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抗癌进行时——随王三虎教授临证日记·万变不离其宗

        2023年5月6日  星期六  中雨

     理法方药一线通  肾癌肺癌治疗中

     入夏前的又一次降温，天气骤寒，大雨倾盆，前来就诊的患者却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信守堂的候诊大厅里坐满了候诊的患者和家属，熙熙攘攘。

      排在最前面的患者谢先生前一天从甘肃临夏赶来，早在一个月前就约了号，肤色偏黑，面色黑中透红，典型的大西北人长相，让我印象深刻。他是右肾透明细胞性肾细胞癌术后38天。体检中发现本病，未诉明显不适，饮食、睡眠、二便均正常。舌暗红脉沉滑。父亲以小柴胡汤合升麻鳖甲汤加减：柴胡12g，黄芩12g，党参12g，姜半夏12g，甘草9g，生姜12g，大枣30g，人参10g，茯苓30g，白术15g，夏枯草30g，升麻30g，醋鳖甲20g，当归12g，薏苡仁30g，石韦15g，天花粉30g，瞿麦15g。30剂。

      小柴胡汤作用广泛，通治三焦，用在这里有调节三焦，通调水道之意。《素问·灵兰秘典论》云“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父亲说，人体百分之六十是水分，所以，百分之六十的疾病与水液代谢失常有关。肾脏肿瘤不单纯是下焦病变，往往表现的是肺、脾、肾三脏功能失常，导致水液敷布障碍，气机升降失调，三焦不利，从少阳论治，用小柴胡汤和解的方法，疏利气机，通调三焦，较为切合病机。

      升麻鳖甲汤虽然在父亲的处方中已多次出现，“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文…升麻鳖甲汤主之”，但仍是《金匮要略中》被我们忽视许久的良方。《神农本草经》曰升麻“主解百毒“，鳖甲”主心腹症瘕坚积“，肾脏肿瘤何尝不是一种毒邪积聚，此处只用升麻、鳖甲两味主药，就取其解毒软坚之意。

     接着就诊的张女士诉间断咳嗽5年，曾尝试多种治法不效，近半年气短，刻诊：声低，无痰，咽喉不利，有异物感，气力不足，项强，胃不舒夜甚，食纳可，二便正常。舌红苔薄，脉沉。胸部CT提示：双肺局限性间质改变；双下肺支气管略扩张。双飞散在条索灶。心脏显大。HPV53（人乳头瘤病毒53型）阳性。父亲辨病为肺痿，以麦门冬汤为主方加减：麦冬60g，姜半夏10g，人参9g，甘草15g，大枣30g，土茯苓30g，升麻30g，鳖甲20g，当归15g，地黄30g，薏苡仁30g，芦根30g，桔梗10g，射干10g，葛根20g，白芍15g，黄柏12g。   

     《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证并治第七》“大逆上气，咽喉不利，止逆下气者，麦门冬汤主之。“我们常说半夏燥湿化痰，降逆止呕，其实应用半夏是有两个靶点，一个是心下痞，用半夏泻心汤，一个是咽喉问题，用半夏类方，像半夏散及汤、半夏桂枝甘草汤。《神农本草经》讲半夏”主伤寒，寒热，心下坚，下气，咽喉肿痛，头眩胸胀，咳逆肠鸣，止汗。“可见半夏有直接的利咽作用，治咽喉部位的问题，包括小柴胡汤的”口苦、咽干“症状也在口咽部，口咽部的不适、胃脘的不适总离不开半夏。治疗咽喉问题的经方，偏热射干麻黄汤，偏寒小青龙汤，纯寒无热半夏散及汤，都有半夏。患者没有喘，在此可不用麻黄，但射干解毒利咽很有必要。薏苡仁、芦根取千金苇茎汤之意。患者还有项强症状酌加葛根、白芍解肌发表，缓解挛急。人乳头瘤病毒53型感染问题用土茯苓、薏苡仁、升麻、鳖甲、黄柏清热利湿解毒。

     《荀子·儒效》谓“千举万变，其道一也。”任何疾病都是万变不离其宗，不同疾病也可以同一种方，同一味药物治疗，重要的是把握疾病的病机。父亲常说看病要抓主症，抓住疾病每个阶段的主要矛盾，耳熟能详，在临床上却很难病症方药一线贯通，看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摸索前进。 

      王三虎教授点评：鲁迅说过：“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我感叹曰：“寝嗜岐黄五十年，践行仲景如登山。我有经方为底线，何愁癌症治疗难？”肾癌我从三焦水道论治用小柴胡汤虽比不上从麦门冬汤论治肺癌那么多，也还是积累了不少资料。公众号“王三虎”2023年5月18日“肾癌术后”一文可参。王欢从药入手，小题大做，激活经典，别开生面，读者自有评判。