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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犍陀罗艺术展|第一单元:多元文化下犍陀罗文明的诞生

 Michael430 2023-04-21 发布于中国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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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犍陀罗的考古遗址主要分布在今天兴都库什山和喀拉昆仑山的南端,具体包括巴基斯坦北部白沙瓦河谷到印度河东岸以及阿富汗喀布尔河谷东部一带。这里是丝绸之路连接南亚次大陆的重要枢纽,地中海文明、伊朗文明、中亚草原文明和印度文明的交汇之地,多元文化在此激烈碰撞后锻造出丰富多彩的文明。来自古希腊的神话/神话学、美学和哲学、来自西亚的琐罗亚斯德教、弥赛亚信仰以及来自南亚的印度教、佛教在此传播,相互影响,奠定了此地成为世界宗教中心之一的地位。

中巴两国均属于丝绸之路上的文明古国,两国文化艺术交流史渊远流长。根据史料记载,公元400年至630年间,中国古代求法高僧和巡礼者法显、宋云和惠生、玄奘等先后造访此地,留下了有关犍陀罗物质文化的记载,成为巴基斯坦早期历史研究的重要史料。这些年一些考古发现中,陆续发现中国文物、铭文和钱币,丰富了大家对于中巴古代文化交流的新认识。

犍陀罗通过丝绸之路积极不断的交流互鉴,呈现出无与伦比的活力与创造力,在亚洲文明传播史上产生过深远影响。发端于贵霜王朝的犍陀罗佛教艺术通过丝绸之路经新疆、河西走廊进入中原腹地,推动了中国早期佛教文化与艺术的发展;犍陀罗艺术影响下的斯瓦特、克什米尔与吉尔吉特艺术通过西藏西部,进入中国青藏高原,为10世纪以后藏传佛教艺术的发展提供了养分。

此次展览文物总数为203件,其中从巴基斯坦七家博物院选取文物173件和故宫博物馆30件(套)文物,从古代犍陀罗文明发展的角度,充分展示犍陀罗文化的艺术魅力及其对中国和东亚的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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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单元

香遍国:多元文化下犍陀罗文明的诞生

(公元前1世纪-公元5世纪)


在长达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犍陀罗一直为不同的王朝政权所掌控,文化面貌丰富多样,地区间文化类型互相混杂。

从伊朗系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公元前559-前330年)、希腊系的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入侵印度大陆(公元前327年)、印度孔雀王朝(公元前317-前189年)、希腊化-巴克特里亚王国时期(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前1世纪)、中亚游牧系的塞人时期(公元前1世纪至公元1世纪)到贵霜王朝(1世纪晚期-3世纪)和寄多罗贵霜时期(4世纪中期到5世纪中期),犍陀罗地区的统治者由不同语言、不同族群和不同文化背景的民族粉墨登场,由此奠定了犍陀罗地区历史文化发展与繁荣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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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金碗  犍陀罗

这件敞口金碗,造型美观,雕凿精致,纹饰从外向内可分为三层。外层雕有心型图案;中层浮雕四头翼狮与四蕨类叶片,两者交错排布;中央头像呈希腊贵族面相,眉骨隆起,双眼圆睁,鼻梁较高,上唇留髭,络腮胡子浓密,长发垂肩。颈前饰四个桃形物,但原意不清。

一般认为这尊头像表现的是狄俄尼索斯,他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是宙斯之子,护佑着希腊的农业与戏剧文化。对于狄俄尼索斯,人们更熟悉他在古罗马神话中的名字—巴克斯。他不仅具有葡萄酒醉人的力量,还以布施欢乐与慈爱成为极有感召力的神祇。狄俄尼索斯推动了古代社会的文明,确立了相关法则,并传授葡萄种植和酿酒技术。(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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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克狩浮雕银盘  

阿道克狩是命运和生育女神,这位贵霜帝国的女神在图像学上相当于古希腊的提喀女神(Tyche)和古罗马的福尔图娜(Fortuna)。在犍陀罗雕塑中,她通常被认为是诃利帝(Hārītī),她的图像常常与法罗神(Pharro)联系在一起,法罗神在此则通常被认为是其丈夫班阇迦(Pañcika)。诃利帝是印度的财富之神,也是繁殖女神,在佛教文献中,诃利帝是王舍城的守护者,也是专门吃小孩的夜叉,但犍陀罗艺术中的诃利帝,由于深受希腊文化传统的影响,则几乎都是高贵典雅的女神形象,并通常抱有小孩或持丰饶角。此银盘中,女神面容平和,垂足端坐,怀抱婴孩有多子之意,身后有背屏,头饰雍容华贵,原或有宝石镶嵌,现已脱落。圆盘外侧以联珠纹和莲瓣装饰。类似形制的银盘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亦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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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饰  塔克西拉西尔卡普遗址出土


此为一只水蛭形状装饰和垂饰组合而成的金耳环。耳环上半部分是无花纹的水蛭状新月形,有扣环。水蛭上挂着一个可以动的圆环,圆环上挂着花蕾形状的垂饰。水蛭是薄金片构成的,核心为紫胶或沥青,这种做法来源于希腊人,在塔克西拉的首饰中很常见。扣环是双水蛭形,用圆环状合页,连在耳环上。垂着的花蕾上是细腻的颗粒,花蕾尖末端是成串的水滴状装饰和颗粒。花蕾上方有圆环,其外装饰着三行珠子。水蛭新月形顶部有个小圆环,可以悬挂在耳朵上。(彭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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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饰  塔克西拉西尔卡普遗址出土


此件装饰是由花朵和垂饰组合而成的,用途应为耳环。装饰物整体的最顶端是个小圆环,可供悬挂。花朵位于悬挂装置下,有六个花瓣,每个花瓣上用立体的联珠纹加固。花瓣根部有心形小隔室, 隔室中本来应镶嵌着人造宝石或宝石,现已不存。一个由联珠构成的圆环,连在花瓣尖上。从圆环上垂下来六条链子,每条链子都由四股编成,链子末端是漏斗形状小铃铛。印度早期塑像上也常常有这种铃铛,应当是从首饰上改造来的。(彭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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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波科拉底斯  西尔卡普,塔克西拉 


哈波科拉底斯是古希腊沉默和保密之神,其信仰在托勒密亚历山大城(今天的埃及亚历山大港)发展起来的,是希腊人将古埃及的儿童神荷鲁斯,即每日黎明升起的太阳神改造以后形成的新神祇。


此像为实心,应该用的是分模铸造法。人物脚后跟几乎靠在一起,穿无袖的长袍,长及脚踝,半袒左肩。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嘴唇。希腊人和罗马人把这种手势释为让他的信徒保持沉默,不许说出揭示给他们的秘密。左手持一物,此物已散佚,有可能是个莲花,寓意再生;或是丰饶角,代表着大自然的丰饶。头戴埃及的南北冠,头发从中央呈波浪形,长长的发绺垂在右肩上。这个小象是典型的希腊-罗马风格,大概来自亚历山大城。(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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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足杯  塔克西拉西尔卡普遗址出土

带支座的铜杯,肩部呈龙骨形,颈向内收,喇叭口。肩部以下部分饰有凸弧形线脚,这种横向的凸形装饰具有安息风格。深喇叭口形杯是希腊人引入的,在塞人和安息人统治时期十分流行。此类器型为饮器,已知在出土的银器、铜器、青铜器、陶器中均有发现。(彭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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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特和普赛克  西尔卡普,塔克西拉

这件文物是一个金饰,系丘比特和普赛克的压花浮雕,是古希腊神话中最浪漫的爱情故事。作品并没有刻画出丘比特的翅膀,显然与其经典造型形式有别。二者并肩而立,互相抚爱,丘比特右手握着普赛克的乳房,普赛克右手搭于丘比特肩头。金饰背面有三个小圆环便于悬挂,两个在中间,一个在脚后边。底部有两个小孔,通过他们可以把紫胶或乳香塞到里面去。从风格上,初看似乎来自西方,但厚重感显示出它应源于东方。这件作品说明古典艺术是如何逐渐适应印度风格的。(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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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佛洛狄忒像  西尔卡普,塔克西拉 

这件文物是一个金饰,形象是有翅膀的阿佛洛狄忒。女神左肘支撑一柱头,右手顺置腰侧。衣服横过大腿前面,其余部分赤裸。戴臂钏、手镯和交叉的胸带。顶髻较高,头发垂在耳后,双肩后有两只翅膀,刻画较为真实。浮雕所用薄金片,大概用了石模或金属模子,然后以压印器并辅以锤子加工细部。背面连着三个小圆环以便悬挂,其中翅膀后面两个,脚后面一个。(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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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函容器  犍陀罗出土

舍利,意思是体,即佛身体,佛陀碎身遗骨。在唐代高僧道世的《法苑珠林》中将舍利分为:骨舍利、发舍利、肉舍利。对佛陀圣物的崇拜,尤其是舍利的崇拜,是犍陀罗地区的一大特点。在犍陀罗艺术中保存佛陀舍利的窣堵波凝聚了新的信仰认同,各种形状的舍利容器成为信仰和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供养舍利是许多在家佛教徒为积累功德,获得更好的转生的一种手段。犍陀罗地区出土了大量舍利容器,多为陶、片岩质地,形状有窣堵波形、圆筒形、罐形等。这件舍利函容器为青铜质地,圆钵形。容器表面有花草纹饰。整件容器线条流畅、简洁,风格朴素。(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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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形舍利容器  塔克希拉卡拉旺 A1号塔出土

这件塔型舍利盒出土于卡拉旺寺院A1号塔,旁边还发现了一块刻有佉卢文的铜板,现藏于新德里的印度国家博物馆。舍利盒内有圆形容器及圆柱形金质小器皿,放在博物馆的托盘上,托盘上还有一个管型物,里面装有薄片金花瓣、珍珠、石英、绿柱石、水晶、绿色玻璃和绿松石的珠子等。塔形舍利盒由三层截面圆形塔基和二层圆柱形塔身和半球形覆钵构成,方龛表面刻栏楯,轮盖三重,整体造型尚可,表面镀金。(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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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像


此象是约翰·马歇尔先生赠送给塔克西拉博物馆的,后来调至国家博物馆。这件绿石小雕像描绘了一个斜倚的留有胡子的男性形象,眼睛向左望去,腿部向右伸展,左腿的膝盖处弯曲。像旁有一只面向左侧趴卧的动物,头已残,具有某种象征性,或许是狗或者狮子,河神的右手倚着动物的背部,手中似乎拿着丰饶角。(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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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舍利盒的供养人像


犍陀罗地区的石雕与泥塑当中,常有各式各样的供养者,有持花者、合掌者,也有持佛龛或舍利容器的人物形象。这件手持舍利容器的供养人像,为贵族装扮,男子身材粗壮,方脸庞,杏仁状的眼睛圆睁,直视前方,上下眼睑均以双线刻画,是斯瓦特地区常用的刻画手法,嘴的上方有两撇胡须。盘起的头发外包覆装饰品,两耳佩戴垂至肩部的耳饰。男子佩戴粗大的项圈和手镯,下装垂至脚踝,立于长方形的台坐上。男子左手于胸前持圆筒状的舍利容器,容器较为简素,外有弦纹,舍利容器盖子上有攒尖状盖钮,右手举至肩部,手心向外,食指和中指竖起。(张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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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拉斯


阿特拉斯在希腊神话中是支撑天空的巨人,是一位大力神的形象,这尊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传到犍陀罗地区之后,也常被塑造为强有力的造型,多位于佛塔或者建筑物的下层,呈现蹲立或屈膝坐姿,以肩或手臂来支撑上面的部分。犍陀罗的阿特拉斯像很多均为带翼的形象,只是在雕刻作品中,翅膀的表现与刻画往往并不明显,而这尊阿特拉斯像,翅膀在身后张开,如同飞翔中的大鸟。阿特拉斯健壮的身体与其他同类雕刻相似,他左膝着地,右腿屈膝而立,左手抚足,右手按小腿前侧,身体面向正前方,头侧向自己的左侧,人物面部显得丰满圆润,不似深目高鼻的古希腊罗马人物,更具印度本土特色。(张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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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利帝与般阇迦坐像


此像为诃利帝与般阇迦的并坐像。坐像左侧为般阇迦,右侧为诃利帝,二人并坐于刻有莲花纹装饰的基座上。般阇迦右手执长枪,左脚略微抬起,身着短袍,左右小腿穿有裹腿。诃利帝穿有长袍拖至脚背,右手持“丰饶之角”。此像整体有磨损,坐像的部分细节已不清晰,诃利帝的面部磨损尤为严重,但仍可见雕像比例匀称,人物体态丰满,动作自然,衣物褶皱随人物动作表现。般阇迦,又译作“散支迦”、“半支迦”等,为诃利帝的丈夫,佛教典籍中认为它是“夜叉”之一。佛教典籍中认为诃利帝是王舍城的守护者,也是专吃孩童的“夜叉女”,自我国西晋时期翻译佛经以来,多意译为鬼子母。在犍陀罗地区,般阇迦与诃利帝共同具有财富之神的神格特征,因此经常以并坐像的形式出现.


此像中诃利帝右手持握的便是象征丰收富裕的“丰饶之角”,这一符号来自于希腊神话中曾经哺育过宙斯的山羊角,角中盛满鲜花和水果,其他出土于犍陀罗地区的诃利帝像中,她往往手挽孩童,或有孩童围绕膝下,这既象征了她与丈夫般阇迦生育的众多子女,也充分体现了其神格中多子多福的意涵。般阇迦与诃利帝的坐像在犍陀罗区域出土较多,为犍陀罗艺术的代表作之一,证明了希腊文明对犍陀罗佛教艺术的影响,同时也体现了从事商业的犍陀罗民众对财富的追求和对子孙繁盛的期盼。(尹昌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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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


这件帝释天塑造了一位蓄须的异国人物形象,是古希腊风格在犍陀罗地区的反映。人物肩上覆搭带有金属扣饰的披肩,左手持有巨大的金刚杵,注视自己的右前方,衣服表面用双线表现衣纹,是后期犍陀罗雕刻中常用的表现手法。金刚杵是摧破敌人的武器,犍陀罗美术中经常见于帝释天与药叉手中,这些尊神都具有战士的特点。佛教中,常伴释迦牟尼左右的执金刚也常常手握金刚杵,但由于此像头戴宝冠,因此应该是帝释天。在《梨俱吠陀》中,就记述了帝释天手握金刚杵。宝冠与金刚杵,是帝释天图像的两大标识,见于印度桑奇一号大塔的浮雕。贵霜时代的犍陀罗地区,宝冠常出现于王者身份的人物头顶。另外,在犍陀罗的雕刻中,王者和行者身份的尊神经常成对出现,比如梵天和帝释天,一为行者形象,一为王者形象,经常在雕刻作品中左右呼应。(张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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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矛女性


犍陀罗发现了不少女性形象,有些明显是从古希腊神话而来,也有来自中亚和波斯系统的女神,这尊持矛的女性,并不知晓具体名称。她圆脸弯眉,眼睛圆睁,头上的装饰如同一个厚的头箍,或是将卷发盘起围绕而成。佩戴短的颈饰和一条自左肩到右腋的珠串,身着近乎透明的薄衣,身体上刻画衣纹,腰部束带,长裙覆盖至脚踝。女神右手持一支长枪,左手于腰侧握持类似植物果实的圆形持物。这尊女性头顶有一个凸起的石榫,说明此女像并不是完整的作品,还有另外的组成部分,或为石质构建的一部分。(张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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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提尔头像


这件头像是安息时期的灰泥塑像,具有典型的希腊化风格。眉骨隆起,眼睛长圆,鼻子扁宽,有胡须,头发卷曲飘飞。工艺细致,五官刻画生动。紧皱的眉,半张开的嘴,都非常有表现力。头发和胡须的处理很大胆,说明雕塑家能彻底驾驭材料,同时又了解材料的局限性。面孔很有个性,几乎像肖像一般,这是晚期希腊艺术的典型特征。早期印度艺术从来没有这样的特点,犍陀罗艺术也不以此见长,可以推断是出自某位希腊大师之手,或者是在希腊化学校接受过训练的艺术家或匠师。(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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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亲吻场景  塔克西拉皮尔丘遗址出土


这件作品描绘了一对男女并立亲吻的场景。画面中男子立于右侧,戴头巾,身体稍向左倾,面对女子,右手捧起女性脸颊。女性立于左侧,戴头巾,梳顶髻,膝盖微屈,身体稍向右倾,倚在男性臂弯中与男性作亲吻状。雕塑为陶制,陶土呈红棕色,没有涂颜料和泥釉。边缘略有残损,但依稀能够看出模制痕迹。此尊出土于塔克西拉皮尔丘遗址,该遗址发现了数件类似的男女并立陶塑及陶模,年代均集中在公元前3世纪-公元前2世纪。(彭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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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拉斯

阿特拉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巨人,属于泰坦神族,在与宙斯为首的奥林巴斯神族的战斗中失败,阿特拉斯受到惩罚,以双肩支撑苍天,因此在雕塑作品中,阿特拉斯经常被表现为巨人双肩托举天空(球体)的模样。犍陀罗雕刻中也常常表现此题材。此作品半裸上身,胡须浓密,人物身体筋骨饱满。阿特拉斯坐姿,右手与头支撑着上方的建筑构件,下身的衣物在身体前侧两腿间形成有规律的褶皱。阿特拉斯的这种表现形式从古希腊到阿契美尼德王朝、萨珊波斯等,而后普及到西亚、中亚。(张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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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体女神像  西尔卡普,塔克西拉 

这尊像为立姿圆雕女神像,质地是绿泥石化的云母片岩。人物正面朝前,姿势生硬,脚尖和腿并拢,双手放在臀上。戴脚镯,饰腰带,胸链交叉、佩臂钏和手镯。除了这些饰物外,身体赤裸。头发前面象是假发,从前额朝后梳,背后是一条大辫子,两肩还有几绺头发。头顶戴低平冠,底座下面有榫,可以插在某个卯孔中。这个小雕像曾在膝部断成了两截,为了进行修补,腿之间打了两个小孔,一个在断裂处上方,一个在下方。从生硬的正面姿势和头顶的低平冠看,类似女像柱。雕刻家大概是在雕仿古风格的作品,像“母亲女神或大地女神”那样。(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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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牟尼佛  塔克西拉西尔卡普遗址出土

此尊雕塑的正面描绘了佛陀初次讲法时的场景。佛陀双眼微睁,鼻梁宽厚,嘴唇厚而饱满,脸型方圆,双耳较长,耳垂较大。着贴体袒右肩式袈裟,左手支撑于膝部,右手触地,全跏趺坐于台座之上。台座中为法轮,法轮两侧为两头小鹿背向而卧。佛陀左侧身后立一僧侣,双手合于胸前,作听法状。雕塑的背面描绘了一尊佛塔。

不同于塔克西拉本地常见的灰色片岩,此雕塑由红色砂岩制成。艺术风格上推断,此尊有可能来自于马图拉。(彭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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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丰饶角女神坐像  西尔卡普,塔克西拉 

此件坐像为圆雕,质地是不纯的粗滑石或皂石。女神坐在四腿宝座上,穿古典服装,包括一个长裙和一个斗篷。左手持“丰饶角”,右手笼在斗篷里,头戴低平冠。宝座上覆盖一块方格纹的布,这是常见的希腊—罗马类型。有人说她是农事女神得米忒尔,命运女神堤喀、命运女神福尔图纳、善德女神等。早在公元前6世纪,希俄斯的布帕洛就为士麦纳雕了一座命运女神堤喀像。按照保萨尼阿斯(希腊旅行家和地理学家)的记载,这个女神头上有个冠,手持希腊人称的“阿玛尔忒亚(希腊神话宙斯的养母)之角”,因此,可能是堤喀女神。(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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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盘  西尔卡普,塔克西拉 

西尔卡普出土的化妆盘大多来自宗教建筑集中区,每个浅盘分成两个以上的部分,装饰着浮雕人物或场景。此件化妆盘划分为三个区域,上半部分表现的是一对半身男女手持饮酒杯,有全身的四分之三长。二人都戴项链,女子的头上和肩上着披巾。盘子口沿上是双绞索边,分界线上是带点的十字图案。人物已经印度化,雕刻简练,受到了马图拉流派的影响。(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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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盘  西尔卡普,塔克西拉 

这个化妆盘雕刻的内容是一对半身男女手持饮酒杯。当时在塞人的统治下,希腊艺术越来越衰败,人物的头发像假发一样,突出的眼睛大睁,表明化妆盘的制作已完全脱离希腊化而与印度传统融为一体。此妆盘顶上半部,一个男子卧于榻上,左手持酒杯。榻头处,一女子坐在小凳子上,左手持酒杯,右手搭于榻头,似与卧榻男子交谈。榻旁边另一位立姿女子,右手高举花环,似向卧榻男子敬献。人物都穿希腊式长袍,下半部刻划有七条线,整个形如棕榈叶,口沿上浮雕联珠。(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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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龙王守护之佛塔

根据佛传故事记载,释迦牟尼涅槃之后,其舍利被分成八份,运到八个国家起塔供养。塔是供奉释迦牟尼舍利的地方,也是佛的象征,犍陀罗雕塑中,常有礼拜佛塔的题材。这件浮雕画面位于一个带有花边的拱形龛内,原来应为建筑构件的一部分。画面由佛塔与四位供养者构成。佛塔有方形基座,基座上刻有花朵装饰,正面为台阶。基座之上承托着圆筒覆钵状的塔身,塔身最下层为波浪状装饰图案,中央盘绕着那伽,那伽在印度文化中是生活在水中的神灵,后被纳入佛教成为护法,那伽盘绕于塔身,应表示守护之意。塔身的顶端有平头和三重伞盖,两侧各有两位供养人,或双手合掌,或手持供养物。(张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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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悉达多头巾

这幅画面表现了诸神前来朝拜悉达多头巾的场景。据说悉达多剪下了他的头发包括头巾,也就是佛经中所说的剃发出家,但在犍陀罗造像中,从未发现剃发的场面,也没有发现僧侣形象的悉达多太子。这幅雕刻虽已残缺不全,但能看到整个画面以悉达多的头巾为中心,左右分列不同的人物。悉达多的头发连同头巾,被置于方形宝座上,下有帷幔,顶有华盖,两侧的供养者手持拂尘,恭谨地分立于左右。画面右侧的人物可能是帝释天,头戴华丽的头巾,双手合十。画面右后侧还有其他前来礼拜的人物,左侧已残损,但很可能为对称的构图。(张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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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足印刻石  犍陀罗,可能来自迪尔

用佛足印象征佛陀,是佛教早期美术作品中常见的一种艺术形式,其一般认为分为两类,一类为在一些特定宗教圣地的一些自然形成的凹坑,通常被佛教徒认为与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佛存在关联。另一类为佛教徒根据此类凹坑仿制的足迹石刻作品。通常表现为带有若干佛教符号的一只或一对脚印形态。本件佛足印采用犍陀罗地区常见的灰色片岩雕造,装饰较为简单,左右足印中部各有一万字符,右足为顺时针旋转,左足反之。足跟部现一莲花,对应释迦牟尼在降生之时的“步步生莲”之说。两足外为二立姿供养人,均侧面向内,微微屈膝,拱举双手,呈礼敬姿态。(王彦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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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利帝与般阇迦  白沙瓦出土

在佛教文献中,诃利帝(鬼子母神)是王舍城的守护者,也是专门吃小孩的夜叉,她和丈夫般阇迦生育了五百个儿子,但是却恶毒地吃掉别人的孩子。释迦牟尼展现神通,将诃利帝最喜欢的小儿子冰揭罗收入佛钵之中,让她也体会到失去孩子的痛苦,最终佛陀收服诃利帝。这成为佛传故事的一个重要情节。

在犍陀罗美术的守护神中,诃利帝象征丰饶、多产。常与她的丈夫般阇迦一同出现。般阇迦是药叉的大将军,因他是毗沙门天的属下,既是武神又具有财宝神的性质。这对夫妇出现的画面常伴随周围有孩子们环绕嬉戏,而诃利帝则怀抱小儿子冰揭罗。这件作品因磨损严重,面容已无法辨识,隐约可辨左侧诃利帝怀抱一婴孩,交脚而坐,右侧般阇迦似右手持钵。诃利帝左上方有一婴孩伏于肩头。从残存的细节依然可看出般阇迦头饰为花鬘样式,体现其富饶神的特点。(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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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开佛龛的小佛塔  斯瓦特地区

青铜佛塔比石塔变化要多,塔基平面方形,二层,每层皆作束腰须弥式,上层有叠涩。塔身作低矮的圆柱形,覆钵作大半球形。覆钵四面各有一座拱形龛,龛内有坐佛,着袒右袈裟,结跏趺坐,双手似结禅定印。覆钵上有八个圆孔,插有带柄的装饰,柄的上端为鹰和花叶,交错分布。半圆形伞盖下缘有八个小孔,原来可能垂挂有装饰物。这件佛塔的形制较为罕见。(李聿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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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若香山:犍陀罗艺术展

展期:

2023年3月16日至6月15日

地点:

故宫博物院文华殿展厅

本展览凭故宫门票免费参观。

资料来源:故宫博物院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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