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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风类证——脑充血,昏厥,气厥,寒厥,

 谷山居士 2023-04-30 发布于江苏

12卒厥脑充血——叶桔泉医案

一商人,男,43岁。平素嗜酒,性拘谨而怯懦。其时苏州为日寇侵占,一日夜半,宪兵率伪警检查户口,彼吓得手足无措,瞠目结舌不知所答,被宪兵掌颊而卒倒,挺卧不省人事如卒中,如尸厥。邀往诊,脉细而弦,重按带滑,颜面潮红,眼眶内含有泪液,触之似有知觉,但不言不语,挺卧不动,瞳孔及反射均正常,四肢无偏瘫征象,惟两足厥冷,腹直肌拘挛,按压下腹有抵触感,大便数日不下,投以桃仁承气汤加牛膝、川芎,药后大便通而足转温,旋发太息呻吟,而自言胸闷如压巨石,再服1剂,泻下物带有血液,检查其肛门,是固有之痔疮在出血,后以原方减轻剂量,续服数剂而愈。《中医百年临床家叶桔泉》
论:脉细而弦,此是木郁,重按而滑,此是瘀阻,气不流利也。腹直肌拘挛,此是少腹弦急,确定为瘀血也。本案是惊吓而致气厥,气厥而血逆,所以为脑出血。气厥不降,所以胸闷太息也。
桃核承气汤——血病,下血,泄下瘀血
调胃承气汤——气病,调气,泄下热燥。

13中风昏厥/小续命——郑素圃医案

汪大扶兄,年四十五,善饮贪凉,此素性也。雪途昏仆于地,抬归始醒,即遍身拘挛,腰足冷痛,手足不能举,已具六经形证,此真中风也。先医者作虚治而用人参,困顿于床。后延余治,脉弦而沉紧,此夙昔之风,加以雪天新中于寒,两邪并发致昏厥而仆,风寒未解,何用补为?余以桂枝、细辛、羌活、附子、赤芍、干姜、半夏、甘草小续命汤加减,温里解表。五六日邪气外出,脉略浮弦,而增咳嗽,再加麻黄、杏仁,续续得汗而痛减。将一月,身发瘾疹作痒,外解而痊。《新编清代名医医话精华》

14中火昏厥——郑素圃医案

巴其臣主政令眷,年未三十,遭新丧悲郁之后,忽眩晕昏仆不语,脉弦数而涩,有时手抽掣,面上发赤,喉无痰声,药亦能咽,惟昏睡不语者三日夜矣。经医数人,主风主痰主虚,与以牛黄抱龙丸皆能咽,但终不醒。余以脉弦数,独主火中,盖木郁化火,肝火暴甚,故卒倒而无知也。经云阴气衰于下,则为热厥。以滋肝清火,逍遥散为主,用归、芍、丹皮、柴胡、郁金栀子、贝母、羚羊角、竹沥频灌,一日夜回苏,能语而愈。嗣后遇怒仍发。《新编清代名医医话精华》
论:逍遥散,就是用四逆散加味。四逆散证,阴阳不接,所以发厥。火气不降,所以弦数。弦为阴厥,数为阳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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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少阴证气厥——范中林医案

黄某某,女,48 岁。成都市街道居民。经常头晕,咳嗽气紧,心累心悸,四肢乏力头面及双膝以下腿足浮肿,迁延已有五年。严重时,自觉心往下坠,甚至短暂昏迷。1964 年3月,因劳累后,突觉心累心悸加重,旋即昏迷,不省人事。邻友见危,欲急送医院但家属恐途中颠簸而致气绝,遂来邀至家中急诊
[初诊]昏迷不醒,四肢不温,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脉沉微,舌淡苔黑润。此为少阴证气厥,立即以自制坎离丹五粒,温开水灌服,同时速煎温中扶阳之剂急救
处方一:川附片三份半,上肉桂一份,真琥珀二份,柏子仁二份,飞朱砂一份,麝香半份。研细末,水打丸。
处方二炮干姜15 克,炙甘草 10 克。一剂。煎服。
[二诊] 灌下坎离丹后,约时许,病人慢慢苏醒过来。
然后急进汤剂,每二小时一服。次日,自己坐车前来就诊心累心悸稍减,四肢微觉有力,精神亦好转。黑苔减少,脉沉弱。法宜温脾补肾,以干姜附子汤主之。
处方:干姜 60 克,制附片 60 克 (久煎)。三剂
[三诊] 上方连服三剂,诸证虽有好转,但久病大衰心气亏耗,肺脾肾皆虚。宜温阳益气,健脾补中为治,以脾胃着手,滋气血之源,以理中汤加味主之。
处方潞党参12克,干姜片15克,炒白术15 克,炙甘草6克,25克,法半夏15 克。
连进十余剂,诸证显著好转,操持家务如常。1979年7月追访,患者已年逾六旬,十余年来仅复发过一次,但病情较轻,恢复正常后,一直比较稳定。
[辨证]患者元气素虚,久病更加衰惫,遇劳累诱发而病势沉重。呼吸弱,脉沉微,为心气亏耗,舌淡苔黑,浮肿,肢冷,属阳气不振,肾水上泛,突然昏迷,系一时气机逆乱,中气下陷,阴气上腾,心肾不交。所幸尚未发现下利、汗出、面赤、四肢厥逆、脉微欲绝之危候,故不必立投四逆,宜用温肾补心,安神利窍之剂,令坎离相济,再以温中扶阳之品,使清阳升浊阴降,呼吸为之条畅,神志立转清醒。然后继进驱阴助阳,温补脾肾之方,培植根本,最终以温阳益气,滋养气血为治,逐渐康复而安。
[按语]《素问·方盛衰论篇》云:“是以少气之厥,令人忘梦,其极至迷”。论其治疗,因五脏气虚,阳气不足等皆可致病,主张应参合五脏见证,调和阴阳之气,据其经脉盛衰而治之。本例患者,即属少气之候涉及五脏,而以心肾气虚为主。始终以温通之法,扶其心肾之阳,注意以“弃阴附阳,不知并合”为戒。得其要领,故沉疾较快扭转,十余年来颇为稳定。《三家医案范中林六经辨证医案》《中医火神派医案全解》
论:脉沉而舌黑,此是水旺而火衰。四肢不温者,此是厥逆,阴阳不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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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少阴证寒厥——范中林医案

王某某,男,28岁。成都市某厂工人。[病史]患者性情比较孤僻,善愁多郁,日久成疾,未予医治。1947年初,发现胃脘长一包块,如拳头大,以手按之,活动、有声,但不痛。急赴某地,请中医治疗。所服之药,多系桃仁、红花、三棱、莪术等活血化淤之品。治疗约半年,疗效不显,食欲日减,形萎神衰。虽七月炎暑,穿绒衣,夜覆被,仍觉不暖。后就地改请他医治疗,至次年四月,病势更加沉重。某日突然昏厥,家人误认为暴死,将其放置屋外木板之上,待殓。此时范老恰在邻舍诊病,有人急忙叩门而人曰:“知先生在此,余邻友病危,似已断气,盼先生亲临视之,有无救药?”遂前往诊视。
[初诊] 只见患者面色苍白,唇乌,四肢厥冷。当即用细灯芯探试鼻息,略有微动。触胸窝,微热尚存。切脉,似有似无。曰:犹有一毫生机,可试服药,看能否救之。并留其家中,亲自指导用药,以观察疗效。
处方一:炙甘草 30克,炮干姜 15 克
处方二:炙甘草60克,干姜 120 克,制附片120 克(久煎),党参45 克,童便为引。
令其家人,将以上两剂药,同时急火分罐煎煮。先取首方煎好之汤剂半盅,频频灌之。服后约一刻钟,患者逐渐发出轻微鼻息声,手足微微蠕动。待等二方煎成,又立即灌服。药后二时许,慢慢苏醒过来,神志逐渐清楚,方知已将自己抬出室外,家人正备后事。
[辨证] 初诊时,患者已待。试鼻息,触胸窝,切其脉,观其色,问其病史,此乃属少阴病阳衰阴盛已极,尚存一丝微阳,有顷刻欲脱之危。应急投四逆汤驱阴回阳。但附子须久煎,恐失救逆之机,故先投以甘草干姜汤,辛甘合用,专复胸中之阳,肺气得温,呼吸通利,而垂绝之阳不致立断。然后再以大剂四逆加参,回阳益阴,救元气于垂绝之乡;加童便引阳人阴,使阳昌阴和而回生。
[二诊]语气低微,气不接续,阳气虽回,但气血虚衰已甚。再拟理中汤加味,补脾壮肾;又因其胃院尚有寒凝积聚,故少佐驱寒散结之品。
处方:党参18克,干姜120 克,炙甘草120 克,白术18克,制附片250克(久煎),15 克,补骨脂 12 克枸杞60克,吴茱萸10 克,山 30克,白胡椒 10克。
上方服一剂,略知饥欲食,可进流质少许。原方再进四剂,病情大有好转,每餐能食稀粥一小碗。
[三诊]面色略有润泽,精神转佳,但萎黄未消,食欲不振。仍以理中汤加味,俾土气旺,以助生机。
处方一:党参15 克,炒白术 30 克,炙甘草 60 克,干姜120克,制附片250克 (久煎),上肉桂20克(冲服),枸杞 30克,桂枝 15 克, 25 克,
处方二:砂仁30克白30克,共研细末,饭后冲服少许。
根据病情,上方加减共服两月余,诸证消除,身体复原。
1979年追访,患者已五十九岁,三十多年来,能经常上夜班,身体一直较好。
[按语]“厥”证之病理,乃阴阳气不相贯通。轻者手足厥冷,猝然昏倒,重者一厥不复,以致死亡。故《内经》论厥逆甚详,《伤寒论》多救逆之法。但就厥之属性,非寒即热。故《素问·厥论篇》云:“阳气衰于下,则为寒厥;阴气衰于下,则为热厥”。临证救逆,必须详辨。
本例寒厥之证,审查内外,辨证求因,可知其寒不从外,皆从内。法宜调其阴阳,治其主经之病。此少阴病阳衰阴盛已极之证,急投辛甘复阳救逆之剂,使阴阳气得以顺接。故待殓之患者,顿时回春。《三家医案范中林六经辨证医案》《中医火神派医案全解》
论:胃脘长一包块,如拳头大。不是痞证,就是水结气分。七月穿厚衣,突发暴厥,四肢厥冷,此为厥逆,阴阳不交也。急投四逆,温燥脾肾,回阳救逆也。此心下包块者,是下寒逼其上热,痞结心下也。是附子泻心汤的病理。本案厥逆,所以温下建中即解,阴阳交济也。
厥者,阴阳不交,一厥不复,则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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