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我的几何老师沈冠群

 廻峰山樵夫 2023-04-29 发布于江苏

        离开白马中学已经近三十年,从最初的破破烂烂,到现在的气派高端,我是见证了的。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我恋恋不舍。

      真正让我刻进大脑的,不能忘却的是我做学生时代的一批老师。数学孙珍宝老师,语文张全红老师,物理戴夕成老师、化学卜庆生老师、几何沈冠群老师,历史朱其名老师、政治陶信春老师、体育陈正喜老师等等,他们每个人那时在白马甚至溧水全县,都是叮当叫得响的名字。

        白马中学最为辉煌的高光时刻就是那个时候。

      他们教育了白马几乎三代人,提起这些当年响当当的大名,无论老少,都自豪的说“那是我老师!”。

       至于后来尽管学校发展像疯了一样膨胀,教学楼立起来,办公条件好起来,教师文凭高起来,然而,能让人不能忘怀的几乎寥寥无几。学生对于老师的那份记忆却淡忘了,对于白马中学的感情也稀薄了。再到后来的农科教,到后来的高中拆销,更是日落西山,惨不忍睹。

     至于我出来工作时的白马中学,一批优秀老师即改革开放后的那一批,使白马中学面目一新,又如回光返照一般中兴了一段时期。紧接着就偃息旗鼓,如天空的流星一闪,继而一片沉寂、乏善可陈直至今日。

      今天我要把几乎代表了白马中学精神特质的沈冠群老师,介绍给那些没有沐浴其恩的人们。沈老师数学老师,教几何,他好像是无锡人。中等个子,微胖,脸圆而润,闪烁着睿智的光,嘴小声音憨,头发精光,好像两边分的式样。他的标配是胳肢窝始终夹着一只木质三角板和一只木质圆规,昂着头,目不斜视,一件干净白色的衬衣,用白马人的话说,沈老师格格正正,一丝不苟。为人拘谨、迂腐,不苟言笑。我脑海里的知识分子大约就这样吧

      一副厚厚的像酒瓶底似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胖子容易出汗,而且他一上课就容易激动,而且非常投入。因此,厚重的眼镜也因此经常往下掉,他不时地用手将眼镜往上攘攘。一堂课下来,他脸上或鼻梁上有时都沾上白色的粉笔灰。

       上课铃响起来之前,他已经站在了教室门口,等待同学们进教室。他把木质硕大的三角板和圆规放在讲台上,看着学生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第二遍铃声响起,他退到门外,正式走进来。他那像堵了一团棉花的嗓子很费劲的一声“上课”,班长“起立”,他认认真真的鞠一躬,然后“请坐”,沈老师的上课有满满的仪式感。

        在我印象里,他不善于言辞,貌似有些迂。但一旦到了课堂,他精神饱满,镜片后面目光灼灼,与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上课的时候他要么看黑板,要么看教室最后一排,其实他完全看到了每一个学生的一举一动。如果有哪个学生在开小差,他会非常愤怒,那微胖的脸涨得通红。

      实事求是的说,其他老师的苦口婆心,我们从感情上是畏惧和敬畏,而沈老师如果一旦开口,我们内心只有惭愧和内疚。他通红的脸,焦急的神情,想说我们,一时又不知如何表达的样子,一定让我们无地自容,羞愧难当。那是沈老师对于一个学生的滚烫大爱子心,和一位师长心灵深处绽放的善良之光啊。

       他当班主任认真细致。但他目光善良,为人宽厚,学生经常悄悄地开小差。如果哪个做了错事,一接触到他那浓稠的目光,经过他前额光芒的一闪,顿时土崩瓦解。

      一位老师成为一个学校的记忆,成为一个学校的代名词,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自豪的呢。尽管后来的高考也出现过一时的辉煌,可又有谁能成为一个时代和几代人的记忆呢。沈老师和其他几个老师一样,他们德高望重,师德就像一个火炬一直照亮着每一个他们教过的学生的心,那才是他们做的,也是教育的本质。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