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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史》:西晋书家和书风

 三个小布丁 2023-04-03 发布于河南

我们现在提起来魏晋书法,说魏则必说锺繇,说晋则必说东晋王羲之、王献之,夹在中间的西晋多被遗忘。但历史不能被割断,我们忽略了西晋,就没办法联系起来魏和晋,就不知道篆、隶、草向楷、行的过渡是如何完成的。

因此,得说说西晋的书家与书风。

一、西晋书家及其擅长的书体

在这一节,刘涛先生整理了一张表格,从141页至142页,收集整理了南朝、唐朝、宋、明历代书评、书史著作中记载的有关书家及其擅长书体的内容,可以作为很好的资料备查,这里就不照录过来的,不过,我们可以把这些数据传递的信息汇总拿过来:

1、历代文献记载的西晋书家共计42人,42这个数,是从《书品》《书断》《书小史》这些书论史中汇总去重得出的数目。

2、依时代记载来说,越是往后的书论与书史记载的西晋书家越少。我们分析一下,可能的原因有二:(1)越接近后来,人们对西晋书家越不重视;(2)早期因文才和声望而荣及其字的书家,被后世书法专论淘汰掉了,因为他们是文学家和名士,却不是真正的书法家。

3、真正历代文献中都有记载的、被确认的西晋书法家有11人:何曾、傅玄、卫瓘、杜预、索靖、齐王攸、卫恒、陆机、杨肇、荀勖、卫宣。

4、西晋可考的书法家,最早的何曾生于东汉年间,卒年最晚的刘琨于公元318年被害,那是东晋立国的第二年。依其年岁,可以将其分为四辈:

(西晋的四辈书家)

5、西晋书家擅长的书体依次是草书、行书、隶书(真楷)、篆书。这表明西晋书家好写草书。

二、卫瓘与索靖

西晋最著名的书家是卫瓘和索靖,二人齐名。

卫瓘是因为官位高,书法名望也高,是引人注意的大人物。而索靖出自敦煌“累世官族”的名门,“敦煌五龙”之一,驰名海内,才艺绝人(他们两个身世的介绍,可以见前面文章的介绍)。

(索靖画像)

他们的书法都渊源于张芝:

卫瓘“采张芝草法,取父书参之”,而索靖直接就是“张芝姊之孙”,“传芝草而形异”。简言之,索靖草书虽然“形”异于张,却是“传张芝草”,仍是张芝一脉;卫瓘祖述张芝却掺杂了卫氏家法,遂自与“草稿”体(我们前面说过他的“草稿体”),当属别流。

《书断·中》评卫瓘草书“放手流便过于索,而法则不如之”,而草书最以笔势传达神采,草书的笔势在以后唐朝的“狂草”中发展到淋漓尽致的境界,而卫瓘变制章草的关键就在于笔势,他的笔势最显著的特点是“纵引”,所以才能出现“放手流便”的精彩,这一点,其实是今草的萌生点。

因为每一种新体势的出现,往往肇端于笔势的权变,随之才形成相应的笔法,从某种意义上说,书家的笔势最具私人性,而笔法更像是“公共规则”。实际上,有了自己的笔势,书法才有了自己的风格。

索靖善写章草,有人拿他的章草与张芝比较,结论是“精熟至极,索不及张;妙有余姿,张不及索。”大概“妙有余姿“正是索靖草书与张芝”形异“之处。

总结:卫瓘欲裁新体,以“纵引”的笔势见风流,书写流便,是“筋”胜之书;索靖传承旧制,以“雄勇”的笔力显气魄,法则昭彰,是“肉”胜之书。

三、西晋的书风及其影响

西晋盛行的书体,或者说士族书家热衷的体势当是草书。

(卫恒《四体书势》)

秦汉以来,每一个时代的主流书体都有数种,根据卫恒《四体书势》序、赞的书体,西晋主流书体是古文、篆、隶、草。卫氏是西晋最著名的书法世家和书门,卫恒是文字学家兼书家,他的意见代表了当时正统的观念。

(卫恒画像)

行书也是西晋时期很流行的一种书体,《四体书势》隶书一节中虽然提到了,但没有别立一门。楷书没有行书幸运,只字未提。行书和楷书虽然流行,却是隶书的晚辈,当时仍属于辅助书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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