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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乡愁征文二等奖作品:小溪边轶事

 一脩 2023-05-14 发布于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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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三毛说,乡愁是梦中的橄榄树;

余光中说,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一湾浅浅的海峡;

莫言说,乡愁是家乡的红高粱,风吹的时候不停摇晃……

近些年来,宁化县的发展日新月异,曾经的老建筑、老街巷的动情往事、风土人情的温情回忆,困难时期工作中的曲折经历等都成为宁化人念念不忘的乡愁。

2022年9月,中共宁化县委宣传部、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县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和福建新华发行集团宁化分公司共同发起了“留记忆 话乡愁 谱新篇——喜迎党的二十大”主题征文活动。“宁化文艺”微信公众号将陆续发布部分优秀作品,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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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边轶事

 巫瑞新

过去,在宁化人的概念中,小溪边就是指五谷庙至相夫庙(即现在的红军桥)之间。小溪边不单纯是地理标志的符号,小溪边人同时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我家世代住在小溪边,我的童年是在小溪边度过的,这里蕴藏着许多有趣故事。

母亲河的恩赐

小溪河流淌的山泉水,来自上游的杉岭下和黄竹坑。年少时,到这些村的大山里砍柴,柴砍好挑回家的路上,正是口干肚饥时,在小溪里洗把脸好后,用两个手掌掬水一捧一捧地往嘴里送,喝到肚子饱了为止,这水既甜又凉,喝了真叫一个字'爽’!正因为有这么好的水源流向小溪河,滋润着大片大片的农田,养育着小溪河沿岸百姓,是翠城老百姓名副其实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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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小溪边  张家彪供图)






繁忙的水阶

在宁化还没有自来水的年代,小溪河沿河两岸的居民,天刚蒙蒙亮,各个水阶上排队挑水的人络绎不绝,大家都抢早挑满全家一天吃、用的水。家家户户都备有贮水用的水缸、水桶,挑水用的水担钩,把各种能盛水的用具通通用上,惟恐水不够吃用。当时有一个不成文的乡规民约,即大概是早晨七点以前为挑水时间段,河里不能洗任何东西;七点至八点为清洗吃用的物品时间;八点以后才可以洗衣服,违反者会受到大家的谴责。这个规定一直持续到文革前。

到了七点钟,挑水的时间结束后,该是洗菜的时间了,各家各户把家里当天需要清洗的蔬菜类通通洗好备用,这个时间一过就不好洗这些东西了。

到了八点钟,终于到了洗衣服的时间了,那时家家户户都人口不少,所以每天换洗的衣服自然很多。这时只见着各家各户的阿姨们争先恐后地往水阶走去,大家有的手肘挎着,有的肩上挑着满满当当一桶衣服到水阶上去洗。洗衣服的人多,必须赶早,早到的人就抢得到位置,迟来的人必须等先来的人洗完后,才轮得到她洗。每个水阶都是如此。排队等候确实是件好烦人的事。

洗衣服的场面也很壮观,人和水桶把整个水阶塞得水泄不通,只要河水不会太冷,阿姨们都把裤腿卷得老高老高的,双脚浸在水里,齐刷刷地露出雪白的大腿,一是难得凉快,二是难得秀腿。在那个年代,妇女穿得露了点,就有可能被说成是资产阶级的东西要接受批判的,而这时洗衣服卷裤腿谁也没有理由说三道四。身体朝水阶,把要洗的衣服放在石板上,挥动着捶衣板使劲地捶打,还有那搓衣服的声音,以及阿姨们谈家长、论家短的嘻笑声交织在一起,简直是一部绝佳的洗衣交响曲。

这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在某年夏天的一个上午,有一位年轻人挑着一担菜到市场上去卖,卖完菜回家途经石板桥,估计是太专注看在河里洗衣服的阿姨们吧,正准备大路走向石板桥时在转弯处踏空了,只听到“蹦咚”一声,连人带扁担畚箕全部落入水中成了落汤鸡,幸好站在河里洗衣服的阿姨们听到后,从河里蹚水过去,扶他起来,还把他的畚箕和扁担捞起来,好在只有轻微的皮肉伤,人倒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全身都湿透了,估计路上正在盘算着回家怎么向家人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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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左右的小溪边 张家彪供图




闹 鱼

在五十年代,小溪河每年都有一次“闹鱼”。所谓“闹鱼”其实是毒鱼,本地话“闹”就是毒的意思。据说是在小溪河上游投放不少的鱼藤精,各种鱼类开始都会毒昏,然后死亡。大家一听说第二天有'闹鱼’,都早早准备了各种捞鱼的工具,守候在河里,不一会只听到上游传来有鱼飘起来的声音,大家都跃跃欲试,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水面,果然很快就发现有不少大鱼窜上窜下,而小鱼则马上翻白了,整个小溪河从上游到下游都站满了人,男女老少齐上阵好是热闹。这条河鱼类可真不少,除了白鱼、鲤鱼、鲫鱼、草鱼、还有洋鲣、甲鱼、河鳗……而且个头还真不小,草鱼都有二、三斤重的,足以说明当年小溪河的水质是多么纯净。

以前河岸都用大石块垒砌起来的,没有水泥糊住洞外空隙,所以洞穴较多,便于大一些的如草鱼、甲鱼、河鳗的鱼类藏身。这天大家都备有各式各样的捕捞工具,只见他们时不时地把一条条鱼捞上来,有的一家好几个人在捞捕,个把小时就捞到大半桶鱼,我们真羡慕!我们小朋友没有大人的本事,只能站在水浅的河里干瞪眼只能望鱼兴叹!大人眼疾手快,我们明明看到鱼在我们面前飘过,刹那间就给大人抢捞走了,大约几个小时后,比较顽强的鱼类到了一定时间也都会飘起来让人捞走的。

每“闹鱼”一次,会让小溪河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鱼的影子。后来电鱼、“闹鱼”的现象出现越来越严重,随后国家先后出台了严厉打击非法电鱼、'闹鱼’的法规,这种现象才得到了有效遏制。





图片(图片来源于网络)



修 溪

“修溪”也是小溪河的一项重要内容,所谓“修溪”,就是一年一度对整条小溪河进行一次彻底大清理,清理范围即从五谷庙至小溪河出口与翠江河交汇处。

河床里的石头、瓦片、玻璃碎片以及河岸边上的杂草、小树枝等全部清理上岸运走,当时这也是一个不成文的乡规民约,不知谁牵头组织了这项工作,得到了大家拥护支持。大家也认识到这是关乎每家每户切身利益的大事,所以,每年都会在秋高气爽的时候,规定一天时间开展一次“修溪”活动。提前几天就有一群热心公益事业的人,会在显眼处张贴一张准备'修溪’的通知,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到了这一天,大家早早都很自觉地带着锄头、镰刀、畚箕等劳动工具投入到修溪的行列中,大家干劲十足、各尽所能,只用半天功夫就把整条小溪河清理得干干净净。一条整洁、清彻的小溪河重新展现在面前,大家心情特别舒畅,累了半天真值。当时各位住户的思想境界还是很高的,这就是当时小溪边人的精神,值得称赞!

由于农田化肥、农药的使用,以及医院的搬迁对水质造成的影响等因素,母亲河被严重污染了!居民们都不敢再继续喝小溪河的水了,动脑筋想办法改用井水,许多人家里用十多米长的水管往地底下打下去,用压力泵压取地下水,有的宁愿到远一点的地方挑井水,总算解决了生活用水的大问题。所以“修溪”到文革前停止了,没能坚持下去。

寨头里水库做为宁化县城区供水的水源,经打通磜头岭山洞跨流域进入杉岭下的南山水厂,经净化后,自来水总管顺着小溪边流进千家万户,小溪边为服务全县人民再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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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左右的小溪边 张家彪供图



石板桥边的乡愁

我的家离石板桥最近,这座石板桥与其他几座桥有很大的区别在于;它是小溪边最中心、最热闹地段,这座石板桥是唯一与两岸路面持平;唯一可以通行板车、自行车,且桥两边商铺比较集中;桥两边通往其他巷道人流量最多;桥面也更不一样都是用大宽面、特长条、特厚的大理石铺就而成,整个桥面要比其他桥面宽了许多,桥头西侧旁有一个很大的水阶,供附近居民担水、清洗蔬菜、衣服等。

石板桥上来往行人车辆络驿不绝。当时,因为宁化至江西的公路还没开通,江西过来的东西都通过一队队独轮车人工推运过来的。这些车队经淮土、禾口到县城中心只有通过小溪边这条路最近。相隔几天就有独轮车队叽哩轱辘的穿街而过,车架上货物堆得满满当当的,每个车把手都长得黑黝黝的,戴一个草帽,脖子上搭着一条擦汗的长布条,两只手紧紧地握住车手柄,手臂上的肌肉蹦得鼓鼓的像个球。有时一队十多部之多,非常壮观。因为那时没有水泥路,只有鹅卵石路,车子推起来特别费劲,我们小孩子看不过意,经常会主动帮忙他们用力推,人多力量大,最后这些师傅们都会微笑着感谢我们,我们心里也很有成就感。图片

(图片来自网络)

到了上午九点来钟,我们的小伙伴们基本出来石板桥玩耍了,游玩的地方倒不少,有时去天主堂玩滑滑梯什么的;后来有时到附近店铺观看店舖主人手艺操作;有时穿小巷,宁化的巷子特别多,错综复杂的,穿得大家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

最有印象的要数石板桥南面桥头的一家酿酒作坊,有一位高瘦白发、慈祥和霭的老人,快到上午十点来钟时,蒸好的热腾腾的糯米饭端出来门口吹凉,糯饭的香气迎风拂来,我们马上围拢过去看李师傅怎么酿酒的,李师傅总爱笑咪咪地边操作边与我们开玩笑,还会每人捏一个糯米饭团给我们吃,大家都美滋滋的吃得很开心。这位李大爷据说是长汀人,是位酿酒高手,后来宁化建了酒厂后到酒厂当师傅去了,我们都很怀念这位慈祥的老人家。

酿酒作坊正对面有一个篾匠店,专门加工如谷箩、谷笪、盘拦簸箕等等竹器制品,师傅姓曾,大家都叫他福根哥,人老实厚道,腿脚不太方便,是城郊杜家村人氏搬到小溪边住家的。他手艺很好,态度和气、人缘不错,自然生意就兴旺。我们常到他店里玩,看他娴熟的动作打心里佩服。他工作就是跟毛竹打交道,一条条又长又大的毛竹任由他随意摆弄;只见他把毛竹的一头顶住,另一头用手托起,刀对准毛竹口两只手用力一压,只听见'啪、啪’两声,整根竹刹那间破成了两半,这才让我真实地领会到“势如破竹”的真正涵义。破篾更是一项难度更高的技术,一条竹片,经他锋利的竹刀往竹片口轻轻一动,两片薄薄的竹片撕开一个口子,然后把靠底下那薄竹片用嘴咬住,另一只握刀的手一扯,两片薄得照得光见的篾片就出来了。篾片出来后,得心应手地编织各种漂亮实用的竹器制品,真是好手艺。图片

(图片来自网络)

篾匠店隔壁是铁匠店,开店后副手小张忙着生炉火,待炉火烧旺后,把要加工的铁件放进炉里烧红,然后用铁钳夹到锤墩上,只见师傅们光着膀子,穿着长围裙你一锤、我一镑地使劲锤打。“叮当、叮当……”锤起锤落,锤锤下得猛准狠,经几个回合下来,一件件打好的成品就出来了。这是个体力活也是技术活,没有强壮的身体、过硬的技术是完全不行的,打铁必须自身硬真是个硬道理。

这条街商店,手工作坊还真不少,再往上走有罗姓连城人开的糕饼店、老林福州人开的理发店、连城人开的粉干店、棕衣店、圆桶店、打锡店……这些人不容易,都有一手好手艺出来谋生,他们起早贪黑地干活,诚实守信地做生意,赢得顾客的信赖得以生存下来。

不是很冷的天气,我们这些小孩子一般都光着小脚丫,身穿小背心、短裤衩,我们小伙伴中有人出了个招,到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也是石板晒得发烫的时候,到河里用笊篱、小畚箕勺小鱼,然后把勺上来的小鱼小虾整齐,摆在发烫的石板上,只见小鱼小虾活蹦乱跳,没跳几下就不动了,过一会儿烫熟了,全都变成了红虾公、红鱼干了,当时为取乐刺激好玩,现在回忆起来觉得当时太残忍了。

晴天的晚上,石板桥特别热闹,桥两边家家店门口都坐满了乘凉聊天的人群,一排男男女女,大家手里摇着蒲叶扇讲古论今,谈笑风生,谈家事、聊生意讲得津津有味。皎洁的月光直射在石板桥上,一群小伙伴们则排排坐在石板桥边上,脚悬空朝外贪凉快。人都到齐后就开始轮流讲故事、猜谜语、捉迷藏,唱宁化山歌“月光光、秀才郎,七姐妹、七条龙……”内容丰富多彩,大家都玩得意犹未尽,通常都要家里大人催促几遍才肯回家睡觉。

小溪河的河岸还有一个特点,没有现在这么高,又没有围栏,路的水平面有往路边稍微倾斜,为了便于排水。小孩子喜欢在河边看河里游的鱼或者想捉河沿上的蝴蝶什么的,一不小心就掉入水中,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我小时候就掉下去两次。每当这时附近的住户都会义无反顾地跳到河里把小孩救起,并且马上把小孩送回交给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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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中的小溪边  廖伙珠摄)



天主堂

天主堂始建于解放前,位于石板桥东面,距小溪边石板桥五米左右。天主堂高高的大门上方呈弧形用红漆写着“天主堂”三个字,下方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架。平时大门是不开的,只有星期天教堂做礼拜时才开,白天只开小门。进入门廊,两侧分别是对称的四间酷似教室的房间,横路两边是修剪得非常整齐的绿篱笆,里面种了夹竹桃、桂花树、芙蓉树等错落有致,院内鸟语花香、干浄整洁,给人有一种优雅舒适的感觉。再往前走,路的左边是做礼拜的教堂,右侧是一座两层的西式洋楼相对称,前面是一个很宽阔的操场,里面有滑滑梯等活动器械,开始我们一群小伙伴经常在这里玩耍,玩得很是开心。

天主堂除杂工外,只有两个人,神父其人是捷克人,个子很高、蓝眼睛、黄头发、鹰勾鼻,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衫,胸前佩戴着一枚十字褡,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会讲一点夹生的中国话。另一位应该是修女,上杭人,大家管她叫袁姑娘,短发,大约三十多岁,戴一宽边眼镜,平常都是西装革履,会英语,声音带嘶哑。这幢不小的两层西式洋楼只有这两人居住,我们住在周围的居民,经常在早上或傍晚听到从这个楼上远远传来钢琴声,悠扬动听,这琴声让我开始萌生了对音乐的兴趣。

 每逢星期天是天主堂做礼拜的日子,众多男女信徒都会准时来到教堂做礼拜。我们几个小伙伴在门口偷看神父讲课,正在他们听得入神的时候,一位伙伴出了个鬼点子,叫我们在教堂门口用本地话大声喊:'玛夫玛尼呀,神父扦牛拽’,这一叫还了得,神父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叫人把我们驱赶出去,关上了大门。自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去天主堂玩了。

1954年国家有政策,传教士被遣送回捷克,天主堂收为国有。没过多久这里就办起了宁化第一所公立幼儿园,幼儿园老师都是刚从泉州幼师毕业分配到宁化工作的姑娘,个个年青漂亮。没过几年幼儿园搬进城内,这两位老师也都到小学教书了。到了七十年代幼儿园被拆除,随后这里建起了县里的第一个灯光球场,环球场四周都建有不少阶梯看台,方便大家看球。篮球比赛一般都在晚上举行,整个看台过道都被挤得水泄不通。也难怪,当时文化生活确实少了点。到了八十年代末灯光球场被拆除,建成了宁师附小的教职工宿舍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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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中的宁阳古街  廖伙珠摄)



伊府大院

伊府大院也是我们玩耍的好去处。

从石板桥道士街十多米处左转弯进去2-3米就是伊府大院。五十年代初期,这里可是县里最热闹的场所,在高墙边搭了一个大戏台,大型的文艺宣传表演都在这里举行,县里有一个文工团经常在这里宣传演出。

记得当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李名骥副县长,经常亲自上台用宁化方言唱山歌:“麻雀子,害人精,残害粮食真狠心,成群结队飞田里……”很受欢迎,百姓爱看。开演之前都会发宣传单,宣传当时的政策和法规。

 这个大院,是解放前时任国民党永安县县长伊光壁的府邸,除了前面宽阔的大坪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后院,后院有一幢很大的西式洋楼,二楼阳台栏杆都是采用蓝色的葫芦形的磁瓶,在当时来说是比较洋气的装饰了。楼前后都种了不少的名贵树种,如桂花、夹竹桃树、八角树等,在花开的季节,桂花的浓香飘得很远。

在第二次土地革命时期,伊光壁全家搬走了,红军部队驻扎在伊府大院。我的一个堂叔,当时才13岁,就毅然到大院报名参加了红军。据我父亲说,他兄弟中排行老四,人也很聪明灵活,有文化,随后跟着部队去了瑞金。后来因部队派他秘密回宁化执行任务,一早起来发现从家门口塞进了一封信,信中说他是在中央印刷部工作,此后一直到解放,都没能听到他的消息。宁化县烈士英名册上记载了他的英名。

解放后,伊府大院按国家有关政策被全部没收,收归政府所有。在还没有单位接管之前,我们经常到院子大坪里玩跳坑,捉迷藏,踢球比赛,每天玩得挺开心的。

1956年,县政府把伊府大院正式安排给县财政局,作为办公场所。八十年代财政局又搬迁至政府大院办公,八十年代末又改建成三幢干部职工宿舍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的小溪边有一个更加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宁阳古街。县政府正在重视打造突出一个“古”字,将小溪边进行改造,宁阳古街将以崭新的姿态迈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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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中的宁阳古街  廖伙珠摄)

作者

巫瑞新,宁化县审计局退休干部。本文小溪边轶事在宁化县举办的“留记忆 话乡愁 谱新篇——喜迎党的二十大”主题征文活动中获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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