读伤寒论,一为解读金匮要略。其心之恳切,其即见光后来者只自己参读这两书,亦能化裁设方,救人救己。

他参透医圣之法路途中,也有停滞不前。他日夜惆怅,不得其法。遂放下医,而师从丝弦古琴大师学琴,一学即是十年。

八音之中,惟弦为最,而琴为之首。琴者,正人心也,琴德最优。西汉刘向《琴说》云:凡鼓琴有七例:一曰明道德,二曰感鬼神,三曰美风俗,四曰明心察,五约制声调,六曰流文雅,七曰善传授。

弹琴最重要的是,心的修整。古琴素净,有一丝杂音都立马能从琴声中被识别出来。因此弹琴之法,心须简净。他自然而然配合素食,素生活。善之至者,莫如中和。

古琴之音,强弱平衡,深幽有余韵。清浊、小大、短长、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疏,表达力深刻且有层次。古琴之幽,一音起,生住异灭,即是一个轮回。

他的书房挂了几把琴,这是他难得的心头所好。古人讲天圆地方,古琴面板是圆的,底板是平的,合起来再封起来,里面是镂空的。两块板的材质,杉木偏松透,属阳性,子木偏硬一点,属阴,阴阳相结合,是传承上古时期道家思想流派。

这些年他每日习琴数小时。静定琴前,收敛心神,练通耳力。之空,空无一物;之大,浩然正气;之定,坚如磐石;之敏,精微如针。

待他再回到中医,他发觉悄然间功力上涨,耳朵清明,眼睛锐利,手指切脉,如他是一架精微的仪器,身体病气的呈像他了如指掌。之后,他观病设方,像是调兵遣将,取大放小,又在细节处精微,知进退,让人啧啧称叹。

上工者十全九,中工者十全七,下工者十全六。他在上工处精益求精,又不囿于上工,而愿为师者,广授医道。他走过一条古朴的秘道,在那幽森处与古之贤圣相会,所得所会,与众人分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讲出来的那些医道,仿佛就是他身体里长出来,是他血脉的一部分。他讲起来从从容容,鞭辟入里,入耳入心。他的内里始终有一团火,不疾不徐,绵绵有筋骨。

他讲医者搭脉,择其时避其时,子时与午时避也。子时为一日阴气盛极之时,而午时为一日阳气最盛之时。取脉,取的是平常态,过高过低都不准确。古时在两个时辰也避做重要决策,子时阴气盛,容易消极,而午时阳气盛,则容易亢奋。中正之时做重要决定,不易偏颇。

他讲,服药时辰亦有讲究。医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第九条,“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他解读之:“太阳病,欲解的时候是巳时、午时到未时上。这个时间段在五行主要为火,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由阳转阴的交接点。所以太阳病在这个时间会解。有的老大夫会顺应时辰让患者服药受针,容易收功。南环瑾就说过这样的例子,当初有老大夫给小孩子治病,只煎一碗,看时辰到了给小孩服下,小孩服完肚子痛得满地打滚,父母在旁亦不惊慌,少顷,肚子不痛了,病也好了。那时医家和病家的水平都高。”真乃妙不可言,拍手叫好。

借助天地与人体的大势,借力打力,顺势而为,这是古人的智慧。顺势而为的无为大道,是顺应天道的智慧,老子评价“古之极”。中医也是从中化生。

他讲中医治病,高手级别的是用四两去拨千斤。扳动那个困住人体局面的关键处的小钩子,轻轻一扳动。如同一池的江水被枝枝条条繁复地挂住,水流不畅,眼尖之人查看并找出关键那根枝条,就像机关,那么轻轻一挑开,水瞬间畅通。如是四两拨千斤,讲求的是那个观力与决断力。

他讲能量,有形能量与无形能量同在。

若以有形之法治病,古之医者宜熬汤药,取水颇为讲究。他们取甘澜水,用勺或瓢将盛器中的水扬起千万遍,等盛器中的水出现大量的小水珠时才成一罐甘澜水。古人认为因为水阴寒重浊,扬过之后,水会变得阳动甘清轻,用此等水煎药为上等。

古人感知到静止不动的一潭死水,波澜不起的井水,奔腾踊跃的泉水以及连绵不绝的江水,虽都是水,但其能量和气都不同。即是同一江水,不同的位段,缓急不同,蕴含的能量“气”也不同。现代人也应向古人学习,可以粗茶淡饭,生活朴素,渐渐感知精微。

他讲治病,从不是要消灭病邪,而是给病邪一个去处。去往大千世界,尘归尘土归土,各回各的道。天下众生都是众生,众生皆苦。

“十方刹海所有众生,种种差别。所谓卵生、胎生、湿生、化生;或有依于地、水、火、风而生住者;或有依空及诸卉木而生住者,种种生类,种种色身,种种形状,种种相貌,种种寿量,种种族类,种种名号,种种心性,种种知见,种种欲乐,种种意行,种种威仪,种种衣服,种种饮食,处于种种村营、聚落、城邑、宫殿。乃至一切天龙八部、人非人等,无足、二足、四足、多足、有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想、非无想,如是等类。”此等所讲,都是众生。

他讲若遇身有无形能量捆缚,也是合而解之,解结解结,冤家宜解不宜结。无形能量用无形之法,比如斋戒、忏悔、抄经,受持读诵,信受奉行。

他细讲望闻问切。比如从声听病,教学生如何断治疗之对路,尤其慢性疾病,症变化不大,但如何断所走方向对否,其听声即是其一。声音有根有芯,即在无形层面讲身体在康复。若是声音下陷,缥缈无力,说明方向不对。同时还有一个是搭脉,若脉变得从容,也是大好之相。

离开,反而更好地回归。原来乐(樂)与药(藥)通也,让人喜出望外。命运如是设置,事后才明白原来本有深意。

其实乐在产生之初,是用来治病,是药的祖先。仓颉当年造“樂”字,由黄帝战蚩尤而来。黄帝攻打蚩尤,以擂鼓取胜,蚩尤的士兵被鼓震昏。黄帝仁慈,为治愈这些士兵,制作一个金属钟型东西,中间是铜,两边是丝弦,架在木头架子上演奏。“樂”中间为白,白代表金属,五行中金对应白色。两边是丝弦,底下是木,架在木头架子上在演奏。仓颉据此造出樂字。樂治其魂。受伤士兵躺在地上,上樂,士兵复活,魂治好。再后来发现草亦能治病,“樂”字上头加一个草头,就成了“藥”。

从无白走的路,每一步都作数。

遇学生忽有恙,抓药熬之,他从旁边路过,问之,所处何方,学生答之,柴胡、黄芩、半夏、生姜、白芍、红枣、枳实和大黄。他说汤药里你少放了一味药。学生不信,这药自己亲手称量并熬煮,一味不少。待汤药熬好,学生扒药渣寻找,果真少了那味药。学生惊叹闻味便知,感受力之精微,心服口服。

而遇上因缘际会的远途的论治,若设方十剂,他让多抓一剂寄给他,他先熬煮喝之,先行感受这剂药的力度、走向与气血的运行。不同地方不同炮制,药效有别。他需要心里有数。其缜密入微,实为罕见。

他不仅善用药,弹琴以乐治心,同时参透《红楼梦》《唐诗》《庄子》等,立定于中国传统文化最华彩处,做他的解读。仿若敲钟,声至悠远。

他解读《红楼梦》,作了一书,名为《石头问道》。平素讲红楼梦,带一古琴,蚕丝做的丝弦琴。他即兴弹曲,琴声中静坐,心自自然然空下来也空出来,颇有“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之大气象。他从道、情、人角度入手,解析人世间的药方,既刻骨的清醒,又厚重的慈悲,于一体处随手即来,出口成章。如是等类,继而解读《唐诗》、《庄子》,做至上的逍遥游。他所涉猎与涵盖吞吐量惊人,海纳百川。(系列文章详见于公众号希言馆)。

他亦侠亦仙,以文字为器,做更为广阔的布道,何不是世间之“大药”。其心虔虔,令人荡荡。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虚空送给他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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