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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疏肝解郁、行气逐瘀法治溢乳一例 刘某，女，30岁。 主诉及病史：产子5载，乳犹不止，时时溢出，访医数辈，服药罔效。观其方，或云脾虚不能统摄而用参、芪等健脾统血之品；或云冲任受损而用龟、鹿、阿胶之类调理八脉，如此等等。 诊查：体态丰腴，容颜华丽，全无外征。切之脉弦，中见涩象。询其经期，曰产子后月事多闭塞不畅，或月余一至，或数月一潮，量极少而腹痛。其痛或在脐中，或攻窜两侧少腹。既或不值潮期，也时时作痛。且丈夫戍边，难得相聚，更少顾恤，多有抑郁。 辨证：肝气不疏，气滞血瘀。 治法：疏肝解郁，行气逐瘀。 处方：柴胡 枳壳 赤白芍（各） 制香附 川芎 当归 川楝子 元胡索 蒲黄（包煎）五灵脂（包煎） 没药各10g 小茴香 炙甘草各5g 炮姜2g 3剂 二诊：3剂药后，经至，下黑色血块甚多，腹痛大减，续服5剂。 三诊：经净痛消，乳汁不复溢出。 【按语】人问溢乳而用疏肝理气、活血化瘀者何也？予曰：此妇正值华龄，夫婿长年戍边，携子而居，忧郁少欢，肝气不得舒展，郁于少腹分野，气滞则血不得行而成经闭腹痛之症。其验者，痛于脐下正中为血瘀，痛于两侧为气滞。经血乳汁同源，哺乳之妇，经多不行，所引之血，释化为乳。哺乳经行者其奶必少。今妇产子5载，经量极少，其内闭之血，均化为乳，蕴于阳明之经，遂溢而不能制也。疏利气机，通其瘀阻、使经血得行，溢乳自瘥，此乃澄本溯源之举也，其理不亦洞然乎。脉弦中见涩，乃气滞血瘀故也。取疏肝理气，活血通经治之，乃取乳血同源之理，实乃治病求本之法耳。 六、峻补脾肾法治慢惊一例 谢某，男，6岁。 主诉及病史（其父代诉）：子罹痼疾，四处求医，耗资无算，总不得效，请教治法。问其状，曰此儿一岁时即腹泻，日行多次，呈青绿色。尔后食少行迟，赢弱不堪。近3年来，腹泻不止，夜间吵闹，灭灯惊呼，妄言见鬼。秉烛彻夜，方得稍安。稍一交睫，四肢抽搐，频频发作，夜半后更剧，天明始静，倦卧不起。合家惊怖，不知何物作祟。翻阅病例，或曰癫痫，或曰缺钙，各种疗法，未收寸功。 诊查：见形瘦肉削，声微气促，四肢厥逆。夜间观之，一如父言。昏睡露睛，惊怖神慌，手足微搐，发作不已。 辨证：脾肾两败之慢惊风证。食少而泻。形瘦肉削，昏睡露睛，声微气促，脾惫之兆，倪端已露。四肢厥冷，夜间惊哭，妄言见鬼，肾阳之败，其征亦显。《临证指南医案》有云：“脱阳者见鬼”，即此候也。搐者，肝风动也。盖腹泻日久，脾胃虚弱，肝水横逆侮土，故粪色青绿。无土之木，易动易摇，故搐搦频作，而其搐也微，此又与实热之肝风有别也。且肝旺于寅卯，故夜半后尤甚。综观此证，乃脾肾两败，肝风内动之慢脾风重证也。 治法：双补脾肾，兼佐平肝。然平平之剂，如隔靴搔痒，非大剂急投，鲜克有济。忽忆谢映庐治慢脾风证用大回生汤，且曰：'悉用此法，屡验不爽'。遂毅然一投。 处方：人参10g（另煎冲服） 炙黄芪15g 附片6g（先煎）炒枣仁10g 焦白术10g 杞子10g 干姜3g 肉桂2g 丁香3g 白豆蔻3g（后入） 钩藤15g 全虫2g 炙甘草5g 日进2剂，频频进服，使药力充溢全身虚弱之处。 二诊：时隔三日，其父告曰：服药二日4剂，此儿躁扰不安，头面泛红，搐搦稍平，问可再服否？予曰：此乃阴病转阳者也，实属可喜佳兆，岂可半途而废，功败垂成。正如岐伯所言'阴病见阳者生'，其病有望矣。原方5日10剂。 三诊：泄减厥回，搐搦也止。此脾气来复，肾阳回宅之征也。然小儿乃稚阳之体，其阴未充。且阳脱者未有不损其阴者，故回阳之中，必佐阴药，务使阳潜阴固，庶不致有偏颇之患。于原方中加熟地15g、当归6g，日减为1剂。 四诊：又五日，其父欣然曰：夜已能寐，不复惊叫，腹泻也止，与旬前判若两人矣。则改其剂，续予调理脾胃，使其虚弱之处，务必充填尽至。数载顽疾，非朝夕可收全功。遂用香砂六君子汤进退，复进半月。见其肌肉已充，四肢温和，夜能安寐，与常儿无异状也。数载痼疾，收功于两旬又半，可谓幸矣。 【按语】慢脾风证，病情多端。以其惊而用重镇之品，徒伤元气；以其搐而投寒凉之物，则雪上加霜。见症治症，于事无补。其要者，脾肾两败耳。故治之之法，健脾温肾为要务，佐以他药，始为得当。且病久日深，泛泛之剂，难挽狂澜，重剂急投，方克有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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