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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艺术万年史-026》古代西亚的艺术(上)

 地球生物与人类 2023-04-22 发布于上海

古代西亚的艺术(上)

两河流域历史最悠久的文明发祥于幼发拉底河三角洲南部。首先迁移到这块土地上的苏美尔人,建立了一批城市,促进了这里文明的发达,但苏美尔人的渊源至今还不清楚。在宗教信仰方面,与古代埃及人不同的是他们对死后的住所——墓葬毫不介意,而是像一些皈依不可抗拒的自然力的教徒。

他们把无力支配的自然力及战争引起的生活大变动都归之于神,他们的神祇就是自然力,日月星辰等物在他们的宗教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比苏美尔人晚些,闪米特人移居到幼发拉底河三角洲的北部。他们在外貌和语言上与苏美尔人都不相同。开始,这两个部族之间没发生什么联系,后来时间一长,相互之间的交往就不可避免了。通过经济上、文化上的交往,他们各获裨益,相互受到影响。

苏美尔人建立起城邦国家,由一些小的城市国家如乌尔、乌鲁克、拉伽什等组成。到公元前3000年下半叶,被北部地区兴起的阿卡德人接管。阿卡德人是闪族中的一支,他们在统治者萨尔贡一世的统帅下,不仅征服了苏美尔人,而且还将他们的统治扩大到东越波斯湾,西达地中海,建立了统一而强大的苏美尔-阿卡德帝国。这个帝国延续了200年。公元前2190年,库提人侵入两河流域,取代了阿卡德的统治,但在库提人统治薄弱的苏美尔,古地亚贿取地位后实施改革,使苏美尔复兴起来。最终,乌尔人赶走了库提人,重新统一了苏美尔-阿卡德地区,建立了乌尔第三王朝。乌尔成为西亚一大强国后又陷入分裂。公元前2000年,阿摩列伊人从西进犯,势如洪水。阿摩列伊人也是闪族的一支,他们开始只是定居在河上游的一座称为巴比伦的小镇上,经过100年的战争,最终在汉谟拉比帝王时期统一了两河,成为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主人,第一个巴比伦帝国创建起来。

1.苏美尔时期(公元前2600-2350年)

公元前2900年左右,苏美尔不是一个在统一君主下的国家,而是许多各自为政的小城邦,如乌尔、乌鲁克、拉伽什等。这些小城邦之间互相争战,都力图控制邻邦。在这期间,乌尔的长官作为享有威望的君主,征服了一些松散的城邦,于公元前2600年建立了乌尔第一王朝,此时,拉伽什是一个独立并存的政权,乌尔第一王朝时,文化发达,影响遍及两河流域。但到乌尔第二王朝末期便衰落了,陷入半割据状态,终被阿卡德人接管。

在建筑艺术方面,由于两河流域缺少埃及那样众多的山石,所以自古以来是以土砖为主要建筑材料,烧过的砖极其少见。这种土坯当然不比石头,它经不起风吹雨打,因此,由它建起的建筑物也就无法被较完整地被保存下来。乌尔第一王朝第二位国王安尼帕德,于公元前2550年在欧贝德建造了埃尔.欧贝德神庙,它是最古老的大型神庙之一,建造在大型平台之上,平台是用整平的粘土构成,基座32×\u65298X5米。平台与圣堂的墙垣,用竖直线凸缘加以等距分划,平台下部为防雨水,涂上了黑色沥青,上部则刷成白色,形成了水平方向的划分。竖直线与水平划分造成了一种节奏感和稳定感。

神庙门前两侧是狮子雕像,这恐怕是两河流域最古老的看门雕塑了。狮子是木制的,外涂有一层沥青,再压沾花纹铜片,眼睛及伸出的舌头均用彩石镶嵌而成。在神庙的正前方,有两根枣椰木的圆柱;圆柱的一部分镶嵌着彩石、贝壳,另一部分则用有彩钉的金属片钉在木制底座上。显然,当时的镶嵌技术已经比较成熟。在这两根圆柱上托着一块青铜匾,匾上浮雕加圆雕,其高超的技艺令人赞叹。上面刻有一只狮首鹰身的怪异动物,它用爪抓着一对分立在它两侧的鹿,象征着动物的守护神伊姆杜吉德。这种由不同动物的不同部分组合起来的怪兽,是苏美尔人信仰中的一部分,它在圆柱形印章上不断出现,并在后来的艺术作品中流行。

神庙里面的墙壁上镶嵌有陶片作为装饰,这种陶片与马赛克相似,在原始时代的乌鲁克就已被采用。墙壁的顶端,有涂沥青的铜制飞檐,上面用贝壳和石灰石块镶嵌成一幅宁.胡尔萨杰女神的种植园图。图中的女神被绘成一头母牛,象征月亮的乌尔守护神纳纳尔被选作她的丈夫,以一头健壮的公牛形象出现。此外,神庙里还有一排公牛木雕,覆裹铜片,技艺也十分精巧。

苏美尔时期的雕刻作品以小型为多数,技术不够成熟,细部刻画极少,人物躯体往往不合比例。由于每个城市都以自己的神祇做主宰,因此雕像的制作可能出于宗教的目的。它们被摆放在神像周围,让神时刻受到礼拜和贡奉。这样,我们看到的这些雕像,就表现出如下简单划一的面貌:身体僵直,双手为祀神呈合拢状,眉毛连在一起,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有些出奇,表情中流露出向神祈求的真情。这些小雕像通常以一些精细和色泽变化的石料为材料雕成,多少增加了自身的价值。

苏美尔北部的一些雕刻家的作品与上述南部雕像的程式不同,他们多让雕像取坐姿而不是站姿。如贵族伊本伊尔像,上半身袒露,下半身穿着由一绺绺羊毛编成的质感很强的裙衣,雕像双手合于胸前,泰然自若,俨然统治者的形象。

浮雕作品在各城寺庙里都有发现,它们大多被镌刻在正方形的石灰石板上。石板正中央常留有一个钻孔,可以把一根钉状的陶棒插入其间,使之固定在神庙的宗教礼器上或祭礼场所的墙上。浮雕所反映的题材大致相同,多是颂扬为神祇大兴土木的业绩及举行的庆典,或是军队战胜敌方的史实。浮雕内容的千篇一律达到了这样的程度:若某处浮雕中缺少一块,可以在其它地方的浮雕中找到一块差不多的拼凑上。哈法加出土的浮雕,记载着神庙落成的庆典。画面分3层,衣服及人体本身雕刻得很简陋,艺术水平很低。描绘国王的浮雕,手法一样的粗糙简陋。国王与其家人在一起倒也容易区分开,因为国王比其中任何人都刻得高大,且家人的裙子上都刻着他们自己的名字。

在拉伽什发现一块战争题材的浮雕纪念碑,上面记载了拉伽什第二位国王安纳吐姆攻克邻邦乌玛的情景,被称为"鹫碑".碑体保存下来的只是片断,但仍可以从中看出苏美尔纪念浮雕的基本原则。这种原则与埃及相类似:画面用水平线分隔成一层一层,每一层的图案往往是不同时期的插曲,这些插曲构成了对某一事件的叙述,看上去一目了然。全体人物的头部都放在同一水平上,国王与神祇的形象用极为高大的比例显示出来,使构图里的中心人物格外突出。人物的形体被程式化地置于画面上:头部和两脚转向侧面,两眼和两肩为正面。在"鹫碑"的一面上,刻划了拉伽什守护神宁吉苏尔的高大形象,他把敌人装入一张绳网,另一只手举着一只狮头兀鹰,兀鹰的两只利爪抓着一个兽头。在"鹫碑"的另一面的上部,描绘了国王及手下的将士身披方形铠甲,脚踩敌人尸体,下部是国王独自驾驭战车,率领手持长矛的队伍,追杀敌人。整个浮雕是粗线条的,人物造型同一,但构图饱满、气势雄厚。艺术家并没有受人物真实大小的约束,有意将敌我双方在形体的大小上拉开距离,从而体现了胜利者的高大。

金属雕刻以及其他种类的工艺美术制品,在古代东方享有盛誉,世界上最早的青铜器就出现在这里。在神庙里,人们发现几件做工极为精致的铜制工艺品。如在哈法加发现的青铜香炉架,四脚底座上站着一裸体男子,他体形修长,头顶支架,双手交叉胸前,给人以安定感。苏美尔人还可以用几种金属混合制成工艺品。如在一座王陵中发现一件小型神话动物雕刻,形似长着翅膀的小山羊,站在嵌有贝壳的木底座上,前腿搭在一株用纯金打制成的枝叶茂密的树上。小山羊的头和腿是金的,背上的翅膀羽毛采取镶拼作法,上部用贝壳,下部用蓝宝石。小山羊有时被当作塔穆兹神的化身,那棵树则是象征生命的圣树。这类造型与苏美尔人的信仰和神话有关。对动物形象的刻划,在苏美尔艺术家那里显得心应手。如在乌尔城王陵中发现的大概是装饰在一台竖琴的前板上的金牛头饰。它的眼睛、牛角和胡须都以宝石镶嵌,艺术家出色地强调了公牛那吹胀的、仿佛在抖动的鼻子,整个牛头昂扬挺视,气势夺人,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感。大概这是一只与神有关的牛的形象。金牛头下面的装饰板以黑色为底,上面用贝壳及石块组成装饰画面,画面的内容似乎是某个神话,分为4层:第一层是英雄吉加美士抱着两头长有人头的公牛。第二层是为宴会送酒端菜的狮子和狼。第三层是演奏竖琴的驴和闻声起舞的狗熊。第四层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和一只山羊从一只大瓮中拿东西出来。这种把贝壳、石子或象牙等物先刻成人物、动物的形状,然后再分层巧妙地固定在涂有沥青的平面上而组成一幅图画的技艺,在当时已是苏美尔艺术家所擅长的了。类似的作品还有一幅,考古学家们称之为"军旗",它可以说得上是这种镶嵌艺术的典范了。上面有激战、凯旋、押回俘虏、奉献贡品和欢庆胜利等场面。为了表现这些场面,艺术家把画面分成若干层。第一层是描绘乌尔王巡视战利品。他手持长盾,在全副武装的士兵陪伴下视察战俘。第二层是战斗场面,将士们手拿武器正在与敌人格斗。第三层是几辆战车在战场上飞驰,"军旗"的背面描绘了欢庆胜利以及获得掠夺来的战俘及牲畜的场面。整个作品是用天青石、贝壳与肉红石髓镶嵌而成,色彩绚丽,十分精美。

圆柱形印章也是苏美尔时期艺术表现的一个方面,在印章上反映出苏美尔的神话、宗教等内容。如有关吉加美士的传说。吉加美士被传为一个具有不可战胜的威力的英雄,在印章上经常刻划吉加美士同伤害家畜的猛兽进行搏斗的情景。而画面总是刻在一块长方形的面积内,画面之间用镂空的花纹连接,有时花纹本身可能就是印章主人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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